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羔羊

西淳瑩的手被夏侯钰縛于床頭。

亵衣被撕成了兩片破布,松松垮垮地耷拉在肩頭,肚兜被揉成扭曲的形狀,讓包裹着豐盈呼之欲出。

亵褲也被扯下,聊勝于無地貼在腿上。

兩條腿被大肆扒開,方便那個男人匍匐在她身上,從上到下地一一嗅過去。

又一陣發狠地鑿穿沖撞後,西淳瑩被撞得魂飛魄散,泣不成聲。

夏侯钰還敢生氣?能耐了他!

西淳瑩冷冷地任他動作,就像一具了無生趣的死屍。

他們,又回到了前世的相處模式,卻比前世更棘手,更讓人頭疼。

他是仇人之子,他是亂臣賊子,他還是前世惡霸。

她是仇人之女,她是大魏公主,她還是前世羔羊。

明日,夏侯一族将全族滅于她親弟之手,西淳烨甚至讓她監斬,以示大魏西淳皇族與階下囚夏侯一族就此決裂。

他們之間,橫亘着家國、情仇,直至滄海桑田。

每靠近一步,都要被彼此捅得面目全非。

不應該這樣的,糾纏不休還沉溺其中。

夏侯钰捏了捏她腳上的銀镯,又扔給她一柄短刀。

“聽說,于屹蕭最近頻繁找你?明日起,這刀随時攜帶,還有這镯子,一刻都不許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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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淳瑩冷哼着不理他,被他折騰得疲極,轉身沾枕就想睡,那人又灼熱地貼了上來,堪堪蠢動間,被西淳瑩一腳踹開,卻被那人勾纏着夾住,又拖到身下,一閃身又進去了。

“不要了,很痛。”

那人翻下身來,摟緊她,嘆口氣,那就睡吧。

迷糊間,聽得那人說,明日,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翌日,西淳瑩被一陣快感給弄醒,擡眼一看,那人竟縮在被內,趴在腿間舔。

還有無完沒完了?

正待發飙卻聽得一陣急促的叩門聲:“公主,公主,太子讓奴婢伺候您梳洗,用膳後立即趕赴刑場。”

紅夙、綠鄂被調到東宮了,來人是一個臉生的丫頭,西淳瑩心裏郁郁不平。

這西淳烨一大早就來催,想來是怕本宮徇私不去,讓個人過來監視,押着她去往刑場吧。

那以幫忙縫制婚服為借口,将綠鄂和紅夙調過去,也有這層顧慮吧,讓逼她舉起屠刀來得更名正言順一些。

西淳瑩扭動着坐直了身子,那人竟也跟着她挪了一小寸,然後,又趴下去,肆意啃咬。

酥麻的感覺一波勝過一波,偏偏她還得一本正經地回,話一出口卻又變成:“嗯,嗯,嗯,不要了。”

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餘音缭繞,讓門外的丫頭好生疑惑,這嬌公主,起床氣這麽重,想着,就怕了拍門直接想闖進來。

“公主,公主,斷不能再睡了,呆會趕不上時辰,太子殿下怪罪下來,奴婢擔待不起。”

西淳瑩一驚,全身繃得像一張弓,趕忙道:“嗯,知道了,本宮不習慣外人服侍,将洗漱用具放下後就出去,本宮自己來。”

那丫頭進門來,擡頭飛快瞥了一眼,感覺公主床上的被子被拱得太高,略為怪異,不禁又瞄了一眼。

西淳瑩心下一緊,彎腰攏緊錦被,痛叫一聲,哎呀,抽筋了。

轉頭怒目道:不長眼的丫頭,本宮還沒起就拿眼亂瞄,擔心剜了你眼窩子。

被子裏,那人故意似地,張口全部含住,用力逗弄,弄得她嬌羞欲死。

西淳烨端坐高臺,把玩着手裏的佛珠,以睥睨萬物的姿态俯視着臣服于他的大魏子民。

人山人海的布衣黎民,将刑場圍得水洩不通,面無表情的劊子手,嚴陣以待的士兵讓人遍體生寒…

還有,罪民。

森冷的鍘刀下,夏侯一族四百餘口,他們或瑟瑟發抖,或面目猙獰,或鬼哭狼嚎,或從容赴死。

不一而足,卻讓人欣慰愉悅。

終于,終于,如芒在背的夏侯一族倒了。

“長公主到。”

西淳瑩着金羅蹙鸾華服,銀絲素錦披風,一步步緩緩踏上臺階。

“皇姐,今日,烨兒替皇長姐出口惡氣,也用夏侯滿門的鮮血告慰父皇在天之靈,且等看看,逆賊夏侯钰,會不會現身,要這些老弱病殘。”

西淳瑩對西淳烨微微一笑,她緩緩轉過身來,落座。

鼓聲振天,人聲鼎沸,監斬臺上,赫然坐着幾大地方駐軍的最高統帥。

刑部的一個官員站起身來,開始數罪書,念官文。西淳瑩從案上拿起了雕刻着斬字的令牌...

