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一望無際的西西草原被寬闊的大冰河切割成兩半, 一條淡藍色鱷魚逆着湍急水流而上,嘩啦啦沖破一片片波濤,在冰河中快速擺動着披着铠甲的身體, 猶如一艘快艇在河中行駛。
這就是西西大冰河最強大的鱷魚,激流鱷魚。
這種鱷魚擅長在冰河中沖刺游動,可以輕松應對河中的極端條件, 別說逆流而行, 就算是要撞開冰面也不在話下。
不過......
還是被豹豹抓來當坐騎了。
跟其他鱷魚差不多, 很多激流鱷魚到了冬天就比較慵懶,休眠的休眠, 在河底擺爛的擺爛,兩只豹豹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條。
鱷魚呢,他們已經吃過不少啦,味道就是再好, 其實也還是肉, 吃不吃的他們也沒有那麽在乎, 相比于嘗試新的鱷魚肉口味, 兩只豹豹更想要體驗一下在冰河中坐快艇的感覺。
這不,豹豹們前些天在冰面上抓到一條曬太陽的激流鱷魚後就趕緊讓其載着他們去玉彩湖。
經歷過一番完全無用的抗争之後, 桀骜不馴的激流鱷魚也忘了它水中貴族·西西大冰河霸主的身份,十分識相地當了一回鱷魚快艇。
今天天氣很好, 陽光照在濺起的水花中反射出異常炫目的光線, 兩只豹豹一前一後坐在激流鱷魚的铠甲背上, 高興地歡呼着。
“蕪湖~~~沖沖沖, 小鱷魚, 猛猛沖!”溜溜的聲音傳出好遠,尖叫聲不絕于耳, 被水花濺了一身也不停地笑着,“哈哈哈,好涼快呀,小鱷魚再快一點,讓我們超越音速,沖上太空!”
嘩啦嘩啦嘩啦!
激流鱷魚乘風破浪,在水花中翻着白眼:我才不是小鱷魚,算了,我忍!
安安就蹲坐在溜溜背後,在水花中舔着爪爪,剛舔幹淨毛毛上的水珠子,鱷魚沖破一個波濤又濺起水花飛到身上,毛毛上的水珠子怎麽都舔不幹淨。
他看着前面興奮地晃着大尾巴的伴侶,微微嘆氣,低頭給溜溜半濕地腦闊舔毛毛。
“喵嗷?”溜溜回頭,眼睛超級無敵亮,“安安~你的毛毛舔幹啦?咦?沒幹呀~”
“喵嗷~你毛毛快濕透啦。”安安埋頭苦舔,“毛毛濕了會生病的,溜溜先別玩,先把毛毛弄幹。”
溜溜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被水珠子濺得濕漉漉的毛毛,雙眼亮晶晶地低頭舔着,看安安的豹臉也弄濕了,明明自己的臉臉更濕,卻下意識轉身站起來用爪爪捧住安安的臉臉舔舔舔:“喵嗷~安安的臉臉也濕濕噠~”
安安嘴巴親親溜溜的臉臉,伸出爪爪給他舔,跟哄小豹子一樣,趁着溜溜注意力被轉移,趕緊幫溜溜舔幹身上的毛毛。
豹豹們在激流鱷魚快艇背上幫對方梳理毛毛,親昵地貼貼,忙活了好半晌,身上的毛毛還是濕的,根本舔不幹,不過他們這幾天已經習慣了,能把毛毛保持個七八分清爽就很滿足了。
嘩啦啦!
