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 8
Chapter 8
林西哲總算走了，去了沙發，拿個游戲手柄對着電視大屏幕打游戲。
喬沐站在老後面看，好像是一個賽車游戲。喬沐笑笑，這樣的林西哲挺幼稚的，高中生才玩這種游戲。
不過也好，不找他麻煩就是最好的。
喬沐站在水槽邊洗碗，将兩個碗連着一個咖啡杯洗得幹幹淨淨，晾置在金屬瀝水架上。
廚臺上有不少沖泡型茶葉，各種花香味都很齊全。
喬沐悠哉地給自己泡了一杯玫瑰花茶，選的是透明的馬克杯。
茶水滾燙，一時喝不了，喬沐耐心等着，忽然手機響了，一個陌生號碼。
喬沐擦了擦手，将電話接起。
“喂？”
“房東你好，聽說你有個房子要轉租？”
“對，”喬沐放下心來，“你是個人還是中介？”
“我自己租，房租多少錢，怎麽付？”那人問。
“房租三千，整租，一室一廳一廚一衛，南北兩個陽臺。付三押一，半年起簽。”
沙發上，林西哲看似在打游戲，屏幕上卻顯着個巨大的暫停鍵，他往後靠着，聽喬沐打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問：“能便宜點不？我是學生，宿舍沒空調，冷得要死，我看你照片上有空調，是好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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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沐笑笑，“好用的，卧室還有個取暖器，功率不大，但很暖和。你确定要租嗎？”
“租，啥時候能看房，今天行嗎？”
喬沐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之前我都行。”
林西哲走過來，抱着手臂靠在廚臺上，“你的時間屬于我。”
喬沐按着話筒，生怕對面聽見，往後躲了躲，站得離林西哲遠了，“那晚上八點以後，我去房子那等你。”
對面答應了，喬沐挂了電話。
林西哲笑，“怎麽的，對我這房子滿意，打算長住了？”
喬沐仔細分辨他這是詢問還是嘲諷，分辨不出來。
“能住就住，你讓我走我就走。”
林西哲這才高興，轉身又往沙發走，“晚上我送你。”
喬沐追出去兩步，急急地說：“不用不用，我自己打車。”
打車是不可能打車的，他可以走出去公交換地鐵，路線查好了，遠是遠，但要能租掉，他起碼可以将信用卡先還上，也是一樁大事。
“我說送你就送你。”
林西哲沒耐心了，喬沐也就沒敢再拒絕。
上午，林西哲一直坐那打游戲，喬沐給他泡了杯茉莉花茶，小心地擺在茶幾上。
目光落到幾個紙箱子上，喬沐将裏面東西全拿出來，安裝好挂衣架，将常穿的幾件衣服挂好。
洗漱用品拿到浴室，又将不重要的東西收納起來，求助地看向林西哲。
“你這些房間能不能借我用一個，我放東西。”
林西哲放下手柄，忽然壞笑，“那你自己選。”
“好。”喬沐被他笑得膽戰心驚的，直覺這個選擇得謹慎。
他在幾扇門邊走着，最後把心一橫，選了個最角落的房間。
“門上沒鑰匙。”他回頭看林西哲，林西哲拿下巴點了點門把手，“你喊一聲「芝麻開門」。”
喬沐呆住，林西哲不像在開玩笑，他只能無奈地弓着身子，沖着門把手喊：“芝麻開門。”
喊完等了會，門上毫無動靜，他被林西哲耍了。
喬沐轉身回看，林西哲正笑得一臉得意，“笨死了。”
“咒語能開門，自己想。”
林西哲提示過後，又繼續打游戲。
喬沐只能一直弓着腰，壓低聲音，從「咕呱」一直嘗試，最後喊道「老狼老狼幾點了」，門霍地打開了，吓了他一跳。
還能更幼稚一點嗎？喬沐在心裏腹诽，面上波瀾不驚地，将整理好的一個大紙箱拖進屋，視線環繞一圈，這屋子好奇怪。
一面牆上是個嵌入式大鐵架，鐵架上挂着好多東西，有燭臺，有手铐，還有皮鞭子…喬沐視線一路往下，好家夥，居然還有斧頭，電鋸。
真是吓人！轉頭的瞬間，他直吓得尖叫出聲，屋頂正上方一個大鐵鈎，鈎子底下挂着鎖鏈，被固定成圈成好幾層的圓形，底下一側能拉緊。
“這是…上吊用的嗎？”
喬沐只是自言自語，林西哲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了過來，挑眉靠着一側門框。
“你想試試？”
喬沐擰眉看他，終于感到有些害怕。林西哲莫不是有什麽心理疾病？
“我不想。”
喬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頭皮都緊了。
“那就出來，把門關好。”
林西哲像被他的态度刺到了什麽神經，整個人氣場都冷了，轉身煞氣地離去。
喬沐趕忙将紙箱子踢到裏面，火燒屁股一樣逃出去關上門。
林西哲坐在沙發上，朝他伸手招了招，“過來。”
喬沐走過去，在離他較遠的地方坐下，“什麽事？”
林西哲眯着眼睛，審視他的恐懼，終于滿意了。
“其他房間更吓人，既然你膽子小，以後沒我的允許，不許去任何一扇門試密碼，懂嗎？”
