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day.66
第66章 day.66
面前的粉發少年一臉的乖巧和無辜，坂口安吾感覺自己被詐欺了。
黑發青年嘴角抽了抽，低頭看了一眼此時自己的衣着。
駝色的男式西裝，OK；黑色的皮鞋，OK；銀色的腕表，OK；雖然不知道在連續三天熬夜加班過後，自己的神色是什麽樣的，可能帶着黑眼圈顯得疲憊，但離開港口mafia大樓前自己還是有整理過儀容，應該不會有什麽地方特別惹眼……
灰綠色的眸子比起綠色，更偏向冷冽的灰色。
坂口安吾推了推自己的圓框眼鏡，擋住了自己的表情，忍不住吐槽道。
“所以說為什麽我會被認錯為女性……”
坂口安吾看了眼一旁的兩位好友。
織田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遲鈍和天然呆。
他覺得如果是織田先生被稱為小姐的話，可能會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呃，可行性非常之大，說不定已經發生了。
至于太宰……算了，指望太宰還不如指望某一日織田先生學會吐槽。他剛剛明顯就是添亂來的，能不火上澆油就相當不錯了。
所以……
坂口安吾灰綠的眸子有一瞬間地放空。
他擡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心中木然。
——這裏真的只有他一個正常人是嗎？
【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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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 「坂口安吾」已解鎖】
腦內，系統程序機械性的聲音播報了這一信息。
藤原由希微笑着地看着面前的黑發OL眼鏡娘，腦內已經被萌萌的粉色小花所淹沒了。
‘哦呼！是冷靜優雅的知性美少女啊！唇上痣在冷冽知性的氣質之中，增添了一抹誘惑的色氣；雖然不是标準的OL的造型，但是身上透露出的精英氣質已經完全透露出職場人士的氣質了啊！’
‘簡直是MISS.愛立信（*《弑神者》）和潘德莫妮卡（*《Helltaker》）的結合體存在！’
粉色的Q版小人一握拳，正經的表情背後，卻燃起了熊熊之火。
‘已經最重要的一點——坂口小姐是眼鏡娘屬性，眼鏡可是加分的萌點啊！’
‘美少女們可天然、可呆萌、可冷傲、可冰山……但不論哪一種屬性的美少女，加上眼鏡時的萌屬性殺傷力都是翻倍的啊！’
【……不要把眼鏡說成什麽PRG飾品裝備啊喂！吐槽屬性能翻倍嗎絕對也能的吧！我覺得攻略對象（坂口）裝備完眼鏡之後是吐槽屬性翻倍了啊喂！】
天下的吐槽役好像都是眼鏡屬性。
……這是什麽原理，眼鏡屬性的角色天生要當吐槽役嗎，隔壁《銀O》劇組的的新吧唧聽了都要抓狂啊喂！給新吧唧和坂口安吾道歉啊！
同為吐槽役的系統忍不住在心中吶喊。
而腦內世界外，
坂口安吾微微嘆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一下。
畢竟他可是成年人。
黑發青年恢複了剛開始見面的冷靜與嚴肅，臉上的扭曲早已經消除清零。
他擡起手，修長的手指推了推圓框眼鏡的中梁，試圖以一種客觀态度詢問道。
“……藤原君一直都是這樣的嗎，經常認錯性別？”
“認錯性別？”
藤原由希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閃過一絲迷茫。
他又一次認真看了一遍面前戴着圓框眼鏡的OL眼鏡娘，露出了無奈地微笑。
“坂口小姐不管怎麽看，都是非常漂亮知性的女性。”
粉發少年想了想，自以為用溫柔的語氣安撫了面前的黑發眼鏡娘，試圖打消對方其實根本不存在的別扭心情。