激流鱷魚快艇破浪前行,在傍晚時分找一處背風的河灣停下來,載着自己的兩個豹豹乘客跳上旁邊的冰面,四肢跑動起來,快速從移動的冰面來到堅實安全的冰面上,乖巧趴下來等兩位豹豹乘客下車。
天快黑了,激流鱷魚要去捕獵,兩只豹豹也需要時間進食,他們這兩天都會挑這個時候停下來休息,各自解決好自己的問題。
激流鱷魚重新鑽進冰河之中,進入冰面河底裏抓魚充饑,兩只豹豹蹲在冰面上,花上快一個小時的時間把身上的毛毛給舔幹才往河岸上走去。
進入熟悉的高草叢中,溜溜用尾巴撓撓自己的屁屁:“唔......鱷魚快艇快是快,但是屁屁每天都會覺得好痛哦。”
鱷魚的背甲可紮屁屁啦。
安安紅着臉也用尾巴撓撓自己的屁屁,看着前面伴侶一扭一扭的小屁.股,不敢過去親。
第一天坐激流鱷魚快艇的時候,溜溜也說屁屁坐着痛,他本來想着平時他們玩耍時磕碰到互相親親呼呼就沒那麽痛了,就也去親親溜溜的屁屁,結果把溜溜羞得整只豹豹都炸毛了。
他本以為這只是一個很平常的舉動,沒想到溜溜居然理解為是那種羞羞的行為。
唔......安安紅着臉臉繼續偷看溜溜的小屁屁,豹豹嘆氣:唉,好不容易學到的知識,結果溜溜現在都沒有發那個啥,用不上真是太可惜了。
“喵嗷~”前面的溜溜停下來,歪着腦闊打量前方的公路。
安安正在胡思亂想,壓根沒注意周圍是個什麽情況,一個不留神就撞到溜溜的屁屁上面,總覺得腦闊是撞到了一個雪堆,好軟好軟,沒等溜溜炸毛就紅着臉後退,趴下來捂着自己的臉。
唔......安安要燒起來了。
溜溜沒多想,回頭看向安安,卡姿蘭大眼睛十分純潔:“安安~你剛剛聽到了嗎?”
“喵嗷?”安安紅着豹臉擡頭,臉上的毛毛遮住了他最明顯的羞澀,豹眼裏的情緒卻遮擋不住,“聽什麽?”
溜溜歪歪腦闊,過一會兒才知道他在害羞什麽,跳起來将安安撲倒,用兩只爪爪輕輕拍打他的背:“哎喲~你怎麽一到冬天就滿腦子廢料呢?”
滿腦子廢料·安安面露希冀:“溜溜你什麽時候發那個啥呢?”
“那肯定要到冬末啊,雪豹不都這樣嗎?”
到了冬天就想随時對着伴侶發那個啥·安安也不是不知道啦,但還是覺得好可惜啊:“唉~高原之靈對雪豹太殘忍了,怎麽可以冬末才發那個啥呢?為什麽就不能冬初呢?”
秋末也行啊,不行跟一些動物一樣在夏天......春天也可以的啦~
哎呀,最好是一年四季,嘻嘻嘻!
安安捂着嘴巴偷笑,大尾巴都搖出殘影了都,好像想象中的一切都能變成現實似的,滿腦子都是醬醬釀釀。
他一到冬天就這樣,之前還不明顯,距離冬末越近就越會胡思亂想,溜溜微微嘆氣,也懶得理他了,反正讓他一只豹想一想,冷靜下來就OK了。
思及此,溜溜決定肩負起養家的重任,一只豹鑽進草叢之中去找獵物。
剛剛他聽到咯,好像有什麽大鳥在草叢裏撲騰呢,他們好久沒有吃鳥肉啦,他有點饞了,這就去抓!
在草叢中跑了許久,他看到了在黑暗中行走的兩只黑頸鶴,也不知道這大晚上的在晚上亂走什麽,溜溜決定給它們一個教訓。
小鳥們,高原的夜晚水很深,你們把握不住滴~
一道勁風閃過,兩只黑頸鶴“呱呱呱”地被拍倒在地,剛慘叫出聲就被折斷脖子,啪嗒一下伸直長腿歸西。
嗷嗚~
一口咬住一只黑頸鶴的細脖子,拖到旁邊那只身上,兩根脖子搭在一起,溜溜再低頭嗷嗚一聲咬住,拖着兩只黑頸鶴回去。
走到半路,終于冷靜下來的安安過來找他,幽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伴侶,嘟囔一聲“溜溜你怎麽不叫我”就去接過拖獵物的工作。
溜溜呸呸掉嘴裏的鳥毛,啪叽一下跳到安安的背上趴着:“這不是看你做夢做得香嘛~你看溜溜多勤快呀,都學會養家啦~”
安安被逗笑:“溜溜現在是越來越勤快啦~”
“那可是!”溜溜驕傲擡起下巴,低頭打量地上的兩只黑頸鶴,“好像不太夠吃诶。”
這肯定不夠吃啊,不過沒關系,安安會出手!
