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所以說，我的信息素是芒果味？”
俞羿醒過來的時候還有點難以相信。
他潛意識裏覺得，就算自己是個Omega，那也應該是最A的那種，信息素的味道不說是煙草，紅酒什麽的吧......
居然是這麽清新的......水果味道？
讓他想到夏天喬喬很喜歡的那種芒果味棒冰。
也不是說不喜歡，就是覺得好像總差着那麽點意思。
“嗯，”喬嘉寒說：“小香芒那種清香。”
“不膩，淡淡的。”
就算是剛才分化的一瞬間，信息素噴湧而出，也沒有一點甜膩的感覺，清新，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幹淨，堅韌。
“哦，”俞羿心裏雖然覺得喬嘉寒這個芒果控不會提出什麽中肯的建議，但是也接受了這個設定：“那應該還行。”
算了，芒果就芒果吧，總比榴蓮要好。
他擡起手腕試着聞了一下，又失落地放了下去：“我自己怎麽聞不到？”
“你才分化，應該過會兒就好了。”
醫生說過正處于分化期的Omega比較脆弱，會不時需要Alpha的信息素安撫，因此喬嘉寒并沒有刻意收斂自己的信息素，房間裏充斥着淡淡的柏木香。
分化期的Omega對自己的信息素不大感受得到，但是對別人的倒是很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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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喬，這是你的信息素味道？”
“嗯，你之前聞過的。”
俞羿這時候才像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那天晚上聞到的味道是什麽，臉瞬間爆紅。
如果兩個人都是A或者都是O還好，還不至于這麽尴尬。
可是自己當時恬不知恥地湊到人家身邊硬要聞，且不說兩個人當時躺在一張床上，自己還說了“你身上好香”這種晦澀不明的話，簡直臭流氓一個！
但是現在也想不到什麽話來緩解一下自己的尴尬，迫不得已又來了一句：“是挺好聞的。”
怎麽又在言語勾搭人家！
俞羿覺得自己十分需要一本《說話的藝術》。
喬嘉寒覺得俞羿實在真情實感地誇他，也沒注意到他自己腦補了些什麽，語氣溫柔：“你喜歡就好。”
我也喜歡你的信息素。
大概是覺得自己像一個見色起意的渣O,俞羿趕緊轉移視線，不想再讨論這些隐秘的信息素話題：“對了，那個黃毛，他知道我是，我是Omega嗎？”
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連段思宸都沒打算告訴，要是被一個跟自己結梁子的人知道，俞羿幾乎都能預見自己以後的日子有多難過。
僞裝不僞裝得下去都是個問題。
“他不知道。”喬嘉寒可以确定，黃毛當時跑都來不及，哪裏還顧得上反應俞羿是怎麽回事。
退一萬步來講：“即使知道，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他不敢說。”
喬嘉寒幾乎沒思考就把自己心裏怎麽想的說了出來，在知道俞羿是個Omega之後，他素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有點崩潰，雖然不會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但是迫不及待，想要把自己的心捧給他看。
想要一輩子都保護他。
俞羿愣了一下。
你這股突如其來的霸總味兒是怎麽回事？
但是一點都不讨厭。
俞羿跟他開玩笑：“怎麽，你還要替我去打架啊？”
“要是需要，我可以。”
還可以把他打到媽都不認。
要是放在別人身上，俞羿只會覺得是在開玩笑，但是喬嘉寒的話，他完全相信這人能付諸實踐。
從小就是這樣，不輕易許諾，可一旦說出來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別別別，我開玩笑的，”俞羿小小地抱怨了一句，但是因為語氣軟的緣故，聽起來倒像是在調情：“你這人，經不得一點逗。”
又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你還記得之前，我們兩個給對方畫畫，然後換頭像嗎？”
喬嘉寒嗯了一聲：“記得。”
小時候他們兩個經常混在一起，俞羿愛鬧，總拉着他玩些奇奇怪怪的游戲，姜女士請的老師教他們畫人像，俞羿就跟他一人拿一張紙，互相畫對方。
喬嘉寒畫的俞羿中規中矩，俞羿偏偏不，老是在上面加點狗耳朵貓尾巴什麽的，然後逼着他換頭像，畫一張換一次，一直到喬嘉寒離開去了G市。
初中時正值青春叛逆中二期，男孩偏愛純色系，自己卻把人家喬嘉寒那麽一個大帥比的頭像換成自己的手筆，怎麽想怎麽暴殄天物。
俞羿覺得自己簡直有罪。
“哎，現在想想那時候我确實挺過分的，”俞羿真心實意地認錯：“哥對不住你，跟你道個歉。”
“沒有，”喬嘉寒說：“我挺喜歡的。”
不是敷衍，他說挺喜歡，就确實是挺喜歡的。
他小時候不敢告訴俞羿，自己其實一直很喜歡他畫的畫，每一張都留着，也喜歡他給自己的每一樣東西，只是那個時候有點口不對心。
當去了G市之後，他常常會後悔為什麽自己那會兒沒有多跟俞羿示示好，萬一自己很長時間不回去，俞羿忘記了自己怎麽辦？再有一個人代替自己，闖入了他的生活怎麽辦？
這樣的擔憂持續了整整四年，直到他回來，見到俞羿，那人有點疏離的态度，和嗔怪的語言，都像是一小塊尖尖的石頭，砸在他的心上。
但好在俞羿并不是真的讨厭自己。
為了表示一下自己不是在騙他敷衍他，喬嘉寒拿出手機，調到□□界面，指着上面的頭像：“你看，我都沒換過。”
但是你都四年沒怎麽上了啊，俞羿也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滋味兒，他給喬嘉寒一個單獨的特別關心，用最特殊的提示音。
他想着，只要喬喬想找自己了，自己就能立刻收到。
而不用置頂去看那個灰色的頭像，似乎它永遠都不會再亮起。
“那你怎麽都不找我呢？”俞羿聲音有點抱怨：“你這人，不厚道。”
一點也不關心我有沒有想你。
“抱歉，”喬嘉寒有點心疼，但是更多的卻是“羿哥在關心我”的歡喜：“以後不會了。”
無論發生什麽，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
俞羿對這句話還挺受用，剛想再說點什麽，身上那股無力感又湧了上來。
“羿哥，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找醫生看看開點溫和的阻隔劑。”
“等等！”
喬嘉寒還沒走出兩步，身後就傳來了俞羿的聲音。
“你先別走，”俞羿拽住了他的袖子，奶萌奶萌的，像個小心翼翼讨糖吃的孩子：“那個，我想再聞一下，你的信息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