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想離婚39.
想離婚39.
溫亦鈞走到卧室門口,自然而然的推門而入,坐在外室沙發上的人看起來挺鎮定的,就跟剛才在牆角邊措不及防聽見談話人的不是他一樣,他裝作沒出去沒聽見過,溫亦鈞卻壞心思一起,想逗逗他。
“怎麽沒繼續鎖門了”溫亦鈞問。
溫南七收起自男人進門後壓根沒添加過線條的設計稿,規規矩矩坐好: “沒什麽,就覺得大白天鎖門不太好。”
溫亦鈞點頭: “我剛才和老太太說了幾句話。”
溫南七想:你那是說幾句話嗎都快成八點檔的狗血倫理劇了。
他不能暴露自己剛才出去過,還聽見了不少談話內容: “聊了什麽,能告訴我嗎”
溫亦鈞唇角微陷,帶了點零星笑意: “問了點老太太事,某人當初為什麽好端端要和我離婚,是我照顧不周還是給的錢不到位。”
溫南七無話可說,這一上來就挑了尖銳問題發聲,他開口說過程似乎沒必要,溫亦鈞都問過老太太了,看當時兩人硝煙過後握手言和的樣子,就知道溫亦鈞肯定知道過往了,這時他該爽快認錯,男子漢能伸能屈,溫南七幹脆道: “對不起,當初我考慮不周。”
“我說這事兒不是讓你認錯,”溫亦鈞說, “單純讓你知道,我和你的任何事,你都只能和我商量,哪怕是我親奶奶,也無權幫我做任何決定,你懂嗎”
溫南七一怔,下意識的點頭。
頭還沒點兩下,就見男人唇角笑意加深的微微搖頭: “我不是說着玩的,如果下次再有這種事,你想想後果。”
溫南七想不出後果,但這并不妨礙他作保證: “我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
溫亦鈞沒再在這個話題上打圈圈,走過去俯身看被他合上的速寫本: “畫好了”
“沒有。”溫南七說,說完覺得臉上一熱,說好在卧室裏畫稿子的,結果偷偷摸摸跑出去了,以溫亦鈞的聰明程度,絕對能看出他在磨洋工,還是半路出去回來就沒再做的那種。
“剛才出去了”果然,溫亦鈞掃一眼他扣在畫本上的手,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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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南七很想說沒有,話到嘴邊,這藏着小心機欺騙的話怎麽都說不出來了,他咬了下唇,擡眸注視着上方的男人,老實點點頭。
“聽見了多少”溫亦鈞收回壓在沙發上的手,坐到他身側,手指放在他畫本上, “我能看嗎”
溫南七默默把畫本翻開遞到溫亦鈞手裏,聲音輕弱無比: “老太太真的對我改觀了嗎”
“你在懷疑什麽”溫亦鈞翻到他為老太太設計的衣服,這衣服只花了雛形,需要打磨的細節都被圈了出來,比以往畫的設計稿用心了很多倍,可見他很注重這次的設計, “她知道你要親自做衣服送給她,很感動。”
溫南七皺眉: “我怕她不喜歡。”
“你對自己這麽沒信心”溫亦鈞合上畫本,捏着他細長的手, “溫大設計師揣摩我的興趣愛好一摸一個準,瞧着就是個聰明人,怎麽會在自己擅長的領域沒自信呢”
溫南七被他捏的頭皮麻了一瞬,軟聲反駁: “我是因為對自己沒信心的事麽”
“嗯,不是,”溫亦鈞說, “你是因為要接受你設計禮物是的我親奶奶才這麽沒自信。”
“倒也不是說沒自信。”溫南七動了下手指,和溫亦鈞掌心輕輕碰了下, “就是不想讓她失望。”
“她不會失望的。”溫亦鈞安撫道, “老太太就在等着你給她準備的衣服呢,什麽樣都會喜歡。”
溫南七怔怔看着躺在他腿上的畫本,思緒飛了起來。
溫家老太太八十大壽是個熱鬧的大事兒。今年溫家一改先前低調行事的作風,不僅對圈內人發出誠摯邀請,不少媒體朋友也同樣收到了邀請,這無疑是在溫亦鈞豪氣拍下溫南七設計服裝的熱度上再添了把火,一時間占據網上實時讨論搜索量最多的莫過于溫氏。
熱度在壽宴當天被推向了最高峰。
受邀前來的媒體記者沒有接到不準攜帶攝像機進入的要求,心裏不斷猜測溫家這一舉動暗藏着什麽意思。
今天的溫南七穿了身藏青色的禮服,袖口別着前段時間溫亦鈞送他的那對袖扣,頭發是讓發型師随意抓的,說是随意,和平時還是有些區別。平時溫南七的額前碎發都是垂下來的,略擋住些額頭,今天被發型師用發膠全部抓上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和無可挑剔的漂亮臉蛋。
他的手指不自覺的捏着袖口,指尖揉撚着圓潤微涼的袖扣寶石,視線在人來人往的一樓無焦距的晃了一圈。