把兩只黑頸鶴拖回河岸邊,把自己偷了一會兒懶的伴侶從背上放下來,他重新跑進草叢中:“溜溜,你還想吃啥?”
“吃水鳥吃水鳥,我們今晚吃水鳥大餐!”
“好噠!”
一個點餐,附近的水鳥遭了殃,被一只超級寵老婆的基基豹連番偷襲,死了十幾只大水鳥才停歇下來。
獵手安安接連将抓到的水鳥拖回河岸邊,拔毛工溜溜用爪爪按住水鳥一點點拔毛。
水鳥肉還是不錯的,就是吃起來比較麻煩,拔毛工作真的好繁瑣,不過今天晚上吃得比較特殊嘛,兩只豹豹也十分有耐心地拔了好久的鳥毛。
等激流鱷魚回來的時候,河岸邊堆了一堆的鳥毛,十幾只光溜溜的鳥被整齊堆在冰面上,兩只豹豹低頭吃着香噴噴的晚飯,看起來十分優雅,身後的大尾巴卻調皮地打鬧着。
激流鱷魚可憐地看了一眼雪白冰面上雜亂的鳥毛,這兩只基基豹可真奇葩啊,一晚上抓那麽多水鳥,說好的雪豹只把水鳥當點心呢?這不是當正餐一樣吃?
沒多久,幾只小鳥飛到附近,溜溜和安安用老辦法,付出幾小塊肉肉就打聽到玉彩湖的更多消息。
月亮爬上頭頂的天空,此時已是半夜,兩只豹豹終于結束了繁瑣的晚飯流程,開始疊疊樂睡覺覺,安安趴在新做的高草叢窩裏,溜溜趴在安安的背上,兩條大尾巴疊在一起,顯得十分親密。
這是這兩天他們新開發的睡覺姿勢,嘿嘿,別問,問就是豹豹相互奔赴。
溜溜懶,不想踩那麽多高草做窩,就決定做個小點的窩,夠安安一只豹豹睡就行,他趴到安安背上一樣可以睡。
安安呢,只要睡覺的時候能跟伴侶貼貼就十分開心啦,以前那樣抱着伴侶睡覺覺的親密感覺他很喜歡,現在背着伴侶睡覺覺的感覺則讓他覺得十分滿足,不同的姿勢有不同的助眠效果,安安一點也不挑,嘻嘻。
兩只豹豹疊疊樂睡覺覺,不遠處的冰面上躺着一條激流鱷魚。
次日一早,大家醒來繼續乘風破浪,激流鱷魚快艇破浪,兩只豹豹乘風,完美!
有了快艇,豹豹們每天都會靠近玉彩湖一大截,進度比想象中快許多,還不用豹豹辛辛苦苦趕路,困的時候直接一趴,不管水花就睡,不困的時候就在快艇上大聲叫喊,激流鱷魚的背足夠大,還能夠讓兩只豹豹小範圍地打鬧一下下,雖然沒辦法往旁邊跑,但在鱷魚背上前前後後跑也是OK的,這就是交通工具的魅力啊。
在他們享受交通工具提供的便利的同時,一項消息傳遞到玉彩湖。
幾十條鱷魚在玉彩湖的冰面上惬意地曬着太陽,兇猛的鱗甲在陽光下反射出金屬光輝,看起來就像是一輛輛裝甲車在冰上陳列,一顆金屬小球繞着圈拍攝這幅壯觀的一幕。
這幾年,母星的生物進化成為了一個現象級大IP,人類實行着新的母星生物多樣性保護計劃,基本只通過這種無接觸的直播拍攝了解母星的變化,只有小部分地區建立了科研所,玉彩湖科研所的存在讓人類對這附近的生物了解得更多。
作為人類為數不多比較了解的新物種,玉彩湖鱷魚品種已然成為大明星,每天都會有專屬小球記錄它們的生活,也讓另一邊看直播的新幾代人類加深對母星的牽挂與認同感。
突然,一條鱷魚沖破湖心剛凝結的薄冰跳出來,鱗甲滴滴答答地流着水,冰水掉到冰面上立刻結成冰粒,看起來帥氣得不行。
金屬小球激動地靠近這名鱷魚主角拍拍拍,看鱷魚張開嘴巴還順便拍把鱷魚大嘴的細節拍下來,另一邊的人類專家正端坐在演播廳裏,激動地給觀衆們科普母星上的新品種鱷魚的習性,觀衆的彈幕刷得飛起,一個個都喊着帥氣。
專家們分析鱷魚張開嘴巴的行為是在曬太陽,借助陽光殺菌,卻不知道這些鱷魚只是在聊八卦。
“嘿,你們聽說了嗎?”跳上冰面的鱷魚用着一種在人類眼中很冷酷,在鱷魚眼中很猥瑣的姿勢快速跑向群體中之中,“有兩只超級強大的基基豹在來玉彩湖的路上呢。”
曬太陽的鱷魚群齊刷刷睜開眼睛,在彈幕中紛紛刷着“好酷”的同時,雙眼射出有八卦聽的興奮,齊齊看向那條剛上來的鱷魚。
人類們正在分析它們的行為代表什麽意思,鱷魚們已經聊上了。
“你怎麽知道?”一條壯碩的母鱷魚張開大嘴,“你聽誰說的?我們怎麽沒聽說?”
