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月光下,二人對視,各有心思。

他們都認為對方表現的很好,這個微妙的度,讓他們把握的很好。

這一個吻和一個巴掌,即讓對方知道了彼此的心意,也表明了彼此的姿态。

若沒有這個吻,賈小姐與賈闊少間始終會隔着一層紗,縱使對彼此的歡喜心知肚明,也仍要顧及那層未捅破的輕紗。

若沒有這一巴掌,賈闊少會覺得賈小姐太過殷勤輕浮,會對她的身份有所懷疑,可這恰恰好的一巴掌,展現了賈小姐的矜持,展現了賈小姐的高姿态,讓賈闊少更加堅定,遇到賈小姐,是他撿到了寶,這樣一位世家出身,博學多才,甚至小有名氣的富家小姐,只因迷戀上他,不惜放低姿态,流露出到位的溫順和讨好。

恰恰好的月光,恰恰好的風,恰恰好的輕吻,恰恰好的巴掌。

在一切恰恰好之間,二人相視笑了起來,而後緊緊相擁,他們打心底相信着對方,打心底要拿下對方。

愛戀的氛圍越發濃烈,賈闊少即使在開車,也不肯松開副駕駛上賈小姐的手。

賈小姐完全忘了,她還有一個,正為了未來拼搏的男友,此刻,她正沉浸在尋得真愛的喜悅中,想不起其他。

但賈闊少記得,他并未送賈小姐回去,而是帶賈小姐來到他的住處。

賈闊少:寶貝,我想趁有時間,帶着你在歐洲,好好玩一段。

賈小姐:那太好了,我們可以去法國,還可以去意大利。

賈闊少:我還想,直接傳信兒給家裏,咱們結束旅行了,就直接結婚怎麽樣?

賈小姐抱住賈闊少的脖子,欣喜的答:好!我超愛你的,我也想快些跟你結婚。

二人對結婚的心急,并非源自愛,不過是怕時間久了,暴露了真相。

賈闊少:我的父母是很尊重我的,尤其娶親這一塊,什麽都不挑,只要是真心喜歡。我只要傳信兒給他們了,他們一準等不及,會收拾好一切,讓咱們一回國,立刻辦婚事。

賈小姐心內歡喜,面上卻顯得風輕雲淡:這麽急啊?

賈闊少:長輩們就是這樣,巴不得我能立刻成婚,立刻讓他們抱孫子呢!

賈小姐捂臉害羞,道:哎呀!你提這個做什麽!

賈闊少:寶貝,我的心你是知道的,我就怕你父母會覺得這樣太倉促了,但要回國後,依着規矩,三媒六聘的走一遍,我實在等不及。

等不及是假,三媒六聘,事事花錢,依着賈闊少這幾日吹出的牛皮,若回國後按照舊時規矩來一遍,難免要露出馬腳,因而,他打着愛的旗號,想要将婚事簡化,越簡單越好,越快越好。

賈小姐亦不願拖下去,她一副開明大度的模樣,舉起真愛大旗,道:我父母可不懂那些規矩,別忘了,我們一家在租界生活了好些年,現在都不時興什麽三媒六聘了,況且我們是自由戀愛,要我說,我們不如按照西方的來,找個莊園,只叫最親的親人過來,我們可以找一位證婚人,見證我們的愛情。

賈闊少:寶貝,你真是太有才華了,就按你想的來。到時候,咱讓人拿着相機,給咱們拍張照片,我再去找報社的朋友,給咱的結婚啓事,安排個大排面。讓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結婚了,我們是一對兒!

賈小姐腦子一轉,道:咱回京結會不會不夠羅曼蒂克?要不,我們讓爹媽來英國,我們直接在英國結婚,怎麽樣?

賈闊少聽到賈小姐的主意,特別開心,畢竟這樣更加穩妥,但他又擔心英國結婚的費用會不會太過昂貴,道:行啊!只要你願意,怎麽都行,只是有一點,若是回京結,長輩們肯定會給咱找最好的莊園,咱要是在英國,那長輩可就幫不上忙了,這人生地不熟的,我怕一時找不到合适的莊園。

賈小姐笑道:你怎麽呆了?你這做生意的,每次來了就走,相熟的好友也都同你一樣,都住在酒店裏頭,可我在這裏讀書留學,自是認識不少當地的好友,借個莊園,讓爹媽住幾天,順路辦一場婚禮,想着不是什麽難事。

賈闊少樂的在賈小姐臉上親了又親,大呼:那太好了!要不說,還是我太太厲害,這人脈從京城到英國,一般人可比不上,我真是太有福氣了。

賈小姐:那我們明天就傳信兒給家裏吧!讓爹媽準備一下,買下個月的船票,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賈闊少滿意的眨巴下眼睛,親了親賈小姐的額頭:好!在那之前,還有個事,今晚必須得辦了。

賈闊少松開依在他懷裏的賈小姐,将電話拎到賈小姐面前。

賈小姐:這都半夜了,要打給誰啊?

