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惠淑委佗

惠淑委佗

将地上的靈泉劍譜撿起來,收入懷中。祁陽泉看了看大廳衆人。這些人的目光都在看祁陽泉。祁陽泉暗想:本來這些人,對我不感興趣,對靈泉劍譜不感興趣。現在他們看見了靈泉劍譜,很可能會心生貪欲,偷我劍譜,我需要提防一下。

鄭緣見葉楓香身受重傷,上前一步,開始扶起他來。在場之人,看着這小孩子的舉動。心中有說不出的情緒。在場衆人,均想:小孩子,生性善良,助人為樂,着實不錯。看這孩子生得機靈乖巧,不由對他産生好感起來。

葉楓香見這孩子扶他起來,嘴角多了一絲微笑。鄭緣道:“他們以多欺少,真不是大英雄!”葉楓香聽這孩子的稚嫩話語,道:“他們本來就不是英雄,他們是要殺死我,要我這龍脈地圖!”鄭緣呸了一聲兒,道:“我從小聽人說,大丈夫要頂天立地,不能以多欺少,更不能欺負受傷之人。這兩條,他們都已經觸碰到了!真是小人。”葉楓香見這孩子一股俠義心腸,道:“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是不講俠義信道的。看你這孩子,真是菩薩心腸。你沒見四周的大人,都沒有一個人出來為我出頭了嗎?他們對我這大唐龍脈地圖,也是虎視眈眈。”鄭緣看着他手中的地圖,道:“什麽地圖,不地圖的,什麽江山社稷,光什麽國家?天底下,只有人才是最上等的。沒有了人,哪裏來的家。不管是什麽朝代,什麽民族,不都是一樣生活在一個大地之上嗎?你殺我,我殺你,然後改朝代名字,有什麽好玩的?還不如玩一些,你幫我,我幫你,共同為明天美好生活努力奮鬥,為百姓多謀福利!”

“小兄弟,你說得當真是發自內心肺腑之言嗎?”葉楓香用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連你這小孩子都懂得道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為什麽都不懂得?羅剎門的玉公子,也想得到這龍脈地圖。在下多次說過同樣的話語,他卻不聽!”

鄭緣道:“當然發自內心,我說的話,一向都是這麽明了。不玩那些彎彎繞繞的話語。”說着他将葉楓香扶到桌子旁的椅子邊。給他倒了一杯熱水,道:“大哥,你放心在這兒坐着休息,我替你看着那五人。那五人要是敢來上前一步,我就用家傳的無形象神功,打得他們屁滾尿流!”說完這話,鄭緣心中叫苦,暗想:我哪裏會得無形象神功?還不是為了逞英雄,糊弄糊弄那突厥五人。見他們出手實在太狠了,不僅要奪龍脈地圖,還要致這位兄臺死。我嬸嬸的客棧,怎麽能夠讓血跡鋪滿地面呢?也不能夠讓他們在這裏撒野啊!畢竟這是我們的地盤,是要我們做主的。他們要是在這裏随便殺人,幹一些為所欲為的事情。我還不同意呢!這不是騎在老虎頭上嗎?

聽聞鄭緣見他大哥,他本來嚴峻的臉面,瞬間溫和起來,他道:“這位小兄弟,我們素未謀面,你還舍命救在下,在下當真欣慰。你叫我大哥,我定當要叫你一聲兒老弟了!沒想到我從羅剎門來到商洛,多了一位弟弟,當真可喜可賀啊!”都已經到這節骨眼上,他還有說有笑,似乎那些突厥人不存在一樣。鄭緣也是迎合他,道:“那我們結拜成兄弟如何?我聽那說書先生,量那桃園三結義,真是聽來心潮澎湃。那桃園三結義述說當年劉備、關羽和張飛三位仁人志士,為了共同幹一番大事業的目标,氣相投,言行相依,選在一個桃花盛開的季節、選在一個桃花絢爛的園林,舉酒結義,對天盟誓,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共同實現自己人生的美好理想。現在我們三個也效仿他們!”

