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day.57

第57章 day.57

太宰治瞥了眼面前的粉發少年,只覺得對方臉上的笑容怪惡心的。

黑發少年直接坐在了床邊,歪着腦袋,鳶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帶着一絲嘲諷地語氣說道。

“「日安」?你看起來倒不像是安好的樣子。這麽急着找死的話,不如和我一起殉情吧~”

眼前的黑發少女眼中帶着漆黑的惡意,陰陽怪調地說道。

藤原由希像是覺察不到她的惡意般,微笑着回答道。

“抱歉,讓太宰小姐擔心了。”

“……”

太宰治張了張嘴巴,被對方嗆住。

在藤原由希面前,他的黑泥和尖刺像是失效了一般,變得狼狽不堪。

“……是哦。你要是「死」了,倒的确挺麻煩的。”

最後,太宰治只是平靜地說了這句。

如果藤原由希「死亡」,那麽意味着,他又要陷入那段循環之中了。

聽着電話另一頭裏的人是怎樣一次又一次被殺死;而自己又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地奔跑在路上,卻又無能為力。

所以,

當那天看到藤原由希時,太宰治其實在心中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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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自己擺脫循環?還是因為藤原由希這次終于活下來了?

從循環開始就一直緊繃着的精神終于得到了一絲放松。

然而,接下來的意外卻讓他措手不及。

平時向來注重儀表的少年,全身被自己鮮紅色的血液浸透,如同櫻花般的淺粉色頭發,也被血跡染污,粘連成一塊一塊;身上的衣服也因為芥川的「殘破不堪」。

粉發少年倒在自己搭檔的懷裏,任憑如何呼喚都睜不開眼睛。

仿佛死掉了一樣。

太宰治感覺自己手腳僵硬得不成樣子。

所以這次……也沒有趕上嗎?

太宰治一邊撥通了醫療部的電話複述現狀,然而眼睛卻愣愣地看着面前幾乎了無生氣的藤原由希。

一向運轉飛快的腦袋在閃過無數種可能後,緩慢地停止了下來。

有一瞬間,莫大的悲哀如同潮水般将他吞噬淹沒。

——好在這次,沒有「回溯」。

中原中也白天來看望藤原,而太宰治每次都是晚上過來。

第一件事就是把白癡蛞蝓放在床頭櫃邊的鮮花丢進垃圾桶;太宰治對自己那腦子裏只有肌肉和暴力的搭檔又多了一絲嫌棄和鄙夷。

然後,他便坐在床邊,安靜地看着還在昏迷中的粉發少年。

還未撤下的呼吸機和各種儀器,運轉時發出富有頻率的滴滴輕響,回蕩在安靜的病房裏,反而帶給人一種詭異的不安感。

儀器光在黑暗之中忽明忽暗,也如同太宰治的眼睛一樣。

鳶色的眸子倒映着藤原由希的樣子。

渾身上下滿是繃帶,蒼白的臉頰在月光下顯得更加透明,仿佛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

——壞掉的人偶娃娃。

“……說我是「白雪姬」,芥川是「輝夜姬」,我看你更像是公主吧,「睡美人」君?”

黑暗之中,黑發少年緩緩地說道。

太宰治眸色暗了暗,伸出手繞了繞少年看上去比平時黯淡了不少的淺粉色的頭發,微微卷曲,柔軟得像是小狗的毛發。

粉色的發絲在白皙的指節上繞了一圈。

藤原應該可以回溯到更早的時候才對,就像那次一樣,足足提早三個月。

有什麽限制嗎?還是說在冷卻?

那如果這次一直沒有擺脫「死亡」的話,會不斷循環在那段時間裏頭嗎?

各種可能性和思緒在腦內不斷一一組合起來,浮現閃過。

太宰治思考着,手指的動作不由自主地重了一些,不小心扯下對方幾根頭發。

黑發少年的手一僵。

不過昏迷之中的藤原由希似乎感受不到疼痛,表情依舊平靜。

……

思緒重新回歸現在。

太宰治垂下眼睛,如同鴉羽般烏黑濃密的眼睫毛微微顫了顫,擋住鳶眸中絕大多數的情感。

再次擡起眼睛時,神情又恢複如初。

“說起來,藤原君可是欠我一條命哦~”

面前的繃帶美少女一改剛剛的沉默,語氣歡快地說道。

藤原由希乖巧地眨了眨眼睛。

“當時如果不是我一拳揍開了芥川的話,藤原君估計已經被那條瘋狗咬斷脖子了呢~”

太宰治一邊說着,一邊靠近着藤原由希,

手指在脖頸那處方形繃帶處打着圈,似乎在勾勒什麽形狀。

“所以,你要準備怎麽報答我,藤原君?”

“那太宰小姐希望我怎麽報答您呢?”

