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哄也哄不好,真煩人
第31章 哄也哄不好,真煩人
溫璟回到了江時衍的家。
他也沒說什麽,沉默地換鞋上樓,面無表情。
江時衍站在門口,看着人的背影,絲毫沒有辦法。
他解決得了公司的難題,解決不了眼前的難題。
一不高興就不說話,到底什麽毛病?
江時衍氣的想捶牆。
幾分鐘後,他端着一杯熱水上了樓,看見人已經換了衣服,窩在床上了。
卧室燈還亮着,江時衍把熱水放在床頭。
他立在床的旁邊,望着被窩裏的後腦勺,半晌,問:“今天和寧寒談的不開心嗎?”
沒反應。
江時衍随意抓了一把頭發,又不能繼續發火,只好轉身出去了。
走到門邊時突然想起什麽,回頭對着後腦勺問:
“怕黑嗎,要不要留盞燈?”
就在他以為那人又不給回應時,傳來了一聲小小的“嗯”,悶在被子裏,讓人就是有天大的火都發不出來了。
江時衍很輕地嘆口氣,折回去,打開床頭燈,又關了頂燈帶上門出去了。
Advertisement
他回到房間給寧寒撥了個電話,依然是無人接聽。
第二天,溫璟故意躺到九點才起床,他昨晚又沒睡好,後半夜才勉強眯了一會兒。
看看時間猜測江時衍已經出門了,他下床打算去樓下。
一開門,江時衍支着大長腿,就立在對面的門框邊。
溫璟一愣,随後眉眼冷了幾分,說:“不舒服,今天不去公司了。”
江時衍“嗯”了一聲,“去把早飯吃了。”
溫璟幹脆道:“不餓。”
說罷,也不等對方說話,“砰”得一聲關上了門。
溫璟趴在床上,開始反思自己的某些行為和想法。
比如說他為什麽會不高興。
他覺得這個問題其實也不難想明白。
首先,江時衍這個混蛋和他發生過那種關系,他以為他的取向是男。
沒想到他犯起渾來不分男女,這讓他覺得他很亂。
虧他這段時間這麽信任他,希望能跟着他學些東西,沒想到這家夥根本就是個慣犯,騙完男人騙女人。
這樣的人怎麽成為他的目标,他的榜樣,哼。
所以他才會不高興,人之常情。
溫璟理通了這件事,太陽曬得他又困了,他就那麽趴在被子上睡着了。
江時衍來辦公室的一路上都陰着臉。
助理正要問好,被老板走路掀起的風扇了一個大鼻窦,他把嘴邊的“江總好”咽了回去。
大夥都感受到了老板今天的不爽,各個瑟瑟發抖,在工位上盯着電腦,一句話都不敢說。
江時衍在坐下時接到了寧寒的電話。
“兄弟,剛看見你給我撥了這麽多電話,怎麽了啊?”
江時衍握着手機,冷氣逼人,“昨天你們聊什麽了?”
“誰們?”
“你,和溫璟。”江時衍一字一頓地說。
“沒聊什麽啊,案子都沒怎麽談,飯局就結束了。”寧寒說。
江時衍被無緣無故針對了一晚上加一早上,此刻心裏火氣正盛。
“怎麽,寧大律師對這場官司沒信心了?覺得我會暗中做點什麽,所以和溫璟聊了些不太中聽的話。”
寧寒也不爽了,“诶我說你吃錯藥了,說什麽呢,我寧寒沒打過輸的官司。”
江時衍頭疼,摁着眉心問:“那你們到底說什麽了,溫璟昨天大半夜和我發瘋。”
寧寒沉默了幾秒,讓他這麽一說,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了,“不瞞你說,我昨晚喝斷片了,難不成我真說了什麽?”
江時衍深吸了一口氣。
“現在人在我家不吃不喝,你看着辦。”
說罷,他挂了電話。
溫璟睜眼的時候已經中午了,手機裏躺着好幾個未接來電,他回撥了一個,起身收拾了一番出門了。
寧寒在辦公室裏端茶倒水送溫暖,“小璟,哥昨天要是說了什麽,你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溫璟喝了一口茶水,苦得直皺眉,“哥,你說什麽呢?”
寧寒語重心長道:“什麽都別擔心,一切有我在。”
溫璟眼眸一轉,“那我這兩天能待你這兒嗎?”
“怎麽了?”寧寒不解,“不跟着江總學習了?”
溫璟說:“這兩天再熟悉熟悉案子,核實一下提交的證據。”
寧寒一琢磨,“也行,畢竟你也得參與。”
接下來的兩天,溫璟早出晚歸,完美和江時衍錯開了時間。
很快到了周一,終于等到開庭審理了。
“今天過去,溫氏就能和從前一樣了。”寧寒對溫璟說。
溫璟心裏隐隐的激動,他也盼着這一天的到來。
一行人早早來到了法院,寧寒官司打多了,自然能從容應對,倒是溫璟瞧着又空又大的法庭,有些緊張,他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宣讀了庭審程序和規則後,就正式開始了。
寧寒作為辯護律師,從開場就很鎮定冷靜,對于那些指控,一項項拿出板上釘釘的證據,幾乎是沒有什麽懸念。
溫璟一開始還有點忐忑不安,看寧寒發揮穩定,口若懸河,也漸漸放下了心。
中場休息時,寧寒一口一口喝着水,“盡在掌握中,不出意外是沒有意外了。”
“哈哈,寧大律師出手,還有輸的可能嗎?”同事調侃着。
“害,別狂,別狂。”
可誰都沒有想到,問題出在了下半場。
一名證人的出現,讓局勢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了。
“十二年前,溫氏還是溫亞有限責任公司的時候,我為他們做過假賬,溫徐年主使,金額巨大。”
!!!
溫璟心髒猛的一沉,怎麽可能……
底下瞬間議論非非。
“肅靜,肅靜。”
安靜後,他接着說:“那時我是公司財務部的員工,一開始并不知情,以為是正常工作,後來我師傅看出了問題,溫徐年知道遮掩不了了,直接撕破臉皮,威脅我說如果不繼續幹活,就把我們一起送進去,那時候我剛剛畢業參加工作,不知道嚴重性,害怕真的會牽連,于是繼續做下去了。”
“其他人參沒參與我不知道,後來我師傅去世,這事現在只有我願意站出來了。”
法官問:“具體怎麽操作的?”
“公司虛報支出,隐瞞收入,把很多不存在的費用列為支出,降低公司的納稅基數。并且還操縱賬戶,虛報虧損,以此減少應交的所得稅。”
“不止這樣,溫徐年和手下的幾個副總創建了四五個“假公司”,把收入轉移給這些假公司,然後再将資金轉回,逃避稅收監管。”
溫璟心頭大震,雙耳像被狠狠掌掴過一般,轟隆作響,他不由得抖了起來。
“金額多少?”
“經我手至少有兩個億,而且我不是主要負責人。”
“持續了多久?”
“三年。”
寧寒呼吸一滞,九年前,正是他進入公司的時候。
也是溫氏轉型成功,威震津市的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