“我今天去河邊抓魚吃,在冰面下聽到那些八卦鳥在說呢。”傳話鱷魚有些好奇地說,“聽說那兩只基基豹超級厲害,是從北部群山來的,現在已經到西西草原了。”
“切,每年不知道有多少動物遷徙。”有一條鱷魚搖搖頭,“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但他們很厲害诶,聽說已經打遍高原無敵手了,現在都沒有遇到過任何對手。”傳話鱷魚覺得還是要重視一下的。
其他鱷魚覺得沒必要:“我們都在靠近西西大冰河這邊的水域生活,不靠近西部雪山群,雪豹也吃不到我們,跟我們鱷魚沒什麽關系,來就來喽。”
“可是八卦鳥都說,這兩只基基豹已經吃了好多條鱷魚了,而且超喜歡吃自己沒吃過的鱷魚呢。”傳話鱷魚繼續。
惬意的鱷魚們身體一僵:吃什麽?
“诶,不是,它們雪豹有毛病啊,岩羊不香嗎?吃什麽鱷魚啊。”有一條年輕鱷魚語氣煩躁,“應付草原裏的貓科動物都夠累了,怎麽還要應付雪豹啊。”
“只是多了兩只雪豹而已。”一條老鱷魚十分淡定地安撫大家,“反正都是貓科,多兩只和少兩只也沒差別。”
傳話鱷魚想了想:“可是我聽說,他們連激流鱷魚都打得過,現在正奴役一條激流鱷魚帶着他們從西西大冰河過來呢,估計最多七八天就到了。”
“什麽?!”
“打得過激流鱷魚?!”
“有沒有搞錯?”
“不是吧,真的是沒有對手嗎?那群八卦鳥什麽時候這麽老實了,它們不都喜歡誇大事實嗎?”
老鱷魚站起來,飛奔過去一比兜把傳話鱷魚打得腦袋暈暈:“你說個八卦能不能一次性說完?便秘一樣說,玩我們很好玩嗎?”
“我錯了我錯了,現在怎麽辦嘛,這兩只雪豹那麽厲害,連激流鱷魚都打得過,我們玉彩湖鱷魚豈不是要任由它們宰割?”傳話鱷魚趴下來側身用雪冰一下自己被打疼的腦袋。
“何止任由拿捏呀,它們能奴役激流鱷魚當船,就能奴役激流鱷魚捕獵我們,我都怕被吃滅種。”
“高原之靈太偏心了吧,為什麽要養育出這麽厲害的貓科動物啊。”
“氣抖冷,明明我們鱷魚不算魚,為什麽受傷的都是我們啊。”
鱷魚們沒有心思曬太陽了,紛紛撲通撲通地回到水裏,別問,問就是去找找湖裏有什麽地方是可以藏起來的。
玉彩湖的鱷魚不會冬眠,在溫暖季節的時候會經常待在水裏乘涼,很少上岸,卻喜歡在冬天爬上岸曬太陽,每到晴天都能看到今天這種鱷魚陳列的壯觀景象。
只是,幾個晴天過去,玉彩湖科研站的科研人員卻發現,這些天居然沒有一條鱷魚上來曬太陽!
