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個情人對金主動了心

第14章 一個情人對金主動了心

群采環節開始以後,鄭泰鳴總是忍不住頻頻去看坐在前排的蘇翎。

當了三年隊友,鄭泰鳴頭一次發覺蘇翎把真實的自己藏得很深。

他是團隊的門面擔當,但并非空有一副皮囊,因為練習生時期較長,基本功紮實,學新舞他總是很快,臺詞功底也不錯,口條流利,團隊一起拍攝廣告或綜藝片段,蘇翎往往是NG最少的那個人。

盡管綜合實力不俗,遞到蘇翎手裏的資源卻只能說是過得去。

出道至今,他沒有參與任何劇集拍攝,沒有單獨發歌,因為不時請假排練,也會被細心的粉絲發現他的缺席,故而一些團粉認為他在業務上不夠精進。

現在回頭想想,那些反常之處其實都有合理的解釋。

——全因蘇翎背後那個男人。

蘇翎的資源是那個人給的。他能在娛樂圈發展到什麽程度,也全憑對方掌控。

鄭泰鳴對于自己的後知後覺感到一絲懊惱。

更讓他不解的是,蘇翎為什麽隐藏得如此之好,有金主給他撐腰他卻不聲不顯,身上常帶着淤傷他也隐忍不發。

鄭泰鳴越想越覺得自己對他了解得太少。

群采過後,持續二十餘天的綜藝錄制終于結束。

當晚衛視方面舉行了一個殺青宴,邀請所有嘉賓到場,AT5的五個男生也都去了。

聚餐的間隙,鄭泰鳴離席去洗手間,無意撞見蘇翎和向晴在樓道角落裏聊天。

“韓總的訂婚取消了,你知道嗎?”

這是向晴的聲音。

鄭泰鳴沒有聽到蘇翎回應,他的沉默仿佛意味着早已知情。

“......不會是因為你吧?”向晴又問。

蘇翎的回答帶着淡淡的自嘲,“向姐你想多了。”

“熱搜那件事,你是怎麽和韓總解釋的?”

向晴知道他昨晚被接出了酒店,但對于韓弘煊的态度仍不免擔憂。

從鄭泰鳴的角度,看不到此刻蘇翎的表情,只是在短暫安靜後,聽見他說,“不會出現上次的情況,向姐你放心。”

鄭泰鳴沒再聽下去,轉身進了盥洗室。

蘇翎是怎麽向對方解釋的......

鄭泰鳴想起那幾道出現在他腿上的淤青,暗自攥了攥拳。那些痕跡,大概就是蘇翎尋求解決的方式吧。

-

隔天返回北城的飛機上,鄭泰鳴終于等到了和蘇翎單獨相處的機會。

其餘三名成員因為參與另一個節目錄制,又馬不停蹄地飛去其他城市。這個檔期原本是留給鄭泰鳴拍攝他的單人代言廣告,這之前由于蘇翎的緣故,代言泡湯了,鄭泰鳴的檔期也空了出來。

他與蘇翎坐在商務艙的同排,助理坐在他們後面。工作日下午的飛機沒有滿載,商務艙有一半以上的座位都空着。

空乘端着托盤過來,詢問要喝什麽,鄭泰鳴自作主張替蘇翎要了一杯熱飲,蘇翎沒說什麽,從鄭泰鳴手裏接過杯子。

也許是對于代言被替換的事心存愧疚,今天蘇翎的态度不似前些日子那麽冷淡,也會主動和鄭泰鳴聊上幾句。

鄭泰鳴瞧着蘇翎面色和緩,覺得時機難得,便開口道,“我能問問嗎?你可以不說。”

蘇翎端杯子的手在空中滞了滞,似乎猜到鄭泰鳴要問什麽,而後“嗯”了一聲。

“那天我在日料店裏見到的那個人,是他們口中的’韓總嗎’?前天晚上你離開酒店也是因為他?”