“男式西裝和腕表與您非常相配呢。像中也小姐、太宰小姐，包括織田小姐在內，大家都非常喜歡穿男裝，您并不是奇怪的人，這非常正常……”
“不，我本身就是正常人好嗎？”
坂口安吾忍不住吐槽道。
“太宰和中原幹部就算了，織田先生和我也在其中啊！不論是聲音還是行為舉止，都無疑是男人吧，以及周圍的人都這麽稱呼你不會感覺奇怪嗎？”
“啊，這并不奇怪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愛好和小習慣嘛……”
“……請別說得像是某種特殊的癖好。而且我也沒有這種愛好。”
“唔，港口mafia裏有不少人都有「性別認知障礙」啊……畢竟黑手黨職業，說實在的大家壓力都挺大的，所以在精神上出現一些問題也非常合理……”
“……我覺得有「性別認知障礙」的家夥另有其人。”是你啊喂！
坂口安吾繃不住了，冷靜的表情變得有些扭曲。
即便再怎麽努力克制自己吐槽的欲望，然而聲音還是無法控制地從喉嚨裏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
【……素未謀面的親人啊！！】
系統、系統要哭出來了。
——這是幸福又喜悅的哭泣。
終于有人和它一樣，對宿主奇怪的腦回路進行瘋狂地吐槽了啊！
一直以來，只有它一個人（系統）在腦內世界獨自抓狂，此時終于有人能當着宿主的面将它內心想說的話當面吐槽出來的時候，它居然有一種感動到落淚的沖動——然而作為一個電子程序，它并沒有眼淚這種物質。
坂口安吾——這簡直就是它異父異母異種族的親兄弟啊！
但如果系統也能綁定好感條的話，此時此刻，它對面前這位戴着眼鏡的黑發青年，好感提示欄一定是正在不停地跳出【＋1】【＋1】【＋1】【……】
此時，系統異父異母異種族的親兄弟正在被它的宿主以一種無辜的眼神注視着，滿腹的吐槽欲望油然而生。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真正奇怪的人是你啊喂——
坂口安吾嘴角抽了抽，真的非常想要吐槽。
但出于二人只是第一次見面，還是稍微把握一些社交分寸，即便再怎麽想要吐槽也……
“坂口小姐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哦……”
“我也并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坂口安吾咬了咬牙，再次扭頭看向好友二人。
“織田先生不說點什麽嗎？”
“嗯？”
織田作之助歪了歪頭，茫然地看着友人的眼神，完全沒有接收到坂口安吾的求助信號；頭頂的呆毛随着主人的心情晃了晃。
他似乎明白了什麽，認真地說道。
“安吾，我不會歧視你的。跨性別者也很正常……”
“我什麽時候又成了跨性別者？！再說也不只是我被認錯吧，織田先生你不一樣嗎！”
“認錯性別？啊……藤原原來真的有性別認知障礙啊。”恍然大悟。
“現在才反應過來嗎？！”安吾抓狂。
“我以為是和太宰一樣，是獨特的專用稱呼呢。”
“……某種意義上确實是專用啊，畢竟只有藤原會認錯稱呼你為‘織田小姐’吧。”
然而紅發青年的表情依舊平靜，只是小小驚嘆了一下，似乎也沒準備改變對方的對自己性別的錯誤認識。
“唔，那就當做藤原的專屬稱呼好了。”
坂口安吾：……重點完全錯誤了吧！
他看向了另一位好友。
明明知道他想說什麽的繃帶少年，身上正披着屬于另一人的西裝外套。
說來有趣，他們四個走出警察局的時候，藤原由希見太宰入水出來身上只剩那件潮濕的襯衫，于是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給對方披上；然而他的身體素質可比常年追求自殺的太宰治弱上太多，被夜風一吹便打了個噴嚏。
緊接着織田作之助又把自己的沙色風衣給藤原由希披上。
目前的現狀是，太宰披着藤原的西裝，藤原披着織田的風衣，而織田只穿着一件黑色條紋襯衫。
四個人的電影，只有安吾沒有姓名……雖然他也并不想參與。
