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想離婚17.

想離婚17.

包間門輕輕關上,包間內的人無聲對視片刻,雙雙挪開視線,溫南七心裏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就像被最勇猛的大型捕捉類猛獸盯上了,他手指不停的擺弄着無名指上的戒指,扣緊發白的指尖,交握間幾不可見的顫抖表露着主人內心的不安。

溫亦鈞默默看了他好一會,發現他根本沒有回頭看自己的打算,忍不住喉嚨微動,啞着嗓子問:“你和邵沉渺關系好到無話不說嗎?”

溫南七扣戒指的手頓住了,感覺猛獸的氣息在慢慢逼近,而他坐在靠窗的內側位置,想躲都躲不掉,只能硬着頭皮迎難而上,他沒回頭,裝作輕松回答:“也不算,顧及到他是A,很多事情我還是不能說的,最多和他說說工作上的事。”

“那你和我的事呢,和他說了嗎?”溫亦鈞緩緩壓近,前傾的身軀幾乎要貼在他胳膊上。

溫南七不敢動的太過分,只微微側身讓自己的胳膊不那麽緊貼着溫亦鈞的胸膛,這麽一側,就變成他面朝人,對上溫亦鈞低沉充滿危險的眼眸時,他想錘自己,怕什麽來什麽,剛才怎麽腦抽側過來了,應該背對着才好。

這會兒坐都坐過來了,再換背對着,怕是會傷到溫亦鈞的心,他不舍得。

直面溫亦鈞,還是需要些勇氣的,高清□□的俊臉暴擊,深沉似星辰的眼神誘惑,他又是将人放在心底的,根本無力招架,只得默默朝後拉開兩人距離:“我沒說。”

“為什麽沒說?”溫亦鈞低聲問,他拉開多少距離,溫亦鈞就給拉回來多少。

溫南七抿了下唇,神色多少有些緊張,盡管他努力不把心裏的緊張表現出來。人不是機器,沒法做到對喜歡人還古井無波的,至少他溫南七做不到。他繼續朝後拉開距離,嘴上回答:“多一個人知道,我和你的協議結婚秘密就多一分危險。”

“你很怕被人知道和我結婚了,為什麽?”溫亦鈞步步緊逼,語氣始終保持溫和,不過眼底的神色就不太一樣了,變幻莫測。

他眼中閃過一絲羞赧,想繼續往後退的時候,恍然發現自己已經沒有退步,溫亦鈞将他逼得靠在了玻璃窗上。

他剛想直起腰身,就被早有預料的溫亦鈞輕輕推到玻璃上,接着對方傾身過來,幾乎貼在他唇上,輕聲問:“是嫌我麻煩嗎?”

距離過近,可以說是呼吸交纏,稍微一動就能親上,他閉了下眼睛,腦中混沌一片,不太能思考溫亦鈞的那句話什麽意思。

而溫亦鈞的重點似乎也不在他的回答上,這人單手撐在玻璃上,另一只手快速擡起他的下颚,低頭湊了過來。

溫南七倏然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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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和溫亦鈞三年多來第一次除了前兩次翻車現場外的吻,很熱很激烈,他很無措,不知道該怎麽做,只能茫然的順着溫亦鈞的引導被動接觸。

溫亦鈞的眼睛很黑很亮,裏面裝滿了他,也裝滿他的面紅耳赤。

不知道什麽時候,放在他下颚上的手轉到了他的後脖頸,在腺體附近溫柔的試探。那只撐在玻璃窗上的手則到了他的腰間,支撐他站穩,免得後仰無力滑落在地。

溫南七實在呼吸不過來了,他的手略帶推拒的落在溫亦鈞的肩膀,無力的推搡了兩下,本就是極小極輕的動作,溫亦鈞卻注意到了,對方在他唇上戀戀不舍的留戀幾下,才潇灑幹脆的偃旗息鼓的退走。

“你是不是覺得和我結婚有壓力,才不告訴別人的?”溫亦鈞還是不肯放過這個話題,聲音沙啞的問。

溫南七眼睛裏滿是水光,他閉閉眼,将眼睛裏的濕潤逼回去,又深呼吸幾口氣,軟着語氣回答:“協議上寫得很清楚,務必保密。違約金我賠不起。”

說到最後一句,溫亦鈞敏銳的聽出幾分失落,他頓了頓,換了個問話方式:“如果撇開協議,你願意讓別人知道你和我結婚了嗎?”

這個問題過于詭異,讓溫南七半天沒弄明白溫亦鈞想表達的意思,他擡眼看着緊張等答案的溫亦鈞,試探問:“你不介意被人知道結婚了嗎?”

