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啊”

他愣了下。

“我現在可以親你嗎”

“”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短短三句話根本沒給林初霭過多反應時間,他的眼前黑影落下,唇更暖,嘗到一絲很淡的咖啡味。

“唔……”

他張口想說話,卻被等候已久的人趁虛而入。

唇瓣很疼,身體很熱,他分不清是酒精刺激還是生。理反應,松軟無力,止不住下滑。

被撐住,被揉着耳朵又珍惜憐愛地親了好幾口,他總算找回自由呼吸的節奏。

“醒來會記得我這麽熱情地親過你嗎”

林初霭還在想記這幹嘛,又聽靳向帛語氣裏難藏住急切地說: “忘了沒關系,我多親幾次。有些話你得記住,如果你忘了,我不介意換個別的方式再說。林初霭,我可混蛋着呢。”

能有什麽損招

林初霭大腦混沌,實在跟不上靳向帛的節奏,呢喃着: “你幹嘛又吓我啊”

還沒說,先委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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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紅紅的,眼尾被親出一抹搖曳的紅,似未盡的晚霞。

靳向帛神色莫名,只覺得掌心滾燙的臉太軟萌好欺,指腹用力捏了下。

林初霭吃疼地皺眉,用力推他,想要逃開這讨厭的人。

靳向帛巍然不動,輕輕摩挲他被捏紅的地方。

“聽着,當時沒第一時間揭穿是怕事情敗露你跑了。”

“你……”

“對,我明明有機會挑明都沒做,因為我惡趣味,想看你到底會不會對我坦誠。”

事實證明,過多破綻下的坦白會有令人頭疼的麻煩。

靳向帛得到想要的結果,同時和他吵了一架,還獨守空房好幾天,他的最新消息得讓關景承問,再從孟映陽的朋友圈看見。

這并不是一件讓人特別愉快的事。

起碼好幾天沒吃好睡好的靳少爺在看見那張喜笑顏開的合影後快氣炸了,圍繞在他身邊的男女太多,每個都沒基礎的社交距離,仿佛誰都能和他親密說笑,唯獨自己這個持證的另一半在受着氣。

“我自願和你結婚,不是賭氣,也不是想報複誰。”

“就算你當時不同意也沒關系。”靳向帛微微一笑,深邃眼眸裏瘋狂初現, “最後你也會和我結婚,答案永遠不會變,你就是我的。”

林初霭被他語氣裏的篤定鎮住了,完全忘記反應,睜着雙迷蒙的水眸怔怔地看着他。

靳向帛見狀,在他臉頰上又親又咬,揉出一片紅痕,語氣很低卻強勢地問: “聽懂了嗎和你穿沒穿女裝騙我無關,你只能是我的。”

什麽……意思

林初霭聽懂了,又有些疑惑,大抵是離得太近,美色沖擊的他難以思考。

臉頰皮膚嫩,被靳向帛的牙齒磨得疼,他嘶嘶抽氣推人。

“你先松開我。”

他頭很暈,話音也含糊,四肢剛裝上一樣的不協調,離開靳向帛的扶持,軟綿綿朝後靠着椅背,眼眸半斂地看着靳向帛。

眼神沉靜悠遠,似透過眼前人遙想到過去。

這種被當做替身的感覺讓靳向帛很不爽,朝前追過去。

路燈光芒之下,一切無處遁形。

饒是醉酒不清醒的林初霭,也在一瞬看清靳向帛眼裏迫人的偏執,他倏然睜大了眼睛。

“你在想誰今晚那個故意敬酒讨你開心的花孔雀,還是一口一個林總給個簽名的年輕小弟弟”

對于這兩個被特別拎出來說的人,林初霭都沒太多印象。

“……什麽”

“你喜歡那樣的嗎”

哪樣

林初霭眼神迷茫,竭力回想今晚聚餐出現過的男同胞,還沒想個所以然,下巴被擡起,對上狼一樣的眼睛。

“他們陪你喝酒喝的很愉快如果我不去,是不是明天頭頂青青草原,綠的發亮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是嗎”靳向帛眼尾發紅,目光似刀刮過他露在外面的肌膚, “我看見他找你喝酒,你還盯着他看。”

即便林初霭酒後思緒緩慢,也知道他在胡言亂語。

下巴一陣疼痛,他口齒不清地喊: “靳向帛,我疼。”

力道猛然撤去,他看着一臉陰沉還要克制的靳向帛,竟是笑了。

“我看誰,又和誰喝酒,對靳少爺很重要嗎”

“重要。”

“沒那麽重要吧”林初霭笑着笑着冷下來, “我看靳少爺都有心思逗人,肯定身體健康,哪裏需要沖喜”

靳向帛眉頭一皺,一通操作矛盾點又回到起點。

這小酒鬼看似能記事,實際是個藕,兩頭空,這邊聽那邊出的。

“你不信醫生的話,信你親眼看的”

“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收買醫生”

把靳向帛問沉默了,也問毛了,握着他的手腕要抱人。

“林初霭,我也在生氣,你能不能乖點”

