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害羞

害羞

在醫生眼中,病人都是不存在性別差異的,更別提性取向這種本身就不存在對錯的東西了。

謝書堯自己覺得顧兆豐教授家兒子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對于柳旭來說,應該是沒影響的。

退一萬步講,人家也不一定能看得上柳旭啊!

退兩萬步講,就算顧霖看上柳旭了,那也不妨礙柳旭給顧霖治病啊,在全員防疫抗疫期間,有好多看病的大媽都喜歡口頭上占柳旭一點便宜呢!

但是鑒于顧兆豐教授特意叮囑過這個,謝書堯雖然猜不到為什麽要特別強調,但還是同柳旭說了。

“什麽,他是彎的?他爸都知道了?”

作為深櫃大軍中的一員,柳旭表示相當震驚。

這人真膽大啊!

出生在高級知識分子家庭,這老一輩人的接受度就是高啊!

柳旭稍微假想了一下,如果哪天他和柳父柳母出個櫃,柳父是什麽反應暫時猜不到,但柳母絕對能拎着擀面杖攆他三條街。

畫面太可怕,根本不敢深想。

謝書堯見柳旭說完就呆住了,還以為柳旭是那種筆直筆直的鋼管直男,特地叮囑柳道旭,“怎麽了?你那麽保守呢?”

“柳旭,我和你講,你可不能因為人家的性取向就存在某些偏見。性取向這個是天生的,不管是哪種性取向,都是合理的。”

“就算你對同性戀存在某種偏見,也必須盡心盡力地救治!如果你實在覺得對這麽一個患者下不了手,你就把他當成你碩士畢業論文的小白鼠。”

柳旭:“……”不不不,您誤解我了,我也是彎的。

深櫃多年的柳旭自然不敢把這話說出口,他只是對那個即将由他接管的患者表示十分地好奇,并且打算等那患者治好之後,看能不能找那患者借鑒點出櫃的經驗。

他總不能一直都躲在櫃子裏吧,要是再不出去,柳父柳母就應該催婚了。

可該怎麽出這個櫃,他還需要借鑒借鑒點成功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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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完成支線任務三,柳旭生怕再有醫務人員來分擔他面前這個得來不易的病人,決定親自照顧顧霖的起居。

顧霖的身體狀況很糟糕,多項檢測做下來,各種指标直指一個方向——命不久矣。

但柳旭有‘全宇宙最全的藥典’在手,開藥的時候,思路開闊了許多,連續三天的藥灌下去,顧霖的身體狀況已經基本穩定了。

謝書堯說的沒錯,柳旭确實是在拿顧霖當成小白鼠。

三天換了三副湯藥,藥神系統給出的評分越來越高,如今再開藥時,達到‘小有奇效’的等級壓根沒問題。

柳旭每天都得推着顧霖去做各種檢測,一邊反饋給謝書堯,一邊忙着做數據處理與分析,論文的提綱也列了出來。

七天後,顧霖從昏迷中醒來,他有輕度的發燒,這是他體內的免疫細胞開始發揮作用,向那些病毒發起了第一波沖擊。

柳旭連忙調整藥方,換上自己使用起來相當得心應手的藥物,還結合顧霖的情況,開始一邊監測一邊撸論文。

他就是在顧霖的病房中寫論文的。

以顧霖剛轉院過來那天的檢測報告作為開篇,柳旭就如同抽絲剝繭一樣,結合顧霖身體各項指标的變化情況來一點一點地分析。

論文從五百字變成一千字,又變成三千字……柳旭越寫越順手,思路都感覺開闊了許多,一不小心就寫過了中午。

等下午四點的時候,柳旭在分析上遇到了一點小問題,他得查查資料才敢繼續下筆分析。

從座位上站起來,柳旭伸了個攔腰,感覺肚子有點餓,一看表,張嘴就是一聲‘卧槽’。

距離午飯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

病人的進食時間也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

“不過這顧霖剛剛醒來,還有點發燒,應該感覺不到餓……”柳旭在心裏自我安慰了一番,略微有點心虛地看向顧霖,結果就看到顧霖在目不轉睛地盯着他。

那眼神,瞬間就讓柳旭心裏充滿了負罪感。

柳旭的聲音裏有些歉疚,還有點心虛,“餓了麽?需不需要給你弄點流食?”

