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章
第 55 章
短暫相聚後，葉琳開車将兩人送回到賓館。因為葉琳的爆炸性消息，兩人不知為何都有些壓抑。進了電梯一路沉默，直到到了韓燦燦所在的樓層。
“這事你就別琢磨了。等過幾天我們見過他人，就知道了。”韓燦燦出聲對孫雅琪說道，孫雅琪點了點頭，臉色沉重的跟她招了招手，關了電梯。
韓燦燦看着關上的電梯大門，搖了搖頭，朝自己房間走。
知道她回來的統籌将明天的通告塞進韓燦燦的門縫裏。
韓燦燦拾起地上的通告，關上門，一邊朝裏走着，一邊看着。
明天沒有林天佑的通告，她可以好好休息一天。
韓燦燦雀躍，爬上床，關了燈就睡了。
第二天醒來，韓燦燦給謝晖打了電話，将簽好的合同親自送上門。
“今天我們就派人去跟你們領導談。”
“那就麻煩你們了。”
謝晖看了看合同上龍飛鳳舞的幾個字，滿意的點點頭。謝晖從椅子上站起，對韓燦燦伸出手：“希望以後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韓燦燦遞上手，揚笑。
于氏國際辦公大樓伫立在京都最好的黃金地帶，像坐标一樣聳立在川流不息的鬧市區。要不是跟于一凡接觸過，她很難想象這麽年輕的男人居然坐擁這麽大的王國。
韓燦燦走進于氏國際大堂，老遠就看見趙忠在刷卡處等着她。
“韓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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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忠堆着笑走到韓燦燦面前，領着她走到一邊的電梯門口。
等電梯的人們勾着頭往她這望了望，韓燦燦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心想着怎麽回事？難不成她臉上有什麽？
其實并不是韓燦燦臉上有什麽，而是總裁專用電梯第一次出現于一凡之外的人，尤其還是一個女的。
這特殊待遇直到韓燦燦跟趙忠進了電梯才明白。
“他們不用進來？”
韓燦燦掃了掃電梯外等待的員工，明明有很多人等着上電梯，為什麽都不進來？
“不用，他們坐其他的就可以了。”趙忠關上門，沒有特別解釋。
韓燦燦噤了聲，心下已經猜到了幾分。
“你來了？”
于一凡從一大堆文件中擡起頭，摘下眼鏡，疲憊的揉了揉眼角。
“才幾點啊，你就這麽忙？”
韓燦燦低頭看了一下手表，驚呼道。于一凡睜眼望着她，嘴角帶了幾分笑意。
“今天你是來還債的？”
“嗯，按我的方式還債，你準備好了嗎？”
“當然。”
“那走吧。”
韓燦燦對于一凡笑了笑，默默掃了一眼于一凡的穿戴。
于一凡從位置上站起，穿上西裝外套，對趙忠吩咐道：“準備下車。”卻被韓燦燦阻止。
“不是說，帶你體會另一種人生嗎？”
韓燦燦對于一凡彎起眼，“走吧。”笑容和藹的對他招了招手。
于一凡雖然心中狐疑，但只能跟上。
“總裁好。”
于氏國際大廳，随韓燦燦下來的于一凡知名度很高，所到之處，都會有人向他問好。而他身邊的女生比他的關注度似乎更高，所有人問候完，皆不約而同的打量着他們總裁旁邊的這位不知名女生。
韓燦燦低頭捂臉，快步暴走，為這樣的氣氛感到尴尬。
“車呢？”
随韓燦燦出來，走了半天的于一凡終于忍不住問道。
“車？”韓燦燦指着于氏國際不遠的公交車站牌，“在那！”
于一凡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的問道：“你确定？”
“哦對了。”韓燦燦這才想起來，走到于一凡身邊：“錢包！”
“錢包？”
于一凡将錢包遞到韓燦燦身上，不知道她想幹什麽。
