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day.73

第73章 day.73

【……】

程序的惡趣味，編劇的惡趣味，亦或是整個世界的惡趣味。

系統和玩家産生共感，卻無法理解情感。

只是察覺到藤原由希低沉下去的心情，琥珀色的眸子中難掩悲傷。

原本停留在門口的太宰治不知什麽時候走了。

被mimic的人搞得亂七八糟的咖喱店裏，只有藤原由希一個人，血腥味之中，混雜着淡淡的咖喱香料味。

明明依舊沒有人在煮咖喱。

而藤原由希忽然想起了和織田作之助一起吃咖喱的畫面。

他可能記不住自己打過的所有游戲結局，但總有那麽一兩個刻骨銘心的BAD END，讓人悵然若失，為了結局中美少女凄美悲哀的CG久久無法釋懷。

然而，即便BAD END給人的印象深刻，但他更喜歡所有人能得到幸福的HAPPY END。

系統忍不住出聲說道。

【就算織田作之助死亡也沒有辦法了。】

【但是還有別的攻略對象在啊，宿主你不是最喜歡美少女了嗎！打起精神來嘛！】

“……系統，你很不會安慰人哦。”

藤原由希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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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系統讷讷。

不過藤原由希并沒有往心裏去，只是笑了笑。

他深呼吸一口氣，活動了一下自己發酸的肩膀，擡腳準備離開。

“嗯，從現在開始又要加倍努力了啊。”

粉發少年樂觀地說道。

“這次的特殊劇情，絕對要比之前幾次都要難通關啊。”

系統一愣，難以置信。

【……所以宿主你還沒有放棄，對嗎？】

“對哦。”

【……】

【我已經跟您劇透過了，織田作之助是沒有存活結局的。就像你所說的那個什麽朽木冬子一樣，不論主人公做什麽，最後迎來的一定是BAD END。】

【這不合理，也根本不符合利益。】

藤原由希笑了笑。

“人類哪來的那麽多合理性啊，又不是AI成精。”

“而且你忘了嗎，你最開始和我宣傳這個游戲的時候，可是說過這是高自由度的全息游戲。”

【……是的。】

“所以，我舉出來的例子可無法完全代替織田小姐哦。AVG游戲中的結局是從最開始就固定死的，而你告訴我，織田小姐沒有存活結局，應該是建立在系統的數據模型推演之中得出的結論。”

“你得出的數據，是多少呢？”

【……織田作之助的死亡條件已經達到99.9%】

“那不是還有0.1%嘛。”

“那麽，作為玩家總要嘗試的吧。”

藤原由希笑了起來，顯然非常開心。

這讓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還是有存在挑戰劇情的可能性啊。”

【……】

系統沉默了下來。

它有些委屈。

【為什麽啊，這對您來說，不應該只是一個游戲而已嗎？】

“為什麽……要問為什麽的話……”

“這樣的BAD END，我才不要接受。”

藤原由希認真地說道。

“我會一次又一次地讀檔，一定有方法可以避開織田小姐的死亡結局的。”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如同初日般，泛着淡淡的金色，雖然語氣溫柔，卻無比固執。

像這樣如同小孩子一樣任性又無理取鬧的态度，藤原由希第一次表露在系統面前。

一直以來都是溫文爾雅，細聲細氣的好脾氣模樣此時被褪下，暴露出了固執又孩子氣的一面。

就像之前面對夢野久作，包括這次咖喱店事件。

藤原由希總是執拗地一遍又一遍重來，硬生生把這個游戲玩成[I wanna]。

“很早之前我就和你說過了吧。”

“比起美少女們難過悲傷的BAD END，我更希望看到她們露出笑容，幸福燦爛的結局。”

那麽這回，不論是讀檔十次，百次，還是上千次，他都絕對不會放棄一絲可能性。

玩家把改變原本的劇情稱之為與「劇本娘的決鬥」。

在與游戲劇本娘千百次的挑戰中，說不定就能找到打通HAPPY END的關鍵鑰匙。

——別小看死宅的執着力了。

【……】

系統安靜了下來。

腦內似乎響起，類似于電話聽筒裏電流竄過的沙沙聲。

“系統？”

