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細細品嘗/姜唱,怕我嗎
第五十章 細細品嘗/姜唱,怕我嗎
姜唱下意識想拉起陸霖澤的手查看他的傷勢。
可陸霖澤卻一巴掌打在了姜唱伸過來的手背上,清脆一聲,姜唱動作頓住。
“別碰我,滾。”陸霖澤冷聲道。
姜唱手背迅速紅了起來,陸霖澤用的力道不大,只是微微疼痛。
只是他有點被陸霖澤打懵了,愣在原地不動彈。
陸霖澤睨了他一眼,最後什麽也沒說,随着陸豐進了今晚吃飯的包廂。
姜唱咬了咬唇,使勁把內心那點兒委屈給壓下去,他默默揉了揉發紅的手背,小聲嘟囔:“又哪裏惹他不開心了……”
陸霖澤怕不是學過川劇變臉,上一秒還溫柔地說好痛,下一秒一巴掌就打了過來。
姜唱不擅長猜人心思,也不會看人臉色。
他不想去琢磨太多,只好神情有些低落的朝包廂走去。
陸氏只來了陸豐和陸霖澤,姜家也是姜元軍一家三口,與其說是洽談合作,這更像是私人聚餐。
陸豐表面上和姜元軍聊的很投機,但從談吐中就可以看出兩個人眼界的差距,姜氏還是太小家子氣,眼光放的不長遠,更在乎的是目前的利益。
有些太過于急功近利。
相比于姜元軍,陸豐就顯得更加運籌帷幄。
姜還是老的辣,這句話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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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霖澤本就是話少的人,他們的交談之間,他只是偶爾會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大多數時間都是聽着。
喬夏蘭一直在給姜唱夾菜,姜唱平日裏住宿,學校食堂的飯菜必然沒有外面的口味豐富營養均衡,所以每次姜唱回家看着都瘦一圈,喬夏蘭看在眼裏滿是心疼,只能盡量多給姜唱補補。
姜唱看着碗裏越來越多的菜,紅着臉頰道:“夠了媽媽,再夾就吃不下了。”
“多吃一點,明天又要回學校了。”
姜唱只好低頭吃飯,也顧不上他們在交談什麽。
更沒注意到陸霖澤放在他身上的眼神,意味深長。
姜唱埋頭安靜的吃飯,沒想到姜元軍突然喊了姜唱一聲。
“姜唱,來給陸爺爺敬酒!”姜元軍的聲音渾厚,還有着不可反抗的壓迫感。
姜唱不敢不去,他拿起幹淨的酒杯想往裏面倒酒,沒想到喬夏蘭擡手制止了姜唱的動作。
姜唱擡頭看去,喬夏蘭聲音顫抖地說:“唱唱他,他還小,不能喝酒。”
沒想到姜元軍怒目圓睜,許是沒想到喬夏蘭這個女人會當衆拆臺。
他壓住怒火,道:“有什麽不能喝!都已經成年了!過來!”
姜唱死死咬住下唇,他聽到喬夏蘭張口欲說什麽,連忙掙開母親按在他手背上的手,逆來順受地起身往空酒杯裏斟滿紅酒。
随後他起身,朝陸豐舉起酒杯,禮貌說道:“祝您身體健康,事業順利。”
陸豐笑的臉上都出現了褶子,滿意地點點頭,也端起酒杯:“好,好。”
陸霖澤抱着雙臂靠在椅背上,閑散地看着姜唱敬酒,陸豐笑的倒是慈祥,其實他再了解不過,那只是面具罷了。
其實陸豐那老頭的眼底根本沒有笑意,還帶着些許嘲諷。
老不死的玩意兒。
姜唱揚起脖頸,冰涼苦澀的液體順着喉嚨滑到胃裏,沿途留下讓人作嘔的酒精味道。
他不會喝酒,也從不喝酒,這是第一次。
他努力忍着胃裏的不适,把這杯酒喝完。
暗紅色的液體流到了他的唇角,他又伸出舌頭将這液體卷入口中。
陸霖澤覺得一股邪火往身體裏竄去,從上到下。
他突然想把那個腼腆內向的男孩狠狠按在地上,像兇獒一樣撕咬男孩的嘴唇、脖頸,身上的每一處地方。
他的眼神開始變得幽深危險,有種不知名的情緒在逐漸醞釀着。
姜唱喝完後,剛想坐下。
卻聽到一直沉默的陸霖澤開口道:“姜同學,跟我喝一杯吧。”
姜唱看到陸霖澤話音剛落就往自己的杯子裏倒上紅酒,然後勾起唇角端起高腳杯朝姜唱的方向揚了揚。
他咬定了姜唱不敢拒絕。
事實确實如此。
姜唱伸手揉了揉胃,裏面好似滾滾江水在翻湧。
他的臉色慘白,卻還是再次倒上酒,眼睛緊緊閉着,睫毛顫抖着,仰頭将第二杯酒喝完。
姜唱放下酒杯,險些站不穩。
喬夏蘭伸出手扶住姜唱坐下,擔憂道:“沒事吧唱唱?是不是不舒服?”
