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溫少爺不喜飲酒,只喝奶
第16章 溫少爺不喜飲酒,只喝奶
溫璟傻眼了。
“江……江時衍?”
江時衍眉目舒展地瞧着他,“嗯,是我。”
“你怎麽在這裏?”溫璟把手裏的禮盒往身後藏了藏。
江時衍眼神一動,又瞧他戴了個大黑墨鏡。
問:“哪裏不舒服?”
溫璟整個視線黑乎乎一片,“別管。”
“手裏拿着什麽?”江時衍又問。
溫璟幹脆把東西丢給他,“拿回去。”
他譏諷道,“我不是你的那些床友,別試圖用這種方法收買我。”
江時衍拿着禮盒,預料到溫璟會是這麽個反應,堅定,倔強,絕不允許半點輕視。
他點點頭,輕飄飄地問:“眼睛怎麽回事?”
“說了別管。”
溫璟繞開他要走,江時衍轉身一把抓住手腕,兩下堆到了牆角,他箍着人,“自己摘,還是我幫你摘?”
溫璟沒答,昨天的惱怒還沒散,擡腿就是一腳,“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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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時衍擰眉,忍着膝蓋的痛,這下真火了。
他把走出幾步的人拽回來,死死抵着牆,目光逼視着人,厲聲說道:“溫璟,你別太過分了!”
說罷,一把摘下了他的墨鏡,表情微不可察地變了變。
溫璟還沒消腫的眼睛此刻紅彤彤的,平日裏黑亮的眸子都是紅血絲。
看着像沒睡好,還哭了一晚上……
在怒目而視中更紅了。
這個人,好像總是紅紅的,
真令人煩躁。
江時衍撒開手,竟手足無措了幾秒。
又把墨鏡給他戴上了。
“昨天的事我不知情,客房服務員打掃房間時發現床上有陌生男子。”
他冰冷的語氣像播報命案的機器人。
“已經被送出去了。”
江時衍瞧對面的人不理睬,似乎知道他腦子裏想什麽。
“并不是因為有什麽過去,具體說起來,應該是你我的事傳出來後,才給了某些人機會。”
溫璟眉心一皺,本來就煩,墨鏡後的眼睛盯着人,“怪我了?”
江時衍:“……”
“我何時說過怪你?”
他也不等人開口,耐心已經快用完了。
再次拽着人的胳膊,“跟我去吃飯。”
溫璟覺得無語,說一出是一出。
他死活不動,“我自己有家,我回去吃。”
江時衍哪是允許別人拒絕的人,回頭道:“不去吃飯,不僅這跟項鏈會送到你家,以後日日都會送一根項鏈過去,如何?”
“江時衍,你個王八蛋,你閑的吧!!”
五分鐘後,江時衍坐在了餐桌主位,旁邊不是什麽院長,正是面無表情的溫璟。
飯菜上齊,江時衍拿起筷子,示意大家可以動筷了。
桌上氣氛不錯,衆人聊了起來。
“江總,您這是從哪找了個小助理的?”
溫璟沒反應,眼神一轉,哦,說我啊。
下一秒,你才助理,你全家都助理!
江時衍笑笑,放下筷子,語氣透着幾分鄭重,“這是溫璟。”
他頓了頓,似乎只是在回憶着什麽“老溫總當年好像給醫院投資……”
院長一拍大腿,“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原來是溫氏的公子啊。”
他站起來,順手端起一杯酒,“溫少爺竟這麽大了,當年我還見過你呢。”
桌上的人幾乎都知道溫家的變故,對這個話題也不敢多說,氣氛冷了些許。
溫璟不得不起身,他一向很重視禮數,颔首道了聲:“肖院長好。”
話落,看着酒杯為難了。
院長以為是要等他先喝,自己一仰頭,一飲而盡了。
江時衍抿了一口茶水,下巴一擡,“給他換成牛奶。”
其他人皆一愣。
“溫少爺不喜飲酒,況且是中午,我們還是喝點茶水吧。”
江時衍這話一出,衆人也不敢駁面子,紛紛應和道:“對對,有理。”
“服務員,給溫公子上杯牛奶!”這聲喊的全樓都聽見了。
媽的。
溫璟端坐着,覺得臉都丢盡了。
他正懊惱着,聽見旁邊那人突然道:“給我也來一杯吧。”
“……”院長愣神片刻,大手一揮,“那就給我們都換成牛奶吧。”
幾分鐘後,每個人桌前出現了一杯熱牛奶。
這畫面,溫璟眉頭抽搐,眸光從眼尾掃過去,瞅了江時衍一眼。
江時衍餘光瞥見,嘴角翹了翹,喝了一口,點點頭,“我打小不愛喝牛奶,覺得味道奇怪,也很膩,因此很多年沒有碰過。”
他又細細地品了一口,“長大後再喝,好像和兒時的味道不同了。”
副院長哈哈一笑,感嘆道:“變的不是牛奶,是人的心境,有時候從前無法忍受的東西,到了一定歲數,發現什麽都能接受了。”
江時衍笑着點頭,“在理。”
他微微側頭,“那溫少爺呢,為何對牛奶情有獨鐘?”
溫璟握着溫熱的牛奶杯,目光落在那還升騰着熱氣的液體,思索了片刻,居然真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記憶中小時候總被灌苦藥,母親會端來牛奶讓我喝,我嘗着甜,從此愛上了這種能緩解苦味的東西,就像是苦盡甘來一般,格外讓人珍惜。”
他頓了頓,垂下眼皮眨了眨眼,“不過,後來再也沒有人為我端過牛奶了。”
“為什麽,你母親呢?”桌上一人問。
院長慌忙“诶”了一聲,也阻止不了什麽。
溫璟笑的淡淡的,沒有回避,“生病過世了。”
“……抱歉抱歉。”
“無事。”溫璟說。
江時衍看他若無其事地喝牛奶,眼底卻是掩飾不了的黯然。
其餘幾人一時之間無話,覺得這個俊美的小少爺真是命苦,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父母都沒了。
人生四十失去至親尚且難過,還這麽年輕便沒了雙親,該如何承受。
江時衍沉默着,從溫璟身上收回視線,拿起筷子給他碗裏夾了些菜,“你長這麽大,只喝奶不吃飯嗎?”
溫璟倏地回了神,才看到牛奶已經被他灌下半杯了,他放下杯子,不滿江時衍語氣,眼睛都不看人。
“不勞江總費心。”
在座的幾個人沒有人敢這麽嗆江時衍,一夥人察覺這氛圍不對,那小少爺繃着臉,一臉不悅,眼尾還泛着紅,叫人瞧了心聲不忍,倒像是被冤的那一個。
他們默不出聲,總覺得江時衍會生氣。
江時衍卻是撥弄着拇指上的戒指,出奇的淡定,“走時把鳳梨酥給溫少爺打包了,他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