賈闊少咧嘴笑着,說:寶貝兒!你都要做我太太了,你不得跟你那個對未來規劃不一致的男友說一聲麽?

賈小姐臉上的笑容僵了下來:現在麽?這麽晚了,大半夜的,不太好吧!

賈闊少:有什麽不好的,你今晚又不回去了,早點跟他說清楚,咱明就要出發去巴黎了。

賈小姐有些遲疑。

賈闊少:你不會是舍不得他吧?

賈小姐搖頭:沒有,我哪會舍不得他,我只是覺得太晚了,想休息了,這種小事,可以明天再跟他說。

賈闊少堅定道:那不行,我雖說不是那種封建老古板,但我也是個男人,你今晚都要躺在我床上一塊兒睡了,咱也都商量好結婚的事兒了,你在外頭,還另有一個男友,這事兒,哪個男的能接受啊!

賈小姐:可我一時還沒想好怎麽跟他說。

賈闊少将電話放到賈小姐懷裏,說:這有什麽想不好的,就實話實說啊!那要不我幫你說,你來撥號,寶貝,我幫你說。

賈小姐忙拒絕道:不用,我自己說吧!還是我自己說比較好。

賈闊少:怎麽,你是怕我說的難聽,惹你男朋友傷心了?你這是還心疼他啊!

賈小姐:沒有,我怎麽會心疼他啊!我是怕他惱羞成怒了出言傷你。

賈闊少:我不怕!你放心,我就陪在你身邊,你就打過去,就跟他實話實說,他要敢說難聽的,我拿京片子罵他。

賈小姐讨好了笑了一聲。

賈闊少認為是自己的幽默逗樂了賈小姐,便繼續道:我說真的呢!我可沒跟你開玩笑,你不要覺得我跟你一塊兒時,文質彬彬的,這麽有涵養,對付不了那些不要好的,我告訴你,我平時是有涵養,不代表我沒有保護家人的能力,我是個非常有血性的男人,正兒八經的北京好男兒,他要是敢說亂七八糟的,我隔着電話,我罵死他!哈!你在邊兒,我得紳士點,不能說髒話,不過沒事,我不說髒字,我就跟他講道理,我能說的他服軟。你信不信?你不信,你就撥號,我給你表演一個。

賈小姐忙答:我信,我信!你不用出聲,我能自己解決。

賈闊少:那行!那你快打電話吧!不早了,今天逛那麽久,也挺累的,咱早點睡!

賈小姐扭頭看向一旁,那堆昂貴品牌中的便宜貨就放在那裏。

賈闊少立刻說:今兒買的不多,主要今兒的目的也不是買東西,今兒的目的,主要是兩個人一起逛一逛。等明兒,咱出發去了巴黎,到了巴黎,我再帶你去看,咱們要結婚了,咱得買點好東西才行。給你買個鑽戒!鴿子蛋大小的,行不?

賈小姐聽了這話,輕輕噓了一聲,她示意賈闊少不要出聲,接着拿起電話,播出號碼。

或許是因為已近乎淩晨的原因。

電話響了一陣,在賈小姐松了口氣,想以那邊人睡下了,沒人接電話為理由,勸說賈闊少放棄時,電話卻接通了。

少年溫柔好聽的聲音裏帶着幾分倦意:喂!哪位?

賈小姐一時愣神,見賈闊少要出聲時,她輕輕捂住賈闊少的嘴巴,對電話那頭道:是我,這麽晚了,你是不是睡下了。

電話那頭停頓了幾秒:沒有,在等你。

賈闊少摟着賈小姐的肩,晃了一晃,在提醒賈小姐,說該說的。

賈小姐放低聲音,帶着幾分歉意說:我們分手吧!

少年早已猜到這句話,但當他親耳聽到時,還是難以相信,他帶着幾分哽咽,問:是因為你家裏不同意嗎?是因為我,讓你和家裏不愉快了嗎?我知道,跟我在一起,讓你受苦了,但是,你忘了嗎?你忘了你生日那天,在畫展上,在洛神圖前,我們說好了的。

賈小姐不由自主的看向手指上的戒指,那個細細小小的戒指,那個少年省吃儉用許久,才存夠錢財,買給她的戒指,她心內一陣酸楚,不知是感動,還是不舍,心口的酸楚順着嗓子溢到眼眶,雖極力忍耐,但鼻頭還是紅了,眼淚也在眼眶打轉。

賈小姐:你不是都知道嗎?你知道我跟你會受苦,你都知道啊!你幹嘛還問?

少年:你哭了嗎?你在難過對不對?你是舍不得我的,你是迫于家裏的壓力,才要跟我分開的,對嗎?

賈小姐:這不重要。

少年:重要!這對我很重要,你相信我,等我們一畢業,我們就去美國,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不會讓你吃苦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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