勁風襲過,她擡眼看向監斬臺上那些人。

前世,沒少被這些人刁難,糟蹋,欺辱過,可當她手拿屠刀,那些猖狂的惡人卻成了待宰的羔羊。

她突然就于心不忍了。

夏侯四百餘口,真正欺她辱她的,大部分是夏侯訣後來納進府的妾室,大房和三房與她們左右不過點頭之交。

如果說恨,那魏瀾馨和夏侯訣恨得刻骨,但他們好像也罪不至死。

這四百餘人裏,有老人有孩子,夏侯老祖宗挺直了背,笑得從容,前世,嫁過去的時候,老祖宗突發中風癱瘓在床,無力保她,卻也不曾加害過她。

還有李婕兮,多次提點,多次相助,多次援手,此刻,她笑得冷然麻木。還有那些哭哭啼啼的雜役婆子們,在她最艱難的時候,幾個心善的還幫她敷藥。

“公主,殿下,救救我們,你也是夏侯家的一份子啊。”

那日明裏暗裏挑撥的三房姨娘們不住磕頭,而那個夏侯軒早已吓得屁滾尿流。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放過賤民吧,我是受人驅使的,就是狗賊夏侯曦和夏侯钰逼迫的,我真的不知道他們膽大包天,還敢弑君,如果知道,我肯定大義滅親的。”夏侯訣哭得聲音都嘶啞了,甚至慌不擇路地一直在叫着:“救救我,瑩兒,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救救訣哥哥。”

“午時三刻快到了,皇長姐,斷不會對夏侯钰,對夏侯一族存有不該有的念頭吧。”

“烨兒,斬臺上的,不過是被夏侯一族遺棄的老弱病殘罷了。你不要忘了,夏侯钰的五十萬青羽軍還在漠北,替大魏守着雁北關 ,你殺他全族老弱婦孺,若他此時開關,那大魏該當如何?”

西淳瑩的話讓在場的地方駐軍将領臉色一變。

“太子殿下,公主所言極是,斬臺上的,都是手無寸鐵的大魏百姓,對大魏的安寧永固沒有半分威脅,倒是他們全部是夏侯钰将軍的至親,如若真斬了他們,那夏侯钰将軍打開雁北關,就有了義正言辭的借口了。”東南駐軍首領道。

“太子殿下,末将以為,夏侯曦陰謀竄權是他一人所為,夏侯钰從頭到尾都沒有參合進來,夏侯曦被亂箭射死,他都沒現身。夏侯曦之亂,他的青羽軍牢牢駐守着大魏的雁北關,其實是有功之臣,他大義滅親的行為理當褒獎。”西北駐軍統帥附和道。

“太子殿下,末将以為,此時北胡洪珪依然需要夏侯钰将軍牽制,如若惹怒了他,真與洪珪連起手來,那大魏真的危在旦夕,太子殿下三思。”

西淳烨冷冷瞟了眼西淳瑩,又看了眼幾大駐軍。

幾大駐軍首領都異口同聲地向着夏侯钰說話,這背後說明了什麽?夏侯钰這個人,斷斷不能留。

“太子殿下,夏侯钰将軍的氣度讓人嘆服,但古來父債子償,夏侯曦犯上作亂,弑君篡權,禍亂朝綱,罪大惡極。若不以最嚴厲的措施來懲戒,如何威懾四方?以後再有人觊觎皇位,圖謀不軌,卻只需無知婦孺動下嘴皮,幾句話輕易就赦免滔天大罪嗎?那殿下,今後北胡,還有西狄要笑掉大牙了,笑我大魏之主昏聩無能,婦人之仁。”刑部的薛裘恥笑道。

“大膽,本宮跟太子說話,哪有你這個外人置喙的餘地。”西淳瑩怒到。

“皇姐休要動怒,本宮以為,薛大人所言極是,忠君愛國之心更是字字可證。”西淳烨笑得陰險,薛裘一席話正中他下懷,又道:“那薛大人以為,本宮該如何處理夏侯一族?”

“君無戲言,夏侯這百餘口,斷無生還的道理。至于夏侯钰和青羽軍,臣以為,若夏侯将軍能主動奉上青羽軍的軍權,那才可真正體現其忠君愛國之心。”

“太子殿下,午時三刻到了。”一旁,監斬官開始催促了。

“那好,就照薛大人所言,本宮就等着看夏侯将軍的忠君之心了。”西淳烨站起身來,拿過西淳瑩手裏的木渎,扔了出去,面無表情道:

“行刑。”

西淳烨話音剛落,西淳瑩聽着鍘刀被舉起的聲音,焦急莫名,卻見一根流矢刺破長空,刺穿肅殺的刑場,直直朝劊子手的刀而來。

哐當,殺人的刀落了地,劊子手被振退。

有一個人,提着一個黑色的盒子,踏馬而來。

“本将軍倒是要看看,誰敢動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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