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毀滅吧,萬劫不複!
第29章 毀滅吧,萬劫不複!
話趕話順嘴客氣,只絕大多數人的禮儀,但遇上不要臉的童言潇,當即真不客氣地說道:“好呀好呀,我喜歡牛肉火鍋。”
蘇昱晖剛跟他客氣完就後悔了:一般人遇到這種順嘴客氣的話,都會下意識拒絕,他忘了這人是童言潇。
不過既然都問他了,吃一頓飯也不妨事。蘇昱晖轉頭看着他,略帶嘲笑說道:“你什麽不喜歡吃?今天我就是吃苦瓜,你也會說喜歡。”
不留情面的拆穿,滿是敵意的嘲諷。童言潇有些不好意嘿嘿一笑,摸了摸脖子緊跟上蘇昱晖,試圖為自己挽回點顏面:“其實,苦瓜挺好吃,清熱敗火。”
蘇昱晖不跟他瞎扯,正色問道:“你腸胃好些了麽?”
“好了。”童言潇緊跟着他,“說起來我還沒感謝你呢,要不是有你,我那天晚上不知道多慘。”
“你已經謝過了。”蘇昱晖看了他一眼,擡腿走進火鍋店,“那晚在醫院裏,你可能忘了。”
他還知道給童言潇一點臺階下,童言潇感激涕零立馬接住,跟在他身後連連說道:“是是是,就是忘了。”他這狗腿的模樣,給他一根尾巴鐵定搖得比狗還歡。
正在吃飯的蘇天磊見蘇昱晖居然和童言潇一起回來,立即警覺地站起來,愕然看着童言潇,恨不得抓着這可惡的家夥,問一問他在九霄海究竟幹了什麽,讓蘇昱晖如此生氣。
周可安見蘇昱晖帶回來一個陌生男子,拘謹地站起來,眼神怯怯地望着蘇昱晖:“晖哥。”
童言潇看到蘇天磊的一瞬間,眼神閃爍有些心虛,轉頭看見蘇天磊身旁的周可安,明顯愣了一下。
神經大條的蘇昱晖沒注意到蘇天磊和童言潇兩人的神情變化,坐下來将東西遞給周可安:“可安,一會兒回去的時候把這些東西帶上,晚上餓了就吃,別虧着自己。”
童言潇見蘇昱晖對這小子這麽關心,心裏一下不是滋味起來,像扳倒了陳年老醋,酸味一下沖天起。他盯着周可安,像發情期的猛獸盯着情敵:這小子雖瘦弱,但那張臉長得還不錯,一看就是個會勾人的狐媚子。不過才一周的時間沒在蘇昱晖身邊,他身邊就多了這麽一個人。
童言潇心裏警鈴大作,明明蘇天磊旁邊才有空位,他偏偏一把拉開蘇天磊,徑直貼着蘇昱晖坐下,和周可安一左一右将蘇昱晖夾在中間。
蘇天磊有些生氣,但不敢當着蘇昱晖的面質問童言潇,被童言潇扯了一把,一個趔趄挪到旁邊坐下,沒好氣地沖服務員大聲喊道:“再拿一副碗筷!”
周可安接過沉重的袋子,感激的話還沒說出口,童言潇就湊過去陰陽怪氣地說道:“喲,這麽多東西,晖哥你對他可真好。”
周可安不知道童言潇的綠茶性子,聽他這麽說,臉瞬間紅到後耳朵根,一下收回手,局促不安地說道:“晖哥,這真的太多了……”
蘇昱晖冷着臉不容他推辭地把袋子放到他手裏,把凳子往周可安那邊挪了一點,離童言潇遠了一些。
他這再明顯不過的抗拒和冷漠,童言潇卻絲毫感覺不到一樣,又往蘇昱晖那邊湊了一點,似笑非笑地盯着周可安,眼神能殺人:“晖哥?晖哥這個稱呼是我最先叫的,除了我之外沒人這麽稱呼他,你是誰呀?”
