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去揍他!

第054章 我去揍他!

嘭的一聲,池硯舟被揪着領子重重地撞在了牆上。

他喉間溢出一道悶哼,看到崇徒南舉起拳頭又停在半空時,池硯舟肆無忌憚的揚起了下巴:“打啊,不敢動手麽?”

兩人以前在學校就發生過沖突,但每次崇徒南都是這樣發狠地看着他,卻像個孬種一樣根本下不了手。

池硯舟譏諷一笑,下一秒臉色瞬間變冷,壓住崇徒南的手腕,照着他臉上揮去拳頭。

崇徒南的臉極微地偏了一下,生生接了他這一拳。

他的手依舊死死地抓着池硯舟的領子,還是問的那句話:“學長,在哪。”

池硯舟試圖掙開他的手腕,發現掰不開,擡手又是一拳。

鮮血順着崇徒南腫脹的唇角淌了下來,他另一只手骨節捏到發疼,卻依舊在極力的克制自己。

池硯舟使盡全身力氣推開他,靠在牆上喘氣:“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小予在哪嗎?別天真了。”

他嗤的冷笑一聲:“崇徒南,你不是最愛等嗎,那你就去等啊。”

崇徒南神色寒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

月上中天,楚淮予出現在了樓門口。

他獨自站了一會兒,接着斂了眸,身影沒入樓道的晦暗之中。

走過半層的轉角,他的腳步忽然一頓。

崇徒南坐在樓梯上,擡起頭來,兩人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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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楚淮予的話還沒問完,忽然眉心一擰,神情朔寒。

他大步跨上臺階,用手擡起了崇徒南的下巴。

看着他的眉心越蹙越緊,崇徒南一點一點擡起手,拽住了他的袖子:“學長,我…我沒打池硯舟,他沒受傷。”

楚淮予驀地一怔,瞳仁極微地顫了顫。

他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心口像是被揪了一下,酸疼的難受。

崇徒南受了傷,沒有喊疼,沒有訴苦,張口只是小心翼翼的告訴他,他沒對池硯舟動手。

難道在崇徒南眼裏,他就這般愛重池硯舟嗎?

這種痛意夾雜着強烈憤怒,楚淮予撤回手猛地起身:“我去揍他!”

剛下了一個臺階,崇徒南起身從身後抱住了他的腰:“學長,你不用去。”

楚淮予垂在身側的手指緊攥,臉上是從未出現過的怒意:“他傷了你,我為何不去?你又為何不還手,就傻的任他打嗎?!”

話音落下,他從腰間拽下崇徒南的手腕,拽着人就要去找池硯舟:“他現下在哪,你帶我去!”

崇徒南站着不動,待楚淮予回頭,他小聲道:“傷口疼……”

他擡起眸,眼中的光期待又隐晦:“學長可以像上次一樣給我上藥嗎?”

楚淮予灼燥的胸口像是被什麽柔軟的東西按了按,他看了崇徒南兩秒,自唇間吐出一口氣:“好。”

兩人一起回了崇徒南的房間,客廳的燈亮起,楚淮予輕車熟路的從櫃子裏取出了藥箱。

這次傷在臉上,兩人面對面的坐着。楚淮予用棉簽擦拭他的唇角,可越擦越覺得傷口礙眼,幹脆自己上手。

他将靈力彙于指尖,輕輕地蹭過崇徒南的唇角,每撫一次,傷口的淤痕便會淡上兩分。

眼見好的差不多了,楚淮予微微直起腰:“還痛嗎?”

崇徒南的耳朵連着耳根已經紅了一片,他垂下眸,搖了搖頭。

楚淮予放下手,神情轉回肅凜:“不痛了就告訴我,池硯舟為何打你?”

崇徒南低下頭,默然了一小會兒:“我回來找不到你,以為你和他在一起。”

“然後你們碰面,他就打了你?”

“是我先動手揪了他的衣領。”崇徒南坦誠道。

楚淮予胸口掀起一個明顯的起伏,後悔沒在火鍋店就打池硯舟一頓。

崇徒南擡起頭,有些難過的看着他:“學長,你去哪了?”

楚淮予張了下嘴,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瞬移到C市去找崇徒南了。

結果到了地方迷路了,想像上次一樣發定位,才發現手機沒帶在身上。

他不想把這麽丢人的事說出口,于是反問崇徒南:“你晚上為何不接我電話?”

崇徒南眸中升起急切:“六點多的時候我一直在試服裝,兩通都沒有聽到,以後我一定随身帶着手機,保證第一時間接。”

楚淮予微微斂下眸,看了一眼他空蕩蕩的脖子。

在沉默了好一陣後,開口問道:“那禮物呢,為何不戴?”

他想問對方是不是不喜歡,但話到了嘴邊又轉了彎。

崇徒南愣了下,皺起眉:“禮物?什麽…禮物?”