所以，一開始織田先生的風衣給太宰不就好了……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木然地想到。
在坂口大腦放光的同時，太宰治一本正經地對藤原由希說道。
“安吾很有趣吧。”
“嗯，坂口小姐是位非常有趣的人，和我一位認識的朋友很像。”
【……】宿主您說的朋友該不會是我吧！
系統感動且憋屈。
“安吾可不只是有趣呢。作為社畜的優秀程度也令人感嘆，‘只要不下班就可以不用上班了，只要不睡覺就可以不用起床了’，資本家看了都忍不住落淚。”
“诶、诶……就算熱愛工作，适當的休息也是必要的啊，坂口小姐。”
“呵，說不定安吾是想要通過這種方式自殺哦。”黑發少年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容，“不過因為加班而猝死，這種痛苦的自殺方式我才不要。”
坂口安吾、坂口安吾張了張嘴，想要反駁自己可沒有自殺癖好，然而又重新沉默了下來。
平時光是吐槽太宰君和織田先生，他就已經夠累的了，現在又多了一位充滿槽點的藤原君……
這裏在場四個人，只有他一個吐槽役，太痛苦了。
黑發青年眼神死，原本因為加班而疲憊的身體此時顯得更加灰暗疲憊。
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這裏果然只有他一個正常人。
……坂口安吾不知道的是，透過宿主視角圍觀全程的系統正向他投以欣慰又同情的眼神。
藤原由希正在對坂口安吾的社畜程度大為感嘆中，忍不住跑去向織田作之助求實。
後者回憶了片刻自己友人的過往，給出了“的确如此”的肯定答案。
随後，藤原和織田就“港口mafia加班和加班費”這件事展開了進一步的讨論。
坂口安吾很想說，都是黑手黨組織了，連十六歲以下的童工都雇傭了，居然還要這麽正經地讨論加班費嗎。
比如說太宰治、中原中也，十五歲就加入港口mafia。
……不對。
最開始的話題不是關于藤原由希的「性別認知障礙」嗎？怎麽跑到加班費和童工身上了？
坂口安吾覺得今天這一晚上，比他加班三天都還要累。
黑發青年嘆了口氣，看了看一旁的太宰治。
黑發少年像是貓咪一樣，披着藤原的西裝外套，蹲在綠化帶旁的護欄上，雙手托着下巴盯着另外二人。
在注意到坂口安吾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時，太宰放下了手，聳了聳肩，那張被繃帶纏繞了四分之一的精致臉蛋上，露出了玩世不恭的輕笑。
“死心吧，這件事連我都沒做到，別提是安吾你了。”
這件事當然指的是扭轉藤原對他們的性別認知。
像是被施加了認知濾網，又或是烙上了思想鋼印，普通的語言和誘導根本無法改變。
要麽只能在這層思想鋼印上，覆蓋上另一層鋼印，把之前設立下的扭曲認知打碎後重塑成新的……
啊，如果是這樣的話，必須要用非常過分的手段了呢。
比如先從身體上……
鳶色的眸子暗了暗，像是某種躲藏漆黑中的陰暗生物。
不過這抹暗色很快消融在夜色之中，快得連坂口安吾都沒捕捉到。
——因為沒必要，完全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
只是無傷大雅的性別認知障礙而已。
太宰治擠了擠眼睛。
“所以安吾真的不準備加入我們嗎？”
“……如果說是你們在警局上演的「多角戀」劇本，絕對不加入。我對你們的「愛恨情仇」完全不感興趣。”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地說道。
“真是殘念~”
太宰治表達出自己的惋惜，然而從少年甜膩膩的聲音中完全聽不出主人的遺憾之情。
黑發少年張了張嘴，還準備說些什麽，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手機擁有優秀的防水系統，即便主人入水搞得渾身濕透，現在依舊能照常運作。
太宰治聲音一頓，拿出手機，夜色裏，屏幕幽藍的光倒映在那只鳶眸之中，令主人原本翹起的唇角重新抹平。
