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複着的複活

重複着的複活

在那之後,張楓又死了兩次。

第一次,張楓在第二天要當值的時候,裝病躲在了房間裏,避過了那兩個去而複返的侍衛,算着時間差不多到了去東方不敗的小院裏。他本以為等到東方不敗伏誅,像他這種小侍衛無論如何都不會被任我行惦記,到那個時候就安全了。誰知道突然房梁突然倒塌,他躲閃不及,被砸死了。

第二次,張楓在第二天當值的時候去了大殿,集中注意力盯着那兩個逃回來的侍衛,看他們往殿外跑的時候便緊随其後。誰知大殿雖然逃出來了,但是卻在殿外遇上了上官雲的手下,這次,連帶那兩個侍衛都沒放過。

這次是張楓第五次重生,他心裏隐隐有了一個模糊的念頭。

這出戲的最終結果,是任我行連帶令狐沖等人沖上黑木崖殺了東方不敗,任我行當了教主,東方不敗和楊蓮亭身死。他要從這個循環裏活下去,也許先得活過東方不敗或者楊蓮亭,又或者得幫助東方不敗評定叛亂。

于是,張楓給自己定下了個初步的目标,活着見到東方不敗,至于見到他之後該怎麽辦,張楓覺得現在的能得到的信息量太少,為了不讓自己得出一個錯誤的結論,他沒有再想下去。

第一天白天,張楓還是沒有去當值,他一個人借口出來散步,想熟悉熟悉環境,看能不能混下了黑木崖。但是正如小李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說的,黑木崖這段時間管的很嚴,下山的通道處門禁森嚴,他看了兩眼便不敢上前,生怕被懷疑。

好在原身也算是從小在黑木崖長大,再加上前兩天确實病重,那些侍衛見他出來倒沒疑心到別處,只是讓他好好休息。張楓含含糊糊的打了招呼,見實在是混不出去,便朝下一個目的地走去。

練武場中央是一大塊土地,壓得實實在在,四個角散在分布着梅花樁和人偶什麽的,不僅數量上比小院裏多,做工也精細些。練武場上有人兩兩對打,也有人對着木樁練習。

練武場東南相對着有兩間大房子,隐約能看見陳列着兵器。

“張楓。”兵器庫裏探出個人。

張楓正想着找個什麽借口到兵器庫裏查探一番,看看有沒有什麽武器能混着帶出來防身,就聽到有人叫他。

叫他的人是個年紀偏大的男子,左臉上一條深深的疤從眉骨到臉頰,左眼上罩着一個眼罩,眼睛顯然已經瞎了。

張楓聽到聲音,緩緩地轉過頭,慢慢地走了過去。

一進兵器庫,那人讓張楓稍待片刻,轉身去了後面的庫房,不多時,獨眼男子拿了一把劍出來,遞給張楓,說:“你原先那把佩劍也用了一年有餘了,該換把新的了,你試試這個。”

張楓接過劍,左手托住劍鞘,右手拿着劍柄,将劍舉到頭頂,裝作在檢查劍是否鋒利的樣子,實則是在觀察周圍的環境。

兵器庫的入口放着個櫃臺,還有幾把椅子和凳子,裏面是一個個巨大的陳列櫃,上面整整齊齊的放着各式兵器。

張楓又将目光轉向一直注視着他的獨眼男子,點了點頭,表示他對這把劍很滿意。

獨眼男子開心的笑了,“那就好,等你把舊佩劍拿來,我換新的給你。”

看來兵器庫管的比較嚴,張楓心想,不太容易偷摸出去。于是他将手中的劍還給獨眼男子,說:“我這會有點頭暈,給我把凳子讓我在門口坐會。”

“坐裏面”,獨眼男子說,“這會日頭正毒,曬着該難受了。”

