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紛飛大雪中, 地上覆蓋一層厚厚的積雪，兩只雪豹從陡峭的山坡上岔開四肢往下滑，好像很難控制自己的身體, 顯得有些尴尬。

“啊啊啊！喵嗷！”溜溜有些驚恐又帶着幾分興奮地叫起來，四肢顫抖，有些慌忙地想要站起來卻怎麽都動不了一下, 只能無助地看着自己以這種尴尬的姿勢跟溜車一樣往山下溜。

一旁的安安也是如此, 堂堂進化種, 南坡最粗的大腿，平日裏的力量與敏捷都派不上用場, 連尾巴都是僵直的，爪子緊緊摳地抓着積雪想要減速，結果一點用也沒有。

兩只豹豹一開始是平行着往下溜，慢慢地, 溜溜就有些偏航, 因為他和安安的距離比較近, 不過幾分鐘就有撞車的危險。

“喵嗷！溜溜, 你別往我這邊滑！”安安面帶驚色，有點怕自己摔倒然後往山下滾, 滾也就算了，怕就怕滾到停不下來, 到時候撞到哪裏就不一定了。

溜溜緊張地扣着地：“我剎不住車啊安安, 怎麽辦啊。”

話音剛落, 他就啪叽一下撞到安安身上, 後者有些無奈, 啪叽一下被撞倒，摔在雪地裏被慣性帶着往山下滾, 溜溜一個沒站穩，也不得不摔倒跟着滾下去。

咕嚕嚕！

咕嚕嚕！

兩只豹豹跟球一樣帶着積雪快速往下滾，偏航得有些嚴重，本來是可以一路滾下山，最後卻滾到了一處陡坡上，咻地一下滾出幾十米高的冰崖，身上的積雪簌簌往下掉。

“啊啊啊啊喵~！”

“喵嗷！”

溜溜和安安在空中無措地揮舞着四肢，張開身體飛出去，啪叽一下摔到厚實的積雪裏，一下子就陷進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噗！

一只帶着斑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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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爪爪從積雪中伸出來，在空中握了握，啪叽一下拍在雪面上。

随後，隔一段距離出現另一只更大一點的豹爪爪，在空中揮舞幾下，一顆大大的豹腦闊從積雪裏伸出來，皺着眉頭甩掉上面的雪，再吐出一嘴巴的雪，把另一只豹爪爪拔出來，趴在雪面上掙紮幾下，努力想把自己也拔出來。

另一邊，積雪裏出現一只稍小一點的豹爪爪，兩只一起拍在雪面上，狗扒一樣扒出一個坑，露出面朝天空的豹腦闊，微微嘆氣。

太難了。

“喵嗷~安安~你出來沒有？”溜溜的姿勢不太好用力，感覺想自己出來挺困難的。

“快啦，等我！”安安用爪爪扒開自己周邊的雪，把大半個自己挖出來，一只jio拔出積雪，微微用力，另一只jio也爬出來。

他甩了一下身上的雪，把自己的大尾巴也扯出來，晃了一下冰涼涼的腦闊，趕緊跑過去把溜溜給挖出來。

片刻後，溜溜從被挖出來的積雪坑中翻身跳出來，豹豹嘆氣：“下次下坡再也不能亂走了。”

安安有些驚魂未定，這次下坡太出乎豹的預料了，全程控制不住自己，最終路也走歪了：“不能走積雪太松軟的地方。”

“喵嗷~沒錯~”溜溜舔舔冰涼涼的爪子，按在自己暖呼呼的大尾巴上取暖，不太想踩在積雪上凍自己的爪爪。

安安正在分辨方向，擡起腦闊看着天空，從附近的地形中仔細斟酌他們應該怎麽調整路線。

突然，他看到一條比較好走的路，伸出爪爪指過去：“我們從那裏走吧？先把方向調整好再休息。”

“好~聽你噠~”

安安帶路往前走，抖了抖爪子上的積雪，回頭見溜溜可以跟上就放心了。

兩只豹豹走出冰崖底部，順着新路線爬上一座山坡，剛想從另一個方向下去，遠處突然傳來一道渾厚的牛叫聲。

哞~

一只巨大的黑色牦牛出現在遠方的雪地裏，龐大的身軀走一步都能把周圍的積雪踩出一個很大的坑，一步一個腳印，地面的積雪因沉重的腳步而微微顫抖。

“哇~”

