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蘇昱晖的天,塌了
第43章 蘇昱晖的天,塌了
臺上兩個打手一左一後強行挾持着蘇昱晖,逼着他站直了,像展示貨物一樣在場中來回走動,前前後後個方位展示蘇昱晖的身體。
慘白的強光打在蘇昱晖身上,他無力掙紮,痛苦地閉上眼滿臉羞憤,任由人審視他的身軀。白皙緊致的肌膚,精薄的皮膚下肌肉線條分明,經絡都能看見。
蘇昱晖像一塊泛着白光的絕美鮮肉,惹得臺下饑餓的狼群一陣歡呼,連童言潇身邊的張超都忍不住嘆道:“這人真不錯,高矮胖瘦正合适,尤其那張臉,五官生得太好了,這才稱得上女娲炫技之作!”
童言潇鐵青着臉一言不發,帽檐下的一雙眼睛閃爍着危險的光,手在衣兜裏捏得直接發白青筋暴起。
拍賣官一錘敲下:“5萬起拍!”
臺下立即就有人争先恐後叫價:
“8萬!”
“10萬!”
“12萬!”
“18萬!”
“20萬!”
“500萬!”突然,臺下暴起一聲低沉的怒吼,是童言潇出價了。臺下原本興致高漲的衆人頓時噤聲,一個個轉頭看着他。
童言潇不想讓蘇昱晖認出他來,連忙把帽檐往下拉,遮住臉。花500萬去買一個男人,聽起來像天方夜譚。
張超一臉驚訝地轉頭看着童言潇,正想低聲提醒他什麽,陳軍帶着人氣勢洶洶過來了。
陳軍上下打量着童言潇,目光不善,似笑非笑:“看來這位新朋友還不知道我陳軍的規矩。我提醒你一次,這裏可不興亂叫價,你叫了500萬就必須兌現。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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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童言潇面前,盯着這極高的家夥,目露兇光:“否則你就得留下,給我掙夠那500萬才能離開。”
張超見陳軍發怒一下慌了,急忙替自己開脫:“陳老板,我跟這小子不熟,可不關我的事啊!”
他慌張的話音未落,童言潇轉頭盯着陳軍,眼中透着殺氣,低沉着嗓音故意令自己聲音聽起來不像自己的:“500萬,沒開玩笑。我要他,錢我都帶來了。不過陳老板,我還有個請求。”
帽檐下,陳軍看不見他的眼睛,只看得到他冷峻鋒利的下半張臉,但站在童言潇面前,只覺得這大高個和他身上自帶的威勢壓得自己有些心虛。陳軍握拳抵唇輕咳了下,板着臉說道:“你先說,答不答應是我的事。”
“我要他一個月,這一個月,他完全屬于我,你們不許讓他做別的事。”童言潇背對着臺上的蘇昱晖,俯視着眼前肥胖的男人,“價格你來開。”
今晚壓軸的豬仔被前所未有的500萬高價買走,随後又包一個月,陳軍高興之餘又對童言潇感到不安,想起他身上那股氣息就忍不住後背發涼,他轉頭對阿坤說道:“去查一查,這姓童的什麽來歷。別他媽為了幾個錢把鍋砸了。”
接下來,蘇昱晖被人強行扭着送進一個KTV包房,将他摁在床上。不容他掙紮,胳膊上就被紮了一陣,頭一偏,失去了意識。
包房外,童言潇雙手插進衣兜站在門口,阿坤抽着煙上下打量着童言潇,好奇地問道:“你和這蘇昱晖認識?”
即便蘇昱晖再帥出天際,也不至于能賣500萬的天價。這人要不是和蘇昱晖認識,就是和他有仇,要在床上羞辱于他。
童言潇敏銳地察覺到阿坤的探視,巧妙地說道:“認識,我恨不得将他食肉寝皮,讓他永遠對我臣服求饒!”他聲音低沉暗啞,聽起來令人不寒而栗,“可惜,我現在只能拿出這點錢,等我回頭再籌措點錢,繼續包他。”
阿坤笑了,将煙頭扔到地上一腳踩滅:“你們這幫有錢人,玩得就是花。好了,藥效應該已經發作了,你進去吧。”
見童言潇伸手推門,阿坤在他身後笑得淫丨蕩:“祝你今晚好胃口!”