【……您是我見過最奇怪的玩家。】

【在明知道只有BAD END的情況下，】

【正常來講，應該選擇放棄才對。】

【果然從最開始綁定您就是一個錯誤。】

系統委屈巴巴地，聲音越來越低。

藤原由希覺得有些好笑，卻又并沒有對系統而生氣。

粉發少年溫柔地說道。

“但是我很開心哦。能夠綁定這個游戲，遇到這麽多美少女和你。”

“我玩得非常愉快。”

【……】

【如果……】

【如果這是您的願望……】

系統的聲音愈發變小。

滋——滋——

電流音愈發明顯，沙沙地，嘈雜又刺耳。

藤原由希感覺到腦袋微微刺痛，忍不住皺起眉。

在開口詢問之前，系統打斷了他的話頭，真誠地說道。

【但如果這是您的願望的話，】

【不論如何，我都會盡全力幫助您的！】

【我答應過您。】

藤原由希微微一愣，随後露出了系統最熟悉的溫和笑容。

“嗯，謝謝你，01。”

“就當是我任性吧，要麻煩你陪着我一起讀檔試錯……”

【不，我的意思！】

【——我會幫您修改織田作之助的角色設定的！】

藤原由希琥珀色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而系統的聲音又快又急，仿佛不趕緊說出來，自己就會反悔一般。

【宿主，在玩家的角色面板裏，有一條是關于玩家的陣營。】

【目前您的陣營為「港口mafia」】

【同樣的，NPC們也有自己所從屬的陣營，他們會随着劇情的發展而産生變動，比如中原中也的陣營曾經為「羊」，遭到背叛後加入了「港口mafia」；而太宰治也會因為摯友的死亡而離開「港口mafia」，轉而加入「武裝偵探社」。】

【從織田作之助加入港口mafia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死亡結局，相當于游戲從第一個選項開始，就選錯了選項，後面就算全部選對了，也走不到幸存路線。】

系統模仿着宿主的方式，用更加游戲的用詞來解釋。

這些設定，明明應該由玩家自己探索；

作為系統，遵守保密原則是不應該向玩家洩露的。

系統沉默了下來，咬着牙說到。

【我、我會修改織田作之助的陣營設定。】

——只要織田作之助沒有加入「港口mafia」，那麽第一個選項就改變了。

藤原由希腦袋飛快地運轉着，立即明白了系統的意思。

“可是……這樣做的話，你會怎樣？”

藤原由希擔憂地問道。

【唔……我也不知道，畢竟也沒有哪一位前輩幹過。】

系統垂頭喪氣。

【這是寫在系統操作守則裏，絕對不可以做的事情。】

『——不可以觸碰和修改游戲世界中的設定與程序。』

到時候被主系統發現了，它也不知道自己會發生什麽。

不過應該會比較慘吧。

明明按照程序運行的邏輯，這樣子違反規則的事情，只有人類這樣充滿感性和沖動的生物才會做。

自己一定是出故障了。

“不行，我不可以把責任和風險全部推到你的身上。”

藤原由希皺着眉，聲音無奈又溫柔。

“還是讓我通過讀檔的方式試試，挑戰一下劇本娘……”

那要讀檔多少次？

這裏是身體仿佛置身于現實一般的全息游戲，又不是隔着屏幕用鼠标手柄操控點點的普通game。

即便有系統的幫助，一次又一次的讀檔中，精神力再頑強，意志再堅定的人，也會随着時間的推移和失敗的打擊而感到精神疲憊。

為什麽會在玩家面板上統計讀檔的次數，一是記錄檔案，二便是為了提醒系統，要介入幹預玩家的心理健康。

系統抿了抿唇，認真地說道。

【那不要被發現就好！】

【只要宿主你能夠成功完成任務，然後離開這個游戲，主系統沒有發現角色設定更改的話，一定沒有問題的！】

【……不過。】

【這是最後一次重開游戲的機會了。】

【如果宿主無法完成任務，攻略完五位角色；或者說像之前一樣，卡在某個死檔裏……】

【那您可能真的就無法離開這個游戲，也無法和您的朋友、家人們再見面了。】

“……”