“哪裏有三個人?”葉楓香詫異道:“你這小兄弟,當真有意思!那三國時期的英雄,讓你拿來對比此刻,有趣,有趣。”

鄭緣指着祁陽泉道:“還有這位伯伯!”葉楓香一看是祁陽泉,他笑得更加歡快,道:“小兄弟,他是劍神,你方才沒有聽到大廳之人,對他的稱呼嗎?”

“我年齡小,管他劍神,刀神,他還不是一位和藹可親的伯伯嗎?”鄭緣道:“我看他替你出頭,保護你。想必他和我們是一樣的!”

“哪裏一樣?”葉楓香道:“你說給我聽聽。”他手捂着流血的腹部,隐隐作痛的感覺,不過,聽聞這小兄弟的話語,只感好奇。

“一樣的向善,一樣的憐憫之心!”鄭緣道:“心中有人,将心比心!”

說完之後,祁陽泉多留意一下鄭緣。祁陽泉哈哈一笑,他這一笑,将那多年前搶奪靈泉劍譜的癡心,笑得蕩然無存!靈泉劍譜也許在現在不是讓人神往,但是擱在四十年前,這本劍譜,天下江湖人,不論是上至大俠,還是下至草寇,都想得到。一句“得靈泉者,得劍神!”這句稱號,依舊在祁陽泉耳旁回蕩!這句話,好像是一個魔咒一樣。

祁陽泉走到鄭緣面前,凝視這位少年,道:“小朋友,你說得話有那麽一些道理!老夫活了七十載,頭一次從你這小朋友這口中說出!有趣,有趣!”

“老伯伯,你都說有趣了!想必是同意我們結為兄弟了?”

葉楓香溫柔地敲了一下鄭緣的腦袋一下,道:“你這小兄弟,真是胡鬧!這位是劍神,年紀都這麽大,怎麽能做兄弟呢?當真胡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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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陽泉道:“不礙事,不礙事!他這小朋友有趣得很,用桃園三結義來寓意我們三人思想一致!皆是勸人向善,憐憫衆生!”

說完之後,三人全都笑了。這笑聲,像是突如其來的春風,打破了方才的血雨腥風。

“終溫且惠,淑慎其身!”

從大廳的外面傳來這樣的一句話。說這話的是一位女子,聽這女子聲音,甚是好聽,猶如丹鳳啼霞。祁陽泉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意思是說:最終處事要謹慎,做人要有品德高尚,內心要保持純潔。教人在處理事物和與他人相處時,要保持一份恒定的品德和操守,并時刻注意自我約束,以達到內外兼修的境界。

這句話來形容鄭緣那句話再好不過。随着聲音而來的,是一位穿着一身青色長衫的女子。見她約莫二十出頭,蛾眉帶秀,鳳眼含情,一股輕靈之氣,自帶秀雅絕俗。

她出現在屋中,站了片刻,道:“小女子惠淑,這廂有禮了!”

祁陽泉明白其意,道:“原來你的名字是取自這句詩。”

惠淑忸怩作态,道:“是的!這句詩出自《國風·邶風·燕燕》”

葉楓香想起這女子是誰。那日他在齊恒天的府中,見過這位女子。她是丫環打扮,今日一見,換了新衣服,全然看不出是一位丫環,像是哪一家的千金。葉楓香試探道:“這位女子,我們是否在哪裏見過?見你面熟啊!”

惠淑道:“這位公子,我們之前在齊恒天的府中見過!”說完兩人相視一笑。葉楓香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惠淑道:“這還不是因為你嗎?”葉楓香臉顯詫異之色,不明所以,問道:“怎麽會是因為我呢?”惠淑直接挑明,道:“我去齊恒天的府中,為了盜取大唐龍脈地圖。現在那地圖在你身上,我只有離開齊府,找你要大唐龍脈地圖咯!”

聞言,葉楓香心中沒有多少波瀾,畢竟那突厥五人,也是為了這大唐龍脈地圖,多一個人,也不稀奇。他道:“不知道你要這地圖幹什麽?莫非你是哪個民族之人嗎?”