粉發少年擡起腦袋,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地盯着自己。

仿佛不論自己說什麽話,都會去做一樣。

——騙子。

太宰治眸色暗了暗,手指從脖頸處緩緩下移,停在粉發少年纏滿繃帶的胸口。

指尖背後,就是心髒。

鮮紅的,跳動着的,屬于人類的心髒……

……真的是「人類的心髒」嗎?

還是別的什麽呢?

鳶色的眸子此時如同泥沼般漆黑深沉,粘稠的,将來往落下的水鳥包裹淹沒,讓純白的羽毛也一起染成黑色。

繃帶少年不緊不慢地啓唇說道。

“那……”

“混蛋太宰!你又在幹什麽!”

從外面回來的中原中也,推開門就看到這樣一幅情景,心情瞬間降到極點。

赭發少年陰沉着臉,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警告的意味。

“嘁。被礙事的小矮子打斷了啊。”

太宰治啧舌,倒是把手收了回來。

“算了。我這邊事情還多着呢,森先生還真是會使喚人啊——”

黑發少年抱怨了幾句,從藤原由希的床邊跳下來,一副準備離開的樣子。

這個時候,藤原由希伸手輕拽了一下對方衣擺。

看着繃帶少女轉過頭來,略帶詢問的眼神,藤原由希微微彎起眉眼,朝着她溫柔地說道。

“抱歉,太宰小姐,能不能麻煩您一件事……”

………

……

咚。

沉重的悶響回蕩在訓練室內,然後是人類無法避免的喘息聲。

太宰治面無表情地看着面前幾乎精疲力竭弟子,擡起手,槍口瞄準了他的喉嚨扣下扳機。

黑色的布料立即展開護盾,雖然狼狽,卻還是擋下了這一發子彈。

芥川龍之介一只膝蓋跪在地上,勉強支撐住自己的身體,肺部如同生鏽般,喘息間帶着一股子血腥氣。

比起剛進入港口mafia那副沒用的樣子,現在的芥川已經成長了不少。

在夢野久作事件結束後,在忙活亂七八糟的事情之餘,太宰治自然也沒有停止對芥川龍之介的訓練。

太宰治偶爾惡意湧上心頭,想要用藤原的事好好嘲諷一下這個沒用的弟子。

不過看着對方如同喪家犬一般的表情,頓時沒了興趣。

好吧,太宰治确實得承認,自己這段時間對芥川的訓練稍微狠了些;每一次動手都往着對方的脖頸、心髒之類的關鍵要害去。

不過芥川向來不是那種會吭聲的家夥,全部一聲不響地抗下。

——當然,他也沒資格。

所以,這麽多天來,太宰治一次也沒有對芥川龍之介提過任何有關藤原由希的事情。

他也知道,芥川也沒有去看過昏迷之中的藤原。

不過……

太宰治掃了一眼面前的黑發少年。

他倒是從其他人口裏得知了一些事情,比如:

『——最近港口mafia的那個「不吠的狂犬」,比以往更加沉默,要更加瘋狂。』

幾乎是不要命的出任務。

殺戮、殺戮、殺戮。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內心的空缺被填滿一般。

太宰治帶芥川龍之介去見過一次囚禁室裏的夢野久作。

在看到夢野久作的那一刻,芥川龍之介身上的「羅生門」瞬間暴動,化為無數的利刃與尖矛,惡狠狠地朝着鋼化玻璃後的元兇襲擊去,誓要将對方撕碎成無數肉塊。

五厘米厚的防爆玻璃瞬間被黑色的兇獸貫穿,下一秒卻被太宰治的「人間失格」消除。

“已經來不及了啊,芥川。現在BOSS已經發現了夢野的利用價值,所以你不能下手啊。”

太宰治那雙鳶眸帶着最深沉的漆黑,平靜地說道。

“你從一開始就應該殺掉夢野久作。”

——為自己的弱小而痛苦吧。

在知道原本控制着夢野久作背後的那個組織之後,芥川龍之介一個人便将那個組織的所有人都屠盡了。

黑色的「羅生門」染成了血紅。

從那裏出來的時候,身上的血腥味濃郁得令人作嘔;負責事後處理的黑手黨們,在看到現場的慘狀後,再怎麽久經沙場也在人類的本能下幹嘔出聲。

然而芥川龍之介的反應依舊淡淡的。

當回到港口mafia時,他忽然想起了平時這個時候本該在辦公室內的藤原由希,因為自己的緣故,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聽不到那聲溫柔無比的“芥川君,早上好”,任務中受的傷無人再幫自己包紮,不會再有人在他回來時微笑着撫摸他的腦袋……

像是失去主人的小狗,迷茫又恐懼着。

“哈……”真是無趣。

太宰治漫不經心地收起了槍。

“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吧。”