周可安被他眼神吓住了,瑟縮着更加緊張,小聲結結巴巴說道:“我、我叫周可安,我、我不知道不能叫晖哥,我、我……”
蘇昱晖聽着童言潇那酸不拉幾的話,心裏莫名的煩躁,像有一只充滿暴戾的野獸在胸腔內反複沖撞。蘇昱晖強行壓制住那兇獸,重新拿了一瓶酸奶插上吸管遞給周可安,雖是對着他在說,話卻是說給童言潇聽的:“一個稱呼而已,又不是什麽專利發明,別管他,你吃你的。”
周可安見蘇昱晖這麽說,才稍微不那麽緊張,雙手接過蘇昱晖遞來的酸奶,低頭拘束地喝了一小口,就小心翼翼地放下,端坐着沒動,就連之前最喜歡吃的牛肉都不敢起筷去夾,生怕自己哪裏做得不好,又惹童言潇言語攻擊。
見他一副如履薄冰的樣子,蘇昱晖夾了一塊肉到他碗裏,說道:“吃啊,怎麽不吃了。”
童言潇見蘇昱晖居然給這小子夾菜,沖天醋酸簡直要把腦子燒壞了,臉抽搐了一下,陰陽怪氣地說道:“晖哥,我也喜歡吃牛肉,你怎麽不給我夾?”
蘇昱晖被他的話一刺激,那被他鎖在胸腔裏的野獸似長大了一點。懶得看他,幹脆把身子側向周可安那邊,輕聲細語對周可安說道:“不用害怕,也不用擔心,想吃什麽就吃什麽,不要管那些無謂的人。”
他居然說自己是無謂的人,童言潇氣得翻了個白眼,端起面前的水杯就一飲而盡。
“哎!”蘇天磊見狀連忙驚詫地制止,見童言潇放下杯子惡狠狠地盯着他,蘇天磊立馬退縮,咽了口唾沫,後面那半截話“那是我的杯子”硬生生吞回肚裏。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蘇天磊見他們二人一來二去的過招,一個莫名其妙敵意滿滿去針對無辜的小孩,一個擋在中間若有似無地四兩撥千斤。都是高手,自己一個閑人還是少去招惹他們為妙。
看着同樣無辜的周可安,蘇天磊把自己縮成個隐形人,輕手蹑腳站起來幫周可安提起東西,小聲對他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廠,這裏硝煙彌漫,當心誤傷你。”
周可安不明就裏跟着他站起來,稀裏糊塗看了一眼蘇昱晖,又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童言潇,被蘇天磊拉着往外走,回頭對蘇昱晖小聲說道:“晖哥,那我走了。”
蘇昱晖沒說話,也沒看他,臉色很難看。待周可安和蘇天磊走遠,蘇昱晖才猛地站起來,生氣地沖童言潇吼道:“你什麽意思?!一個小孩而已,值得你這麽故意針對?!童言潇,你他媽過份了!”
如果是往常這麽翻臉,童言潇必定也是梗着脖子跟蘇昱晖對着幹。但不知怎麽的,才過了兩個星期,童言潇像是變了一個人。委屈巴巴地望着蘇昱晖,眼神清澈無辜,似當真什麽都不知道:“晖哥,你說什麽呀?我怎麽聽不懂?”
蘇昱晖氣極了,沒想到他還來裝模作樣故作清純這一套,顫抖着手指着童言潇:“好,跟我裝是吧?有本事你裝到底!”說完拿起凳子上的外套,氣沖沖地就走了。
童言潇深邃的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立馬追上去假裝不懂:“晖哥,你怎麽了?不是請我吃飯嗎?我還餓着呢。”
蘇昱晖沒好氣地買了單,見童言潇大有要跟他裝到底的架勢,上下打量着他,指着他點頭道:“好,你不是想吃飯嗎?跟我來!”說完大踏步出門,如一陣風般快步走到停車場,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童言潇一直跟在他身後小跑着,見蘇昱晖上了車,也不客氣地拉開副駕駛門做上去,還一臉無辜地問道:“晖哥,去哪裏吃飯?”
