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再見

第37章 再見

看到會館的牌匾只有一個字,‘遇’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邀請他過來這裏的合作夥伴,也是他這次出差來要見的客戶,劉總對他解釋道,“這家會館沒開多久,不過裏面的一個舞臺卻是很有特色,那裏的演出,适合陸總您這樣懂得欣賞的人。”

被劉總這麽一說,陸承肆倒是來了興致,會館的演出能有特色到了什麽程度?他倒是要見識一下。

進來的時候,燈光已經暗下來了。

在看舞臺下面的劇場一樣的座位,已經坐無缺席了。

不是劉總提前讓人買了最好位置的票,估計他們倆來了都沒有座位。

“竟這麽火爆?”

“是啊,一周只有兩次是emolly的演出,到了她出演的這一天,基本上都是坐無缺席的。”

“emolly?”

“嗯,很漂亮的一個姑娘,來,陸總這邊走,小心腳下。”

燈光似乎又暗了一些,劇場裏人雖然不少,但是卻很安靜,似乎都在靜靜等待着舞臺上的演出。

陸承肆只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接着便是一陣優美的鋼琴聲傳來,是《卡農》,那天的那首曲子,陸承肆竟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往傳來音樂的地方看去。

可是舞臺上一片漆黑,只有一個地方有燈光,不過卻也看不清楚有什麽東西。

“emolly”

“嗯,emolly是個多才多藝的漂亮姑娘,彈的一手好鋼琴,我這不懂得欣賞的,都喜歡聽。”

劉總笑笑,小聲的對陸承肆解釋道。

陸承肆會叫這個名字,不是別的原因,而是他想起來了,那天在酒店裏聽到的鋼琴曲也是一個叫emolly的姑娘彈奏的,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猛然想起來,那個酒店的服務員跟他說過,那個emolly是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那麽這個呢?

“emolly會說話嗎?”

“啊?”

劉總被陸承肆這樣奇怪的問題給問愣了。茫然的看着他。

突然原本優美輕緩的鋼琴聲突然就猛烈急促起來。

這樣強烈節奏感的卡農是陸承肆不曾感受過的。

劉總沒有回答陸承肆的話,顯然被這突然猛烈起來的鋼琴曲子吸引過去了視線。

燈光唰的一下子亮了。

舞臺上,純白色的鋼琴前,一身火紅色裙裝的女人,正在彈奏,這樣力度的聲音,竟然是一個如此單薄柔弱的女人演奏的,陸承肆也被點起了興致。

只不過有些遺憾的是,他沒有看清楚,那個帶着面紗頭上斜插着一朵紅色薔薇花的女人,是不是有劉總說的那樣漂亮。

鋼琴聲,突然由似火般的急促轉換成了之前的輕緩,而那個似火一樣火紅的女人,也慢慢的從鋼琴前站起來了,而鋼琴聲依然在繼續着。

她邁着優美的舞步,一點一點的離開了鋼琴,帶着不舍。

被描繪的精致水亮的眸子,微微一閃,鋼琴聲戛然而止。

陸承肆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這個舞臺上的女人,除了削瘦之外,她的身材還是不錯的,不過舞蹈裝穿的卻不暴露,唯一露出來的,就是一雙小手臂跟一雙白皙的手,還有那挂着鈴铛的一雙赤足。

這樣的裝扮跟色情表演一點沾不上邊,一開始還有鋼琴的出現,确實像是劉總說的那樣,是藝術性的演出。

今天舞蹈的背景音樂就是卡農。

一身紅色衣裙的女人,舞姿優雅活潑,像是一個靈巧可愛的少女,她頭上的那朵大紅花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

她的舞蹈跳的簡單而又歡快,給人以輕松的感覺。

然而突然間,燈光一暗,轟隆隆的一道聲響,女孩兒吓的坐在了地上,抱着自己,恐懼又慌亂,而她用舞蹈的姿勢演繹出來的受到驚吓,別提多美好了。

陸承肆的視線一刻也沒有從那個女人的身上離開,确切的說,她在看她的眼睛。

今天的舞蹈,是一幕悲傷的愛情,全程只有女舞者自己一個人演繹。

沒有舞伴的幫襯,卻清晰的讓人看懂了。

那道聲響讓女人受了驚吓之後,她得到了一份關心,然後與這個給了她關心的人戀愛了,于是她重新帶上了那朵鮮豔的紅薔薇。

之後她熱情,她奔放的在舞臺上跳來跳去,像是一團火一樣着點燃了心中的愛,快樂讓她掙脫了束縛,摘掉了臉上的紅色面紗。

“唔……”觀衆席上爆發出了激烈的歡呼聲跟掌聲。

就在她的面紗被摘掉了的那一瞬間,陸承肆看呆了,他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再看,生怕自己看錯了。