溫亦鈞認真道:“不介意。還有,我很小心眼。”

這是什麽意思?溫南七迷茫一瞬,想起來的路上,他和邵滿淮的談話。當時邵滿淮說溫亦鈞小心眼,會在意他說的那些,原來這人都記在心裏,等沒人時候算賬。這算賬的方式太清奇,讓他暈眩。

兩人對視片刻,溫南七心裏還是放不下訪談節目上的白月光,他張了張嘴,聲音無比微弱問,“那個白月光——”

“你們聊什麽呢?”包間門忽然被打開,走在端菜服務員前面的邵滿淮問。

剛想交心的溫南七被驚的一把推開溫亦鈞,見不設防的溫亦鈞差點兒撞到桌子上,連忙伸手抓住對方的胳膊,将人拉了回來,臉上滿是驚魂未定。心裏暗自懊惱,怎麽不說快點兒,這樣就能把想問的問出口,讓溫亦鈞好好考慮,要不要告訴自己,再挑個合适機會,兩人開誠布公的談談。

都是邵滿淮,他頭一次想把邵滿淮攆出去。

溫亦鈞穩住身形就坐回了原位置,将溫南七拉回來,他看着邵滿淮:“下次先敲門。”

“哦哦哦。”邵滿淮恍然大悟,壞笑道,“我知道了,下次絕對注意,今天是我不對,一會我賠酒道歉。”

溫亦鈞冷淡道:“我不喝酒。”

“那多沒意思啊。”邵滿淮說,“你不喝酒,那小南七總得喝了吧?”

溫南七端杯子的手猛然捏緊,偏頭看邵滿淮:“我也不喝,怎麽忽然喊我小南七?”

“沒怎麽,就是忽然想起來你比我和溫亦鈞還小四歲呢,是吧?”邵滿淮瞄着溫亦鈞,故意道,“四歲呢。”

溫南七莫名其妙的,不知道邵滿淮提這四歲想表達什麽,他等服務員上完菜退出去,拿起筷子給溫亦鈞夾了菜:“吃吧,別等菜涼了。”

邵滿淮單方面和溫亦鈞眼神溝通失敗,悻悻拿起筷子吃菜,看溫南七夾得都是溫亦鈞喜歡吃的菜,整個人就像套上了檸檬皮:“我真想給聯邦治安團打電話,告訴他們,這裏有人虐狗。”

溫南七忍不住笑了:“邵爺年紀不小了,覺得虐狗,就找個伴。”

提到結婚,邵滿淮一臉拒絕:“我不能被婚姻捆死,世界這麽美妙,俊男美女那麽多,我怎麽可能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溫南七對邵滿淮了解不深,但也知道他頂多就說說,非常委婉的戳穿他的僞裝:“你這種心理就是典型的沒找到願意相守的那個人。”

“那我寧願他一輩子都不出現。”邵滿淮眨眨眼,“一個人逍遙快活不好嗎?”

溫南七也不反駁,只說:“遲早有那麽一天的。”

邵滿淮一臉不信,和溫南七扯完,他又看溫亦鈞,剛才進門瞧兩人的姿勢,肯定趁他出去的這段時間裏做了某種事,小南七被欺負的毫無反手能力,看那雙眼含情似水、臉頰緋紅的樣子,指不定被溫亦鈞怎麽了呢。

邵滿淮原以為溫亦鈞是個不解風情的朽木,現在看來,他要重新衡量了。這分明就是個披着素食皮囊吃肉的千年狐貍啊,小南七真慘,他在心裏默默為溫南七掬了把同情的淚。

私房菜的味道挺好的,溫南七比預想中多吃了些,放下筷子後,他擡頭看着花招百出的星辰:“還挺好看的。”

“好看就多來幾次,下次讓溫亦鈞單獨帶你過來,想在這裏做什麽都沒關系。”邵滿淮随口說。

溫南七看了看星辰,又看了看似乎真是随口說的邵滿淮,幹巴巴道:“你說的也對。”

邵滿淮把話說出去了幾分鐘,才意識到自己無意中遞了把車鑰匙過去,他忍着笑:“我騷習慣了,小南七別和我一般見識啊。”

溫南七喝了口水,沖邵滿淮笑了下。

邵滿淮也笑了下,繼續吃飯。

溫亦鈞放下筷子,取過餐巾擦了擦嘴:“你繼續吃,我先帶他走了。”

“哎,怎麽說走就走,我還沒吃完呢。”邵滿淮不滿道。

“有事。”溫亦鈞起身,猶豫再三,牽住了溫南七的手,沒有掙紮,異常溫順,比想象中的柔軟。

邵滿淮一眼看見兩人牽着的手,什麽疑問都沒了,連連擺手趕人:“走走走,快點兒走,免得我一會兒恰一百個檸檬。”

溫亦鈞神色淡淡:“早點回去。”

“知道了。”邵滿淮應了。

雖然丢下請客的人自己先走了很不厚道,但有溫亦鈞在,溫南七坦然很多。

兩人出了餐廳,到樓下的時候,溫南七看見溫宅的司機等在車外,顯然來了有段時間。

“老太太在家嗎?”他問。

“不在。”溫亦鈞回答,“就算在,你也不用怕。”

溫南七想:這是我怕不怕的問題嗎?是我顧及老太太身體,怕把她氣進醫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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