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該去哪裏?
第31章 該去哪裏?
陰雨綿綿的傍晚,街道上一輛車都沒有,陸承肆只身一人走在偏僻的街道上,據說夏以茉會在這裏出現,他就跑來了這裏等着她。
等了許久,等到他身上都被雨水淋透了,也沒有見到一個人影,他不禁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實性。
就在他失去了耐性,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突然身後一道亮光,緊跟着就是汽車的引擎聲。
他下意識的回過身,是一輛暗紅色的出租車,大燈亮閃閃的晃人眼睛,雨刷器一下下的掃着,急速的奔着他就撞來,可是他就是在這樣的一個瞬間,看清楚了車子裏的開着車的那張臉,竟然是夏以茉。
車子的速度像是火箭一樣直直的向他撞過來,開車的女人,臉上猙獰的恨意不加掩飾,讓他心慌驚訝,站在那裏,都忘記了躲避。
就在車子距離他還有一掌距離的時候,他才本能的想要躲避,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閉上眼睛,絕望的等着被車子撞飛。
可是突然件一股極大的力量,将他奮力的推開,他仿佛聽到了夏以茉的聲音。
“承肆哥……”
“嘭……咣……”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
等到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他跌坐在路邊,眼前是倒在血泊中的夏以茉,她蒼白着一張臉,眼睛瞪的大大的,那雙手還保持着推開他的動作,嘴巴一動一動的,不知道在說着什麽。
他沒有去看那輛車,趕緊跑過去救人,可是明明就是近在咫尺的距離,他卻怎麽樣也跑不過去她身邊。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血,流了一片,這樣的血流不止是會要人命的。
他又驚又怕,伸着手努力的跑啊跑,可是依然跑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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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茉……”
他不僅不能跑過去,而她也越飄越遠,她凄涼的向他伸着手,艱難的喊他的名字。
那樣的渴望,凄厲的神色,讓他不禁動容,看着她距離自己越來越遠,他忍不住叫了她的名字。
“夏以茉。”
突然眼前一片陰暗,倒在血泊裏奄奄一息的夏以茉不見了。
他慌張的大喊她的名字,可是沒有任何回應,眼前只是灰蒙蒙的一片,轉眼在看那輛因為撞了人而停下來的車,雨刷器還工作着,車燈也亮着,可是車裏沒有任何人,只是車頭上一大片鮮紅的血跡,刺紅了他的眼。
“夏以茉?”
陸承肆在噩夢中醒來,驚呼出了以茉的名字,他大口的喘息着,一雙銳利的眸子環視四周只看到一片昏暗,這是公司的休息室。
昨晚加班之後,他就沒有回去,睡在了這裏。打開床頭燈,他坐在床上,好一會兒才确定剛才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個噩夢。
摸了摸臉,手上一片濕潤。
噩夢這種情況,他這麽多年都不曾做過,可是剛才的夢境太過真實了,真實的讓他現在心都跳動的厲害。
身上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有嚴重的潔癖,不願意自己身上黏膩膩的,就翻身下床去洗澡了。
洗完澡之後就完全沒有睡意了。
披着浴袍坐在辦公桌前,桌上是沒有收起來的有關夏以茉的消息。
這些調查來的資料,根本就沒有一點用處。
距離她的離開,已經四天了,四天的時間裏,她沒有出現在任何一家醫院裏,也不去看望她爸爸,出了事故的出租車司機已經死亡了,車上有另一個人的痕跡跟血跡,化驗結果顯示是夏以茉的。
可她卻沒有在出現過。沒有監控,也沒有行車記錄儀能記錄下來什麽,所以夏以茉的失蹤很令人疑惑。
肇事的另外一車是什麽情況,被當天發現這場事故的時候,一場大雨,澆滅了唯一可查的一些線索。
他将這些資料推到一邊,點燃了一根煙。
缭繞的煙霧下,那雙狹長的鳳眸,眸光深邃,在這樣一個寂靜的夜裏更添詭異。
同樣的時間裏,千裏之外一座城市的一間破舊房子裏,散發着令人作嘔的消毒水味兒跟血腥味兒。
破舊不堪的木板床上,躺着的女人,臉色蒼白,身形消瘦。
這樣的深夜了,她還沒有睡,睜着眼睛,看着頭頂那木質的房梁。
夏以茉從來沒有想過,陸承肆會這麽狠,狠到為了跟她撇清了關系,痛下殺手。
孩子沒了。
她顫抖着撫上了自己的小腹,只是輕輕的觸碰,那傷口處依然火辣辣的疼,疼的她臉色更蒼白了。
那天的車禍不是意外,是一場蓄意的謀殺。
絕望中她的小腹上被紮了一刀,她的懇求,她的呼救,最終都沒能護住自己的孩子。
不知道是誰把自己放在了這樣一個地方,她醒來就在這張床上躺着了,傷口是縫合好了的,旁邊放着消炎藥,還有一壺熱水。
沒有了孩子的以茉,心痛如刀絞,那天那一刀如果紮的再深一點就好了,或許死去,心就不會那麽痛了。
閉了閉酸疼的眼眶,還是忍不住的落淚了。
孩子沒有了,她還有爸爸,可是爸爸,她現在不敢去見,如果陸承肆發現她沒有死,是不是會還要再殺死她一次?
答案,應該是一定的吧。
長時間的失眠,讓她在疲憊至極的狀态下昏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了。
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坐了一個中年男人,正在她的傷口上塗塗抹抹,那火燒般的疼痛,讓她皺起了眉頭,卻沒有吭一聲。
“傷口倒是不深,恢複的也還行,只要不引起炎症發燒,很快就會好的,送你來的人,太小氣,只留了幾百塊的醫藥費,三天之後拆了藥線,我就不留你了,我這個小地方養不起閑人。”
給她換完了藥的大夫絮絮叨叨的說着,以茉沒有一點感覺。
這是什麽地方她都不知道,離開之後,又該去哪裏呢?
一大早上的,陸承肆就接到了蘇依然哭哭啼啼的電話。
劇組那邊以內她耽誤的時間太久,已經換人了。
“太過分了,他們太過分了,會發生這種事,是我想的嗎?承肆,你幫我一下好不好?這部戲可是我很努力才争取來的,都演了一半了,怎麽能說換就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