黑發少年不言，合上了手機，藍光頓時從眼中散去。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換上之前那副輕佻的語氣。
“哎，可惡的森先生，大半夜的還讓人出去跑任務。自己禿頭了也要拉上我嗎，我可不要像他一樣發際線倒退啊。”
經常熬夜加班的坂口安吾沉默，稍微擔心了一下自己的發量。
摸了摸。
嗯，還算健康。
“而且，我可是未成年人，還在生長發育诶——我可不想到時候像那只黑漆漆的小蛞蝓一樣長不高。”
“中原幹部也在生長期吧。”
織田作之助遲鈍地說道。
“沒戲啦，來打賭吧織田作，那家夥絕對長不高了！”
黑發少年嚷嚷着。
“真可惜，本來還打算為了慶祝我們從麻煩的警局裏脫出，去酒吧喝一杯的。”
“……嚴格意義上，我只是來接人的。”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鏡，
“我可沒有到警察那邊惹麻煩。”也沒有像你們一樣在警局上演一出“他愛他，他愛他，他卻愛着他”的感情大戲。
好不容易下班的社畜，又被迫加班跑來警局，他可拿不到加班費。
言畢。
太宰治接到了臨時緊急任務，不得不離開；坂口安吾也告辭二人，準備回家休息。
雖然坂口提出自己開車可以送二人回去，但出于對友人疲勞的精神的考慮，還是不麻煩對方再辛苦這麽一遭。
原本只是出門去超市的普通夜晚，被卷入爆炸事件後，在警局遇到入水未遂的太宰，後又結識了坂口安吾。
不知不覺中變得熱鬧又混亂。
當塵嚣恢複平靜，此時似乎又回到最開始，只有藤原由希和織田作之助兩個人。
除了背後二十四小時值班的警局外，街道的其他店鋪幾乎都暗了下來。
原本繁華、嘈雜的夜晚，重新歸于沉浸。
幽深的夜空作為畫面的背景，隸屬于港口mafia的五幢大樓拔地而起，依舊是那麽顯眼；對比之下，周圍的高樓大廈則顯得平庸矮小。
用于停落直升機的天臺閃爍着用于警示的紅光，像是高高在上的掌權者，冷漠卻又玩味地看着周圍的子民。
沿路的路燈散發着幽幽的白光，吸引着各種蟲子一次又一次撞上燈罩。
藤原的西裝外套被太宰治穿走了。
兩個少年的身高和體型都比較接近，因此也較為合适。
然而藤原由希此時肩上披着的，是來自身高一米八五的主人的沙色風衣。
對于粉發少年來說，顯得有些過大，袖子蓋過了掌腹，露出纖細修長的指尖。
而之前大部分吐槽之力都由坂口安吾代勞了的系統，此時簡直活力滿滿，精神充沛。
【這是男友外套啊！】
【帶着另外一人體溫的外套，在嗅到對方的氣味感到安心時，同時也讓對方的衣物染上自己的氣味……這種隐藏在不言之中的暧昧感，才是真正令人心跳加速的love點啊~】
【而且玩家和攻略對象之間的身高差，只露出指尖的萌袖也非常good！】
——然而對于藤原由希來說，這應該是「女友外套」才對。
藤原由希看了看身上的沙色風衣，想起織田小姐一米八五的身高。
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更想為織田小姐披上男友外套，不過鑒于二人的身高差，不由得放棄。
藤原由希忍不住看了一眼身邊的紅發禦姐，問道。
“織田小姐真的不冷嗎？”
“我嗎？還好。”
織田作之助臉上沒什麽表情，想了想，說道，
“藤原看上去更需要外套，你的身體太弱了，會感冒吧。”
相比較于天天或入水或上吊，半點毛病也沒有的太宰來說，藤原由希在織田眼裏更加柔弱易碎。
像是需要操心和多關照的小狗崽，很容易死掉。
紅發青年語氣很誠懇。
藤原由希、藤原由希沉默了下來。
然而對方說得的确是事實。
藤原由希果斷地繞過這個話題，聊起剛剛離開的二人。
“太宰小姐看起來玩得很開心呢。”
“是啊，說不準很有去做演員的天賦呢。”
原來太宰喜歡那種故事啊。
織田作之助在心中感嘆，想起偶爾路過電視前，孩子們看的電視劇。
現在的孩子還真是成熟，不愛看動畫片，反而對這些電視劇充滿熱情。哦，幸介和克巳會更喜歡看特攝片一些。
安吾也吐槽過，為了保護孩子們的身心，還是少給他們看些狗血電視劇吧。
然而還是抵擋不住孩子們的興趣。