韓燦燦翻開錢包數了數現金和銀行卡，跟于一凡确認道：“現金三萬，銀行卡6張。對吧。”
于一凡點點頭。韓燦燦将他的錢包收起來。
“我先幫你存着。走吧。”
“沒做過公車吧？”韓燦燦對于一凡問道。于一凡搖了搖頭，再次對她問道：“你确定要做公車嗎？”
“當然。”
韓燦燦指着遠處而來的公交車：“就是這輛。”拉着于一凡安排等車的隊伍中。
“給你兩個硬幣，等會跟着我投。”韓燦燦将硬幣塞給于一凡，上了車。
“來啊！”
韓燦燦将硬幣投進投幣箱中，招呼于一凡上車。
車外的于一凡還低着頭等着手中髒兮兮的硬幣，見韓燦燦招呼他，也只能咬牙上了車。
“投這！”
韓燦燦指着投幣箱，被公交師傅嗤笑：“這麽大人了，怎麽會不知道硬幣投哪！”
韓燦燦沒解釋，領着于一凡做到後座并排的空位，
“坐吧。”韓燦燦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于一凡皺眉看了看掉漆的塑料椅，又看了看韓燦燦，猶豫不定。
“坐啊！”
終于，天人交戰後，于一凡掏出口袋裝飾的絲巾，墊在屁股底下才肯坐下來。
她差點忘了這人有潔癖。
“去哪？”
“去一個能把你這身衣服處理掉的地方。”
于一凡挑了挑眉，不知道韓燦燦玩什麽把戲。
京都衣服批發市場，大媽最喜歡買衣服的集散地。
韓燦燦領着西裝筆挺的于一凡一進市場，立刻引來很多關注。
“這小夥子真帥！”
“是哎是啊，還害羞呢。”
“唉，他身上穿的西服好像是很貴的名牌，叫L什麽來着。”
“怎麽會，穿名牌的人怎麽可能到我們這裏來？”
清早沒什麽人氣的批發市場，一見有年輕帥氣的小夥子進來，閑着無聊的大媽們立刻聚在一起，喋喋自語，當今天的新鮮話題唠着嗑。
跟着韓燦燦進來的于一凡，就覺得這市場燈光昏暗，四處髒兮兮的，完全不像買衣服。他皺眉環顧一圈市場，那些個隐在攤位後赤裸裸盯着他看的大媽，吓得他快步跟上興致昂揚的韓燦燦，不自覺的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我看就這家吧。”
韓燦燦扭頭看了于一凡一眼，轉身就進了店鋪。
這市場主要做女裝，男裝店非常少，轉悠了半天就這家店大點。韓燦燦人剛走進店鋪，老板就上來招呼道：“姑娘，帶男朋友買衣服啊？”
“是買衣服，但不是男朋友。”
韓燦燦尴尬的笑笑，避開老板，自己在店裏轉悠着，開始替于一凡挑衣服來。
這麽熱的天還是挑件簡單T恤和沙灘褲吧。
韓燦燦想着，挑了一件黑色T恤和白色T恤，在兩件之間猶豫不絕，韓燦燦看了一眼身後的于一凡，感覺他更适合黑色，但她比較鐘愛白色。
“穿多大號？”韓燦燦随口問道，拿了一件在他身上比劃了比劃，于一凡皺眉，
低頭看着忙乎的韓燦燦，緊抿的唇線再次收緊。
“于先生？”
韓燦燦擡頭向于一凡望去，正好撲捉到他眼裏想要抓狂的煩躁。韓燦燦笑出聲，推了一把于一凡：“不是說好帶你見識另外一種人生嗎？今天你別想着自己是于一凡。你當自己是……”
韓燦燦轉轉眼珠，雙手一拍，了然道：“你就自己是小于。對，今天就叫你小于了。”
韓燦燦把黑色T恤塞給還為韓燦燦話皺眉不解的于一凡：“小于，換衣服吧。”
韓燦燦把于一凡推進試衣間。
半個小時後，穿着黑色T恤，軍綠色沙灘褲的于一凡，和穿着白色T恤，淺色牛仔褲的韓燦燦雙雙出現人頭攢動的街頭。
冷着一張臉的于一凡眼瞳裏帶了幾分不自在，他低頭掃了眼身上的衣服，無聲看向身邊的韓燦燦，韓燦燦拿着底圖，全神貫注的查着出行路線。望着韓燦燦的于一凡，眼裏的不自在漸漸流失，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于一凡望向韓燦燦的初衷連自己也忘了，忘了為什麽要她看，忘了自己要跟她講的話，只是靜靜看着，一如在散漫泡沫的酒店大堂，靜靜的看見哭泣的她從透明的玻璃電梯緩緩而下，象是要消失的人魚公主……
