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想離婚42.
想離婚42.
“今天我會早點回來,你好好休息。”溫亦鈞欺負夠了人,端着碗走了。
溫南七臉頰溫度降不下去,本來還有些困頓的腦子清明了不少,他揉了兩把枕頭,閉上眼睛想繼續睡,但睡意都被溫亦鈞的吻趕走了,在床上掙紮了半天,他放棄繼續睡,起身換了套衣服,步伐懶散的走出卧室。
老太太今天不在家,昨晚宴會結束後,對他倆說要出去看看大好世界,這些年掌管着溫氏集團,無法抽出身。現在她把該脫手的,該交到溫亦鈞手裏的東西都給了,卸下一身重擔的老太太臨時決定要去遨游銀河系。
銀河系很大,老太太這一出門一時半會的回不來,人走得急,該交代的大概是早就想好。出門時給溫南七發了封郵件,可能只有這樣有些話才好表述出來。
郵件發的太早,那會兒溫南七還被按在浴缸裏爬不起來,等出來了也沒精力看。
當他能看的時候,老太太已經離開塞伯坦了。
郵件內容是封信,信不是太長,裏面諸多用詞都是在表達歉意,這些年對他做的事的抱歉。信的末端,讓他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不要任何事情都由着溫亦鈞,更不要縱容, Omega的體能和Alpha相差太多,精神也比不了,還是要多多注意好。
這最後一點看的溫南七面紅耳赤。
他關掉郵件,站到欄杆處,半斂眼眸看向不遠處的江面,心裏很平靜,拿到老太太的首肯,接下來就是他和溫亦鈞正式公開了。這個公開在現有基礎面前可有可無。溫亦鈞的動作意思太明确了,他的态度也很明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更何況他們兩人手上戴的戒指也是一項鐵證。
明白歸明白,總歸要說出來。
真的說出來, PO出證明,才是真正将溫亦鈞和他宣告成對,往後再也沒有人敢肖想。
那麽,重頭戲來了,他該怎麽不露痕跡的公開證明
想出幾個辦法,他覺得都不好,索性打開智能機,上網看看。這一看,發現網上關于他和溫亦鈞結婚與否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的。有不少新聞記者真身上陣,表示昨天宴會上兩人很親密。
動作親密就算了,人溫老太太牽着溫南七的手交到了溫亦鈞手裏,溫亦鈞緊緊握住。
這就是個很強大的信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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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磕CP的都要瘋了,催促溫亦鈞早點結婚的網友們紛紛艾特這位霸道護妻的大總裁,恭喜他新婚在即。
還有直接跑到溫氏集團官博下求喜訊的,不僅溫氏集團和溫亦鈞本人微博被熱情網友問候,連帶着溫南七及公司的官博也都火熱朝天的,看得出來這位年僅三十一歲的全民男神結婚有多讓人亢奮。
溫南七刷夠了微博,笑着關了全息屏,公開這種事,還是和溫亦鈞溝通溝通再說吧。
當天說好早點回來的溫大總裁果然守信,比平時早了半小時。
溫亦鈞回來的時候,溫南七坐在花園玻璃房裏捧着本書,享受美好下午時光。門沒關,溫亦鈞走進來,剛巧溫南七翻頁,他擡眼掃了眼進來的人: “真的早回來了。”
“誠實守信。”溫亦鈞說。
走到他旁邊坐下,沒給自己重新倒杯水,直接抓着他的手腕将水杯放到自己面前,低頭喝了一口。
溫南七無語片刻: “你現在越來越随意了。”
“更過分的都吃過,這點口水還會介意嗎”溫亦鈞說。
溫南七真想把手裏的杯子塞給不要臉的人,他低頭繼續看書: “邵滿淮說要邀請我們去個慈善晚宴。”
“和我說了。”溫亦鈞起身解開外套扣子,順勢脫下來搭在椅背上,又去單手拆袖扣, “我答應了。”
“我也答應了。”溫南七說,眼看男人單手利落的拿掉袖扣放在桌子上,眉梢輕揚, “手法很靈活啊,大少爺。”
溫亦鈞放袖扣的手絲毫沒停頓,目光在他領口徘徊不去,語氣透着絲絲暧昧: “做別的事時也很靈活。”
溫南七忍着把人趕出去的沖動: “……好好說話。”
“慈善晚宴上會有點小插曲。”溫亦鈞從善如流的換了話題,繼續聊慈善的事兒, “你和我一起去。”
有了前幾次兩人一起曝光,公衆心裏多少有了個接受度,溫南七心裏也和這群公衆一樣,放下那些擔驚受怕,也放下想東想西,願意讓人知道。
不,這會兒已經不是願不願意了,是他想公開。