“哇偶~”

兩只豹豹長大嘴巴，瞪圓了眼睛看大牦牛，雖然距離很遠，但以參照物來看，目測至少有四米多高，簡直是大得離譜。

好大的牛哇~

漲見識了，外面的牛居然這麽大！

目送大牦牛消失在一座山背後，他們對視一眼，默默重新選路線。

這麽大的牦牛，肯定是進化種無疑了，估計也沒有幾個進化種敢打主意，能進化得那麽大只，基本無敵了。

牦牛可是有角的，還能用腳踹，脾氣也不是多好，他們還是不要出現在它附近比較好。

兩只豹豹被迫繞路，走到天微微擦黑，夜幕即将降臨時，他們感覺距離那只牦牛應該夠遠了，就找了個避風處停下來歇息歇息。

今天的路線沒怎麽把握好，各種繞路，走的時間有點長了，先緩緩，回複一下力氣再說。

附近的山峰海拔比較低，并且也沒有太陡峭的地方，感覺地形的走勢變得很和緩，溜溜把爪爪和jiojio都踩在大尾巴上取暖，感覺他們應該快離開北部群山地界了。

“安安，我們是不是快要到荒蕪盆地了？”

“嗯，最多今晚就能到。”安安肯定回答，大眼睛觀察着四周，嗅聞着空氣中的味道，沒聞到什麽又放棄，繼續觀察。

因為白天光線比較好，所以他們統一選擇白天趕路，晚上休息，現在正是該去找地方休息或者打獵的時候。

溜溜的肚子有點餓了，休息了十幾分鐘，感覺差不多了，就聳動着鼻頭呼吸冰冷的空氣，竟然聞到了一絲絲獵物的氣息：“安安，你有沒有聞到？”

“聞到什麽？”

“好像有羚羊的氣息诶。”

有嗎？

安安疑惑，站起來用鼻子聞了聞，大眼睛瞪大，似乎有些不确定，又聞了聞：“真的有。”

剛剛他聞了沒有啊。

溜溜現在可會解讀大腿的表情了，開動腦筋想了想：“是不是有羚羊在往我們這邊靠近呀？我們去路上埋伏一波吧，這樣也不用去其他地方找獵物了，還能多休息好長時間。”

這不是在他們的領地裏，基本每次打獵都要自己去找獵物的蹤跡，還是要花不少時間的。

安安想了想，覺得這樣可以有，就點頭同意，率先離開休息點，大尾巴晃了晃，示意溜溜跟上。

一個小時後，夜幕降臨，一群羚羊在漆黑的夜色下慢慢前行，兩只雪豹出現在附近，在前方埋伏起來。

溜溜還是一只氣球豹豹，沒有那麽靈活，覺得自己估計是抓不到敏捷的羚羊了，但他想要做點貢獻，順便多動彈動彈再減減肥，就悄聲跟安安商量讓自己有點參與感：“我先出去吧？我把羚羊吓一下，你從對面抓的話成功率會高很多。”

他在這邊，羚羊群肯定會跑向另一邊，這樣就能縮短獵物與安安之間的距離了。

安安抓這些獵物就跟玩兒一樣，其實不太需要幫忙，但他想了想，羚羊群是突然出現的，他沒辦法近距離觀察，說不定選的目标是一只預備役，要是沒準備好，說不定捕獵就失敗了。

所以，溜溜是在幫他們的狩獵減少失敗率呀！

“好，溜溜你真聰明。”他悄聲稱贊，“那我先過去啦。”

溜溜有些疑惑地歪頭，這有什麽聰明的？

一群羚羊而已，之前在南安雪峰的時候，他可是見過啦，哪怕安安不伏擊，直接在平地上追，那也能抓到羚羊的。

現在哪怕沒有他插一腳，安安肯定也能成功呀。

所以，他聰明在哪裏呀？

他就是個搗亂的，給安安增加難度的呀，這叫聰明嗎？

溜溜怎麽都想不通，不知道安安又腦補了什麽，見羚羊群出現在視野中，也不去問了，趕緊縮在積雪堆成的小丘後面，随時準備跑出去。

羚羊群踩踏積雪發出簌簌的聲音，輕柔的腳步聲很難傳出去，如果不仔細聽，基本像是沒有聲音一樣，但這瞞不過埋伏中的兩只豹豹。

快了！近了！

羚羊群來到溜溜附近，他默默探出頭，見位置合适就當機立斷猶如利箭一般跑出去，不是很靈活的身體在雪地裏奔跑起來，裝模作樣蹦起來的時候居然陰差陽錯地抓住了一只羚羊的脖子。