張楓依言坐了下來,手抵在腿上撐着頭,眼睛半睜半閉,一幅虛弱的樣子。

獨眼男子沒有絲毫的疑心,他從裏間給張楓倒了一杯茶出來,便從櫃臺下面拿出了個竹筐,也找了個凳子坐下,将竹筐裏的黑色粉末用紙包好,還留了個引線。

張楓怎麽看怎麽覺得這似乎包的是火藥,如果能順□□過來,想必能大幅提升自己的存活幾率吧。

“這包的似乎有點少。”過了半響,張楓忍不住出言試探。這句話其實問的挺好,他不敢肯定獨眼男子包的是什麽,又怕露了破綻,這樣一句模棱兩可的問句既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又不會讓人起了疑心。

獨眼男子擡頭看了他一眼,解釋說:“這做的是信號彈,要是裝多了,就該炸開了。”

确實是火藥!可是該怎麽得到手呢,張楓看看自己手邊什麽容器都沒有,獨眼男子又不會放他一個人在這裏。張楓不由得有些犯愁。

說完這句,獨眼男子一直保持沉默,只專心致志的包信號彈。張楓也不敢多問,一時半會卻也想不出什麽辦法,于是端起茶水來喝了兩口,便起身告辭了。

時間過的飛快,尤其是張楓一籌莫展的時候。轉眼又到了晚上,而明天,等待他的不知道會不會又是一次死亡。張楓對于自己不斷的死亡和重生完全沒有頭緒,也沒有明确的目标去努力,甚至不知道還要在這個循環裏待多久。他心裏反複回想着前面四次的死亡,想從中找到什麽不同或者關鍵性的點,但是完全沒有。

現在的他,只能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努力活着,努力多活一刻是一刻。

一夜過去,又到了第二天早上,張楓又一次跟着衆人當值去了。

他看着楊蓮亭跟上官雲見面,跟着楊蓮亭去了大殿,小心翼翼的躲過童百熊的無差別攻擊,又躲過兩次任我行的發瘋,終于等到了去東方不敗小院的時候。

向問天對上官雲道:“上官兄,我二人暫且做一下轎夫,擡這家夥去見東方不敗。”

“向叔叔。”任盈盈出聲打斷了向問天,“咱們去見東方不敗,須得小心行事,萬一有埋伏……”

“是了,”任我行出聲符合道,他環顧周圍一圈,突然躍起,抓了兩個紫衫侍衛過來,其中一個就是張楓。

任盈盈手掌一番,掌心上出現兩顆黑漆漆的藥丸,說:“這是本教聖藥,三屍腦神丹,功效我就不多說了,想必你們也知道。一人一顆,這就服下吧。”

楊蓮亭躺在地上嗤笑一聲,道:“什麽時候這種小喽喽也夠的上資格服用聖藥了。”

任我行暴怒,飛起一腳就向楊蓮亭踢去,楊蓮亭左腰挨了重重一擊,向後連翻了三四圈才停下。他朝地下吐了一口帶着血絲的痰,便不再言語了。

任我行已經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難怪最後疑似中風而亡,張楓心想。

任盈盈又将手掌晃晃,說:“還不服下。”

張楓和另一名侍衛對視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不甘。三屍腦神丹說是聖藥,其實就是為了怕教中長老和實權人物叛教所下的毒藥,這個時候讓他們服下三屍腦神丹,就是想強迫他們充當炮灰去開路。

張楓知道,這一路過去東方不敗的小院,是不會有任何埋伏和機關的,但是他不能說,以任我行多疑的性格,這話說出來他就沒命了。

于是他也只能猶猶豫豫地上前,取下一顆丹藥,一口吞了下去。

任盈盈的手很白,保養的很完美,略有些練武留下的薄繭,除此之外,再無瑕疵,但是這雙手上沾了許多的鮮血,奪走過許多人的性命。任盈盈從來就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主,教中諸人雖敬她,卻也十分怕她,她也曾經只因為被人認了出來,就挖了那些人的眼睛。任盈盈的溫柔,天真,有情有義,其實只是給她心裏的令狐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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