蘇翎爽快地承認,“是,我跟着他三年多了。”

“這麽久……就沒有想過離開?”鄭泰鳴又問。

蘇翎臉上的表情變得微妙,沉默少許,他搖了搖頭,“這不是幾句話能說清楚的。”

接下來換作鄭泰鳴陷入沉默。

大約半分鐘後,鄭泰鳴突然鼓起勇氣問,“你,覺得我怎麽樣?”

蘇翎沒有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感到詫異,甚至沒有多想一想,就說,“我把你當作信賴的隊友,但不是那種喜歡。”

在拒絕人這方面,蘇翎總能表現出一種不近人情的冷酷。

鄭泰鳴猶不死心,又問,“難道你和那個韓總在一起就是因為喜歡?”

問題一出口,鄭泰鳴就後悔了。他是沒有資格質問蘇翎的。

他想要道歉,蘇翎擡眸看向他,眼底情緒平靜無瀾。

鄭泰鳴被他看得噎了下,繼而聽見蘇翎說,“也是喜歡過的。”

這幾個字出口的一瞬,蘇翎來不及注意鄭泰鳴是什麽反應,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一根埋得很深的刺,猛地紮了一下。

一個被包養的情人對金主動了心,這就連基本的職業操守都沒了。

而且說他不愛韓弘煊的錢,而是留戀他這個人,誰又會相信呢。

這份感情被壓抑許久,不敢在韓弘煊跟前流露,從未對任何人提及,甚至不允許自己承認。

也許是長久積壓的情緒需要一個出口,當鄭泰鳴作為局外人問及這一切時,蘇翎竟然袒露了心跡。

“他幫過我,在我最艱難的時候。那時家人生病需要用錢,父母不理解我做練習生的選擇,我在公司待了三年一直沒有出道機會,感覺就要走不下去了。是他給了我第一支廣告,盡管我當時只是一個練習生,每個月拿兩千元的公司補貼,他給我開出的廣告身價卻堪比一線明星。”

“從一開始他也沒有勉強我什麽,沒有拿他的身份壓我,到後來......算是我自願的。”

蘇翎不明顯地笑了笑,兩手握着杯子,睫毛垂落遮住眼神。

“所以是喜歡過的。只是時間和身份都不合适,說出來也沒人相信。”

蘇翎說完這些,仰頭喝了一口水,然後打開平板電腦,開始看一部最新上映的電影。

他不再主動和鄭泰鳴說話,鄭泰鳴也打住了沒有再問。

從他們成團至今,一起朝夕相處的時間不少,這是鄭泰鳴頭一次聽蘇翎聊起自己的感情。

以蘇翎一貫薄淡的性子,鄭泰鳴有點想象不出來,他喜歡一個人會是什麽樣的。

但憑他說了這麽多話,那個男人在他心裏的分量可想而知。

鄭泰鳴越想越不好受,轉頭看着蘇翎的側臉。蘇翎應該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但始終沒有看他。

最後鄭泰鳴仰頭靠回座椅裏,無聲嘆了一口氣。

喜歡一個人,原來這麽複雜、疼痛,又難熬的心情。

蘇翎喜歡了那個人三年,他是怎麽捱過來的。

-

飛機落地北城機場,蘇翎照常給韓弘煊發了一條信息,報備自己回來了。

韓弘煊那邊許久未有回複,蘇翎對此早習以為常,坐上經紀公司派來的車,回到已有一個多月未曾踏足的家。

這一晚他睡得很早,連續錄制節目積攢下的疲倦,急需一場深睡來彌補。

手機鈴聲在深夜十二點響起,蘇翎将臉捂在枕頭裏呻吟了幾聲。

但是這通電話他不能不接,只聽鈴聲就知道是韓弘煊的來電。

蘇翎掙紮着摸到手機,閉眼滑開接聽鍵,旋即被聽筒裏傳出的嘈雜聲響吓得立刻将手機從耳邊拿開。

“喂,蘇翎。”

說話的聲音雖然熟悉,但卻不是韓弘煊。

蘇翎回了回神,睜開眼,稱呼對方,“齊總。”