陽光下，行色匆匆的來往的行人中，高瘦的男人像精致般，靜靜的望着身側的女人，冷漠的臉上漸漸染上幾分暖意……
“我們先去第一站大學城吧，對了你大學在哪？”
韓燦燦收起地圖，擡頭望向于一凡。
正望着韓燦燦出神的于一凡沒料到韓燦燦這時候看他，不自在的收回視線，穩了情緒，才再次轉向她。
“哈佛。”
“我就知道你不會在國內上大學。”
韓燦燦淡淡說了一句，将地圖收進雙肩包裏，帶着于一凡走到市場前不遠的公交車前。
“現在應該熟悉了吧？”韓燦燦朝停在他們面前的公交車揚了揚頭。
于一凡拿着手裏的硬幣乖巧的點了點頭，韓燦燦偷笑道，沒想到這家夥比她想象中的聽話。
“走吧。”韓燦燦領着于一凡上車，心裏暗想她給的他的“驚喜”希望不會成為他的“噩夢”。
“上大學的時候，你有和同學跷課坐在路邊吃小吃嗎？”
大學城小吃一條街，和學生擠坐在一桌，吃着小吃的韓燦燦對于一凡說道，于一凡搖了搖頭，瞪着一次性餐盒裏的鱿魚串，始終沒肯動筷子。
“太可惜了。這可是上大學最基本的？”
韓燦燦吃的歡勁，看的于一凡差點作嘔，于一凡扭頭看了一眼從塑料桶裏拿出的生鱿魚，忍不住對韓燦燦說道：“韓小姐，要不我們換一家吧。”
“好啊。”
吃的歡勁的韓燦燦答得爽快，用筷子掃了掃四周的小攤販：“咱們一家家吃，不用急。”
“如果你想吃海鮮，有一家廣東餐館不錯，我可以帶你去。”
于一凡的話讓韓燦燦總算是弄明白了，敢情是這于大少嫌棄這髒。韓燦燦丢下筷子，笑看着他，不說話。
于一凡被韓燦燦看的不自在，出口問道：“有什麽不對嗎？”
“死不了！我在這吃了4年，要有問題，早挂了。”韓燦燦拉着于一凡看四周跟他們一起在吃的大學生們。
“你看他們吃的不都好好的嘛。”
于一凡挑了挑眉，還是不肯動筷子。韓燦燦幹脆把他盤中的鱿魚串遞到他面前。
“這世上有很多美好的事不嘗試是不知道結果的。就像這串鱿魚，你不試着接受，就不知道其中的美味，試下吧，試着打破自己限定的條條框框，也許你對這世界會有新的認識。”
同桌的大學生像看外星人一樣看着這一對連吃個鱿魚都糾結半天的男女。
“不就是吃個鱿魚嘛？又不是毒藥？”
有看不去的學生低聲嚷道。
韓燦燦笑看了那名說話的學生一眼，心想着他要知道這猶豫不決的男人是誰，就不會這麽說了。
男學生的話似乎刺激到于一凡了，于一凡緊了緊眼神，鼓起勇氣接過韓燦燦手中黑乎乎的鱿魚串，放進嘴裏。
“怎樣？”
韓燦燦打量着神色不明的于一凡，于一凡慢慢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半天沒有一句評價。
“好吃嗎？”
那調人口味的模樣竟然惹得在桌的學生齊齊向他看來。
于一凡冷漠的雙眼突然一亮，停住咀嚼對韓燦燦說道，“好吃。”淡漠的臉上也染上幾分驚喜，大口開吃起來。
“好吃吧。”
韓燦燦暗暗松了一口氣，好在這鱿魚符合于一凡的口味。
“是吧，同學，不吃你怎麽知道東西不好吃！”
剛才開口的男學生對于一凡說道，以為他倆還是這大學城的學生。
于一凡轉臉望向韓燦燦不知怎麽答，韓燦燦但笑不語，樂的別人當她還是學生。
經過鱿魚串的開場，跟着韓燦燦到處試吃的于一凡，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對什麽都感到新奇，比韓燦燦還積極興奮，吃到最後居然是韓燦燦連拉帶拖将他帶走的。
韓燦燦看着身邊頻頻回頭，對小吃城流連忘返的于一凡，她怎麽有一種帶壞好學生的邪惡錯覺？韓燦燦嘆了口氣，跟着上課的學生一起往大學城走。
本對今天行程有抗拒的于一凡開始主動詢問韓燦燦，雙眼晶晶亮着，跟平時一本正經的模樣不同，似乎很期待接下來的行程。
“韓小姐，我們下面去哪？”
“既然來到大學城自然要好好逛逛，對了，你喊我韓燦燦吧，今天我們是随意風。”
