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只黑貓
三只黑貓
在織田作之助被澤田綱吉問起有沒有看到黑貓後，織田作之助花了一段時間來整理記憶。雖然他不能在療養院裏使用任何異能，規則亦禁止在療養裏出現任何打鬥行為，織田作之助的直覺卻告訴了他他的記憶有問題。
織田作之助說不清楚具體出現什麽問題，但感覺就像是有人把他的記憶強行删去了一部分。然後他透過思考澤田綱吉的突然發問而想起一些事情。他趁熱打鐵地在自由活動的時間段找到在房間休息的澤田綱吉。
“澤田君，我有見過。”
澤田綱吉一臉迷茫：“抱歉，院長先生，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假如坐在床上的是十年前的澤田綱吉想必已經會在第一句就吐槽，但經過一番磨練的他自然能夠忍耐住想要吐槽的欲望。
織田作之助這才把話說清楚：“之前你提起過黑貓。在這之後我試着回想一下，我确實有在這療養院裏見過，只不過是在夢境中。”
至于黑貓眼睛的顏色，織田作之助是記不清楚的，因為夢裏黑貓的身影是一閃而過的。
織田作之助可以說是解釋得很清楚，除去一些部分沒有展開描述以外，澤田綱吉聽着也能夠聽明白。但這并不代表澤田綱吉完全沒有吐槽的欲望！
“織田先生，聽起來可能有些失禮，但是有人說過你反射弧比較長嗎？”
織田作之助點了一下頭：“類似的話我有聽說過……是曾經的朋友提起的。”
織田作之助想起在不遠之前的時光，三人在一家不算很大的酒吧裏喝酒的畫面。
那時候的太宰治在訴說自己的努力，而他也在為太宰治的勤奮而感慨，那時候的坂口安吾則無奈地指出：“織田作先生，這是應該吐槽的時候。”
織田作之助在那時候好像是在跟坂口安吾道歉，然後沉默了許久，太宰治仍然在訴說他的努力，坂口安吾時不時反駁了太宰的話。到了差不多散場的時候織田作之助才想到了可以吐槽的地方：“太宰，你所做的事情不能算作是努力工作吧。”
被織田作之助念的太宰治手捂着肚子，笑趴到桌子上：“織田作，咳……咳、咳，你真的很有趣。”
“謝謝？”
坂口安吾卻一臉無奈地吐槽：“織田作先生，你的反射弧也太慢了吧！而且需要吐槽的地方是不能想那麽久的。”
織田作之助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之後太宰好像又在插科打诨，他認為太宰的意見挺好就同意了，然後又被安吾說他太寵着太宰。
織田作之助自動略過前言補充了一句：“是曾經很美好的經歷。”
澤田綱吉沒有任何批評織田作之助的意思，他只是不着痕跡地把話題帶回去。
“原來如此。那院、織田先生除了瞳色以外還記得其他特征嗎？”
澤田綱吉的視線很自然地掃向在床邊正在悠然自在地舔着毛的黑貓。
“抱歉，我記得不是很清楚。”織田作之助搖了搖頭，但他有留意到澤田綱吉視線的轉變，他順從直覺跟着看了一眼，望見的仍然是被擦得發亮的地板。
難道！織田作之助在忽然間得出一個結論。
“澤田君，你看的那個方向是有黑貓在嗎？”
澤田綱吉勉強扯了一個笑容出來：“是的。”
黑貓又在突然間“喵”了一聲。但澤田綱吉已經不是一開始因這種突發情況而驚惶失措的他了，要是他再因為這種小事情而不安恐慌，被Reborn知道了可是要被踹的！
雖然Reborn已經不在了。
澤田綱吉移開視線提醒道：“院長先生，記得注意時間。規則的話我們那邊會慢慢嘗試試錯，不過有一些規則得麻煩你去嘗試，織田先生，我們沒有院長的權限。”
“好的。”織田作之助點頭，“你們要小心。”
“你也是，院長先生，最好不要太魯莽。”畢竟織田先生已經死去了一次，容貌和身體都變得年輕。澤田綱吉的直覺告訴他，不管是織田先生，抑或是他們也好，死去的次數太多會很危險。
說不定在每一次死去後會變得年輕，直到變到小孩子，又或者是變到不能自由動彈的嬰孩後，又會是一個怎樣的景況？澤田綱吉目送織田作之助離去，他不自覺地思考道。也許是他的思慮過度，也許測試規則的過程很順利，不會再有人因此而死去……可是澤田綱吉依舊忍不住擔心，與織田先生合作也代表彼此的關系由陌生人變為了同伴。
此時黑貓瞥了陷入沉思的澤田綱吉一眼，身體靈活地跑到床的下方，走到監控鏡頭的死角處後徑自消失。