“好。”喬沐頭點得急急的，誰有興趣探究他這種變态的愛好。
只是晚上要睡客廳的話，他現在有點不敢了。
“你之前說，我晚上可以住你房間，是真的嗎？”
林西哲勾唇笑，漆黑的眼睛将他牢牢鎖扣，“怎麽，你怕這些，但不怕我？”
喬沐微張着嘴看他，弄不懂他這是什麽意思，同意還是拒絕？
林西哲拍了拍身側的沙發，“坐過來，我跟你說。”
喬沐小心翼翼走過去，硬着頭皮坐下，“你說。”
林西哲湊近他耳邊，将帶着茉莉花茶味的濃香氣息噴薄在他側臉，“我房間在樓上，主卧裏頭，有個密室，你怕的話，可以住在裏面。”
“密室？”
喬沐鼓起勇氣問：“是那種正常裝修的密室嗎？能通風不？”
“很正常。”林西哲配合他壓低聲音，卻格外渲染得整間屋子氛圍詭異，“你會喜歡的。”
“好，我可以去看看嗎？”喬沐将身子不動聲色往後靠，想遠離他危險的氣息，“我想提前收拾一下。”
林西哲向前傾身，又離他近了，比先前更近，用極有壓迫感的俊美臉孔将他刺激得近乎暈眩。
“急什麽，我已經幫你收拾過了。”
喬沐下意識抓住衣服，“好，那你玩游戲，我去做飯了。”
林西哲嗤笑，“剛吃過你又做飯，你是什麽餓死鬼投胎嗎？”
喬沐帶着提防，問：“那你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林西哲睨他一眼，勾了勾唇，“老實坐這，看我打游戲。”
“噢。”
喬沐感覺整個人都透不過氣，這日子不是人過的，他是造了什麽孽。
林西哲的游戲打得相當爛，整個上午喬沐看得直犯困，又一把結束，林西哲也惱了，用力将手柄塞進喬沐手裏，“你來。”
“我？”
喬沐不可思議地看他，幾百年沒玩過游戲了，連這種手柄都沒見過。
“打贏了有獎勵。”
林西哲來了興趣，開始跟他講條件。
喬沐猛地想起了承諾谷小鶴的簽名，“如果我贏了，你可以給我一張簽名嗎？”
林西哲湊過來，“你想要我的簽名？要來幹嘛，賣給黃牛？”
“不是不是。”喬沐下意識想說出谷小鶴，又怕連累了他，“我想自己留着。”
“留着幹嘛？”林西哲咄咄逼人，仿佛不問清楚堅決不給他。
“如果我睡不着覺的時候…”喬沐被他步步緊逼的态度吓蒙了，整個人不知所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可以…看你的照片。”
“呵。”林西哲冷笑，不知在想什麽，眸光閃爍，探照燈一樣打在喬沐臉上，“膽子不小。”
“那我開始打了？”
喬沐看清了手柄上的按鈕，覺得應該不難。
“你要是輸了呢？”
林西哲沒忘記更重要的事，輸了的懲罰。
喬沐不想将主動權交出去，試探地說：“輸了我今天将整個屋子做保潔，打掃得一塵不染，行嗎？”
“不行。”林西哲眸光在他臉上流連，像在看一枚可口的水蜜桃。“輸了，我就把你鎖進剛剛的房間，你得在裏面待一夜。”
喬沐：……
是誰剛說的，讓他不許進那些房間。
算了，想到谷小鶴心心念念的簽名，喬沐決定仗義到底，“我答應你，那我開始打了？”
林西哲往後靠坐在沙發靠上，眼睛對着電視屏幕，先前那股鋪天蓋地的危險氣息，總算盡數斂了回去。
喬沐在手柄上按了開始，全神貫注地開始打游戲。
不得不說，他這方面很有天分，一路暢通無阻，五分鐘內連贏了三局。
喬沐放下手柄，“你答應我的承諾，什麽時候兌現？”
林西哲不知什麽時候翻出來個手機，沖喬沐招手，“過來。”
喬沐紋絲不動，如臨大敵，“幹什麽？”
他就知道林西哲輸不起，這會說不定又要整他。
“你贏了三局，送你個大的禮物，怎麽樣？”
林西哲解開鎖屏，點進照相機，喬沐冷汗流滿了手心，一步一步走過去，剛要坐下，被林西哲一把拉了拉，重心不穩摔跌在他身上，手恰恰按在他胸口，那裏的肌肉一瞬間繃緊。
喬沐咬着嘴唇想起身，被林西哲又按了回去，“看鏡頭。”
他語氣有抹不易察覺的煩躁，喬沐不敢再惹他，只能就着這個艱難的姿勢轉頭，屏幕上映着他倆看似貼在一起，實則前後錯開的臉。
咔嚓一聲，一張照片被定格在畫面裏。
喬沐呆若木雞，好在林西哲總算放開了他。
“加我微信，照片傳給你。”
“啊？”
喬沐還在前一刻古怪的暈乎裏，整個人呆呆傻傻。
“我說，”林西哲已經擰了眉，看似在積蓄怒意的邊緣，“加、我、微、信！”
“好的好的。”喬沐總算反應過來，能加上他也是好事，起碼可以給谷小鶴看看朋友圈。
喬沐慌不擇路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手指跟痙攣了一樣不聽使喚，不知怎的就點開了谷小鶴剛發來的語音。
谷小鶴（語音）：「你有沒有辦法幫我弄來林西哲的原味內褲？襪子也行！收到請速回。」
喬沐的手一松，手機直挺挺摔跌到地毯上。
他已經不敢再看林西哲的臉，只感覺自己徹底完蛋了。
平時谷小鶴也不這樣啊，很矜持一個人，難不成是喝多了嗎？
喬沐的汗大顆滴落，忽然感覺後脖頸被一只手掌攏住了，好似下一刻要被人捏斷脖子。
“很好，”林西哲将憤怒的氣息噴在他頸上，手掌加重了力道，喬沐已經能聽見骨骼斷裂的脆響，“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