雖然成為了‘受害者’，挂上‘渣男’稱號，但藤原由希看起來完全沒有負面情緒；至于織田，天然如他別說抵觸情緒了，更多的可能是對友人濃濃的‘父愛’。
……看來真正的‘受害者’大概只有心神俱疲的吐槽役安吾君。
“太宰小姐在織田小姐和坂口小姐面前，明顯活潑了很多啊。”
藤原由希忍不住感慨，
“果然是因為對于太宰小姐來說，織田小姐和坂口小姐是非常重要的友人，所以才能在二人面前如此放松吧。”
雖然郁嬌系美少女非常的萌，但對于藤原由希來說，看到美少女們的笑顏才是最治愈的時刻。
想到這個，藤原由希的笑容忍不住變得柔軟。
他似乎總是習慣于把自己摘去。
“……畢竟太宰本身還是個孩子吧。”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說道，
“藤原也是。”
“有些時候，藤原你和太宰很像。”
“诶？我和太宰小姐很像嗎？”
藤原由希驚訝了一下，問道。
“嗯。”
紅發青年點了點頭。
“你們的眼神很像。”
像是與這個世界隔着一層透明的紗，雖然足夠看清，卻觸碰不到真實。
仿佛周圍的人都是沒有血肉的程序機器人。
但如果說太宰只是痛苦于活在人世間之中，而産生抵觸的自我防禦機制，而藤原由希卻完全相反，樂意地接受了這個世界。
對待一切都充滿了溫柔和熱情，卻始終帶着一絲缥缈的虛幻。
織田作之助并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就像他雖然會擔心于友人的自殺和熬夜，卻從來不幹預他人的生活方式。
而藤原由希卻渾然不覺對方的想法。
“織田小姐很喜歡小孩子啊。”
“不過太宰小姐要是知道織田小姐把自己當做小孩子，也不知道會是什麽反應。”
“太宰嗎……”
織田作之助慢悠悠地想到。
“應該會喋喋不休地抱怨吧。”然後拉着安吾一起對自己進行抗議。
然而，比起孩子，他更接近于将對方當做放心不下的友人。
不過太宰可能比孩子還要麻煩多。
畢竟不是哪家孩子動不動喜歡穿梭在槍林彈雨裏尋求死亡的。
不知不覺間，身旁的藤原由希腳步慢了下來。
察覺到身邊的人落後，織田作之助也停了下來，轉過頭，不解地看向不知何時停下腳步的粉發少年。
“藤原？”
“不過，我可不想被織田小姐當成小孩子。”
粉發少年認真地望着自己，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自己鏽紅色的短發，純粹又幹淨。
“所以，我想知道織田小姐怎麽看待我呢？”
織田作之助并不知道藤原由希此時在想什麽。
然而看着身旁粉發少年那雙小狗一般的眼睛，織田忍不住擡起手，在對方腦袋上揉了揉。
毛茸茸的，溫暖的，愛不釋手的。
這種親昵的舉動，對于朋友而做有些過頭了——他可從未摸過太宰的腦袋。
他倒是會摸摸收養的孩子們的腦袋，可是和撫摸藤原頭發時候的心情，又似乎有所不同。
是和孩子們一樣，需要呵護的脆弱存在。
但卻又和孩子們不一樣，和太宰、安吾也不一樣。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深藍色的眸子注視着面前的粉發少年。
他認真地說道。
“在我看來，藤原你……”
“——非常可愛。”
一開始被織田作之助摸腦袋還會臉紅到宕機，變成嗚嗚冒熱氣的蒸汽機，現在的藤原由希經過歷練後，已經逐漸習慣于對方時不時伸手揉自己腦袋的動作——雖然還是無法自控地會臉紅和僵硬。
有時候本能地想要躲開，但每一次都被對方精準地猜到動作，加以圍堵。
手掌準确無誤地蓋下來，滿足地揉捏着。
每次粉發少年被撫摸腦袋時，露出的呆滞與羞澀，總是讓他感到新鮮的同時，心中多了一絲莫名的愉快。
在這朦胧的夜色之中，多了一份不明的意味。
【滴】
【織田作之助好感度＋5】
放下手後，依舊對那柔軟的手感意猶未盡。
織田作之助在心中咂了咂嘴，心中忽然冒出一種莫名的想法。
——要是能把藤原帶回家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