“你上次說,”溫南七剛說了個話頭,見溫亦鈞看過來,深邃的眼睛裏波光粼粼,像是知道他想說什麽似的,他就有些說不下去了。如果不說,那他就得憋着,無法忍受,他鼓足了勇氣,心跳快得不像話, “我想什麽時候公開都行。”
溫亦鈞确實說過這話,那時候溫南七顧及着老太太,也顧及他身份,心裏邁不過這道坎,他也不逼着人家公開。
此時此刻,舊事重提,聰明如溫亦鈞,猜測到了什麽。
“那就挑個時間吧。”溫南七語速極快的說,像被燙到了舌頭。
話是說完了,人的臉也跟着紅透了。
溫亦鈞将襯衫袖口往上折了幾道,扯下佩戴完好的領帶,問: “想讓人知道你是我的”
“糾正一下。”溫南七說,指了指溫亦鈞,又指了指自己, “你是我的。”
溫亦鈞輕笑: “小脾氣還挺足,怎麽忽然想到公開”
“怕人把你搶走了呗。”溫南七實話實說,昨晚那女孩的話,他始終記得,就算不會是那個女孩,也會是其他Omega,反正他們沒公開,在別人眼裏肯定也是沒登記結婚,沒登記結婚就不能擅作主張的标記Omega,這也就給了人僥幸心理。
溫亦鈞瞧着他的小表情,想笑只能忍着: “好,你想公開就公開。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
“你停手。”溫南七看他打開智能機,手指已經點在微博圖标上,頓時大驚失色, “我還沒想好呢。”
溫亦鈞的笑意再也忍不住,擡頭捏了捏他的臉蛋: “還想有儀式感,不給任何人可趁之機的感覺,你怎麽那麽可愛。”
“我不是。”溫南七聲音微弱的反駁, “人生就一次,随意過去就沒有再來的機會。”
“行,那你說怎麽做,我全力配合。”溫亦鈞拉過一旁的椅子坐到他旁邊,洗耳恭聽的樣子做得很足。
溫南七還沒想好怎麽做,被溫亦鈞盯着看,腦中思緒亂成一鍋粥,早先牽出來的幾個頭緒也都被拖進了鍋裏,他捏了下鼻梁,放下杯子合上書: “等我想好再說。”
溫亦鈞笑了笑: “好好想,想出來了鈞哥給你買糖吃。”
溫南七聽見這聲調侃的‘鈞哥’,偏頭剜了他一眼,本來就是鬧着玩喊的,結果這人在浴室裏逼他喊了好幾聲。
“公開後把蜜月補上。”這是溫亦鈞早就想好的,正式公開了,兩個人去哪也就沒那麽多顧慮,想怎麽玩都行。結婚時欠溫南七的,他想全都補上。
求婚,婚禮,蜜月,細細點點的生活,一個也不會落下。
沒和溫亦鈞結婚前,溫南七壓根沒想過蜜月這東西。和溫亦鈞結婚後,因為是協議結婚,不能提,還要保密,他也就沒想過,這會兒忽然聽見蜜月兩個字,腦子裏跳出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方便嗎
老太太把溫氏集團移交給溫亦鈞了,他會比平時更忙。今天能早點回來,大概是溫亦鈞特意壓着了。
今天過後,溫亦鈞估計會忙的連回來時間都沒有,已經這麽忙了,他不想讓他更累。
“蜜月再說吧。”他說,私心不想讓溫亦鈞累。
被他體貼的男人大概和他不在一個頻道上,聽見這話,先是凝視了他一會,從他的眼神裏看出了星點期盼,那大概是對蜜月的一種向往。這點期盼被主人其他情緒壓下了,這其他情緒叫心疼。
溫亦鈞想了下自己進來後說的每句話,最後到這兩天發生的事,明白他為什麽把蜜月的事往後推了。
“你怕我太累,出去度蜜月還要處理公司事情。”溫亦鈞勾起他的下巴,讓他看着自己,眯眼問, “是不是”
溫南七想往後退,男人另一只手很快控住他的退路,身體拉近很多,壓迫感自然增強: “你是在懷疑你男人的能力”
同樣身為男人,溫南七很能理解溫亦鈞這話的意思。
但凡他神經大條些點了頭,這晚上可能又是一夜歡歌,他謹慎的沒回答。
“你以為不回答,我就拿你沒辦法了”溫亦鈞唇角扯了下,松開他的下巴, “先放你自由會,等晚上。”
“你想去哪度蜜月”溫南七非常識時務的問。
溫亦鈞暗啞的笑聲像是從喉嚨裏發出來的,有些愉悅還有些說不出來的戲谑: “去你家那邊。”
提到他家,溫南七所有和開心有關的情緒都被關了起來,他沉默下來,神态恍然,有些悲傷。
自父母離世那年,他就沒有回去過。怕觸景傷懷,也怕回去了就不想再回來。
塞伯坦的一切都是孤獨的,他在這個城市像個漂浮的小羽毛,風往哪吹他就往哪飄。
有一天,他這根小羽毛沾了水,落入呵護的掌心。
他臉上的悲傷少了,垂着的眼眸忽然看向溫亦鈞: “好。”
溫亦鈞揉了下他的頭發: “和你結婚這麽久,一直沒去祭拜他們,是我做的不對。這次去請罪。”
溫南七嗯了一聲。
溫亦鈞又說: “順便告訴他們,你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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