舞臺上演繹的渾然忘我的以茉,正在盡情的舞蹈着故事的高潮部分,然而卻在她享受着這份美好的愛的時候,愛人消失了,她找啊,找啊……找不到了,于是黯然神傷,頭上的花枯萎了,面紗又被她戴上了,一條彩帶從空中飄下來,她拖着疲憊的身體一步,一步的追上去,抓住,一個旋轉,她飛起來了,如同一團火焰,在空中展現着高難度的動作,掌聲不斷。

“不知誰,今夜沒有睡,叫醒了那一朵紅薔薇……”

蕭亞軒嘶啞的嗓音響起,這首紅薔薇将這支舞蹈畫上了傷感的句點,穿着紅裙的姑娘飄飄蕩蕩的距離觀衆越來越遠……

觀衆意猶未盡,不斷的安可。

可是emolly的演出只有這樣一場。

“夏,夏以茉?”

陸承肆覺得自己應該沒有看錯,那個跳舞的女人就是夏以茉,她的眼睛最開始的時候他就看着很像,可是不敢肯定,但是當她摘掉面紗的那一刻,他肯定了,就是她,就是她……

第一次叫出夏以茉這三個字,陸承肆還是不敢置信的低聲呢喃,當他肯定了自己眼睛并沒有看錯的時候,他大喊出聲。

“夏以茉,夏以茉……”

可是掌聲太強烈了,震耳欲聾,他的喊叫聲直接被淹沒了。

而那道火紅色的身影,也在燈光的昏暗下消失不見了。

“夏以茉……”

他哪裏肯任由尋找了三年之久的人久這樣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起身就往舞臺那裏跑去。

別人只當他是個太過迷戀emolly的觀衆。

劉總被陸承肆的舉動驚到,愣怔了好幾秒才追了上去。

陸承肆跑到舞臺那裏就被保安攔下了。

“先生,您不能越過這裏。”

“陸總,陸總,您要是喜歡這個演出,咱們下次再來看,後……不,大後天就有一場。”

陸承肆被衆多的安保人員擋着,難以越過去,更別提找到夏以茉了。

劉總急切的聲音,讓他稍微的回歸了一些理智。

“夏以茉沒死,夏以茉真的躲起來了,躲在了這裏。”

嘈雜的聲音,讓劉總聽不真切他的話,只隐隐約約的聽了一些,卻覺得莫名其妙。

發現了夏以茉存在的陸承肆卻突然的興奮起來,他恨不得現在馬上把那個女人抓住,好好的問問她,這些年她帶着孩子藏在了哪裏。

從演藝廳裏出來,沒有裏面的那嘈雜的吵鬧聲,他随手抓了一個服務員焦急的問道,“夏以茉現在在哪裏?”

“先生,您說的人,我不認識,很抱歉。”

服務員一臉茫然的回答,讓陸承肆的眉頭緊緊的蹙起來,“你不認識?夏以茉,就是,就是剛才跳舞的那個女人,emolly,對,emolly。”她現在的名字應該叫emolly。

“抱歉先生,emolly小姐不接受任何人打擾。”

服務員的嚴肅認真,讓陸承肆眯了眼睛,隐忍的怒氣幾乎就要噴發出來。

“陸總,您這是,呵呵……您這是想要跟emolly見面?”

“對,見面,非見不可。”

他那堅定的态度越發的讓劉總摸不着頭腦,雖說emolly是個難得的美人,可是這位陸總也不像是那種很容易就被美色誘惑了的莽撞之人啊。

“陸總,先別着急,您要是非想見的話,我盡力試一下,不過不知道emolly會不會見,您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原因?或者說您跟這位emolly小姐認識?”

劉總把陸承肆拉倒了一邊,壓低了聲音,試探着問道。

劉總的一番話,讓陸承肆激動的情緒頓時就警覺起來,對啊,既然夏以茉是躲着他的,三年來,她父親過世,她都不肯露面,如果自己這樣貿然的找上她,說不定,她會躲的更遠,這次自己是一個人來的這裏。

這間會館的安保人員十分充沛,幾步就一崗,都快趕上部隊了,這樣森嚴的戒備,陸承肆突然發覺,自己要是想見那個女人,一定不會那麽容易,除非那個女人自己願意。

但是這個可能微乎其微。

陸承肆蹙着眉頭看了一眼劉總,煩躁的扶了扶額頭,“抱歉,讓劉總見笑了,剛才的演出實在是太精彩了,不知道下一場演出在什麽時候?”

“呵呵,吓了我一跳,如果陸總想看,大後天有一場,剛好陸總可以在這裏多留幾天。”

“嗯,大後天。”

看着那已經關上了的演藝廳的大門,陸承肆那深邃的鳳眸裏閃過一眸冷光,夏以茉,既然你出現了,就逃不掉了,這一次,絕對不會讓你再從我的眼皮底下消失。

後臺的化妝室裏

以茉的眼睛紅紅的,這間化妝室是她專用的,除了周湛能進入自由,誰都不能随便進來。

在會館裏都知道emolly是比老板更需要仰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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