出問題了,肯定出問題了!
十個科研人員們全副武裝,小心翼翼來到湖心,平時這裏剛凍上就會被鱷魚頂破,現在湖心居然被凍結實了?
十人拿出無污染的器械小心翼翼打一個冰凍,放一個低溫攝像頭進水裏,發現平時就算不上岸也會在水裏游來游去的鱷魚全都不見了,水底也沒有。
“這裏,這裏有一條!”有個小夥子在一個隐蔽的石頭後面發現了一條鱷魚。
“這裏還有幾條。”
“這還有。”
大家陸陸續續發現鱷魚的存在,覺得不太對勁:“怎麽感覺這些鱷魚在躲避什麽東西?難道湖裏出現了更強大的生物嗎?”
只有這個可能了。
母星的很多新生物都非常危險,大家拿着槍,留下一些攝像頭,小心翼翼回到科研站,派出更多攝像頭去尋找新的強大生物。
幾天後,兩只豹豹乘着風,坐着激流鱷魚快艇來到西西大冰河與玉彩湖的交界處,西部雪山群的冰河瀑布飛流而下,大量的冰河流水湧進玉彩湖,玉彩湖已經進入冰封期,靠近雪山的湖面剛凍上就被瀑布打碎,水流震蕩讓湖水更難上凍,水裏飄着大量浮冰。
瀑布往東,湖面冰層越來越厚,大部分地方都凍得結結實實,看起來好像很平靜,實際上冰下的湖水依舊不停地往外流,為西西大冰河提供充足的水源。
激流鱷魚逆流跳上玉彩湖冰面,兩只豹豹從背上跳下來,揮揮爪。
“你走吧。”
在能吃飽喝足的前提下,他們是有信用的豹豹,說好的到了玉彩湖放鱷魚走就放鱷魚走。
激流鱷魚一點也不留戀,轉身回到西西大冰河中,消失在水裏,快速遠離這兩只基基豹,同時為玉彩湖的鱷魚默哀。
兄弟們,走好。
激流鱷魚可是聽說了,這兩只基基豹最喜歡吃鱷魚了,就玉彩湖那些菜雞鱷魚,估計沒多久就會被抓住了。
“喵嗷~總算是到這裏了呀~”溜溜打量着周圍的環境,發現也沒有什麽太不一樣的,倒是極遠處傳來的轟隆聲挺不錯,應該是一條很大的冰河瀑布。
“喵嗷~溜溜,我們先去找什麽呢?”安安給伴侶舔舔毛毛,“要去找玉彩湖鱷魚讓它們幫我們找進化果實嗎?”
“嗯嗯。”溜溜也幫安安舔毛毛,“這些鱷魚不好吃,只能拿來幹活啦。”
他們在路上打聽好了,玉彩湖鱷魚超喜歡在湖心曬太陽的,兩只豹豹舔幹毛毛上的水珠後就啪嗒啪嗒往湖心跑。
玉彩湖小鱷魚們,快來給豹豹做事~
一天後,兩只豹豹懵逼地看着空蕩蕩的湖心,別說鱷魚了,這裏一條魚都沒有!
“那些八卦鳥騙我們嗎?”溜溜整只豹豹都驚呆了,“就幾片肉,至于這麽騙嗎?”
“西西草原的鳥怎麽這樣。”安安十分不悅,“騙吃騙喝的鳥真讨厭,以後再也不要跟這些鳥打交道了。”
“就是就是,說好的玉彩湖鱷魚都在湖心呢?說好的湖心不會上凍呢?都是騙豹噠!”溜溜傷心極了,他沒想到自己這只曾經在人類社會修煉過的精明豹豹,居然被動物社會的鳥雀給忽悠了。
他曾經以為,自己走過最長的路就是人類的套路,結果現在發現,鳥類的套路也好深啊。
蒼天啊大地啊高原之靈啊,怎麽鳥兒們也這麽狡詐啦,動物與動物之間的信任呢?動物與動物之間的誠信呢?