無論是現實世界，還是腦內世界，都是無比的安靜。

空氣也仿佛停止流動一般，變得遲緩而凝重。

系統沒有心跳，只有玩家平緩的呼吸聲。

緊接着，響起了一聲無奈的輕笑。

“——系統你不相信我嗎？”

藤原由希微笑着，琥珀色的眸子裏閃爍着一種自信的光彩。

“身為藤原家的孩子，通關了五百部galgame游戲的我絕對會成功的。”

【……好吧，我明白了。】

“系統你不吐槽嗎？‘藤原家的孩子和通關五百部galgame之間有什麽關系啊’之類的。”

【——這麽嚴肅的氣氛之下我怎麽可能吐槽的出來啊喂！雖然我的确很想吐槽這一點啦！】

【這是自信嗎！身為超級死宅的自信嗎！】

系統繃不住了，忍不住喊道。

剛剛沉重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

而藤原由希臉上的笑容愈發明豔。

粉發少年輕聲說道。

“——交給我吧，沒有問題的。”

【……】

【好】

……

【滴】

【正在返回标題】

【請玩家重新選擇陣營……】

【滴】

【選擇完畢】

【游戲載入中……】

……

【滴】

【游戲載入成功】

………

……

太宰治猛然睜開眼睛。

愣愣地看着頭頂的晴空。沒有雲朵的遮擋，太陽刺眼的陽光晃得他眼睛刺痛。

他發現自己浸泡在水中。

冰冷的河水透過繃帶，滲入皮膚，一點一點汲取走身上的體溫，逐漸變得寒冷；身上的大衣早已不翼而飛，剩下的衣物也因為吸水過多而沉重潮濕，試圖将自己拽入河底。

……剛剛的畫面，仿佛像是自己做的一個殘酷的夢。

而太宰治很确信，那并不是夢。

血色的黃昏。

他目睹了友人的死亡。

太宰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紅發友人唇角的香煙掉落，一直以來遮擋着眼睛的繃帶也散落一地，露出完好無缺的右眼。

黃昏之下，

一道熟悉黑色的身影被無限拉長，投射在他的身上。

太宰治面無表情地轉過腦袋，如同死水般的鳶眸看向了影子的主人。

黑貓安靜地坐在落地窗前，如同鮮血般的殘陽餘晖将它的影子拉得細長，倒映在他的身上，卻是一個完成的人形的影子。

兩個人幾乎重合。

“……啊，是你啊。”

太宰治淡淡地說道，語氣之中平靜地，沒有任何波瀾。

“從第一眼起我就非常讨厭你。”

“果然，我應該早點想到的，你到底是什麽……”

黑貓沒有出聲，冷漠地坐在原地。

而半跪在友人屍體前的黑發少年垂下頭，然而卻忍不住低笑了起來，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容。

“是來自未來，還是另一個時空中的我呢？”

“——「太宰治」。”

被另一個自己稱呼為「太宰治」的黑貓沒有動，只是以一種淡漠到極點的目光，看着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

——「太宰治」在十六歲那年拿到了「書」，看到了無限平行世界中的自己。

他的摯友無一例外地，都會死去。

而他的世界，是唯一一個織田作生存着，可以安心寫小說的世界。

為此，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死亡。

為自己謀劃了一場完美的自殺計劃。

對于自己的死亡，「太宰治」沒有任何遺憾，或者說是感到幸福的。

也許是長時間接觸「書」的原因。

在意識消散之際，「太宰治」窺視到了主世界的變化。

——這裏的世界出現了「玩家」，不同于「書」卻高于「書」的存在。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只要改變了主世界，其他所有的平行世界也會随之發生變化。

