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你跌跌撞撞奔向TA!

道具生效!

公猞猁明确的撲擊動作突然一歪,莫名其妙摔在一旁,踉跄着栽在雪地裏,溜溜大叫着撲上去:“垃圾垃圾垃圾!”

石頭們出來吧!

啪啪啪啪!

以前抽到的各種被他視作垃圾的石頭砸在公猞猁身上,把公猞猁砸得頭暈眼花,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溜溜兇狠地咬住用力喉嚨。

靜靜見狀,鼓起膽子也撲上來,咬住猞猁的尾巴,還不夠鋒利的爪子用力抓着公猞猁的皮毛。

公猞猁被吓得要死,用力翻身,将身上的兩只小雪豹掀開,不敢置信地看着地上不知道哪來的石頭。

它居然被兩只還沒一歲大的小雪豹揍了?

溜溜抽到的石頭都不大,但對公猞猁來說,砸幾次也夠它受的了,疼痛讓它心生警惕。

野生動物通常不會讓自己受傷,因為這可能意味着死亡,公猞猁雖然看不起這兩只小雪豹,但剛剛發生的一切已經超乎它的想象。

無論如何,既然在這兩只小雪豹身上吃了虧,因為他們受了傷,那還是先走為妙。

還在被砸石頭的公猞猁跌跌撞撞逃走,一點也不戀戰。

溜溜熱血上頭,嗷嗷地帶着靜靜追擊,生氣地不停往公猞猁身上砸着以前抽到過的石頭。

他們到底只是小豹子,根本跑不過這只猞猁,溜溜丢出去的石頭漸漸就砸不到了,本想繼續追,把這只猞猁給幹死,一陣冷風吹來,到底還是讓溜溜冷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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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視四周,周圍的環境有些陌生,他有些後怕,在原地害怕得抖了抖。

還好路上雪地裏的腳印沒消失,他趕緊帶着姐姐回去,惴惴不安地停下來趴回麻麻指定的那個地方。

姐弟倆一點也不得意,還是很害怕,安靜地看着麻麻離開的方向,期待麻麻能早點回來。

厚厚還是不見蹤跡,也沒有任何聲音傳來,但他們已經不敢再亂叫了。

又過去幾個小時,天色昏暗下來,薩珠終于出現在溜溜他們的視線中。

“嗷嗷嗷!”

擔驚受怕好久的溜溜姐弟倆找到了依靠,委屈地哭起來,連滾帶爬地跑過去找麻麻傾訴。

看到只有兩個孩子,薩珠心裏生出一股悲傷,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哇!麻麻!”溜溜撲到麻麻身上大哭,吓死他了。

靜靜跑到另一邊,也哭着在麻麻身上汲取安全感。

薩珠一邊給兩個孩子舔毛,聞到孩子們身上帶着一絲猞猁的味道,心裏生出一股暴戾,一邊期待地看着孩子們跑過來的方向,希望能看到厚厚。

但她注定會失望。

好半晌,溜溜率先冷靜下來,吸着鼻子抽抽搭搭地挨着麻麻,眼淚汪汪地,用獸語跟麻麻說厚厚不見了。

薩珠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這是很常見的。

母豹需要養家糊口,不可能時時刻刻待在幼崽身邊,她們能做的就是盡量讓孩子們吃飽,帶着他們遠離各種肉食者,告訴他們這個野生世界的危險,但卻無法阻止他們對這個世界産生好奇。

哪怕雪豹是雪山之王,很多幼崽也活不到成年,要麽是被其他肉食者殺死,要麽是自己走失,最終死亡。

薩珠蹭了蹭姐弟倆,帶着他們在附近搜尋,遍尋不到後,沒有去更遠的地方找。

她還有兩個孩子要養,沒辦法再冒險。

周圍時刻可能出現的危險告訴她,悲傷和惆悵這種情緒留存太久絕對沒有好處,生活經驗讓她壓制住這些奢侈的不良情緒,叫上兩個孩子去她藏食物的地方進食。

因為要找厚厚花費了一些時間,過來的時候,雪地裏的岩羊旁邊圍了十幾只金雕,拼命啄食着這份來之不易的肉食。

薩珠剛失去一個孩子,正是需要發洩的時候,一反平日裏的謹慎,把兩個孩子藏好,有些冒險地去将這些金雕趕跑,生氣地咬住一只金雕的脖子拼命甩動腦袋,把金雕砸在地上按住,用爪子狠狠抓了好幾下,吓得周圍的金雕不得不放棄這份食物,紛紛飛走。