惠淑搖搖頭,道:“小女子,只是大唐的百姓,不是什麽突厥、南召等等那些民族之人。我要這大唐龍脈地圖,為了是送給一位在下喜歡的男人。”

鄭緣聽後,心中暗想:看這位姐姐長的美若天仙,想必他喜歡那人定當是一位大人物,大英雄,不過那位大英雄,也想要這地圖。

葉楓香笑道:“不知道這位姑娘,你喜歡的那人,要這地圖幹什麽?也是為了寶藏嗎?還是為了光複國家?”

惠淑搖頭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他沒有告訴過我!”

說完這話之後,又來了一位女子。見這女子比她大上幾歲,長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道:“讓我來告訴你,我家公子要這地圖幹什麽吧!”

葉楓香道:“請問你是誰?”

女子道:“在下委佗!”

祁陽泉道:“委委佗佗,如山如河。”

委佗道:“正式如此!出自《國風·鄘風·君子偕老》。”

祁陽泉道:“想必你家公子學富五車,才高八鬥,給你們兩個起的名字,這般好。”

委佗道:“多謝前輩誇獎。我家公子,家住吉林,是玫瑰山莊的莊主。”

葉楓香道:“吉林距離這邊路途遙遠,你們來這裏,僅僅是為了地圖?再說這玫瑰山莊,怎麽會要這地圖?”

委佗道:“我家公子,聽聞大唐龍脈地圖,事關唐朝存亡,為了不讓這地圖,落入賊人手中,危及大唐,希望盡自己綿薄之力,交到江湖武林盟主那邊去。”祁陽泉聞言,道:“沒想到大唐龍脈地圖,涉及這麽多人,連武林盟主,也要關注此事。看來唐朝又要發兵與民族之間開戰!”

惠淑道:“祁前輩,在下在玫瑰山莊,聽過莊主提起過您。”

祁陽泉不在顧鄭緣是否拜把子稱兄道弟,而是将注意力轉移到惠淑和委佗說的話上。祁陽泉道:“玫瑰山莊,老夫年輕之時,去拜訪過故友。他是玫瑰山莊的二把手,名字叫宋仲。不知道他還在世不?我已經三十年沒有見到他了。”

惠淑道:“宋忡現在是玫瑰山莊的一把手,輔佐莊主釋易冉,管理玫瑰山莊。您老可能有所不知。玫瑰山莊,之前做的生意是出售玫瑰花,正是因為這,所以我們住的地方,叫玫瑰山莊。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玫瑰山莊事業版圖,涉及花卉市場、園林設計,植物園等等。”

祁陽泉聽後,心感欣喜,道:“老友還在世,當真可喜可賀!”

委佗道:“老先生,這大唐龍脈地圖,莊主是勢在必得。他得到這龍脈地圖,是要交給武林盟主保管。這件事情,是有利于國家,有利于民族。我家公子,初衷是為了各民族和睦相處,減免戰争。您老肯定知道玫瑰山莊做人做事,端的堂堂正正。”

祁陽泉道:“你們都已經說了,這大唐龍脈地圖,是要交給武林盟主,能當上武林盟主,想必此人,定當仁義為先,道德至高。老夫多年不涉江湖中事兒。不知道現在江湖武林盟主是何人?”

惠淑道:“武林盟主是酷愛詩歌的王致遠。他孝友仁愛、淳厚樸實。”

祁陽泉道:“從名字也可以看出來。出自《淮南子·主術訓》:是故非澹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

惠淑道:“王盟主常來玫瑰山莊做客,他說,人主之居也,如日月之明也。天下之所同側目而視,側耳而聽,延頸舉踵而望也。是故非澹薄無以明德,非寧靜無以致遠,非寬大無以兼覆,非慈厚無以懷衆,非平正無以制斷。”

鄭緣聽着他們說的內容,是自己從來沒有聽到過的。不過,從他們二人的表情上,可以清楚得知道,他們說得事情,是積極向上,樂于正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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