“不能。”

車停在小區外的路旁,司機怕聽見不該聽的,早早下去了。

林初霭推開人,擠過相貼的腿,低頭扶着車頂到車門旁,摸索半天沒能打開門,扭頭去看紋絲未動的靳向帛。

“開門。”

門應聲而開,林初霭頭也不回地跑了。

深夜空巷,前不見人後不見鬼。

強撐着走了幾步路的林初霭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他趕緊憑感覺向右靠牆,貼着站了好一會才感覺好點。

風從遠處吹來,一陣引人作嘔的煙油味,他不太舒服,捏着鼻子勉強沿着牆往小區裏走。

走出路燈籠罩的範圍,即将邁入黑暗裏,林初霭腳步微頓,感到一道強烈的盯梢視線。

他不禁看向感知的方向,那是一片如墨般看不清景象的交叉口。

偏僻,無人,也無光,卻是回家的必經之路。

前幾天看過的新聞在腦海裏浮現,女性,是了,他一個四肢健全的成年男性不需要擔心那麽多。

饒是如此,他還是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扶着牆慢慢地走過去。

讓酒精和靳向帛攪得錯亂的大腦在寂靜深巷裏逐漸冷靜下來,臉上的疼痛感後緩感覺到,他摸出好幾個壓印。

“這個混蛋,讓我明天怎麽上班”

“又欺負我,就知道欺負我,下次我一定讓他好看。”

他邊走邊罵,在即将走進小區路燈下的時候,身後突然冒出來一個健壯的黑影,捂住他的嘴,協着他的腰要把他往旁邊的黑巷子裏拖。

手機掉在地上,屏幕有打進來的電話等待接聽。

斜面上倒映着兩道不斷糾纏的身影逐漸遠去。

剛在車上被靳向帛這麽抱過,他第一反應好啊,這家夥居然又來下黑手,真當他沒脾氣呢。

可當他聞到捂着口鼻那只手上滿是嗆人的煙油味時意識到碰上變。态了,靳向帛指縫全是他喜歡的栀子花香。

“放開我,救命啊!”

他拼命掙紮,試圖用腳去踩身後人的腳,踩了幾次沒把人踩走,還把人踩IN了。

隔着幾層衣服,他都能感覺到一塊髒東西抵在身上,想到那是什麽,他惡心的同時更加暴怒。

使出全身的勁去掰對方的手指,邊忍住呼吸張嘴狠狠咬了一口,嘗到血腥味才甩開。

身後人吃痛松了手,林初霭趁機高呼: “救命!”

很快又被抓着衣領勒住脖子,他悶哼一聲,察覺到腰間微涼,褲子被解開了。

他大驚,像條滾刀魚扭來扭去,聲音發抖地罵: “滾開,你個變。态。”

“故意穿女人衣服不是想勾引我嗎屁股這麽翹,走路那麽會扭,每晚都在這邊就是為了等我吧”男人粗喘着,笑聲特下流, “雖然我喜歡女人,但你長得這麽漂亮,我睡一睡也不吃虧。”

這就是新聞裏的夜間色魔。

林初霭身軀一震,接着掙紮得更厲害。

那只手即将沿着褲腰滑進裏面的時候,他絕望地想,到底有沒有人能來救救他啊。

他願意做牛做馬報答救命之恩。

或許上天聽見他的祈禱,下一秒他聽見身後色魔發出慘叫,腰間一松,滑膩觸感不見了。

脫離危險的他渾身無力,雙腿發軟跌坐在地,回頭去看。

不遠處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正俯身将另一人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揍。

拳拳到肉,慘叫聲沒能持續幾秒,地上人仿佛沒了氣息,一動不動。

驚魂未定的林初霭終于緩過勁,手忙腳亂往那邊爬: “靳向帛,別打了。”

鬧出人命怎麽辦。

靳向帛像丢垃圾一般随手将人丢開,快步到他面前,伸手要來扶他的時候,想起件事又把手縮回去,拿出濕紙巾擦一遍,再矮身來扶他。

“能站穩嗎”

靳向帛的聲音幹澀,有未散盡的狠戾,他是真的想弄死那個人。

林初霭搖搖頭,一晚上的大風大浪吹垮他的心理防線,現在的他極度脆弱。

借着靳向帛的胳膊,林初霭強迫自己站起來,可褲子不太争氣的往下掉,他手上沒力氣,提了幾次沒能提上來。

靳向帛垂着眸,盯着他指節發白的手指不知在想什麽。

在林初霭即将自暴自棄不去管的時候,靳向帛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我幫你。”

熱氣撲在臉頰,林初霭呆若木雞,被靳向帛牽着走。

當靳向帛低頭摸索着要扣褲扣的時候,林初霭內心湧現一陣羞恥,目光躲避四處飄。

一把照射出微光的刀從對方身後亮起。

林初霭反手握住靳向帛的手,驚叫: “小心身後。”

靳向帛聽見腳步聲近在咫尺,知道抱着他躲不開,只得将他護在懷裏,側身用胳膊去擋刀。

皮開肉綻的剎那,林初霭嗅到新鮮濃烈的血腥味,眼皮被濺上了血,滾燙的他下意識閉眼。

“靳向帛!”

