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一場戲(二更)
他竟對她做過的菜念念不忘……程真開心地簡直要笑出聲, 本以為之前他對自己廚藝的恭維不過是禮貌。
“獅子頭是吧, 好, 我現在就去借酒店的廚房給你做!”說着程真大步向酒店的方向奔去, 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多了的緣故,身體卻被束縛在了原地, 回頭才發現, 自己正穿着的何潇遠的連帽衫的帽子被衣服的主人緊緊攥着。
“現在?都幾點了!再說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樣子, 還做獅子頭呢,做醉蝦還差不多。”何潇遠看着程真帶些醉意紅撲撲的小臉, 白了一眼,“改天吧, 哪天你不忙,我讓我助理提前聯系好廚房, 準備好材料。”
“可是你不是還沒吃飯嗎?”程真看着何潇遠有些心疼,一段時間不見, 他似乎又瘦了些。
“等你的時候嚼了兩塊餅幹,早不餓了。”何潇遠雲淡風氣地說道。
等我……他竟然剛剛一直在飯店外等我……
何潇遠似乎讀懂了程真的眼神,尴尬地輕咳了兩句:“我也只是路過,順便想問問你對歌詞的意見。”
“歌詞?”程真手中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幾下, 是何潇遠發來的微信信息, 整整八首歌的歌詞。
程真一行一行地看着, 還未聽到歌, 她就已經沉醉了:“這、這不會是寫給我的吧……”
“寫給別人的我還給你看幹嘛, 我就這麽閑得慌?”
程真蹭了蹭發燙的臉頰, 她的偶像秋風大大竟然一口氣給她寫了八首詞,簡直幸福得想哭!
“有意見盡管提。”
“我沒意見,你寫得這麽好,我哪能有什麽意見。”
何潇遠嘆了口氣,将自己的手機收好:“就知道給你看沒用。”然而想到程真剛才說得那句“你寫得這麽好,”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上揚。
程真再次埋頭在自己的手機屏幕上,瞪着一雙醉眼,終于發現了一個問題,露出了甜甜的笑意:“喏,你看,這裏有個錯別字,幫你捉了只蟲,我也不算沒用,對不對?”
何潇遠看着女孩那可愛的模樣,驀然想起了一個人,心頭一緊:“好了,這麽晚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還有戲要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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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明天我會去探你的班。”
“嗯?!”
“你瞧你今天的樣子,八成是被劇組的人欺負了,我明天倒要去現場看看,我簽的人,誰敢欺負?”何潇遠的話說得霸氣極了,程真感到自己的心都跟着撲通撲通地跳。
程真回到酒店才發現何潇遠的劇組也被安排在了這家酒店,而且她還與何潇遠同層,原來自己與鐘瑤景文不同層,并不是鐘瑤做的手腳,而是工作室。
只是程真沒有想到,明明昨天天氣預報還标注晴天,卻突然沒來由地下了一場暴雨。原計劃的外景是拍不了了,只能拍攝內景,最後程真得到通知,第一場戲改拍她與七王爺私通的那場戲,是chuang戲。
程真翻着劇本的手有些抖,臨時換戲也就算了,還偏偏是這種戲,雖然早就知道有這麽一場戲,但是想着後期拍,到時候她與李小歐也差不多熟了,也不至于太尴尬,可現在……
“真姐,你臉色怎麽看起來不太好,該不是昨天的酒還沒醒吧?”坐在一旁的李小歐絲毫不緊張,沒看劇本,反而在觀察程真。
“我沒事。”
“真姐當然沒事,有文哥護着嘛。”李小歐暧昧地一笑。
程真立刻瞪了李小歐一眼:“瞎說什麽呢,我和景文只是普通朋友。”
