第40章 我好像在做夢

第040章 我好像在做夢

翌日。

崇岸章從酒店電梯出來,剛走了幾步,忽然腳步一停。

“爸,怎麽了?”

崇岸章眯起眼睛:“坐着的那個,是不是你弟弟?”

崇季辰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崇徒南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向兩人走了過來。

“爸,大哥。”

“什麽時候來的,怎麽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崇季辰意外道。

“剛到沒多久,我送你們去機場。”

崇徒南說這話的時候,父子倆正好對視。崇岸章想着別這麽嚴肅對兒子笑一笑,結果嘴角擡的太不自然,直接來了個皮笑肉不笑。

崇徒南壓着唇角移開目光,崇岸章有些不自然的清了下嗓子:“好了,走吧。”

三人上車前,大哥特意坐去了前排。本以為這樣父親和弟弟能多說幾句話,沒想到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後座一點聲音都沒有。

等到了機場,崇岸章開口第一句就是:“好了,你回去吧。”

崇徒南點了下頭就要走,結果身子轉了一半又回來了:“爸,謝謝您。”

崇岸章怔了怔,父子倆就這樣幹站了幾秒,崇岸章僵硬地擡起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好好拍戲,好好跟……小楚相處。”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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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崇季辰看着這一幕,默默地揚着唇角,心裏既高興又有些心酸。

看着兩個人進機場後,崇徒南打車回了劇組。車子快開到家屬院門口時,他看到了站在大門旁的楚淮予。

“學長!”

楚淮予轉頭,看着他下車跑到自己面前。

“你怎麽站在這裏,在等人嗎?”

崇徒南問完這句話驀地愣了下,想到什麽,眼底開始一點點浮起微光。

楚淮予看着他,颔首:“嗯,在等你。”

崇徒南心髒瞬間快了好幾拍,黑眸中的眸光愈盛。

真的是在等他嗎?只等他?

楚淮予見他不說話,主動開口道:“你用過早飯了嗎?”

“沒有,學長你吃……”

話音未落,楚淮予忽然朝他擡起右手,手上的袋子裏裝着兩個豆沙包:“熱的。”

不知道崇徒南愛吃什麽餡,他就把早點攤上的都嘗了一遍,豆沙的最好吃。

崇徒南怔怔的看着他,過了好幾秒:“……給我的?”

“嗯。”

學長等我,還給我買早餐。崇徒南想,他這到底是在做什麽夢?

他擡手從楚淮予的手上拿過袋子,包子皮是溫熱的,可他拿到手裏卻覺得渾身上下都是熱騰騰的。

“謝謝學長。”

“吃吧。”

崇徒南墊着袋子拿出來一個,他原本想一口一口慢慢吃,可第二個剛咬了口他的手機就響了。

是制片人打來的,第一句就問他從機場回來了沒。

“回來了,我跟學長在家屬院門口。”崇徒南道。

“時間差不多了,你們兩個過來做造型,11點半就是開機儀式了。”

崇徒南只好把剩下的包子兩三口吃完,跟楚淮予一起回去了。

《遲夏》的開機儀式辦的很簡單,曾海沒有邀請媒體,只帶着劇組主創們在前院簡單的布置了一個祭桌。

崇徒南是男一號,原本是跟男二衛蒙一起出列上香的,但衛蒙因為通告原因還沒進組,便順理成章的換成了楚淮予。

兩個人拿着三炷香,并排對着梨園祖師爺的牌子拜了三下。

攝影組長這邊拍完畫面,皺着臉嘶了一聲,走到制片人旁邊:“小楚和小崇的造型怎麽都不貼角色啊,兩人這氣勢哪像十幾歲的孩子,這一舉香更像世家太子爺拜碼頭。”

制片人笑了聲,壓着嗓音道:“咱們這電影沒有頂缸的流量明星,可你看他們兩個這長相,哪個不比那些當紅的小鮮肉好看?”

攝影組長挑高眉,難怪曾導特意交代讓他找好角度,原來是要拿兩個人的臉先當一回招牌。

等主創們全部上過香後,曾海講了幾句話,便一起将攝像機上的紅布揭了。

等人群散開,曾海找到楚淮予:“今天下午就拍第一鏡,劇本內容你都理解了嗎?”

“嗯。”

“那臺詞和手語呢?”

“嗯。”

曾海被他這兩句嗯給逗笑了,“你這孩子,跟別人多一個字你都不肯說。”

崇徒南那邊,因為渾身都要塗美黑水,所以早早就被造型師叫走了。

今天正好是個陰天,剛過午飯,天空就開始下起了雨。

楚淮予到片場時,崇徒南已經提前到了,正拿着劇本跟陳老師說着什麽。

他剛擡腳,對方便仿佛有所感應似的,擡起頭:“學長。”

盧酊這時才看到自家兒子來了,立刻走了過去。

臨開拍前,她又把這場戲角色要把握的要點又講了一遍,神情看上去比楚淮予本人還看重。

“陳老師,學長其實已經掌握的很好了。”崇徒南忍不住幫楚淮予說了句話。

盧酊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兒子那張沒什麽表情的臉:“你自己覺得呢?”

楚淮予漠聲道:“他說的對。”

盧酊笑了,卻是無奈的笑:“好吧,你有信心也是好事。”

話音剛落,只聽副導演舉着手持喇叭喊道:“光替退出去,小楚過去站位。”

楚淮予站過去後,所有工作人員退場,化妝師上前快速補了下妝。

“來,咱們先試一次,小楚別緊張啊。”說這話的時候,曾海已經做好了磨一下午的準備了。

“《遲夏》一場一鏡一次!”“Action!”

楚淮予站在離大門幾步遠的位置,聽着砰砰的敲門聲,身側的手指捏到發白。

随着他向前走了一步,喉嚨兩側的骨頭凸起,很明顯在壓抑自己濁亂的呼吸。

席瀾這個時候是害怕的,但楚淮予卻沒有演害怕。

他演的是鎮定,是在不得不獨自面對恐懼時,逼着自己不許露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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