澤田綱吉并沒有察覺到黑貓的消失。
直到聽到從門外傳來的敲門聲澤田綱吉才從沉思中脫離出來。
“我在房間，大家都進來吧。”澤田綱吉勾起嘴角展露出一副一如既往的笑容。
門被人打開，由獄寺隼人為首陸續進入房間。
“辛苦大家了。”澤田綱吉為陸續進來的人點名，“隼人、武、了平大哥、庫洛姆、雲雀前輩……诶？雲雀前輩？”
看到在隊伍最後的雲雀恭彌，澤田綱吉禁不住驚叫出來。
“你很吵，草食動物。”雲雀恭彌只是面無表情地瞪了澤田綱吉一眼。
澤田綱吉望見雲雀恭彌的表情一怔，若隐若現的既視感讓他不自覺地慶幸療養院有不能随便動手打架的規則存在。
“澤田綱吉，我不知道你在不安什麽，但我只是為了盡快能回去并盛，不要以為我想跟你們群聚。”
“哈哈哈。”澤田綱吉幹笑了幾聲。在下一秒收起臉上的笑容，嚴肅而認真地問，“那大家有什麽發現嗎？”
澤田綱吉語音剛落，獄寺隼人便立即開口。
“有的，十代目。”
*
正在按照規則指示回到院長房間的織田作之助并不清楚澤田綱吉那邊的事情。
現在是院長的公務時間。
織田作之助坐在坐位上，看着桌面上的一疊白紙在發放思緒。
簡單來說他就是在發呆，因為根本沒有需要處理的公文，他又不清楚能不能在白紙上書寫。
織田作之助記得有一天有一本書突然間在他眼前出現，他檢查了一下發現沒有任何問題後就在上面寫小說。可是在這之後發生了什麽，寫上小說的空白書去了哪裏，以致他寫的小說內容，他是一概都記不起來。
如果不是突然間來到這個深不可測的療養院，織田作之助根本記不得在少年時期已經有寫過小說。
“所以我是失憶了嗎？”織田作之助小聲地呢喃道，語氣帶着一絲茫然。
可惜的是織田作之助沒來得及得出結論，療養院院長工作的時間就此結束。
做了一連串瑣碎雜事的織田作之助終于回到房間。曾經做過類似工作的他沒有感到很累，甚至有些得心應手，畢竟都是很簡單的工作。
織田作之助迅速洗了個澡就躺到床上休息。他很快就進入夢鄉。
*
織田作之助覺得自己身處在夢境裏，卻又不像是在夢境中。
此刻他身處能看到橫濱那熟悉的大樓的海面上。他也解釋不出原因，但就是能夠無視重力安穩地踏在水面上，垂下頭看還能清晰看見海水的流動。
果然是在夢裏吧。織田作之助頓然醒悟。
在下一秒他聽見了喵叫聲便擡起了頭，只是一下子看到了三只貓使他感到疑惑。即使如此織田作之助臉上都沒有太多表情。
“三只？”
織田作之助以為自己看錯，快速閉上眼睛，在心裏倒數三秒後再次張開眼睛，發現看到的仍然是三只。
“是三只啊。”
織田作之助平靜地掃過黑貓，由脖子上挂着小紅色領巾的黑貓開始掃起，再到莫名地穿着沙色小風衣的黑貓，再到最後穿着黑色小外套的黑貓上。
除了身上的衣着以外，黑貓的身影和瞳色都是相同的，而且都是用同樣的表情來盯着他。
“難道是？”
織田作之助右手握成拳頭碰在左手的手心上。
“難道貓的世界裏也有二重身？不，應該是叫三重身？”
“喵～”
三只黑貓同時叫了一聲，然後很人性化地互相瞪了其他黑貓一眼，看着多少有些嫌棄。
然後穿着黑外套的黑貓把握時機靈活地跳到織田作之助的腳邊，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腳。織田作之助沒有躲開，另外兩只黑貓見狀也紛紛跳過去蹭了織田作之助。
織田作之助被蹭得一腳貓毛。但他只是蹲下來分別摸了摸三只黑貓毛茸茸的腦袋，黑外套黑貓還調皮地頂了一下他的手。
如果孩子們都在的話應該也會跟黑貓們玩得很開心吧。織田作之助忍不住想到。
“喵～”
腳邊的黑貓們又不約而同地叫了一聲，只是這次叫聲要尖銳激動許多。
織田作之助正想詢問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醒來。
“啊。”
看着那熟悉的天花板織田作之助緩慢地從床上坐起來。他剛想整理思緒卻又被提示音催促一天的行程，于是他只好在早上查房的時候通知澤田綱吉。
“澤田君，我發現黑貓其實是有三重身的。”
聽到織田作之助斬釘截鐵的語調，剛醒來不久的澤田綱吉眨眨眼睛。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