嗯？

嗯嗯嗯？！

哇！

本來只是想吓吓羚羊群的溜溜用力抱住羚羊脖子，張開嘴巴咬上去，因為他也跟沒想過自己能成功，抱着羚羊的姿勢不是很好，不太好用力，被受驚的羚羊拖着在地上的積雪裏滑行。

但他沉重的體重實在是太作弊了，羚羊跑不出幾步就感覺脖子重得要斷掉一樣，一個跟頭栽在雪地裏，四肢掙紮着想爬起來，結果怎麽都爬不起來。

溜溜一個翻身壓住羚羊，嗷嗚一下繼續咬着獵物的脖子。

這下子，羚羊想要爬起來的願望是徹底沒戲了，絕望地進行着最後的掙紮，在寒風中感受着脖子處傳來的疼痛以及鮮血流失帶來的冰冷感。

見溜溜抓到了獵物，安安就沒有出手，一邊在藏身地縮頭縮腦觀察，等慌亂的羚羊群逃跑之後才跑出來，過來幫溜溜一起按住獵物，尖利的牙齒刺入獵物的脖子，恐怖的咬合力将這只倒黴的羚羊徹底送上西天。

羚羊停止掙紮，溜溜喘着氣翻身躺到一旁休息：“唉呀媽呀，累死豹豹了。”

安安坐起來舔了舔嘴角的血，眼裏十分驕傲，很與有榮焉的樣子：“溜溜，你好厲害啊！”

聞言，溜溜也十分得意，歪頭看着他，大尾巴在地上一晃一晃，差點能把雪地給掃出一個坑來：“厲害吧？哼哼，溜溜一出手，獵物必到手，我以前都是在隐藏實力！”

“溜溜你這麽厲害，都沒有我表現的地方了。”

“哼哼！捕獵而已，灑灑水啦，下次讓你表現表現好啦~”

安安跑過去，用臉頰蹭蹭，不停地吹着彩虹屁，關鍵是表情和語氣真誠得不得了，發自內心地覺得溜溜很厲害：“怪不得剛剛那群羚羊吓得魂飛魄散的，原來是被溜溜的高超技術給吓到了，真棒！”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不是哦，溜溜是世界第一豹豹哦~”安安認真糾正，“不僅把羚羊吓跑了，還順便抓了一只獵物呢，肯定是你發現機會不容錯過，這才改變戰術，快速出擊，像溜溜這麽聰明的豹豹，絕對是世界第一！”

溜溜被誇得有些飄飄然，完全忘了剛剛自己完全是走了狗屎運，抓到獵物全是巧合。

但沒關系啦~膨脹嘛，誰沒有過呢？

一場彩虹屁，硬生生被安安給吹了半個多小時才結束，周圍的寒風變大了，似乎連老天爺都聽不下去，趕緊讓他們結束。

安安有些意猶未盡地停下來，想起來他們還要吃飯休息：“溜溜，要吃飯啦，待會兒還要去找地方睡覺。”

哦，對，忘了，還要吃飯！

溜溜可是好久沒抓獵物了，今晚值得紀念，一定要多吃點！

溜溜拍起來，來到獵物旁邊開始撕扯上面的毛發，興致勃勃地撕開一個傷口啃肉肉。

兩只大胃王吃掉大半只羚羊，最後三分之一實在是塞不下了，幹脆就先丢在這裏，到附近找一個可以避風的地方睡覺。

這裏地勢平緩，不是那麽容易找到洞穴，最後他們只能躲在一塊擋風的石頭後面休息。

好在出生在野外的豹豹沒有那麽嬌氣，哪怕沒有條件更好的洞穴，露天休息也不至于讓他們生病，就是晚上風雪呼呼地叫，覺得有點吵而已。

次日一早，兩只豹豹去把昨晚剩下的羚羊吃完就繼續上路。

中午時分，他們徹底離開北部群山，身後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山峰，眼前是一片很平坦的雪原之中，前方看不到任何一座山，只能看到一些起伏很小的小坡。