童言潇開門進去“砰”一聲将門關上,又反鎖了。轉身看着這間屋子,廉價俗氣中透着土豪風的KTV裝扮,屋頂挂着廉價的塑料燈串,正忽明忽暗發出暗紅的微光。唯一與正常KVT區別的是,屋子另一角還有一張簡單的床。
蘇昱晖躺在床上,昏暗的燈光給他面容和身軀蒙上了一層紅光。藥效已經發作,他雙目微閉,發出微弱且規律的呼吸。
一旁的床頭櫃上,擺着各式各樣的用品,床位擺着一張凳,整個屋子散發着一股黴爛的味道。
看着床上昏睡的蘇昱晖,童言潇忍不住口幹舌燥咽了口唾沫,他不确定蘇昱晖是不是完全失去意識。
他不想讓蘇昱晖認出自己。經周可安一事,蘇昱晖對童言潇徹底失去信任,若是讓蘇昱晖知道自己居然嫖他,只怕無論什麽原因、自己怎麽解釋,只怕蘇昱晖都會恨死他。
将帽檐壓到最低,輕手蹑腳慢慢靠近床,就着昏暗的燈光,隐約可見蘇昱晖面色潮紅,眼睛半睜着。他的雙手已被解開,但已經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
童言潇只覺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起來,渾身不由自主發熱,心頭那團欲火越燒越旺。他不想在這種情況下欺負蘇昱晖,可是理智告訴他,這屋子裏可能有監控和監聽,如果自己花了500萬卻什麽也不幹,只怕會引起陳軍的懷疑。
“晖哥,我不想乘人之危,但……我不得不這樣……”童言潇汗如雨下,內心掙紮至極,咽了口唾沫,慢慢在床邊坐下。
猶豫片刻,童言潇心頭突突直跳,心一橫,便從了自己的本能。
和X諧
天微微亮時,這場荒誕的鬧劇才結束。童言潇那500萬也沒白花,垃圾桶裏七八個用過的套,屋子裏的各種用品他都在蘇昱晖身上用了一遍。
蘇昱晖臉色慘白似紙,雖然藥效已過,但他卻累得暈過去了。
童言潇忙活一夜,此刻卻精神抖擻,去包間的衛生間裏簡單沖了個澡,裹着浴巾出來,望着床上睡着的蘇昱晖,又轉身回衛生間。
出來時,他手裏拿着洗好的熱毛巾,坐在床邊一點點為蘇昱晖擦去身上的汗水。這人,是獨屬于童言潇一個人的,誰也不能碰。
蘇昱晖手腕腳腕的被捆綁的紅腫和淤青都還沒消下去,後腦勺那傷倒是不礙事了。童言潇給他擦完身,陰沉着臉翻箱倒櫃找藥,想給他手腕腳腕的傷敷點藥。但這屋子哪裏來的治傷藥,就連瓶碘伏都沒有。
只得作罷。童言潇怕蘇昱晖醒來看到他,連忙穿好衣服仔細把整個屋子都勘查了一遍,只要是有軟包材質的地方,一律重點檢查。
随後,他查出了一個針孔攝像頭和一個拾音器。很好,逼人賣丨丨淫賺一道錢,再把嫖客和受害者的錄像拿出去賣,又賺一道錢,這些犯罪分子當真是鑽進錢眼裏了。
童言潇看着藏在床對面的牆上軟包裏的針孔攝像頭,有些慶幸昨晚他脫衣服時将衣服搭在床尾的凳子上,精準擋住了鏡頭。而且昨夜一整夜童言潇都沒說話,只有蘇昱晖失去意識的微弱聲音。
光聽聲音無法判斷出是誰,真是便宜了那些犯罪分子。童言潇穿好衣服推開門走出去,沿着長長的走廊去找阿坤。
阿坤正坐在沙發上摟着女人吃早點,童言潇被打手們搜了身,才被領進去。阿坤見童言潇進來,夾了一塊肉嚼着,漫不經心上下打量着童言潇:“還滿意吧?”
童言潇冷着臉盯着他,眼裏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殺氣,勉強笑了一下:“不過瘾,他人毫無意識,我怎麽進犯他,他都不知道,算什麽報複?”
阿坤沒想到聽到這樣一個答案,心裏對童言潇的疑慮有打消了一分,笑道:“我倒是可以不給他用藥,但他是拳擊手,清醒狀态下你打得過他嗎?到時候是你睡他還是他睡你,可就不一定了。”
那藥傷身,用多了會留下不可逆的後遺症,童言潇不希望再給蘇昱晖用。他笑了一下,徑直在阿坤面前坐下來,看着桌上的菜說道:“坤老板,這你就多慮了。你不覺得羞辱人的最好辦法,就是用強武力讓他屈服,然後看着他一臉痛不欲生地被人狠狠羞辱折磨,憤怒又屈辱,卻毫無還手之力?”
