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稱呼問題

這名為本丸的內部建築風格和大唐完全不同，好看是好看，審美也在那裏……但季笙水就是看的全身不舒服。

沒辦法，畫風不同，無藥可救。

只能換。

裝修是一件很花錢的事情，但好在大唐的基本等價物黃金時之政府這邊比較值錢，季笙水可以用較為便宜的價格就給未來五年的居住地來個大整修。

不過季笙水也沒打算給整個本丸都來個全面大裝修，她只打算給自己住的那個小院子給徹底翻修一遍而已。不求能建成七秀坊那風格，弄得家常點總是沒問題的。至于其他地方，季笙水略作思考之後便将其打上了一個個大大的×。

畢竟這裏除了她自己之外全是日本土生土長的刀子精，肯定更加适應原本的建築風格，季笙水也不想白花錢還遭埋怨，倒不如直接少一事來的好些。

當然，刀子精裏面還是有例外的。那些還靜靜的躺在刀架上面等待喚醒的刀子精沒人權，但作為情緣（并不是重點）現在還站在這裏的數珠丸還是有的。季笙水非常認真的征求了他的意見喜歡什麽風格的建築，得到的回答是：“我是您的近侍。”

季笙水：“嗳？”潛臺詞聽不懂啊親愛的！

數珠丸恒次：“自然是要和您住在一起的。”

身形纖瘦的長發付喪神答得理所當然，倒是季笙水突然紅了臉頰。和一個異性住在同一個院子什麽的……雖然這個異性實際上是把刀——

但、但是，這是自家情緣啊！

住的這麽近，覺得害羞也是難免的事情吧？

季笙水：“換個住處可以嗎？”給自己鼓了鼓氣，季笙水最後還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貌若好女的付喪神似乎對于這種情況有些訝然，但他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麽。認主以後的付喪神對于刀主的請求完全沒有任何的抵抗力，就是讓它去自殺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線也只會一邊糾結一遍照做，況且不過是這種小事？

“自然可以。近侍住在審神者隔壁不過只是慣例，時之政府并沒有這種硬性規定，一切随您喜好便是。”

季笙水露出了一個笑臉：“那恒次就住在我隔壁的院子裏好不好？”

數珠丸恒次：“嗯。”

季笙水：“恒次喜歡什麽樣的院子？”

季笙水把人拉過來，給他看攤在長幾上的一張張建築圖紙。其中有季笙水自己喜歡的唐風，也有時之政府備案最多的日風建築，一張張的都是實物圖，說是栩栩如生也不過分，全是季笙水和時之政府提交了自己想要建個新院子的請求之後發過來的。

數珠丸恒次倒是沒怎麽關注這些漂亮的圖紙，他的注意力全在下面的價格上面。長發付喪神斟酌了又斟酌才把話說出來：“主殿，這……”

“沒事，第一次本丸改建是不要花錢的。據說這是新任審神者的固定福利。”季笙水幹脆利索的打斷了近侍的話，後半句突然就來了個話題大跳躍。“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恒次。”

數珠丸恒次：“主殿？”

“之前都忘了。”季笙水将額前的碎發撩至一邊，話語之中帶了幾分苦惱之意，“恒次，你為什麽要這麽喊我呢？”

數珠丸恒次：“我認您為主，這般稱呼，自然是應當之事。”

好吧，季笙水覺得自己總算是知道原因了——順帶着還知道了自己之前的計劃錯漏在哪裏。就數珠丸這表現……她娘要是信了這是女婿才怪呢。

進退有致、絕不冒犯——一點戀人的氣場都沒有啊。

季笙水覺得，數珠丸恒次對待自己的态度，簡直像是她自己對她師尊那樣。

“我娘真的不眼瞎……”季笙水捂着臉，幾乎是呻·吟着說道。“恒次，我們這樣是不行的。”

被喊到了名字的數珠丸恒次一臉茫然。

季笙水：“不行，我們得改一下。”美貌的少女拉着戀人的手，将這話說的認真極了。“我們這樣是不行的，娘親真的會看出來的。”

數珠丸恒次依舊保持着自己的茫然臉，點頭的動作卻是半點都不帶遲疑的。“是，主殿。”

“就從改變稱呼開始吧。”季笙水說道，“我似乎還沒有正式的和你介紹過自己吧，恒次？現在補上，想來也當不遲？身着水藍衣裙的少女笑吟吟的說：“我姓季，名苓，字笙水，恒次你大可用自己喜歡的方式喚我。”

“如果實在是難以決定的話，喊我的字笙水便可。”季笙水最後又補充道。

數珠丸恒次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的掙紮，生動一點形容的話，就是想說又說不出口——最後他找了個理由：“您還是不要讓付喪神知道您的性命的好。”

季笙水：“嗯？這是為何？”

數珠丸恒次：“會被神隐。”他很耐心的給季笙水解釋：“名字是最短的咒。付喪神是神秘的産物，雖說只是位于八百萬神明之末席，卻也有着屬于自己的偉力。若是知道了審神者的真名，想要将其便神隐并非是難事。”

“是言靈啊……”季笙水分分鐘表示了解，言語的力量大家都有所涉獵，傳播廣泛的很。

季笙水幹脆利落是就給數珠丸恒次口中的真名重要性給和小鬼難纏打上了等號，畢竟像是季姑娘這種對于神秘側不怎麽了解的，唯一知道的和名字重要性能搭上關系的也就是一些故事了。

比如說半夜不要喊人名字，免得被小鬼聽去；半夜聽到有人喊到自己的名字——不管是不是熟人——也不要回頭，不然會被鬼拉去這種的長輩用來吓人——這樣的小故事。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季笙水也真的只是把這些當故事聽而已，一直到她認識了個純陽弟子……靜虛道姑非常認真的告訴她，這都是真的。

“七秀坊的武功本來就是陰性的，是而秀坊弟子體質都較為偏陰。況且笙水你還是這樣的體質，這是最招鬼怪喜歡的一種。像是你這麽不在意，能長到現在還沒因為鬼怪而感到過煩惱，只能說——”

“只能說如何？”季笙水追問道。

那道姑笑着給出了答案：“有人在保護你呀。”

季笙水：“我可沒發現這個……”

“我有說一定是活人嗎？”靜虛道姑道，“笙水，先人的功績會給後人帶來的庇護的。”

季笙水：“……”

突然覺得自己每年的香都不是白上的……心情複雜。

總之，不管心情怎麽複雜，從那以後季笙水就學乖了不少。哪怕祖宗保佑也是不能太依靠的，但季笙水天生在這方面膽子比較小，也沒敢太了解，各種忌諱倒是問的清楚記得深刻，從此更是慎言慎行。

不過在這裏倒是不需要太注意來着。“出來之前我就問過了，所謂的真名一說，對我其實并無效果。”季笙水道。

數珠丸恒次的第一反應就是慶幸少了一個弱點，季笙水眨了眨眼，沒好意思說這是因為雙方體系不同的緣故。“所以，現在能夠喚我名字了嗎？”

季姑娘的注意力并沒有被轉移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半夜名字那個……是我媽跟我說的。

我十五歲的時候夜裏她開車帶我回家，我喊我弟的時候她還在這麽跟我說

心情複雜

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寧可信其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