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雄主,外面打雷了,我害怕

第10章 雄主,外面打雷了,我害怕

最終,還是唐煜率先敗下陣,下床默默拾起枕頭,一言不發出了主卧。

安爾雅目送唐煜離開,心裏一窒,胸口是說不出的難受,盯着緊閉的房門久久未能回過神。

看雄蟲的樣子,應該是不讨厭他的,只要自己肯開口挽留一句,就會輕而易舉答應和自己同床共枕。

只是…

安爾雅挫敗地垂下頭,失魂落魄撫摸無名指上璀璨的金寶石婚戒,

他…不敢。

作為主星上将,在戰場所向披靡,在政權界翻手雲、覆手雨,安爾雅心高氣傲,自诩從未有過膽怯和無力的時候,可在生活中,嫁了蟲的軍雌其實很難在雄主面前挺起腰板。

雄蟲太稀少、也太珍貴了,有多少雌蟲一輩子都沒機會見一見尊貴的雄子閣下,哪怕安爾雅位高權重,在婚姻裏也依舊是弱勢的一方。

上輩子新婚夜,雄蟲與諾西家族的亞雌雌侍徹夜狂歡,他戴着最高級別的抑制器,被迫跪在床下,供兩只蟲輪流鞭打作樂,一整夜不眠不休。

雄蟲從始至終都沒正眼瞧過他,他自然也沒能得到精神安撫和标記。

蟲族的婚假是從兩蟲成為真正夫妻的那刻起、根據情況批準3-7日,而沒能得到雄主寵愛的雌蟲是需要照常上班的。

安爾雅第二天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返回軍部,所有軍雌都用同情可憐蟲的的眼神看他,那些揶揄和議論、那份狼狽不堪和尊嚴掃地,他就是死上幾百回都忘不掉。

他曾經的經歷凄慘如斯,以至于根本不知該怎麽面對唯今這個如夢般美好的唐煜。

被蟲百般惦記的唐煜輕手輕腳從主卧出來後,随便找了間房安頓自己。

白日裏發生了太多事,以至于他翻來覆去無法入眠,索性打開床頭燈,倚在床頭翻看光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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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網上的內容很是龐雜,這些于他而言,都是了解蟲族現狀的最直接信息。

唐煜看着看着就擰起了眉頭。

雌君不在身邊,也就不用刻意維持風度,在翻到第三個賣鞭笞雌蟲道具的直播間現場示範、将雌蟲打的血肉橫飛時,唐煜沒忍住低罵了一句:“腦殘種族。”

然後果斷關閉光腦,平複湧到嗓子眼的惡心感。

蟲族對雌蟲壓迫得太厲害,又對雄蟲過分寬宥,在這樣偏頗的規則之中,難免會催生一些極端的蟲和現象。

可任何事物的承壓能力都是有極限的,比如拉滿的弓弦再繼續用力,它就會斷裂,再比如,杯中傾滿了水,再繼續裝,水就會漫出來。

當法律失去公正,将無法維系社會的平衡,失衡的局面對某一類群體壓迫到斷其生路時,這類群體就會不計後果奮起反抗,直到新的世界規則發行、或者這類群體滅亡。

唐煜無疑是當今法律中的受益者,且他慣會圖安樂,火不燒到他身上,就不會主動去滅。

可看到別蟲肆無忌憚踐踏安爾雅、看到那雙獨特的紫眸失去光輝變得暗淡,他又無比難受,興許比起自己享樂,唐煜更希望蟲族能夠對安爾雅公正一些。

問題在于就蟲族的現狀而言,其實已經很難做到真正的公正。

雄蟲稀少,又在天性上身體弱于雌蟲,一旦失去賴以生存的法律溫床,下場無非是被雌蟲圈養,淪為安撫雌蟲精神暴亂的工具,最後精盡蟲亡。

唐煜斂眉苦思:“難道就沒有萬全之法嗎?”

門口處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打斷了唐煜的沉思。

房門“咚咚”輕響兩聲,安爾雅好聽地聲音傳進來:“雄主,您睡了嗎?”

雌蟲的語氣中覺帶着不自覺地小心翼翼,若是唐煜已經睡下,是絕對聽不到的。

“還沒睡。”唐煜暫時将苦惱抛諸腦後,掀開被子下床,踩着拖鞋過去打開房門,“安爾雅找我?”