于一凡不大懂韓燦燦口中的“随意風”到底是什麽意思，愣愣的看着她，等着她解釋。
“随意風就是……”韓燦燦指了指于一凡，“小于！”又指了指自己“韓燦燦”，揚起笑。
“随意風。”
于一凡笑了，終于明白韓燦燦的意思。
“你沒來過大學城吧？”
于一凡搖了搖頭，對韓燦燦問道：“你母校在這裏？”
“嗯，馬上就要到了。”
韓燦燦領着于一凡進入南藝校門，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
“我最喜歡這條小道了，尤其是秋天的時候，地上落滿落葉，黃澄澄的一片，天上還時不時飄着秋葉，很象是電視劇的取景。可惜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韓燦燦對于一凡笑道：“不過這個季節也很好，校園裏滿是栀子花香。”韓燦燦帶于一凡在籃球場外的木椅下坐下：“上學的時候，很多女生喜歡坐這張椅子，你知道為什麽嗎？”
韓燦燦對于一凡問道，于一凡搖了搖頭。
“因為可以坐在這裏，光明正大的看籃球場裏打籃球的帥哥呗。”韓燦燦沖于一凡眨了眨眼，自己似乎也回到那個單純的時光。
“不過你大學都幹了什麽？怎麽好像沒上過大學一樣。”
“讀書。”
韓燦燦搖了搖頭：“太無趣了。”
“那什麽叫不無趣？”于一凡抱胸問道，感興趣的望着韓燦燦。在他之前的世界裏從沒人告訴他，除了肩負家族企業外，作為一個正常年齡的人應該怎樣活着。
“沒聽過上學必須做的十件事嗎？”
于一凡還沒接口，就被韓燦燦打斷：“是啊，像你這種企業接班人除了被培養成賺錢機器外還知道什麽。寸土寸金的時間怎麽可能用來上無聊網站的。”韓燦燦自語道，開始給于一凡解釋她口中的“十件上大學必須做的事。”
“第一件逃課，第二件旅行，第三件挂科，第四件……”
于一凡耐心的聽韓燦燦說完，臉上染上了幾分笑意。
“怎麽了？我的說不對？”
“怎麽聽你說的感覺全是壞學生做的事？”
“什麽壞學生！”韓燦燦撇撇嘴，雖然這些她也沒做過：“這叫人不英雄枉少年。”
于一凡笑出聲。“下面我們做什麽？”
于一凡的笑容讓韓燦燦震了震，印象中他并不是很好親近和愛笑的男人。
意識到與于一凡親近的韓燦燦不自在的站起身，望着水泥地出神。
于一凡以為韓燦燦沒聽清楚，再次問道：“韓燦燦？”
韓燦燦回神，轉向望向于一凡：“你會不會騎單車？”于一凡點點頭，眼裏大感興趣的亮着光。“我們學校有憑借自行車的，我去借兩輛，騎車逛逛。”我知道大學城有一個公園，公園裏有很多好玩的，還有賣古玩字畫的。我們騎車過去看看。“
想這麽多幹嘛，你這是還債，正好也帶這麽死板無趣的于大少爺見識見識外面的風光。
韓燦燦對自己安慰道。
清爽的校園午後，騎着單車的韓燦燦和于一凡，快樂的象是只小鳥。兩人在校園轉悠着，享受着難得大學時光。
下午四點終于睡飽的林天佑下了床。
在客廳裏看電視的王皓看見林天佑終于開門出來，立刻從沙發站起來，對他問道：”要不要叫吃的？“
林天佑點點頭，走到廚房拿了瓶冰水仰頭喝起來。
”韓燦燦呢？“
林天佑在王皓身邊坐下，拿着桌上的遙控器換着臺。
給客服打電話的王皓抽空回了一句：”她今天休息。“
林天佑不自在挑了挑，手裏的遙控器按的越發頻繁。
”合約簽了嗎？“
”聽說一大早就把合同送給謝晖了。“
王皓放下電話，坐到林天佑身邊，怯怯生問了一句：”是不是給韓燦燦打個電話，問問她在哪？“
”謝晖不是說拍攝《新婚》這段時間少跟韓燦燦接觸嘛？“
”她是怕你們……“
”傳緋聞？“
林天佑将手裏的遙控器摔到桌上，對王皓問道。”你認為我跟她會傳出緋聞？“
林天佑冷哼一聲，從沙發上站起走回房間。
王皓縮了縮脖子，看着林天佑離開的背影，心想着這人的下床氣怎麽變得這麽嚴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