這就是荒蕪盆地了。

聽大嘴巴鳥們說，這裏的食物很少，資源很匮乏，生活在這裏的動物哪怕是暖和的季節也過得十分艱難，到了冬天更是上升到地獄難度。

“安安，我們要不要盡快離開荒蕪盆地？”溜溜覺得，這裏沒有多少獵物的話，不用逗留太久。

“不用，在這裏休息幾天吧，歇歇腳。”安安對接下來的路程看起來依舊很有把握，“荒蕪盆地也不是所有地方都很荒蕪，我知道哪裏有獵物。”

溜溜眼睛放光：哇！我找的大腿真的好老公......啊，不是，是我找的老公真的好大腿啊！

“喵~”他佩服又仰慕地用腦闊蹭了蹭安安，“那我們去哪裏休息呀？”

“找個洞穴吧。”安安有些心疼溜溜跟着他趕了幾天路，“睡幾天再走。”

“好哇好哇！”愛睡覺的溜溜對此表示舉手舉腳贊成。

一般來說，石山上洞穴或者岩縫比較多，盆地裏找不到，所以他們決定繞着北部群山的邊界走，相信走不了多遠就能找到合适的地方。

果不其然，才走了一個小時，他們就在一處山谷中找到了一處洞穴。

安安率先走進去，嗅了嗅，沒有發現其他大型肉食者的氣味，再鑽進洞穴裏面找了一下，看到有一些赤狐在很久之前留下來的，完全沒有了一點味道的毛發就放下心來。

溜溜也鑽進了洞穴裏面，在洞壁上嗅聞，感覺有一股鳥類的氣息，這裏面光禿禿的，也不知道這只鳥飛進來幹嘛。

可能是下雪的時候就近飛進來躲雪？

無所謂，鳥而已嘛，看到他們在這裏，估計也不敢進來了。

“安安~就在這裏休息吧~”

“嗯。”安安趴在靠近洞穴口的地方，“先休息吧，睡醒再去找吃的。”

“好~”溜溜趴下來，貼心地把自己的大尾巴伸過去，“安安，你拿尾巴擋一下風。”

安安意思意思地把尾巴扒拉到自己背上，然後再把自己的大尾巴搭在溜溜的肚子上，閉上眼睛：“晚安~溜溜~”

嗯？

晚安？

也不知道安安是什麽時候從自己這裏學過去的詞彙，而且現在是白天诶，不能說晚安啦~

不過無所謂啦，安安高興就好~

而且誰說不是晚安啦，對于喜歡夜間出行的豹豹來說，白天就是休息時間呀，可不就是晚上嘛。

沒錯，就是這樣！

溜溜抱着安安的大尾巴睡覺覺，看起來優雅又可愛，結果睡着沒多久就換了個姿勢，四仰八叉的，根本優雅不了一點。

不過，還是很可愛啦~

安安津津有味地觀賞了大半晌，這才戀戀不舍地閉上眼睛。

兩只豹豹好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了，雖說他們并不是很着急，說是趕路，也走得不是多快，但每天的休息時間的确比過去少很多。

現在有時間休息了，他們這一覺睡到了大晚上都沒有醒。

淩晨，外面的風雪聲中似乎還有一些慘叫聲，好像是金雕的聲音？

安安率先被吵醒，見溜溜沒有醒，也懶得出去看，打了個哈欠準備繼續睡。

過了一會兒，沒等他睡熟，外面再度傳來金雕驚恐的慘叫聲，比剛才清晰很多，連風雪聲都很難掩蓋，一聽就知道那只受害雕正在靠近他們。

捕獵金雕？

什麽動物幹的？

安安再次睜開眼睛，有些疑惑，又有些不解，歪歪頭往洞穴外面看去，只見漆黑的雪原上有一只翅膀滴着血的金雕貼近雪地踉踉跄跄地飛着，呼嘯風聲之中，金雕的叫聲有些絕望。

奇怪。

随着金雕越飛越近，安安覺得這只金雕不太對勁，或者說，翅膀上的傷口不太對勁，不像他所知道的任何一種食肉捕獵者幹的。

那還能是誰幹的？

金雕在冬天能捕食的動物大部分還是野兔、雪兔之類的中小型動物，總不能是兔子急了咬金雕吧？

慢慢靠近洞穴的金雕不停唳叫，把溜溜都吵醒了，此時，金雕出現的方向上鑽出一只白色的野兔，安安懶得關注這種小動物，掃一眼就算了，沒怎麽在意。

“怎麽啦？”溜溜揉揉眼睛往外面看，腦闊和爪爪都搭在安安的背上，“這只金雕怎麽受傷了？”