盡管不明白齊耀承為什麽用韓弘煊的手機打來電話,蘇翎已經預感到自己這覺睡不成了。

他偏頭夾住手機,手腳浮軟地下床,走向立在牆邊的衣櫃,同時聽得齊耀承說,“還沒睡吧?來會所接人。”

這樣的情況不常出現,但在過去的幾年裏偶有那麽一兩次韓弘煊喝醉了,蘇翎也去應酬的地方接過他。

蘇翎聽完地址,是韓弘煊和一幫親友常去的那間會員制會所。他承諾在半小時內趕到,齊耀承挂了電話。

蘇翎在櫃子前站了會兒,讓自己徹底醒過來,然後開始換衣服,再打給韓弘煊的司機。

當他按時到達會所,毫無意外地在包廂裏看到醉意深沉的韓弘煊。

這個男人很少有喝得這麽醉的時候。

齊耀承站在沙發邊和蘇翎解釋,“為了慶祝他解除婚約,這裏每個人都和他喝了一杯。”

蘇翎抿了抿嘴唇沒說話,這時候還有人端着酒杯上來要給韓弘煊敬酒,憑蘇翎一個上不了臺面的情人沒資格攔着不讓喝,蘇翎就把那杯酒接過來,說,“我替韓先生喝吧。”

他酒量很一般,但這杯酒他沒什麽猶豫地喝了。

齊耀承在一旁看着,莞爾道,“韓弘煊真是沒白疼你。”

蘇翎放下杯子,什麽也沒說。

他穿的是一身素色的私服,染成淺栗色的頭發在腦後随意紮起,站在一群尋歡作樂的人群中,他獨自有種幽淡的美。

也許是看他模樣出挑,很快就有人按捺不住了走上前來,點名要和他喝一杯,說話間還很不禮貌地伸手想搭他的肩。

蘇翎正要側身讓過,坐在後面沙發裏的男人猝然起身,一腳将那個心懷不軌的酒肉朋友踹倒在地。

衆人一下愣住,還不待蘇翎回頭,就被韓弘煊一把摟在懷裏。

“老子的人你也敢動。”

蘇翎聽見他說,聲調是低啞慵懶的,氣勢卻很吓人。

就憑這一腳,蘇翎斷定韓弘煊沒醉。那幾杯酒怎麽把他喝得倒,他是想裝醉早些離席。拉着齊耀承也一起陪他演。

果然經這麽一鬧,韓弘煊順利被蘇翎帶出包廂,一同坐進車裏。

韓弘煊吩咐司機,“回家。”

蘇翎此前被他扣在家中長達多日,對那個地方有了心理陰影,跟着對司機補上一句,“你送了韓先生再送我吧。”

不等司機回應,韓弘煊拿過他的手握在掌中,“今晚住我那邊。”

同時拍拍前座,示意開車。

司機立刻會意,車身移動起來。

蘇翎還想再争取回到自己家裏的機會,韓弘煊将他攬近了,低頭吻一吻他的側臉。

“換了沐浴液?”

男人低沉的聲音在深夜裏聽來格外性感。

蘇翎睫毛扇動,安靜坐着,應他,“團隊代言的新品……”

話未說完,突然噤聲,他感到一只溫熱有力的手在慢慢捏揉自己的腰。

其實在兩天前因為那次熱搜事件,他們才做過,或許正因相隔太近,身體猶記得那種狂熱眩暈的感受,所以輕輕一碰就會顫栗。何況韓弘煊對他的每一種反應早熟谙于心。

蘇翎随着車身颠簸,擡手推擋,請求,“韓先生,別在車裏……”

然而韓弘煊已經沒有耐性,今晚的蘇翎有種令人心神蕩漾的美。

他将他壓倒在真皮座椅上,把他整個覆入懷中,俯身銜住他柔潤的雙唇。

夜色正濃,車內漫開旖旎。他急需被他取悅盡歡。

作者有話說:

裹了玻璃渣的一點甜,馬上要破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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