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 29
Chapter 29
兩個人喝了一晚上酒，也記不清喝了多少，最後東倒西歪在沙發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林西哲先醒，看了眼時間，火急火燎把喬沐拉起來。
“寶貝快醒醒，別睡了，進組不能遲到。”
喬沐一股腦爬起，旋風一樣跑去浴室洗漱，兩個人風馳電掣地開車前往片場，路上各懷心事，基本沒有說話。
将喬沐送達之後，林西哲說：“寶貝你安心拍攝，我下午來接你。”
喬沐聽見林西哲不會監工，心裏松了口氣，“嗯。”
第一天的戲份排得很滿，喬沐上午第一場戲是偷窺、暗戀女主角的日常。
房間裏滿牆都是女主角的照片，底下備注了時間地點和自己的偷拍心得，典型的癡漢。
喬沐的造型是日常标準白領，私下變态陰郁。
喬沐發現，在做好足夠的心理建設之後，自己入戲很快，兩種風格都能輕松駕馭，演起來沒有心理負擔。
拍攝間隙，喬沐坐在單人沙發上，黎凜杉走過來，請他喝咖啡，笑着揶揄，“想不到你演起癡漢來，挺像那麽回事的，我都忍不住要心動了。”
喬沐尴尬地笑笑，“是黎姐你演得好，能帶我入戲。”
黎凜杉招呼夏韋柔過來坐，讓助理也給她拿了杯咖啡，夏韋柔是個人精，嘴很甜，“黎姐，你戲演得真好，能跟你一個組，近距離學習，是我的榮幸。”
黎凜杉打量着她，“我跟你一樣是豔情片出身的，你比當初的我還要有野心，我看好你。”
“謝謝黎姐，我跟喬沐都會努力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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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韋柔說着，沖喬沐眨了眨眼睛，喬沐不自在地笑了。
想起那天在休息室，林西哲粗暴地把人趕走，總感覺對不住她。
下場戲開拍了，是男女主角的對手戲，黎凜杉走了，将空間讓給他們。
夏韋柔看周圍沒人，八卦地望着喬沐笑，喬沐問：“你笑什麽？”
夏韋柔說：“喬沐你挺厲害的啊，把林西哲那樣的人迷得神魂颠倒，一般人都沒你這種魅力，我可真羨慕你。”
“羨慕我？”喬沐吃驚地看她，心裏想如果夏韋柔知道他真實的處境，指不定多同情他呢。
“聽說林西哲的經紀人在替你對接資源，看樣子他想捧紅你，哎，很快你就能脫離苦海，大紅大紫了。到時候別忘了提攜我，咱倆可是有緣呢。”
喬沐認真地說：“我現在沒想那麽多，就想把這部電影演好。不過以後我要是真能出頭，我肯定能幫你就幫你。”
“那我可記住了。”
夏韋柔非要跟他拉鈎，喬沐沒辦法，伸出小拇指跟她勾了勾。
“今天的吻戲，聽說改成借位了，”夏韋柔噘着嘴，老大不樂意地嘆氣，“林西哲的占有欲真強，聽說是昨天半夜親自給導演打電話要求的。”
“哎呀，我想親你一下，怎麽那麽難？”夏韋柔逗他，“本來還想着可以在直播間粉絲群裏炫耀一番的。”
喬沐睜大眼睛，差一點打翻了咖啡，“你們還有粉絲群？”
“是啊，我建的群。”夏韋柔讨好地說，“進群要求是每個人邀請一位親友注冊并關注你，然後進群打卡是至少下過一個訂單。我對你好吧？”
喬沐心裏湧上說不出的感覺，很久才說：“謝謝。”
下午拍攝喬沐和夏韋柔的暧昧對手戲時，現場清場了，人很少，但是不該出現的人也來了，林西哲。
林西哲站在導演和監視器後面，高大的身形極有壓迫感，他甚至帶了兩名保镖，孔武有力地杵在他身後，現場再沒人敢多說一句廢話，整個室內安靜得落針可聞。
喬沐從後背到手心都出了汗，真的感覺很對不起夏韋柔。
夏韋柔倒是不介意，還很興奮，沖喬沐眨眼睛說：“想不到頂流明星會來看咱倆演戲，這是好兆頭，說明咱倆拍完這電影，能大紅大紫。”
喬沐輕聲問：“你真不介意他們看你演…演露腰的戲嗎？”
夏韋柔沒心沒肺地笑，“這有什麽好介意的？電影上映後，全世界都能看到。對我來說，美就是要勇敢展示出來的，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那就好。”
導演一聲“Action”，喬沐在林西哲能把他背影燒個洞的肅殺目光裏，視死如歸地走進取景框。