顧霖搖頭。

柳旭看了一下顧霖的血氧飽和度,将顧霖的氧氣面罩給取了下來,叮囑道:“等燒退了,你應該就能感覺到餓了,到時候直接和我說就行。”

顧霖的聲音有點沙啞,“嘴裏是苦的,想吃點甜的。”

柳旭聽着這沙啞中帶着磁性的聲音,全身仿佛觸電了一樣,汗毛都一根根豎了起來,他強裝鎮定,開了一瓶葡萄糖,又拆了一袋吊針,取出一截透明軟管來,一頭放到葡萄糖瓶裏,一頭朝着顧霖的嘴中伸去。

見顧霖牙關緊閉還盯着他看,柳旭的耳根有些燙,語氣不大好,“張嘴,喝點葡萄糖就不口苦了。”

顧霖這才松了牙關,他聽到‘張嘴’這兩個字,不自覺就想歪了。

柳旭在病房裏稍微活動了一下,打算出去吃個飯再回來,見顧霖已經喝了半瓶葡萄糖,索性又開了一瓶,也戳了根橡膠軟管進去,叮囑道:“我先出去吃個飯,一瓶不夠的話,你就喝第二瓶。你的胳膊能動吧,能動的話,第二根自己拿。如果不能動,那就等我回來,最遲十五分鐘。”

顧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他的胳膊雖然動起來有些酸痛,但還是能動的。

一瓶喝完就換根吸管喝第二瓶,兩瓶喝完,顧霖依舊覺得口幹,但他知道柳旭是出去吃飯了,也不好意思按呼喚鈴,只能忍着。

忍着忍着,就壞事了。

顧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有那麽一會會兒的niao漲,然後突然一股奇怪的感覺從那處湧起,整個人就像是失|禁了一樣,腦子裏轟然一下炸開,他該不會是癱瘓了吧!

時間滴滴答答地走着,顧霖懷疑了二十分鐘的人生,終于等到柳旭回來。

柳旭在他的病床前轉悠了一圈,樂道:“看來你恢複得挺好,身體也挺缺水的,兩瓶喝完就尿了。你再等我一下,我給你換個導niao管,你現在用的這根導niao管已經用了三天了。”

顧霖:“……”

他看着柳旭拎着一袋黃澄澄的液體出去,兩三分鐘後,又拎着兩包東西進來,其中較大的那一包上面寫有五個特別大的字——成|人紙niao褲。

顧霖突然明白自己剛剛為什麽會有失|禁的感覺了!

插了導管,那玩意兒還能由膀胱控制嗎?

見柳旭熟練地拆開導niao管的包,還要掀他的被子,顧霖瑟瑟發抖,他用盡全力撐着手往旁邊挪了挪,就如同有洪水猛獸朝他撲來一樣,哆哆嗦嗦地說,“醫生,這個,這個,這個,我已經醒了,這玩意兒就沒必要再用了吧。”

柳旭皺眉,“還得用啊,等你什麽時候能夠下床自如活動的時候,這玩意兒就不用再用了。”

見顧霖的臉從耳根紅到了脖子,柳旭突然就明白顧霖為什麽這麽說了,他心裏起了捉弄的心思,揚了揚手中的那一片兒成|人紙niao褲,道:“如果你是害羞的話,那我得說一句,大可不必。你昏迷的這麽多天裏,每天至少要換兩片紙niao褲,都是我親自換的。另外,你身上做的檢查也是我親自做的,比如說尿液成分、體|液成分,前列腺液成分等等……”柳旭給了顧霖一個‘你懂’的微笑,然後說,“所以,你真的沒必要害羞,我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了,我該碰的不該碰的,都碰了。”

柳旭突然老司機附身,哼了一聲,“裏裏外外,上上下下。”

顧霖的臉瞬間爆紅,就如同躺在砧板上的生豬肉一樣,緊閉着眼任由柳旭操作探索。

舊的紙niao褲換下來,新的紙niao褲穿上,将前面的系帶打開,柳旭小心的端着小沖鋒把導管取出,剛要撕新包裝,就聽到顧霖顫着聲音說,“我覺得側個身子就可以了,我們要不還是不用插這個了。”

柳旭感覺手中的小沖鋒有點變化,低頭一看,嚯,小沖鋒變成大沖鋒了。

再看顧霖那牙關緊咬上刑場的模樣,聯想到謝書堯對他的叮囑,柳旭瞬間明白了一切。

“行吧,你說不上就不上,要大小便的時候記得喊我。”

柳旭将系帶給系上,見顧霖還扭過頭去不敢正面看他,小聲咕哝了一句,“都凍縮成那麽一點兒了,以為自己感染了瘋牛身上的狂化病毒就長成牛編了啊,瞧把你寶貝的。”

顧霖:“……”他是感染了狂化病毒,不是聾了啊!

“醫生,你這麽說就不怕我投訴?”顧霖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他原先還覺得這個小醫生唇紅齒白,簡直就是長到了他的審美上,沒想到這小醫生的嘴這麽毒,幾句話說出來,他心裏一點好感都沒有了。

柳旭從衛生間洗完手出來,似笑非笑地坐到電腦前,打算再寫一會兒論文,順口回答了顧霖的問題,“你投訴我什麽?投訴我說你小?”

顧霖:“……”他還是昏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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