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溫家草包出賣色相,以身還債
第2章 溫家草包出賣色相,以身還債
溫璟病得很厲害,在家躺了三天三夜,昏迷了三天三夜。身邊只有拎不清事的管家,和在溫家待了四十餘年的老傭人。
公司的爛攤子無人打理,溫家那兩個人在執法部門調查之前,迅速轉移了自己的財産,在望江地産碰壁後,卷財跑路。
溫璟沒有露面的這兩日,外界傳言溫家少爺丢了公司,一蹶不振。
還有說他本來就是草包一個,故意裝病罷了,從來沒掌管過一家企業的人如何着手?
人人都知道溫璟常年在歐洲,剛剛留學歸來,還沒正式接管企業,可作為溫氏名義上的接班人,總歸逃不開關系。
這閑言碎語還未平息,當天下午就爆出了更炸裂的消息——
不知何人透露,溫家少爺在公司垮臺之日竟主動投奔了江時衍,而且還……出賣色相,以身還債。
這江時衍是誰,可是溫氏曾經最大的合作商,如今的大仇家啊。
欠下的債無力返還,不出意外,過不了多久,望江集團就會吞并溫氏,納入自己旗下。
溫家一倒,最大獲益者就是江時衍,懷疑到他頭上也不稀奇。
事情發展到這裏,關注點發生了奇怪的轉移,沒人在意溫家最後會怎樣,他們最關心的是——
望江集團的總裁,愛好男人?
從前都說這江時衍為人寡情至極,淡漠的眉眼從不裝任何人,他掌握大半資源,靠的不是讨好和迎合,而是絕對不容置疑的實力。
過去有不少人想把女兒介紹來,試圖與江時衍聯姻,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理由是目前不考慮婚姻。
到今天大夥似乎才明白,冷淡禁欲的江總裁竟是這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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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溫家大廈将傾,江氏如日中天,矛頭紛紛指向了溫家少爺。
溫徐年剛死,兒子竟爬上了仇人的床榻,不為求歡,只為錢財。
旁人不曾見過溫璟的相貌,議論起來毫不留情,言論越傳越離譜。
說他面目醜陋,臉上有一大塊深色胎記,平日習慣了掩面。
身高只有一米六五,衣服都得訂做,否則像偷穿大人衣服。所以才選擇跑去歐洲,說是留學,其實就是躲去國外逍遙快活。
如果說非要有那麽一點,就是那方面會伺候人。
江時衍生得英俊非凡,沒想到如此重口味,挑人只看床上功夫。
溫家這草包少爺忒會做人,公司倒了不要緊,把望江集團的總裁伺候服帖了,下半輩子便衣食無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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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傳到江時衍耳朵裏時,他正在用餐,聞言眉頭都沒皺一下。
如果不提這事,他早就忘了那一晚上和那個人,夜深昏暗,甚至連樣貌都模糊了。
“江總,溫氏的責任一旦定了性,清算以後,我們就能實施并購了。”
江時衍伸出長指,優雅地推開了面前的餐盤,收手時指尖蹭過桌布,微不可察地在空中頓了一瞬,神情暗了暗。
他這個人,向來不留戀什麽東西,生性冷漠的人不需要同理心這種情感,太感性的人思慮過多,最後總是生出無數牽絆。
可就在剛剛指尖碰到桌布的那刻,他的腦海裏竟浮現出那晚的畫面,也是這樣輕碰了那滾燙的皮膚,随即伴着低吟,陌生的男人在他指下抖了抖。
記憶中的觸感至今清晰。
“老板?”助理見總裁似乎在思索什麽,遲遲未言語,低聲提醒道。
江時衍回神,心裏生出一點少有的煩躁,撚着指腹,始終未擡眼,聲音清冷道:“你先出去吧。”
助理愣了愣,些許不解地出去了。
奇怪,剛才還好好的。
溫氏并購暫且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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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可算醒了。”傭人俯身瞧着床上的人。
溫璟緩緩睜開眼,視線裏混沌模糊,嗓子幹澀,還沒開口就感受到刀刮一般的疼。
他這幾日明明覺得自己去了趟鬼門關,睜眼時感嘆為何又将他送了回來。
他的确有不想活的念頭。
父親沒了,公司倒了,就連自己也……
可是既然沒死成,就得爬起來洗清冤屈。
“王伯……”他沙啞道,“我睡了多久?”
王伯布滿皺紋的臉上仍是擔憂,他心疼這孩子。
“小璟啊,你已經昏睡三天了。”
溫璟掙紮着坐起,他手上還打着點滴,輸液管晃動,眼睫在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漆黑,“三天,公司……”
“還在查着呢,別擔心,身體要緊,先養好身子,才有精神想其他事……”
溫璟沒管這話,忽地沒頭沒尾問了一句,“今天幾號?”
王伯茫然答了一句,“10號啊。”
他自顧自拔了手背的針頭,那麽怕疼的人,眉頭都沒蹙一下,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王伯阻攔不及,匆忙中打了個趔趄,急得咳了起來,“這是要幹什麽……”
“今晚有個宴會,我得去參加。”溫璟扶住王伯。
“可是你的燒還沒退呢。”
王伯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就在半小時前他才量了體溫,38度多,還沒徹底退下去。
旁人如何說道他不管,他只關心這孩子的身體。
“無論如何今天我都得露面。”
溫氏從來沒有那些違法勾當,他光明正大,何來的罪名?
既然清清白白,為什麽不敢去參會。
王伯知道他一向倔強,做了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見他執意要去,也不再勸說,只是準備了一些清淡的飯菜,讓他吃點再去。
溫璟躺了三天,人瘦了一圈,他沒什麽胃口,但還是聽話地吃了。
畢竟待會去了,和那些牛馬說話都是個力氣活兒。
王伯看人吃的香,總算是安慰了些,溫徐年是個好人,可是好人不長命,如今剩下這麽一個獨子,他說什麽都得照料好,才能對得起溫徐年這麽多年對他的收留。
簡單墊吧了點,胃裏不那麽空了,溫璟沖了個澡,換衣服時,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恍惚起來。
頭發有陣子沒剪,長了。在英國染的茶棕色有些明顯,幾個月後反而褪的剛剛好,發絲閃亮,在燈光下有種發着光的錯覺。
可是他靜靜瞧着自己,怎麽都和從前的那個自己重疊不了了。
他彷徨,絕望,再也沒有了曾經的鮮活。
如果他沒回國,溫徐年不會從外地趕回來,也就不會死。
一年前父子短暫相聚,再見竟然是躺在醫院裏的冰冷遺體。
心髒在汩汩淌血。
昏睡的這幾天,夢裏失去至親的苦痛,甚至超過了幾日前被欺辱的煎熬。
再次用涼水沖了把臉,壓了壓額頭的熱度,他挑了身簡單的黑色衣服,開車獨自前往了酒店。
七樓的宴會廳此刻名流雲集,言笑晏晏。
溫璟出現的時候,四方的聲音瞬間低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