雌蟲穿了一身深色的薄料睡衣,紅着臉站在門口,耳聞雄蟲問話,難為情地将視線瞥向別處:“雄主,外面打雷了,我害怕。”

主星A區在五分鐘前降雨,并伴有雷暴天氣,但安爾雅的別墅莊園建材隔音,拉上厚重的窗簾,根本察覺不到天氣變化。

“啊?”唐煜眨眨眼睛,慢半拍意識到安爾雅這是請君入甕的意思,不禁有些猶豫。

雖然今夜兩蟲的新婚之夜,但畢竟是首次見面,彼此都不太了解,做那樁事容易給蟲留下輕浮的印象,而且他能看出來安爾雅對這種事有點勉強。

“S級軍雌的耳力超常,我能聽見雷聲。”安爾雅察覺到雄蟲的退縮,一本正經找補道。

理由如此堅定充分,唐煜無話可說,側身讓出通道:“那你進來吧。”

安爾雅暗自松了一口氣,幸好雄蟲沒有生氣厭棄他,深吸口氣鼓足勇氣踏入房門,同時主動解開了睡衣扣子。

唐煜不經意間回眸,将軍雌結實漂亮的軀體收入眼底,臉上有些熱,坐在床沿向安爾雅招手。

安爾雅順從地坐了過去。

唐煜擁住安爾雅,仰頭在雌蟲額頭落下淺吻,并沿着鼻梁一路親吻到嘴唇,二蟲的呼吸逐漸粗重起來。

安爾雅身體發軟,發間控制不住冒出兩只潔白稚嫩的觸角,骨節分明的雙手輕而易舉撕掉了唐煜身上礙事的睡衣,抱在對方腰側:“…唔,雄主。”

唐煜裸着上身,黑眸如深潭,撫着雌蟲滑軟的長發,壓着蓄勢待發的感情,最後确認了一遍:“安爾雅,你真的想好了嗎?”

“雄主…”安爾雅紫眸氤氲着水汽,發軟的身體貼到了唐煜身上,用實際行動給出了答案。

要命。

唐煜猛地傾身将雌蟲按到床上,拉起被子罩住兩只蟲,貝齒在安爾雅耳尖厮磨:“不後悔?”

“嗯…不後悔。”

“請雄主标記我…”

一夜無話。

次日,唐煜一直睡到上午十點,才面色餍足地醒了過來。

初次開葷,他本沒打算折騰太過,奈何雌君太迷蟲,食髓知味,忍不住多吃了幾口,導致後半程安爾雅幾乎是一直在求他歇一歇。

那嗓音沙啞,夾雜着隐忍的悶哼,簡直令蟲欲罷不能。

“雄主蟲!你該起床啦!雄主蟲!你該起床啦!雄蟲保護協會的貴客上門啦!”

機械蟲嬰嬰的聲音突兀地在房間裏響起。

正回味得心猿意馬的唐煜吓了一跳,翻身坐起,與那顆圓溜溜的腦袋對峙片刻:“你是怎麽進來的?”

嬰嬰:“是雌主蟲給我開的門啦~”

什麽?

唐煜轉頭,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了雌蟲的影子,皺着臉道:“雌君去哪兒了?”

嬰嬰的腦袋旋轉180°,巨頭的後方突然向一側平移打開,裏面放着豐盛的早餐:“回雄主蟲的話,雌主蟲一早接到軍部的緊急通知,兩個小時之前已經出發去軍部了。這是雌主蟲給您準備的早餐,嬰嬰一直放在腦袋裏,還是熱的,雄主蟲現在用餐嗎?”

唐煜不死心:“…我記得軍雌是有婚假的。”

他和安爾雅折騰了大半宿,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按理說雌蟲應該會陷入标記後的短暫虛弱期。

虛弱期的雌蟲激素變化極其不穩定,最是黏蟲,恨不能随時随地挂在雄主身上,怎麽他的雌君一大早就沒蟲了呢?!

“是緊急通知哦~”嬰嬰見唐煜情緒不好,焦急地轉着圈圈替安爾雅解釋道,“軍令如山,雌主蟲不能拒絕,雄主蟲您不要生雌主蟲的氣好不好?”

一只虛弱期的雌蟲去上班,身邊沒個雄蟲被欺負了怎麽辦?

唐煜越想越覺得不放心,拿起安爾雅備在床頭的衣服迅速穿上:“不行,我得去看看他。”

“雌主蟲說讓您先吃早餐。”嬰嬰不甘被忽略,伸出機械手攔住唐煜,一板一眼執着道,“吃完了早餐,您還得去招待雄蟲保護協會的貴客。”

聽到是雌君的囑咐,唐煜躁動的情緒緩和了些,把手伸進嬰嬰腦殼裏拿了一盤點心:“我邊吃邊見客蟲。”

他剛剛登記結婚,雄蟲保護協會就親自登門,唐煜有理由懷疑這群蟲不懷好意,還是盡早打發了他們,好去軍部找他的親親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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