面前是一輛黑色的跑車，敞篷的，夏韋柔站在車頭前，緊張得兩手捏緊了衣角，“你、你幹什麽？”
喬沐風流浪蕩地走過去，長腿一跨就坐上了駕駛座，沖夏韋柔吹了聲口哨，輕佻又多情地說：“過來，哥哥帶你兜風去！”
夏韋柔又緊張又心動，腳步很慢地往副駕駛走。
喬沐按下自動按鈕，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了，夏韋柔膽怯地看他一眼，豁出去一樣，快速坐到了位置上。
喬沐忽然使壞地湊過去，鏡頭從他後方拍特寫，在夏韋柔驚慌地一聲喊叫中，喬沐以鼻尖貼鼻尖的距離，幫她鎖上了安全帶。
完成以後，距離也沒拉開，喬沐笑，“你很期待？”
夏韋柔瞪他，又羞又惱，“我哪有！”
喬沐了然地眯着眼睛，“那就滿足你。”說完，不容夏韋柔拒絕地，頃刻間湊了上去，借位地跟她接吻。
實際上兩人連鼻子都沒碰到，但從斜後方拍攝的視角，這個吻異常地火熱。
持續了足有兩分多鐘，喬沐也沒打算放過夏韋柔，突然一把撩起她的襯衣，細瘦雪白的腰和肚子被暴露在視野中。
夏韋柔急着拉衣服，嘴裏急急地罵，“你幹什麽？我要喊人了！”
喬沐松開手，往後懶懶地靠着，打了個響指，像街頭的混混，身上還有一股狠勁。
“那你喊吧，看看這荒郊野嶺的，有沒有人敢來救你。”
“你想怎樣？”夏韋柔哭了出來。
喬沐伸手捏住她的下颌，指尖在她唇上拂過，“做我的女人！”
“Cut！”
聽到導演喊停，喬沐長舒一口氣，這不是什麽好演的戲份，好在夏韋柔入戲快，演得自然流暢，所以他這邊也就沒什麽難度了。
想到整場戲都在林西哲的死亡凝視中拍的，喬沐這會下了戲，還真有幾分害怕。
回頭一看，林西哲坐在長沙發上，看不出在想什麽，整個人透着一種深不可測的味道。
喬沐老實地主動走過去，遞給他一杯花茶。
“你在想什麽？我剛剛…演得怎麽樣？”
林西哲一聲嗤笑，用指尖狠狠擦過他的嘴唇，喬沐只感覺嘴上火燒火燎，好不容易恢複的皮膚組織很可能又被弄破了。
林西哲說：“這是什麽狗血劇本，看得讓人想吐。”
喬沐本來不尴尬的，被他一句話說得，差點出了戲。
“新人，有的演就不錯了，哪那麽多講究？你以為人人都是你，有那麽好的運氣？”
“運氣？”林西哲最不愛聽人将他的成功解釋為運氣，猛地拽過喬沐的手，将那手狠狠扣在掌心抓握着。
“管好你的嘴，還有，喝點茶洗洗你那貧瘠的腦子。下回再敢跟我這麽說話，晚上在家小心點！”
喬沐知道，林西哲這人也就嘴上兇，實際上對他是越來越包容了。
宣傳片的拍攝就完成了，喬沐今天沒有其他場次，跟工作人員打過招呼，就跟在林西哲身後出來了。
“現在就咱倆了，你讓你的保镖下班吧？”
喬沐覺得這兩人看着很瘆人，壓力山大。
林西哲揮了揮手，那兩人迅速消失了。
喬沐看得直咋舌，他完全不明白林西哲探班帶兩個保镖是要幹嘛，跟來砸場子的一樣。要不是他提前将臺詞和動作都記牢，被林西哲那樣虎視眈眈地盯着，換誰也演不下去吧？
午餐是一家會員制的西餐廳，喬沐望着菜單，被價格驚呆，最後是林西哲點的餐。
林西哲難得沒對他發難，反而耐心地替他将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用叉子叉起，喂到他嘴裏。
喬沐享受着這難得的溫情，全然不知有一場巨大的風暴，正如海嘯一樣向他襲來。
預告片中他和夏韋柔飾演的片段已經被專業的團隊迅速剪輯好，在網上首發了出來。
連帶着林西哲黑着臉帶保镖前去探班的花絮，一并登上了頭版頭條。
有心人正在引導關于喬沐的黑熱搜，稱他是內娛未來十年最有希望的「爛片之王」，跟夏韋柔可以組成魔性cp，主打一個豔情。
喬沐和妖精哥哥的大名火遍全網的時候，他本人甚至渾然不覺。
午後在照進屋子的陽光下睡覺，只有林西哲拿着手機上了二樓，眉頭緊擰，不知跟誰在打電話。
這通電話打了很久，最後林西哲孤注一擲地說：
“那就用我的黑料轉移視線，我要越快越好！”
手機被摔在毛絨地毯上，林西哲心煩意亂地下樓，一眼就瞧見喬沐窩在沙發上，蜷着身子睡得正香，像一只慵懶的貓。
林西哲走過去，從一側拿起毛毯，輕輕蓋在喬沐肚子上。
“你怎麽了？”喬沐半夢半醒地問，他看得出來林西哲不太高興。
“沒事，睡吧。”林西哲輕輕摸了摸他的臉，“我陪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