黑發少年徑直繞過了芥川龍之介,卻在準備開門離開時,忽然想起了什麽不要緊的事似的,輕飄飄地說道。

“對了,芥川。藤原君醒了哦。”

太宰治仿佛沒有覺察到身後的芥川龍之介身體的僵硬,只是平淡地說了下去。

“他說他想見你。”

……

養病的日子算不上多少有趣。

在中原中也的勒令下,沒有人再來給自己送花,同事們在他醒後的前兩天過來看望過,送了些水果和慰問品後,怕打擾他養傷,便不再常來。

藤原由希坐在病床上,安靜地翻看着手中的書籍。

是芥川龍之介之前很喜歡的一本書。

雖然藤原由希比起這些文學書籍更喜歡看二次元輕小說,但他倒也并不排斥。

溫暖的陽光透過透明的玻璃,灑在淺櫻色的卷發上,在最外面那層輪廓上,染上一層淡淡的金意,少年如玉般溫潤白皙的臉頰上的繃帶還未拆下,蒼白之中帶着一絲脆弱感。

美少年安靜地看着書,如同一副絕美的風景畫,靜谧又美好的樣子,令人不由得放輕聲音,生怕打擾到對方。

不過……

‘比起書,我更想要看紙片人美少女。紙片人美少女可是阿宅們靈魂的燃料啊。’

藤原由希在心中嘆氣,在腦內和系統說道。

【阿宅是什麽高達嗎!需要紙片人美少女作為燃料的那種!話說就不能保持一下您的美少年氣質嗎!】

‘這也沒有辦法的嘛,因為我本來就是阿宅啊。’

【承認得這麽爽快,顯得我的吐槽非常無力了喂!】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系統已經将吐槽役和自己畫上等號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院,去看看芥川小姐呢。’

‘雖然讓太宰小姐轉達了自己想要見對方一面的意思,不過按照芥川小姐執拗的性格,如果對方不願意的話,應該是不會過來的吧。’

‘嗯,果然這個時候還是需要男方主動一些……’

藤原由希一邊想着,手中的書也就看不進去了,幹脆就放到一旁。

他有些口渴,于是下床想要拿起一旁的水壺倒水。

然而,即便是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還是不可避免地牽扯到了肩膀上的傷口。

肩膀上的槍傷拉扯着肌肉,雖然有系統的痛感屏蔽,但肌肉上的反應遲鈍确實無法控制的。

藤原由希的手一松,淺咖色的保暖壺便随着松開的指尖落地。

“糟糕……”

然而,想象之中的保溫壺碎裂的聲音并沒有響起。

藤原由希眨了眨眼睛,看見了熟悉的黑色布料。

——是「羅生門」啊。

和那日的瘋狂不同,此時此刻的「羅生門」無比溫順,将保溫壺放回了原位後,重新回歸到主人的衣服上。

藤原由希随着「羅生門」的方向看去,在看到門口站着的那個手足無措的黑發少女時,琥珀色的眸子微微彎起,在潔白的病房裏,仿佛帶上一層淺淺的金色。

比任何一塊寶石來得都為耀眼。

“芥川君,你來了啊。”

聽到粉發少年一如既往溫柔的嗓音,芥川龍之介的身體卻僵硬在原地,像是一尊石像般不敢動彈。

藤原由希剛要說什麽,喉嚨間的瘙癢感讓他沒忍住咳嗽了兩聲。

然而,他這個舉動看上去似乎讓門口的黑發少女更加緊張。

她似乎想要過來扶自己,腿部的肌肉像是僵硬了一半,停滞在原地,那雙灰墨色的眸子無措地看着自己,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又像是只可憐的小狗。

藤原由希感覺自己又被萌到了,下意識擡手捂住了胸口。

‘美少女可憐巴巴的眼神,完全無法拒絕啊!’

然而他的舉動,卻被芥川龍之介誤會為身體不舒服,原本緊繃着的表情頓時慌亂起來。

“在、在下去叫醫生!”

“不用叫醫生,芥川君。”

藤原由希連忙出聲喊道。

如果不阻止芥川龍之介的話,估計對方帶着一身殺氣,直接用「羅生門」把醫生綁過來的吧。

……還是體諒一下這裏的醫生吧,怪辛苦的。

藤原由希的話像是某種指令,讓芥川龍之介的動作瞬間停下,保持着剛剛不知所措的眼神,盯着病房裏的粉發少年。

藤原由希無奈,說道。

“芥川君,你先進來吧。”

……

病房裏。

藤原由希已經坐回了病床上。

其實芥川龍之介今天很早就來了。

站在病房外整整三個小時,黑色的身影像是木樁,只敢在門口小心翼翼地看着對方。

來往的醫生和護士對這個一直站在病房外的黑衣少年有些好奇,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個別幾個在組織內呆過的成員,認出了芥川龍之介這張赫赫有名的禍犬的臉,瞬間噤聲,不敢多言。