阿坤看着童言潇冷峻的臉,被他身上那股瘋狂威勢壓得心頭一凜,和童言潇對視時,居然有些心裏打怵。這家夥絕不簡單,難怪臉陳老板都有些忌憚他。阿坤幹笑了一聲,妥協道:“反正你包了他,你随意。”
看來這阿坤也是色厲內荏的主,知道有錢又不好對付的金主他開罪不起。童言潇毫不猶豫地站起來,雙手插進褲兜,用不容商量的口吻說道:“還有,我這人有潔癖,不喜歡不幹淨的身體。你們的人也不許觸碰他身體,否則我就不要這人了。”
阿坤犯難了,他養着一大批專門清理豬仔身體的人,如果童言潇不允許他的人碰蘇昱晖的身體,那如何處理?
“哥們兒,如果你頭天玩狠了,他可沒辦法自己把自己洗幹淨,你不讓我的人去清理,難道你自己來?”阿坤疑惑中透着兇狠。
“這是我的事。”童言潇冷着臉,有些不近人情地說道,“你別管那麽多,只需要派人打掃衛生,給他送吃喝就行。如果他發脾氣砸東西,不許為難他,損壞了什麽,我照價賠償就是。”
阿坤愣了一下,原本把豬仔清洗幹淨是為了嫖丨客更好的體驗,童言潇居然不要,那自己還省事了。他似笑非笑看着童言潇,有些期待金拳級四段的蘇昱晖暴揍他的場景,便玩味地說道:“顧客是上帝,你說了算。”
童言潇見他答應了,心裏暗自松了一口氣,上下打量了阿坤一眼,轉身就走。童言潇前腳走,阿坤臉上的笑立即消失,陰沉着臉命令下人:“去,在蘇昱晖的包廂再安插一個攝像頭。”
他并沒有完全相信童言潇的話,狡兔三窟,這些人能在這法外之地堂而皇之做犯罪的事,不是那麽好糊弄的。
蘇昱晖醒來時已經下午,睜眼的瞬間,渾身痛感當頭襲來,身體像是被人拆散了重組過,尤其是不能言說的部位,火辣辣地疼,腫得厲害。
勉強撐着坐起來,捂着頭打量着這屋子,還是昨天自己關進來的樣子,不過茶幾上多了一個飯盒,飯菜已經涼透了。
蘇昱晖完全記不起昨夜的事,記憶好像莫名其妙空缺了一塊。低頭打量着自己的身體,映入眼簾的就是密密麻麻的紅痕,蘇昱晖皺眉,一看就知道那是什麽痕跡。
痛苦不堪地捂着額頭,最慘的不是被人強上了,而是睡自己的是人是鬼他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對方有沒有什麽髒病。
看着這俗氣的KTV包房,連個窗戶都沒有,又悶又熱,衛生間還不斷傳來漏水聲。被囚這暗無天日的屋子裏,折磨到毫無利用價值,再跟快破爛布一樣被轉賣出去,這就是他的宿命。
頹然倒在床上,心如死灰。蘇昱晖的天,塌了。他覺得自己從裏到外髒透了,無法接受身體被人這樣糟蹋。眼神木木地盯着屋頂,默默嘆了口氣。
這麽多天以來,蘇昱晖從沒有這麽絕望過。自己從最卑微的底層慢慢爬上來,好不容易考上好學校,進了好單位,以為從此就再無坎坷,誰知命運給他開了個玩笑。他只是短暫地站在山頂看了一眼風景,又被人一腳揣進淤泥。
無力地閉上眼,蘇昱晖想到了死。
與其被人關在這裏像母狗一樣被千人騎萬人踏,做着詐騙他人錢財的生意,直到身體被糟蹋壞死再丢棄,不如早早結束這地獄。
蘇昱晖木然坐起來,抱着膝蓋把頭埋在臂彎裏,這樣的枯坐,一坐就是一個小時。這期間,有人進來打掃衛生,清洗各類用品,蘇昱晖一直保持一個姿勢,那人也像沒看到他一樣,只管做自己的事。
包廂很快打掃幹淨,添置上新的物品,那人臨走前又放了一盒飯在桌上,轉頭看着木偶似的蘇昱晖,他用不大熟練的漢語說道:“你不吃飯,身體會吃不消的,再怎樣,也要活下去。”
這是個當地的緬甸人,皮膚黝黑厚嘴唇,望着蘇昱晖,眼睛裏透着淳樸的光。他沒念過書,也不懂什麽法律,只是樸實地善良。
蘇昱晖依舊沒擡頭,被羞辱擊不垮他,但這樣漫長不見天日的黑暗,看不到希望的地獄,才是蘇昱晖崩潰絕望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