那麽，是不是意味着所有的織田作之助，都能活下來。

——那個人，會這麽做嗎？

……

太宰治望着天空，源源不斷的信息鑽入了他的腦袋裏，無法阻攔，也無法抗拒。

織田作在這個重新開啓的世界裏，成了武裝偵探社的社員。

他和織田作依舊是好朋友，安吾沒有來到港口mafia成為卧底，三個人在lupin遇到，成為酒友。

夢幻地，令人沉醉地，又難以置信地……

太宰治放任着自己一點一點沉浸于河水之中。

肺部的氧氣逐漸耗盡，這不但沒有帶來令他着迷的死亡的眩暈感，反而讓腦袋愈發清醒。

在即将沉入河底之際，他又回過神來，慢吞吞地爬上河岸。

微風吹過浸濕的身體，布料因為沾水的緣故，黏黏糊糊地貼在皮膚上，帶走身上的熱量。

太宰治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緩緩握拳。

“那個，這位小姐……”

熟悉的聲音響起，太宰治瞳孔一縮，猛地轉過頭，看向朝自己走來的某人。

穿着一身淺咖色西服的粉發少年望着自己，唇角帶着溫柔的微笑，琥珀色的眸子含着淡淡的擔憂和關切。

“您還好嗎？需要幫助嗎？”

“……”

太宰治沒有說話，鳶色的眸子注視着面前的粉發少年。

後者對自己的目光完全沒有反應，只是露出了一個帶着歉意的微笑

“十分抱歉，忘記做自我介紹了。”

粉發少年一邊說着，一邊脫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我叫藤原由希。”

“——是一家偵探社的新任事務員。”

……

将自己的西裝外套給了熟悉的繃帶少女。

後者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臉上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謝謝你，藤原君。”

随後便擺了擺手，像是只黑貓一般，再次消失在視野之中。

藤原由希眨了眨眼睛，對于太宰治的性格了如指掌。

‘呀，沒想到即便已經不是走太宰小姐線，還是能在河裏發現太宰小姐呢。’

粉發少年在腦內感嘆。

‘難道說這裏是固定劇情刷新點嗎？’

‘戀愛攻略游戲裏面的那種固有情節。’

‘比如在轉角處會撞上叼着面包趕時間的美少女，永遠守候在校門口的風紀委員，前一天搬到隔壁的鄰居是自己的同班轉校生……’

【……話是這麽說沒錯啦。】

【根據攻略角色的個人偏好，總會有比較高頻率觸發的地點。像河裏的太宰治，咖喱店裏的織田，永遠在出任務的中也……】最後一個好像有些不對。

系統說道。

【滴】

【玩家：藤原由希

狀态：[無]

數據統計：死亡次數51 重開次數2

已攻略角色：中原中也、芥川龍之介、織田作之助】

【——陣營：武裝偵探社】

第二次重開游戲，藤原由希這次更換了陣營。

在系統的推薦下，選擇了更為溫和的「武裝偵探社」。

【玩家一周目只能選擇以「港口mafia」為陣營，畢竟兩位初始攻略角色都在「港口mafia」內，許多隐藏內容都被鎖定，比如[攻略角色]啊、[特殊劇情]啊、[陣營系統]啊之類的。】

【但是！只要攻略成功其中任何一位初始攻略角色，在重開游戲的二周目就可以選擇陣營。】

【比如「異能特務科」、「獵犬」、「死鼠之屋」等等。】

【但我還是推薦玩家加入「武裝偵探社」，這是所有陣營裏相對溫和的陣營。】

于是，今天的藤原由希因為幫助入水的小姐而光榮遲到。

“藤原，你的外套呢？”

織田作之助擡頭，看到只穿了馬甲和襯衫的粉發少年時，眉頭不由得微微蹙起，關心地問道。

藤原由希看到了工作中的織田作之助，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路上遇見了一位有需要的小姐，所以就給了對方。謝謝織田小姐的關心。”