芥川龍之介始終不敢進門。

他害怕看到藤原由希會對自己露出冰冷或是別的什麽表情。

直到看到對方沒有拿穩保溫壺,本能地控制着「羅生門」去接住,防止對方被摔壞的保溫壺弄傷。

然後他就被藤原先生發現了。

說是進來了,但芥川龍之介在進門之後把身後的病房門合上,卻又不肯多挪動一步。

呆在門口附近,像是只看門犬,始終和藤原由希保持着相當一大段距離。

藤原由希無奈。

“芥川君,不要一直呆在門口呀。”

在粉發少年的招呼下,芥川龍之介才四肢僵硬着靠近了藤原由希。

粉發少年坐在病床上,蒼白的臉上帶着無奈又淡淡的笑意,琥珀色的眸子溫柔地注視着自己。

然而芥川龍之介卻愈發想要逃離。

越是靠近,心中就越是恐懼;對方身上的繃帶,繃帶之後的傷藥味,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蔓延上全身。

芥川龍之介很少有這種心情,無論是在貧民窟,還是加入港口mafia後。

即便是面對在危險的敵人,也不曾産生過任何恐懼;即便是在貧民窟最危險、差一點被人殺掉的時候,心中更多的是憤怒與不甘心。

此時,芥川龍之介總算領悟到,什麽叫做「恐懼」。

是他造成的。

藤原先生身上的傷,全都是他造成的。

而藤原由希差一點死在自己的手中。

他以為……

藤原由希微笑着,看着床邊微微顫抖着的黑發少女,臉上露出無奈又包容的笑容。

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琥珀色的眸子安靜地注視着面前的芥川龍之介。

“芥川君,你又受傷了吧,有包紮過嗎?我不在的話,芥川君也不會主動去醫務室的吧。”

“而且感覺你又清瘦了一些這段時間因為忙着任務,甚至沒好好吃飯吧。”

如同蜂蜜般的眸子,像是滴落下的、黏稠得無法掙脫的樹脂,将那只黑色的蜘蛛一點一點包裹起來,空氣也排盡。

凝固後變成了永恒的琥珀。

藤原由希擡起手,發現對方站在原地,這個姿勢對于他來說有些夠不着。

粉發少年笑了笑。

“抱歉,芥川君能稍微彎下腰嗎?”

芥川龍之介沉默着,緩緩跪在病床邊,用指尖顫動地碰了碰對方的手背。

黑色的腦袋藤原由希的手邊,像是淋濕了雨的小狗,一聲不吭的樣子顯得更加可憐巴巴了。

“對不起,藤原先生,是在下……”

芥川龍之介感覺自己的嗓子如同刀割般沙啞,每一個字擠出都無比的困難。

然而下一秒,他的聲音又被重新堵回了喉嚨裏。

藤原由希擡起手,放在趴在床邊的黑發少女的腦袋上輕輕揉了揉。

溫暖的,卻又無比脆弱的手掌,帶着一種幾乎是小心的力度,撫摸着自己的腦袋。

像是之前那樣,又像是在安慰他。

胸口似乎被塞滿了某種不知名的東西,像是苦澀的糖漿。

對,本該是甜蜜的糖漿,卻帶着一絲苦澀,讓人無法割舍,含在嘴裏不願意吐出。

但是為什麽……

芥川龍之介抓住了那只手。

小心翼翼,卻恐懼他松開;握緊,又害怕讓對方受傷。

像是只無助的黑犬。

“……為什麽藤原先生不但不恐懼,而且依舊還會對在下展露出這種溫柔的微笑?”

芥川龍之介問到,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微微顫抖着,沙啞得不成樣子。

之前,自己似乎也問過一個類似的問題。

在生病的時候,腦袋被病熱所幹擾。

藤原先生說,自己是他重要的人。

藤原先生也是自己重要的人,而自己卻差一點親手殺掉了藤原先生。

對于差點殺死自己的人,藤原由希會是什麽反應?

是憎惡嗎?是厭棄嗎?

那麽現在還對自己如此溫柔的反應,是因為自己還在夢境之中嗎?

現在自己是在絕對清醒的情況下,想要從對方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然後,

芥川龍之介便聽到,被自己抓住手掌的粉發少年,溫柔又無比珍重地說道。

“啊……”

“是因為,”

少年的聲音清朗,溫柔得像是柔軟的春日櫻。

芥川龍之介喜歡春天,曾經的他給不出理由,只是單純覺得春天代表着自己和銀活下來了。

然而現在,他現在好像知道自己為什麽喜歡春天了。

溫暖的,帶着生命力的……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溫柔地注視着自己。

“——我「喜歡」芥川君吧。”

——就像這個人一樣。

……

【滴】

【芥川龍之介 好感度+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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