“一個盒子,我放在你行李箱裏面,你打開就能看見。”

崇徒南心跳瞬間嘩然,過了足足五六秒,他滞澀地開口道:“是你送給我的嗎?”

楚淮予手指不自然地蜷了蜷,微移目光:“你若是不喜,便還給……”

話音未落,崇徒南忽然用力的将他抱住了。

“學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的行李箱還在機場。”他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我喜歡的,我一定喜歡的!”

楚淮予的唇角極淺的揚了下,語氣卻是端正:“待你看過,再說喜不喜歡吧。”

他不知道,哪怕他送的是一個盒子,更哪怕他只是空口說一句,崇徒南都會視如珍寶,萬分歡喜。

楚淮予被抱了很久,他原本想等崇徒南心跳平息一點再起身,結果對方偏偏還靠在了他的肩上。

“學長,我不想去那邊拍戲了。”

“為何?”

崇徒南将半張臉抵在他的肩膀,悶悶的道:“就是不想。”

才過了一天他就想的不行,哪還能熬過漫漫四天。

更何況現在池硯舟來了,他就更不願意離開楚淮予了。

楚淮予換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背:“曾海說這個機會很好,既是如此,你勿要錯過。”

崇徒南松開了攬在他腰後的手臂,起身後,恹恹地點了點頭。

楚淮予看了他一會兒,微微傾身:“你是不是怕池硯舟跟我說你的壞話?”

崇徒南其實不怕,嘴長在池硯舟身上,他擋了一次總有第二次。

見他沉默不語,楚淮予道:“其實他昨日已經說了,但我并未相信。”

他說這話原本是想安崇徒南的心,但卻看到對方的睫毛極輕地顫了下。

“學長,你有沒有什麽想問我的?”桃,獨,家

楚淮予猶豫了。

他原本有很多問題想問,但見到崇徒南後,那股堵在他胸口的燒灼感忽然就消失了。

他自己說了不信池硯舟,若他以此又來質問崇徒南,便是口是心非兩面三刀。

楚淮予見慣了他人的刻毒陰險,但他從未在崇徒南身上感覺到半分算計之意。哪怕對方真的想從他身上獲得什麽,也絕無要傷他的心思。

他不信自己會看錯人。

至于其他的……

楚淮予斂下眼尾,他的珠子永遠只有一個,他絕不會移情他人。

想及此處,他擡眸認真的看着崇徒南:“沒有。”然後又說了一遍:“我不會信池硯舟。”

崇徒南心裏升起一股隐秘的歡喜,可這抹歡喜就像秋日墜在樹梢的枯葉,始終都在搖搖欲墜。

楚淮予見他又不說話了,輕輕地抿了下唇角:“其實我消失的那幾個時辰,是去找你了。”

崇徒南驀地擡眸,難以置信的看着他。

楚淮予清了下嗓子,不自然地看向一旁:“然後迷路了,沒找到你。”

他極不喜暴露自己的弱點,但方才見崇徒南那般,便下意識說出口了。

崇徒南握住他的手,滿目生光的問:“真的嗎,學長你真的去找我了?”

“嗯。”楚淮予極微的點了點頭:“想見你。”

說完這三個字他覺得有些耳熱,于是掩耳盜鈴般的補了一句:“其實是我肚子餓了,想吃你做的魚籽蝦滑。”

“你晚上沒吃飯嗎?”

“沒有。”楚淮予低聲道:“中午也沒有,面不好吃。”

崇徒南一聽,拉着他的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那我們現在去吃。”

楚淮予困惑的眨了眨眼睛:“可是火鍋店已經關門了。”

“讓蔣梵再開。”

他拿出手機給蔣梵打去了視頻,第二通終于把人叫醒。

“崇徒南我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啊,我看你幹脆……”

罵人的話還沒說完,蔣梵忽然從屏幕一角看到了楚淮予的半張臉。

他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我說麽,你怎麽有閑情逸致給我打視頻了,原來是人找到了啊。”

說完,他沖向楚淮予:“楚老師,我跟你說,那會徒南找不到你急得都要……”

“蔣梵。”崇徒南冷了語氣。

楚淮予這時卻靠近過來:“急得都要什麽?”

蔣梵看了一眼崇徒南,沒說真話:“急得都要報警了。看在他差點觸犯法律的份上,你可得好好補償他啊。”

為了不讓他繼續胡說,崇徒南打斷他道:“我想吃火鍋,你讓店長起來開門。”

蔣梵抽一口氣:“我說你上輩子是刑部尚書嗎,剝削我就算……”

嘟的一聲,視頻結束。

淩晨兩點,店長和服務員被手機鈴聲吵醒,結束通話後他們手機上各自多了五千塊的加班紅包。

滾熱的火鍋中,圓滾滾的蝦肉丸浮在紅通通的牛油上。

楚淮予一瞬不瞬的看着,心裏想:果然只有崇徒南才能團的這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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