“不知道。”安安也不懂，而且他對羽毛很多，還沒多少肉的鳥類也沒有興趣，哪怕這只金雕受傷了，他也懶得出去補刀，轉頭溫柔地舔了舔溜溜的爪爪，“不用管，待會兒他會自己飛走的，睡覺吧？”

溜溜眯着眼睛，打了個哈欠，剛準備點頭，猛然發現有一只白兔子從遠處快速跑來，目标明确地追向金雕。

嗯？

等等，兔子追金雕？

他腦袋精神了一下，重新看，沒錯，他的确沒看錯。

“哇，這只兔子好兇呀，金雕的翅膀是它咬的嗎？”他不由得驚嘆，暗道金雕這是滅了兔子滿門嗎？能把一只兔子逼成這樣？

聽了他的話，安安這才給那只白兔子投去幾個眼神，略有些敬佩。

“我去，安安，那只兔子的大板牙，你快看！”溜溜驚叫起來。

大板牙？

安安仔細一看，這只兔子的确有一副很明顯的大板牙，瞧着好像刀一樣冒着寒光，一看就知道這不是裝飾品，是真的有殺傷力的。

所以，金雕的翅膀真的是這只兔子咬的？

“大板牙上面是不是有點血跡？”溜溜又道，“牙縫中間，這只兔子是改吃肉了嗎？”

“......應該是。”安安有點懵，這對他來說有點超綱了。

兔子捕金雕，很好，這很可以。

溜溜恨不得給這只兔子豎起大拇指，奈何自己的爪爪不争氣，擺不出這個手勢。

金雕已經飛不起來了，注定要成為板牙兔子的食物，這也給溜溜和安安長了不少見識。

“這是新的進化方向嗎？”溜溜猜測道，“改變本能和特性？”

安安回過神來，迅速接受了這新奇的現實，若有所思：“這只金雕有點廢。”

額......溜溜猛猛點頭，這金雕是有點廢哈，好好一只金雕，比兔子大那麽多，爪子都比人家高，居然還能被人家傷了翅膀。

就離譜。

“肯定是沒用全力吧。”溜溜覺得應該是這樣的，“太自大了。”

兔子與金雕已經消失在眼前，不知道跑去了哪裏，反正在洞穴裏的他們是看不到了。

但今天發生的這一幕也提醒了他們，不要太自以為是。

正好醒來是晚上，看了一場戲，兩只豹豹都不困了，決定出去捕獵。

他們選擇的路正好路過兔子和金雕離開的方向，走在山脊上的時候，正巧看到雪原中死死咬着金雕脖子的板牙白兔，看起來兇得不得了哦。

誰能想到，一只兔子真的能把金雕給當成獵物呢？

如果溜溜和安安沒有親眼看到，也無法想象這種情況居然會真的發生，但他就是發生了。

食物鏈底層的兔子翻身變成捕獵者，兩只豹豹親眼目睹這一切，心裏想着，或許在高原其他地方，也有很多像這只兔子一樣的食草動物，也在進化中選擇了新的方向。

一副關于進化的畫卷緩緩在他們面前展開，或許随着他們走過的地方越多，就能看到更多不一樣的東西。

兩只豹豹收回視線，對視一眼，走向另外一個方向，準備去解決他們今晚的晚餐。

今晚是吃岩羊好呢，還是吃鹿好呢，還是吃羚羊、野驢或者牦牛呢？

“我們吃岩羊吧？”安安發現了一群岩羊的腳印。

溜溜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對着雪地裏快要被風雪掩埋的腳印重重點頭，故作深沉地道：“看來今晚岩羊中了大獎啊，既如此，那就順從天意吧！”

遠處，走在山脊中的岩羊群打了個寒戰，總覺得有種大禍臨頭的預感，吓得它們停下來四處張望，觀察了好久，确定沒有捕獵者都有些不敢相信。

岩羊群試探幾下，都沒有找到什麽捕獵者，重新放下心來。

然鵝，它們放心太早了，因為在它們的身後，兩只雪豹正緊追着腳印快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