“沒事。”

靳向帛言簡意赅,回頭面無表情看着一刀劃傷他反而更興奮的人,眉間滿是戾氣,找死。

林初霭很不安,猜不到靳向帛哪裏受傷,他扭身想看,被對方按着後腦勺壓到胸口上。

“聽話,馬上就好了。”

林初霭立即乖乖不動了。

血腥味刺激到的何止是行兇者。

靳向帛唇角微翹,沖那持刀人勾勾手指頭,無聲挑釁。

那人眼底閃動瘋狂的光芒,沾血的刀子再次朝他刺過來,這次對準是的腰子。

靳向帛黑着臉,擡腿一腳踢中對方的心口,力氣巨大,那人倒地吐出口血,頭一歪昏了過去。

四周靜下來,林初霭從靳向帛懷裏期期艾艾冒出雙眼睛。

“靳向帛”

“嗯,沒事了。”靳向帛低聲安慰他, “別怕。”

林初霭看見了倒地生死不明的人,也看見靳向帛被劃開長長一道口子的胳膊,眼眶瞬間發紅,急聲: “你受傷了。”

黑夜也掩蓋不了他着急忙慌的哭腔。

靳向帛似才覺得疼: “沒大事,不用慌。”

“流那麽多血,怎麽可能沒事”林初霭兇他,四處找手機,猛地想起遺落在小區路口,要從靳向帛懷裏脫身去找。

“別動別動,可能失血過多有點暈,扶着我。”靳向帛張口就來,把自己的手機塞過去, “用我的。”

林初霭趕緊撐住人,翻到通訊錄找關景承,看見第一個備注,他指尖蜷縮了下。

這混蛋到底把他當什麽人了。

當關景承恭敬的聲音響起,林初霭突然有了力氣,快速簡潔描述完當前情況。

挂斷電話,他先後撥打了報警電話和救護車。

警察和救護車也是先後到,倒地的人被警察帶走,他和靳向帛上了救護車。

又回到熟悉的市一院,同樣熟悉的徐醫生為靳向帛做檢查。

林初霭臉色蒼白,肩上披着關景承帶來的幹淨衣服,急躁不安地等在外面。

他還記得那一道帶着血水的傷口,很深,血染紅了靳向帛潔白的白襯衫。

長這麽大,他就沒見過那麽多血。

心慌,無措,齊齊席向了無依靠的林初霭,他不禁想,當時如果不是他礙事,靳向帛一定不會受傷。

都是他。

他抓緊衣服,順着牆蹲下,雙手捂着臉,很是自責。

如果靳向帛有事,他将是最大的罪犯。

一牆之隔,徐鶴亭舉着手冷眼看假裝熬不下去的靳向帛: “醫院隔音很好,他聽不見。”

靳向帛舔舔發幹的唇: “讓他進來。”

“當着他的面給你縫合,你真忍心”徐鶴亭問。

“我怕他丢下我又回他那個破出租房去。”失血過多對靳向帛還是有影響,精神萎靡了些, “讓他心軟的留下照顧我。”

那說清楚事情的機會多了,彼此接觸也多了。

假斯文是誘惑林初霭進來的虛假表面,遲早有天,他得讓林初霭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麽貨色。

這是他能幹出來的事,徐鶴亭看了他一眼,直到不讓林初霭進來,縫合不了。

讓看戲的護士去請人。

林初霭進來的時候,眼睛像兔子,唇也紅腫,美人破碎自然惹人疼愛。

靳向帛的視線跟着他動,伸長手要他牽。

林初霭顧不得有別人在,主動握住,見到靳向帛血肉翻飛的胳膊,他眼裏的淚不自覺的要流。

“抱歉,看不見你,我很難受。”

“我陪着你。”

靳向帛虛弱地笑了笑: “一會你做個全身檢查。”

林初霭: “該做檢查的是你,我什麽事都沒有。”

“看見報告我才能放心。”靳向帛固執地說。

林初霭很難為情,旁邊徐鶴亭已經開縫,縫合期間最主要的病人要配合。

這大概也是徐鶴亭同意他進來的原因。

他咬着唇: “好,等你縫完針我就去。”

靳向帛心滿意足,突然很輕的: “嘶。”

林初霭心裏跟着一跳,沒忍住去看徐鶴亭,手很穩,會疼嗎

可靳向帛的疼不似作假,他輕聲請求: “徐醫生,能輕點嗎”

徐鶴亭表情微頓,颔首答應,手上動作不禁快了些。

二十分鐘後,徐鶴亭起身: “傷口不能沾水,不能過度用力,不能喝酒,半個月後來拆線。”

林初霭都記下了。

等徐鶴亭走後,靳向帛捧着胳膊,問: “可我想洗澡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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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明天上夾,會晚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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