這周目重啓，因為系統偷偷修改了NPC的陣營，織田小姐也加入了「武裝偵探社」，成為了自己的前輩。

藤原由希想到這裏，笑容更加溫柔。

而系統卻對着手指，在腦內小聲說道。

【那個，宿主……因為我的修改了NPC的陣營設定，所以其他的一些功能會受到限制。】

【不過基礎的痛感屏蔽和自動存檔功能還是在的。】

【我現在真的只剩下吐槽這一個作用了哦QAQ】

‘沒關系的。’

藤原由希安慰道。

‘畢竟系統你平時的功能基本上就是這兩個呢。’

【嗚哇哇哇，真過分，這根本不是安慰！我幫你放過煙花，揚過玫瑰，還有……】

哦，好像真的沒了。

那它的權限受阻，看上去好像真的也沒有多大關系。

系統直接崩潰，汪地一嗓子哭了出來。

難不成它真的只能當個吐槽役吉祥物？！說好的戀愛攻略輔助系統呢！

‘噗——’

藤原由希忍不住笑出了聲。

如果不是系統只存在于他的腦內沒有實體，他倒是很想摸摸對方的腦袋。

腦內，粉發少年露出柔軟的目光，輕聲說道。

‘抱歉，我是只是在開玩笑。’

‘這次真的多虧你了，01。沒有你，或許真的無法迎來我想要的happy end吧。’

【宿、宿主……】

系統感覺自己居然生起了一絲害羞的情緒，之前的喪氣一掃而空。

不過害羞之餘，它又立即哇哇大叫起來。

【就、就算是要攻略我也沒有用的哦，我只是個系統！】

【與其攻略我，不如多花心思在攻略對象上吧！】

藤原由希在腦內和自家系統聊着天，

而游戲內，坐在自己工位上的江戶川亂步在聽到藤原由希的話時，擡頭看了一眼微笑着的粉發少年。

他微微皺眉，眯了眯狹長的眼睛。

随後，江戶川亂步拖長了聲音，懶洋洋地說道。

“喂——新來的事務員小哥，快點幫名偵探去跑腿啦——”

“嗯？亂步小姐的零食吃完了嗎？”明明桌上還有很多呢。

“因為名偵探想要吃那家的粗點心了。”

倨傲、任性、随意妄為。

像是只得意洋洋的小黑貓，朝着面前的人伸出爪子。

藤原由希只是笑笑，也不生氣也不惱。

“好吧，亂步小姐。”

穿着偵探裝的黑發青年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藤原由希，又重新閉上。

江戶川亂步把自己的零食往桌前一推，從自己的凳子上跳下來。

“真是笨蛋啊，藤原——”

黑發青年一邊說着，一邊鑽入了社長辦公室。

而藤原由希剛到了偵探社沒有五分鐘，又要起身去樓下幫忙江戶川亂步跑腿。

【宿主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氣呢。】

系統說道。

而藤原由希聽後，安靜了下來。

【……宿主？】

系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在腦內世界，它家宿主捂住了自己的臉。

‘你不覺得萌嗎？’

‘——亂步小姐實在是太萌了。’

Q版小人在腦內捧着臉，露出幸福又蠢兮兮的表情。

‘喜好零食的孩子氣天才偵探少女，這是什麽超級完美的美少女人設啊！’

‘柔順漂亮的黑發，如同玻璃珠一般清透的翠綠色眸子，對陌生人倨傲随性，對親近之人卻又會甜膩膩地撒嬌，簡直是貓系美少女之中的家貓系的代表啊！’

‘而且，還有個隐藏的萌點。’

‘——那就是亂步小姐雖然一副天真爛漫孩子氣的童顏，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成年人啊！所以是看起來年下的隐藏年上系啊！’

‘這種反差，這種反差……’

‘實在是太萌了！我的死宅之魂在亂步小姐的萌之光輝下，徹底升華。’

‘亂門。’

藤原由希雙手合十，一副死而無憾的安詳模樣。

系統、系統繃不住了。

【……就不能保持一下您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嗎！】

——真不愧是你！這超級抖M美少女控的死宅樣子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