姜唱勉強露出一個笑,對喬夏蘭道:“沒關系的,不難受。”
這話只能騙騙別人,騙不了自己。
陸霖澤內心升騰起愉悅感,回味着剛剛那杯酒的餘香。
口感不夠潤,不夠醇厚,也算不上甘甜。
他看向男孩紅潤的嘴唇。
倘若……能品嘗男孩軟香的口舌,應該就能彌補這紅酒的劣質感。
陸霖澤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多麽瘋狂,他最近對着姜唱像是失去理智般,總是想狠狠地将男孩吞吃入腹,欺負的眼角發紅眼中含淚。
姜唱胃裏實在翻騰的難受,看向姜元軍,怯怯地說:“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姜元軍正和陸豐講着自己規劃的産業藍圖,硬生生被打斷了思路,煩躁地揮了揮手。
姜唱捂着胃部起身,身形顫抖了一下,險些絆倒。
喬夏蘭見狀:“我扶你去吧。”
姜唱推開她的手,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沒事,媽媽。”
走出包廂門後,姜唱靠着牆緩緩蹲下身子,他的胃一直不太好,紅酒太涼酒精太過于刺激,此時已經開始抽痛的厲害。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扶着牆慢慢起身往廁所走去。
快要走到洗手間,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姜唱猛然回頭,還沒來得及看清那人的臉,就被一股強硬的力道拽到一間漆黑的包廂裏。
“你……”姜唱張口想要說話,下一秒,嘴唇上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
黑暗中,什麽也看不見。
感官被無限放大,唇上的觸感明顯,那人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是有些緊張,可力道卻不容反抗。
姜唱把手撐在那人堅硬寬厚的胸膛,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反抗推搡。
可那人巋然不動,反而親吻地更加用力。
姜唱想扭轉腦袋掙紮,可那人并沒有如他所願。
一只手牢牢地扣住姜唱的後頸,讓他動彈不得,只能承受着這如同暴風雨般的掠奪。
近乎粗暴地撬開他的牙關,在他的口中試探侵略。
姜唱幾乎喘不上來氣。
他分不清紅酒的味道是自己口中的,還是那人口中的。
只是一瞬,他捕捉到了熟悉的檀香味。
一個荒謬絕倫的念頭充斥姜唱的腦海,帶來滿滿的不可思議與震驚,他傻傻地瞪大眼睛,試圖在黑暗中分辨這人的五官。
突然,男人似乎感受到姜唱的注視。
他嘴唇撤離一瞬,姜唱終于得以喘息。
只聽男人聲音沙啞低沉,似乎在壓抑着可怕的欲望:“閉眼。”
這聲音像是悶雷打在姜唱的心髒,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語氣。
還有那令他莫名依賴的味道。
他下意識地聽了男人的話,閉上眼睛。
他能感受到與男人的睫毛相互摩擦的癢意,但更明顯的是唇上的感覺。
男人的動作溫柔了許多,呼吸卻仍舊粗重。
姜唱覺得時間過了許久,大概有整個世紀那麽長。
男人才終于松開他。
他以為男人會離開,但并沒有,姜唱被抱在懷裏,那人的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硌得生疼。
姜唱腿發軟,要不是男人抱着他,此刻他就已經坐到了地上。
他尾音顫抖,小心翼翼:“你是……陸霖澤嗎……”
那人沒回答他,只是抱着他的手臂微微用力,像是要把他揉進身體裏。
姜唱确信,這人就是陸霖澤。
“你……怎麽了?”姜唱眼中帶着水汽,明明快被欺負的哭出來,卻還是在關心陸霖澤。
陸霖澤的身體很燙,姜唱怕他發燒。
他能感受到陸霖澤的異樣,因為他印象中的陸霖澤從來不會這樣失控。
姜唱再傻也明白接吻代表着什麽,可他從沒經歷過那麽激烈粗暴的行為,他的心髒要破出胸膛,白皙的臉龐因為缺氧而變得潮紅,嘴唇已經變得紅腫水潤,上面分不清是誰的口水,在黑暗中微微閃着亮光。
陸霖澤……為什麽要親他。
一向冷靜自控的陸霖澤怎麽會變得這樣。
姜唱想不明白,腦仁發疼。
他還沒有從剛剛的狀态中緩過神來,只是任由陸霖澤緊緊抱着。
為什麽他感覺此刻的陸霖澤那麽的脆弱。
姜唱又問了一遍:“陸霖澤是你嗎?”
陸霖澤在努力壓制着內心瘋狂的沖動,他從失控地吻上姜唱唇瓣的那一刻,就已經在極力克制了。
可以說接吻只是他克制後的結果。
如果他絲毫不壓制內心的欲望,姜唱不可能此刻還這樣與他說話。
陸霖澤或許知道原因。
他只是想要發洩,發洩陸豐察覺他與姜唱關系的憤怒,發洩長久以來壓抑的痛楚,發洩自己心底那一點龌龊肮髒的想法。
他是純粹的壞種,人類的劣根性在他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惡的種子早已在他的心裏生根發芽,逐漸壯大。
他看不得男孩幹淨純粹的眼神,所以他要将男孩拉入地獄,與他同葬。
“姜唱。”陸霖澤聲音沙啞,“怕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