這人這麽能裝,蘇昱晖都要氣笑了,他只覺得怒火在滋養心裏那頭暴戾的野獸,不知什麽時候控住不住,會暴揍童言潇一頓。他轉頭看着童言潇,嘴角扯起一抹危險的笑,咔噠将安全帶系上:“當然是回家吃。”說完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蘇昱晖這一腳油門有些猛,童言潇被巨大的推力沖得往後一靠,連忙單手抓着車窗上的扶手,嘴上還笑嘻嘻地問道:“晖哥你還會做飯啊?哇,你真好,長得帥又會做飯,誰做你對象,一定幸福死了。”
明明他闖進楊逸家裏暴打楊逸那晚,就徒手抓過蘇昱晖做的菜,還吃得津津有味,此刻卻突然像是失憶了一樣,彩虹屁吹捧起蘇昱晖來。
蘇昱晖冷厲地盯着前方,被這人極端的無恥逗笑了,轉頭看着表面鎮定、實際內心害怕車速的童言潇,輕浮一笑:“你想做我對象嗎?”
既然這人要裝,蘇昱晖不介意奉陪到底。
童言潇眼裏像是有星星閃過,明明被汽車速度吓得臉都白了,嘴裏卻驚喜地道:“真的可以嗎?晖哥,我真的可以嗎?”
蘇昱晖臉上的笑瞬間冷掉,惡狠狠丢下一句:“不可以!”說完轉頭不再看童言潇,臉色冷得比冬天的冷空氣還吓人。
童言潇吃癟,臉上的笑也立時凍結,轉頭冷冰冰地盯着前方。汽車開過兩條街道,童言潇又自己把自己開解了,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轉頭看着一臉冷漠的蘇昱晖,可憐巴巴說道:“晖哥,我真的餓了。”
蘇昱晖不再理他,心裏憋着的那只猛獸就快控制不住了,他氣惱童言潇如此厚顏無恥地死纏爛打,更氣他裝可憐跟自己玩飙演技。他将車停到地下車庫,進電梯上樓,這期間童言潇一直跟着他,似乎一點也沒注意到蘇昱晖臉色已經難看至極,雙眼彌漫着紅血絲。
走到家門口,蘇昱晖拿鑰匙開了門,童言潇很自覺地跟着他就進了門。蘇昱晖換了拖鞋,“砰”一聲把鑰匙摔在鞋櫃上,轉身進屋。
童言潇站在門口,看着地上的僅剩的一雙拖鞋:那是蘇天磊的,沒有他的。童言潇反手把門關上,一臉無辜地望着蘇昱晖:“晖哥,我穿什麽?”
誰知他這軟糯撒嬌的一句問話,徹底點燃了蘇昱晖憋了許久的怒火,他猛地轉身一把将童言潇摁在牆上,湊上去咬牙切齒地問道:“童言潇,你就這麽想跟我好?”
蘇昱晖雙手青筋暴起,死死按在童言潇雙肩上,兩人身體貼得極近,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童言潇被他這麽靠近,看着眼前那張隐在暗處的臉,感受到蘇昱晖不受控制的怒火和灼熱的身軀,清晰到刻骨。
童言潇呼吸急促起來,盯着眼前那雙極度好看卻暴戾的眼睛,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我、我想,很想。”
蘇昱晖聽到這句話,眼裏突然泛起可怕的紅光,心裏那頭禁锢已久的兇獸脫籠而出,雙臂用力一把勾住童言潇的脖子,猛地往前一用力,将童言潇勾到自己懷裏,仰頭對着那張可惡至極的嘴狠狠親了下去。
毀滅吧,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