溫家低調歸低調,人脈資源也是實打實的廣,前來壽宴的不少人都是溫南七平時只能在電視上看見的,這些人見到老太太不由自主的彎腰客客氣氣的。
“怎麽不下去”他看的出神,沒注意到身後來了人,身穿和他同款同色的高大男人自身後攬住他的腰,貼在他耳邊問。
“我怕生。”溫南七回答。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溫亦鈞在他微紅的臉頰邊碰了下,放開人說: “邵沉渺來了。”
“和邵滿淮來的”溫南七擡手碰了下被吻過的地方, “邵滿淮他……”
“他挺喜歡邵沉渺的。”溫亦鈞抓過他手,握在掌心裏,牽着人往樓下走, “你擔心的事,可能不會發生。”
溫南七眉梢微動,微微上前: “你知道我擔心什麽”
溫亦鈞回眸輕飄飄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溫南七想再說兩句話的打算在轉過樓梯看見不少注視他和溫亦鈞的目光時收了回去,那些見他們手牽手下來的人,瞠目結舌也有,目瞪口呆的也不少,有一小部分倒是驚訝裏混着驚喜,礙于這是溫家的場子,不太敢大聲喧嘩,只能激動的眼冒淚光,跟剛看完感人肺腑的電影似的。
溫南七讓這些人看的渾身不自在,被溫亦鈞牽着的手就像被打上了熒光粉,引得人齊刷刷注視,硬是讓他臉沒紅,手先有些燙了起來。他心裏沒有收回手的想法,早先答應過溫亦鈞,無論什麽時候都要聽話的被牽着。
大概是真把這人的話當至理名言了,撐着他從一樓走進花園裏的玻璃房。玻璃房還算清淨,只坐着幾個人。
其中就有上次在校慶上見過的總統夫夫。今天這兩位打扮得相當随意也相當扭曲,如果溫南七沒進玻璃房對上葉少将那雙微挑眼尾冷豔的鳳眸,他怕是根本認不出來這兩位是誰。
“小南七。”邵滿淮自在的和溫南七打招呼,旁邊的邵沉渺輕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了。
“最近挺好吧”溫南七挑了個位置,轉臉對葉淮西說, “少将好。”
葉淮西神色很淡,初看有種疏離感,當他說話時,這種疏離感被瞬間擊破: “你好,幾年前我們見過。”
“嗯”溫南七迷茫,幾年前…他什麽時候和這位響徹聯邦的少将見過
他茫然不知,葉淮西旁邊低頭回消息的顧子穹說: “是見過,不過那時候你喝醉了。”
溫南七喝醉時候發生的事基本記不住多少,他扭頭看也跟着落座的溫亦鈞。
溫亦鈞: “領證第二天,你說一起吃個飯。”
飯吃了,酒也喝了,喝最多的人沒醉,反倒是喝最少的那個先倒下了,也是那時候溫亦鈞知道他那薄弱的酒量。
溫南七臉紅了下: “我喝醉不太容易記得住事情。”
“沒事。”葉淮西眉眼生得極好,被柔和神色一度,有種讓人沉醉的美感, “你和他結婚不要有壓力,他人很好。”
“當着我的面誇別人。”旁邊人酸溜溜的說, “少将,你變心了。”
葉淮西顯然常年遭遇這種事,面不改色之外理都不理假裝吃醋的總統先生: “壽禮剛才交給老太太了,飯就不吃了,一會就走。”
“有時間再聚。”溫亦鈞說。
葉淮西輕聲‘嗯’了下,轉眸看邵滿淮: “你想做的項目我看過了,直接上交,議會那邊不會有反對的聲音,項目下來,只管好好做,做出色,我不要高效率,我需要高質量。”
邵滿淮眼中閃過一絲放松,對葉淮西的這點要求自然是應下了。
來溫家的事情基本辦完了,葉淮西和顧子穹果然和說的那樣,沒多會兒功夫就走了。看兩位大人物包裝的跟街頭小混混似的,溫南七沒忍住: “這出來一趟也是不容易。”
“小南七你就不懂了吧”邵滿淮摘了顆葡萄丢進嘴裏,沖他促狹的眨眨眼, “這是情趣,你真當總統和少将沒別的辦法做這幾件事啊這就是總統先生的惡趣味,葉少将縱容而已。”
溫南七聽見情趣兩個字自動屏蔽邵滿淮接下來的話,扭頭和邵沉渺說話。
“合作項目下來會很忙吧”
邵沉渺點頭: “忙完這個項目想從公司辭職,自己創業。”
溫南七先是驚訝,驚訝之後高興道: “早就讓你創業了,現在想開了”
邵沉渺掃了眼旁邊和溫亦鈞眉飛色舞說這話的邵滿淮,沉聲道: “有了新目标,需要好好努力。”
溫南七懂他的意思,不說反對也不說支持,只輕輕嘆了口氣: “只要你不覺得後悔就好。”
“邵設計師脾氣硬着呢,從不後悔。”這邊邵滿淮笑盈盈插了句話。
溫南七覺得好笑: “那你最好讓他一直沒有後悔的事。”
這話大概戳中了邵滿淮心中某個點,讓他向來波瀾不動的臉上低沉瞬間: “我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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