守護住自己的食物,還殺了一只金雕,她像是平時一樣,慈愛地去把孩子們叫過來吃飯,用食物來安撫心底的悲傷。

溜溜吃着飯,想起平時厚厚活躍的身影,心情有些低落。

按理說他也是一個人類過來的,厚厚也只是個動物而已,他不會有多難過,可心裏還是忍不住去想,如果今天自己沒有打瞌睡,或許厚厚就不會出事。

他一會兒覺得自己不出去找厚厚沒有什麽錯,一會兒又覺得自己這樣貪生怕死有些自私,一會兒覺得自己這麽想有些道貌岸然,一會兒又覺得自己在庸人自擾。

可能是做過人類,他才會有這些複雜的情緒吧。

無論如何,厚厚也是他的弟弟,弟弟不見了,哪怕只是一個動物,他也很難不去難過,不去胡思亂想。

可即便自己心裏有再多的情緒,再重新來一次,他也确定自己不會後悔今天的選擇。

說到底,他沒有那麽無私,他無論做出什麽選擇,前提都是他能自保。

甚至,在公猞猁出現的那一刻,他還會本能地去後悔自己為了尋找厚厚而叫喚的冒失,會懊悔自己明知道這麽做可能會招來危險為什麽還抱有僥幸心理。

但仔細想來,其實心底深處,他并不後悔這個選擇。

害怕自然是害怕的,後悔叫也是後悔叫的,但他已經不去找了,如果連叫一叫都不做,萬一厚厚只是就在附近迷路而已,最後卻遇到了危險,他才會更後悔。

當然,他還是自私的,覺得自己不後悔用叫聲尋找厚厚是因為他有開挂,今天沒有出事。

否則,他就會虛僞地改變這個想法了。

這或許就是他做過人類的後果,哪怕轉換思維把自己當一個動物,人類的思維也會時刻影響着他。

人類,終究是比不得動物純粹,是虛僞的。

溜溜的心情十分複雜,心裏什麽都想了,低落的心情影響着他,讓他連吃飯都沒那麽積極,吃到一半就不太想吃,但看到體型比他大一小圈的姐姐,他又想起自己的體質,立刻警告自己絕對不能不幹飯。

他要吃胖起來,長大長壯!

一大兩小三豹吃得很飽,按照平時的習慣,他們會在附近找一個藏身地守着食物,但今天,薩珠卻放棄了剩下的食物,将孩子們帶回去藏好,消失在夜色之中。

溜溜姐弟倆期盼地看着麻麻的背影,心裏都期盼她能把厚厚找回來。

次日夜晚,薩珠重新出現,眼底帶着悲傷,圈着兩個孩子互相舔毛療傷。

厚厚真的不見了,薩珠沒能找到。

第二日,薩珠再去抓了一只岩羊回來喂飽孩子,吃飽了還吃,誇張地幹掉了大半只岩羊,一起吃得肚子圓鼓鼓地,然後再次放棄剩下的食物,帶着兩個孩子離開這裏。

她記得孩子們身上那只猞猁的味道,她要去找那只猞猁報仇!

麻噠!

她薩珠縱橫高原好幾年,這氣絕對咽不下去!

區區一只猞猁,竟然敢來挑戰他們雪豹的威嚴!敢對她的孩子出手?絕對不能原諒!

她沒有去詳細問厚厚是怎麽不見的,動物的思維讓她并不關心事情的經過,簡單粗暴地把失去孩子的仇按在公猞猁身上,要讓它知道招惹一只護犢子的母雪豹是多麽錯誤的決定。

她要他死!

沒有意外!

溜溜并不知道麻麻要去做什麽,但只要麻麻在,他就不會害怕。

一家三口爬過雪山,走過冰谷,徹底離開公雪豹的領地,進入一片陌生的區域。

薩珠不停地在地上嗅聞着,那只公猞猁受了傷,哪怕積雪能夠掩去很多痕跡,但她作為能坐擁一片富庶領地,養育了好幾胎幼崽的強大母豹,依舊有辦法找到那只公猞猁。

他逃不掉!

這裏是另一只母豹的領地,仇恨讓薩珠冒險在山崗上輕聲叫喚。

半小時後,遠處傳來另一道母豹的聲音,一只母豹出現在附近,和薩珠交流起來。

別以為動物就沒有智慧,雪山之王對自己領地的掌控極高,要找一只猞猁那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薩珠得到允許,還知道了那只公猞猁的領地範圍,就帶着孩子們進入領地,在公豹和母豹的領地交界處四處搜尋。

又過去了一天多的時間,她和孩子們來到一處灌木叢密布的山溝附近,站在山頂上陰沉地掃視着下方。

溜溜看到了!

那只公猞猁!

它受傷了,但并不重,沒有傷筋動骨,傷口已經差不多痊愈,正在地上聆聽積雪下鼠兔的動靜。

薩珠并沒有掩飾自己的身影,讓孩子們在這裏看着,自己慢慢下山。

公猞猁聞到了陌生成年雪豹的味道,近在咫尺的感覺,吓得轉頭觀察四周,立刻看到薩珠沖下來的身影,身體一僵,下意識拔腿就跑。

薩珠霸氣地在雪地上追擊,猶如那天公猞猁看自己的孩子時那般的不屑,輕易就追上猞猁,将其撲在地上,咬斷它任何可以反擊的爪與牙,把它咬得半死。

薩珠擡起沾着血的腦袋,按住猞猁叫起來。

聽到麻麻的叫喚,溜溜他們跑下來,來到旁邊。

“殺了它!”薩珠陰沉地叫着,眼裏滿是仇恨,放開爪子,物盡其用,把猞猁當成孩子們練習捕獵的道具。

溜溜和靜靜完全沒有心理負擔,撲上去練習,哪怕是需要積攢鹹魚狀态的溜溜也不意外。

他甚至沒有一點心理負擔,猞猁本就是雪豹幼崽的天敵之一,如果他沒開挂,那天就死了,現在有機會報仇,他可不會仁慈。

這是一場跨越一百多公裏的追殺。

等猞猁死亡,溜溜他們将屍體扔掉,和麻麻一起離開這片領地。

寒冬裏食物稀少,這具屍體最終會成為其他動物的盤中餐,重新回歸大自然的循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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