“我也沒說什麽啊。”李小歐聳聳肩,“老實說,文哥在哪個劇組喝過酒啊,昨天愣是把那幾個孫子都喝趴下了,我要個女的,我都想嫁了。”
程真沒想到這小子這麽八卦,冷冷一笑:“小歐,有空說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好好想想下場戲怎麽演。”
“我這也是緩解氣氛,省得一會你在床上緊張。”
聽到“床上”兩個字,程真心裏咯噔一下,自己連個男朋友都沒交過,馬上就要和別人拍親密戲了,還好只是躺在被窩裏純聊天,不然自己的初吻若是被奪了去,就虧大了。
距離預計拍攝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程真跟随工作人員去了化妝室。
這次的妝發都非常簡單,由于是夜戲,自然不能濃妝,也不能加發飾,而服裝更是簡單到無以複加,上身是一個淡粉色繡花的肚兜,肚兜內穿了胸貼保險,下身由于會掩在被子中,并不會被拍攝到,程真選擇穿了自帶的一條運動長褲。
程真在片場再次遇到李小歐,發現他也化好了妝,換好了“服裝”,他上身裸|露,下身也穿了條運動長褲,也許是緣分,兩個人穿得運動長褲還都是黑色的。
“拍個戲而已,你還跟我搭個情侶裝,我會不好意思的。”李小歐還假意害羞地捂了捂臉,逗得現場的女工作人員忍俊不禁。
雖然這個李小歐迷之自來熟,但是程真不得不承認,他在劇組很吃得開,才來第二天就把片場所有人的名字都記住了,人緣也是好得不行,簡直左右逢源。
一切都準備好,程真便和李小歐上了那張複古的紅木床。由于并沒有裸|露鏡頭,所以現場也沒有清場,以致于圍觀的人還不少。
程真靠在李小歐身上,李小歐用手攬着程真的肩,看似親密,但是他卻很有分寸,能不觸碰到的地方,絕對不碰。
“如此一來,謀害小皇子的罪名,冉清歡怕是不想背都難了。”說着臺詞的程真立刻入了戲,笑得奸邪妖媚。
李小歐也進入了角色,擰着眉頭,深沉地像是變了個人。
“怎麽,你不忍心了?還挂着她?”程真的眼中閃過一絲不信任,轉而又迸射出濃濃的醋意。
“不忍心?”李小歐笑得陰冷,“要不是她命大,我早弄死她一萬次了。”
“是麽?”程真眯着有些危險的眸子,“那不如我們做得更徹底點。”說着她勾了勾小手指,示意李小歐靠近些,婀娜地趴在他耳邊嘀咕了一番,看着他露出的驚詫的表情,嬌豔一笑。
“cut,過!”
程真沒想到拍攝會如此順利,第三遍就通過了,艾萌萌立刻将外套披在了程真身上,扶着她下了床:“真真,你演得實在太好了,那奸夫淫|婦的即視感,要不是你和李小歐顏好,我都想一槍打爆你倆的狗頭了!”
這……确定是在誇她?
突然程真感到有個人直徑向自己這邊走了過來,她擡頭望去,眼前出現的竟然是何潇遠。
“演得不錯,算是開了個好頭。”
程真驚訝地愣在原地,剛才拍戲太過認真,完全忘記了何潇遠說要來探班這回事,沒想到他剛才一直都在,看完她演了整場戲?看她如此暴露地演了一場戲……程真頓時臉頰緋紅。
周圍的人這才發現了何潇遠這個大影帝竟然來探班了,幾個年輕的妹子忍不住叫出聲來,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何潇遠看程真紅着臉不說話,想是在為剛才的戲份害羞:“你要盡早習慣,這算什麽,以後比這尺度大的戲多着呢!”說着遞了杯熱飲給程真,“今天天突然轉涼了,注意保暖。”
程真捧着那飲料,心比手心還暖,小小喝了一口:“熱可可?”
“嗯,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反正我喜歡喝這個。”
他不是一直嫌棄可可甜膩麽?那明明是她喜歡喝的飲料。
“每個人都有份,我們潇遠哥請客。”一個大男孩推着一個小推車,小推車上有幾個紙箱,紙箱內裝得都是剛做好的熱飲,在現場分發了起來。
衆人沒想到圍觀一次何潇遠,還有飲料拿,紛紛道謝:“謝謝潇遠哥!”
程真望着那個分飲料的大男孩,忍不住問:“他是?”