“騙子鳥!”安安低聲斥責,“居然騙我們,這些鳥怎麽那麽壞!”
“嗚嗚嗚。”溜溜抱着安安大聲哭嚎,流下虛空眼淚,“溜溜的肉肉,溜溜被騙了。”
他的肉肉啊,居然被騙走了,太難過啦,早知道他還不如一口吃了呢。
安安用爪爪拍拍溜溜的背安撫:“溜溜不難過,以後我們長點心眼就好了,你說的嘛,吃一塹......”
溜溜抽抽噎噎:“再吃一塹?”
安安懵圈:......你上次不是這麽跟我說的。
“嘿嘿。”溜溜調皮地捂着嘴巴笑,“好啦好啦,吃一塹長一智嘛,溜溜當然知道啦~”
其實他也沒有真的哭啦,被騙是有點無語沒錯,但損失也不大,吃虧了就哭嚎就是因為他有豹老公疼,就喜歡多撒撒嬌多讓豹老公哄哄嘛,嗯,對,順便再逗逗他的天真豹老公~
安安也知道他喜歡讓自己哄,也願意多哄,抱着自己的伴侶蹭蹭腦闊安撫。
兩只豹豹又開始膩膩歪歪,在湖心抱着蹭蹭臉頰親親腦闊,粉紅泡泡都要飛起來了。
啪!啪!
兩只麻醉針從天空飛過的小球飛下來,打到豹豹們的背上,粉紅泡泡被打破,兩只豹豹生氣地把打擾他們卿卿我我的麻醉針拍飛,跳起來将飛高的小球打到冰面上踩住。
“喵嗷!你有病啊打擾人家秀恩愛!”溜溜氣得不行。
安安一巴掌把小球拍碎:“真讨厭!”
“就......”溜溜發現眼前的安安變成了兩個,晃晃腦闊啪嗒一下倒在地上。
啪嗒!
安安也倒在地上。
兩只豹豹看着晃來晃去的伴侶,伸出爪爪觸碰到對方,耳邊傳來幾道陌生生物的叫聲。
是人類。
七八個人類科研者跑過來,叽叽喳喳地讨論着什麽,拿着儀器滴滴滴地掃着兩只豹豹的身體數據。
“小心,它們沒有睡過去,身體素質好強大啊,要不要再紮一針?”
“不能再麻醉了,劑量太多對它們不好,先這樣吧。”
“好像真的是幾個月前天青湖附近的那兩只公雪豹,怎麽跑那麽遠啊?”
“是那兩只嗎?我記得小的那種胖得跟球一樣,沒有那麽瘦吧,我們會不會認錯了?”
“看看吧,那邊說可能是生病了,我們幫忙檢查一下。”
原來,昨天兩只豹豹剛到玉彩湖沒多久就被攝像小球發現了,天青湖科研站見溜溜瘦那麽多就讓玉彩湖的科研人員幫忙檢查一下。
幾個科研人員一邊掃描一邊記錄數據,過了一會兒,一個老頭子抓住溜溜的一條後腿擡起來看了一眼蛋蛋。
轟!
暈暈乎乎的溜溜羞憤欲死,豹眼瞬間清醒:啊啊啊啊流氓人類!你們不要臉!
老頭子準備要掃描一下溜溜的其他數據,安安卻看着怒氣攻心,身體素質更強的他突然爬起來,周圍的科研人員吓得跌坐在地上:“醒了醒了!”
“小心!”有人壓低聲音拿出麻醉針觀望。
衆人心慌慌又有序地快速遠離兩只雪豹,防護服前憑空出現護盾慢慢後退。
“別激怒它們。”
“別亂動別出聲。”
就在這時,溜溜也堅強地爬起來,用尾巴擋住自己的屁屁爬上安安背上。
安安背着伴侶快速跑遠,所有人站在原地看着他們離開。
“嗚嗚嗚,溜溜不幹淨了。”溜溜趴在安安背上流下悲憤的淚水,虛空眼淚再也虛空不了了,“我讨厭沒有邊界感的人類。”
安安氣紅了眼,跑遠後回頭生氣地看着冰上的人類,再次轉頭離開。
居然把溜溜欺負哭了,我的溜溜那麽可愛那麽樂觀,你們居然舍得欺負他!
不可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