“我的新助理,小葛。”
程真一愣:“你的助理不是個女孩嗎,叫小徐。”
“她?被我換掉了。”何潇遠輕描淡寫地說。
程真聽何檸檸說過那個小徐,已經做了三年了,她是何潇遠的鐵粉,對何潇遠一直忠心耿耿,怎麽說換就換掉了……程真驀然想起她那次給何潇遠打電話被小徐怒怼的事,該不會是跟那件事有關吧?可是何潇遠不都讓她道過歉了嗎?
何潇遠看着程真的眼睛,似乎猜出了她心中所想,笑了笑:“你不要想太多,跟你無關。她既不會做菜,也不會做人,我早就想換她了,剛好最近看到小葛的資料,我比較滿意,就讓他來了。大家都是男人,吃住在一起也方便。”
之前程真知道何潇遠的助理是個女孩子,的确有些吃醋,畢竟助理要成天到晚跟着他,即便知道是工作關系,心裏也難免不舒服,而且脾氣還那麽差……現在換成了一個男助理,真好!
何潇遠看着程真微微上翹的嘴角:“怎麽我換個助理,你這麽高興啊?”
程真連忙否認:“別亂說,我在想別的事呢。”
何潇遠笑了笑,什麽也沒說。
在一旁圍觀的艾萌萌,看了看表,忍不住提示道:“真真,我們該去換衣服了,下場戲快拍了。”
何潇遠明白自己耽誤了程真的時間:“那你趕快去準備吧,我正好也有事。”
聽到何潇遠要走,程真心裏有些着急:“老師!”
“怎麽了?”
“沒、沒事……老師,回頭見。”
“嗯,回頭見。”
看着何潇遠離開的背影,程真不舍極了,卻不敢表現出來,生怕被人看到亂猜忌,連忙趕往化妝室準備換裝,而此時化妝室隔壁位置還坐着另一個人,景文。
景文的化妝桌上此時也放着一杯熱飲,看包裝顯然是何潇遠助理發的,只是那飲料就孤單單放在那兒,一口也沒有被喝。
“你怎麽不喝?”
“不喜歡這麽甜的飲料,你如果喜歡,拿去好了。”
“哦對,你只喜歡喝檸檬烏龍茶。”程真突然想起來,由于何潇遠買的飲料比實際人數要多一些,臨走前何潇遠的助理還多塞了自己兩杯,“我這裏還有杯烏龍茶,沒加檸檬的那種,你喝嗎?”
景文轉頭看向程真,眼中閃過一絲溫柔:“你還記得我喜歡喝這個?”
原主的記憶力裏都沒有這條信息,程真又怎麽會記得,那不過是聽李小歐說得,可是程真也不願意将這麽殘酷的事實告訴景文,笑着點點頭。
景文接過那杯飲料,喝了起來,心情看似不錯。
程真一邊任由造型師為自己盤着發髻,一邊再次複習了一遍早已背好的臺詞,驀然聽到景文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今天表現得不錯,看來昨天醉酒并沒有影響你。”
他剛才也在旁邊?程真委屈極了,怎麽自己拍一次“chuang戲”,誰都看了!
“你倒是比小時候強多了,我記得那時候我偷偷在你那瓶雪碧裏加了一瓶蓋的白酒,你不過喝了兩口,就睡了一天。”
啥?還有這事?難怪原主這麽怕他,這個景文真坑!
“我沒想過你會主動喝酒,你昨天端起酒杯的一刻,那氣勢根本不像你。”景文突然看向程真,直看得她心裏毛毛的,仿佛能被他看穿一般,“要不是你醉酒的樣子和之前一模一樣,我甚至都懷疑你是不是換了一個人。”
程真此時的表情尴尬極了,只能笑着打着哈哈:“小時候的我怎麽能跟現在比呢,人總會長大的。”
“可你真的變了太多,開朗了,話多了,不再任人欺負了,甚至五音不全的你還學會了唱歌,有幾次我看着在電視上唱歌的你,你的臉那麽熟悉,但感覺卻那麽陌生。”
程真被說得越來越心虛:“那都是綜藝效果,我覺得你也變了很多啊,我都快認不得了。”
“哦?你說說我哪變了?”
程真努力搜索着原主的記憶,對着景文眨了眨眼睛:“你……沒讓我幫你做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