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花樣打臉
何檸檸坐在電腦前, 審核着鄭依然剛剛編輯好的微博草稿, 想起了半個小時前程真打來的電話。
這個姑娘心還真是大, 明明如今所有火力都對準了她, 以為她打電話過來不過是求自己想個辦法，沒想到張口問得卻是何潇遠與鐘瑤的事。
鄭依然看着何檸檸皺着眉看着微博草稿, 也不說話, 忍不住問：“檸檸姐, 你确定要先公關潇遠哥的緋聞？現在程真才是在風口浪尖吧，我們是不是應該先……”
“阿遠是我們工作室的王牌, 新人有點黑歷史以後可以慢慢洗，可他卻等不得, 阿遠現在站得太高，稍有不慎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渣男這種污點是萬萬沾不得的。”說罷，何檸檸擡頭認真地看着小鄭, 吩咐道，“去吧，微博就按這個發。”
鄭依然臉上卻有些遲疑：“檸檸姐，微博如果真的發出去, 我們就徹底跟鐘瑤團隊撕破臉了。”
“要的就是撕破臉, 我何檸檸難道還怕她不成？我可以對鐘瑤處處針對程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動到阿遠頭上, 就別怪我不講情面。”
何潇遠工作室v：鑒于仍有部分網友不相信本工作室發布的澄清公告, 認為何潇遠先生與鐘瑤女士并非普通合作關系, 存在情感糾紛，我工作室不得不搬出證據以證清白。
該微博附上了足足9頁的長圖片，有雙方工作室的合作協議、何檸檸與鐘瑤的經紀人張小野的聊天截圖，何潇遠與鐘瑤的聊天截圖，并且每一張聊天記錄截圖和每一份文件旁邊都有詳細的注解，非常清晰地讓吃瓜群衆明白雙方是何時決定合作炒cp，又是如何運作如何結束，甚至還附帶了張小野是怎樣違反協議，在合作期結束後依舊帶着鐘瑤賴着何方倒貼硬炒。
“我就說男神眼瞎才會看上鐘瑤。”
“估計再也沒有勇士敢和醜瑤炒cp了，不但拉低自己的逼格，還甩不掉。”
“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合作完了就捅刀，可見何潇遠的人品。”
“鐘瑤水軍來控評咯~”
“要不是你瑤纏着不放又在微博賣慘，找營銷號造謠，我老公會反擊？”
“大男人這麽下場撕個小姑娘，還要臉嗎？”
“不要轉移話題，鐘瑤不顧協議，瘋狂倒貼，惡意抹黑已坐實，謝謝。”
然而即便事實已經如此明顯，大部分網友紛紛站邊何潇遠，溜溜球們還是不撞南牆不死心，堅決挺鐘瑤，并且開始四處給網友洗腦，截圖是p的，協議是假的，我瑤是被陷害的！并且在鐘瑤微博下刷了屏：“求澄清，求打臉，溜溜球愛瑤瑤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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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明顯鐘瑤團隊已經被這突發情況搞亂了陣腳，始終保持安靜如雞。
而何潇遠的微博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條留言：“p圖有意思？別特麽給自己加戲了，有本事扔石錘，我瑤要是倒貼你，我特麽立刻脫粉跪下來叫你爸爸！”
那條留言瞬間讓一股憋屈勁兒無處安放的溜溜球找到了宣洩口，紛紛伸出援助之手，支持頂起，不過一會兒就成為微博下第一位評論。
“檸檸姐，我們這麽帶自己節奏真的好嗎？”鄭依然退出了自己的小號，正是那個留言的賬號，這個賬號是鄭依然從何潇遠工作室與鐘瑤團隊還未合作之前就養起來的，每條鐘瑤的微博都要轉發點贊留言，時不時還p些鐘瑤的美圖附帶着幾句花癡的話，俨然一副鐵粉即視感。
而營銷這麽一個賬號僅僅是為了留一手，以防不時之需，雖然何檸檸并不希望真會有這麽一天。
何檸檸神色冷漠地看着那條微博，淡淡發號施令：“過半個小時，發石錘。”
“放石錘啊，用石錘砸死我啊！”
看着何潇遠微博下成片的留言，鐘瑤氣得将手機狠狠一扔：“瑪德，這絕對是我帶的最差的一屆粉！”
“瑤瑤，你安心演戲，生什麽氣啊，一切交給我就行了。”張小野也已經趕到了橫店，為的是穩定住鐘瑤的情緒，“反正你的微博又沒指名道姓說程真搶男人，也沒說關于何潇遠一句壞話，那都是網友的惡意揣測，營銷號帶的節奏，你是無辜的。”
鐘瑤卻明顯情緒有些失控：“誰看不出來營銷號是我們的人？當網友傻的麽？我昨天就不該聽你的！”
“鐘瑤！要發微博的是你，現在好了，有事都撇給我了是嗎！”張小野忍不住吼道。
正當兩個人争執的時候，何潇遠工作室又發了一條微博。
何潇遠工作室v：求錘得錘，滿足你們。
下面附上了一個視頻，雖然說是視頻，卻只有字幕和注解，因為那是一段錄音。
錄音中是何檸檸與張小野的對話，兩個人就鐘瑤團隊不顧協議繼續炒cp的事争論不休，張小野更是嚣張地說了這麽一句：“我們炒我們的，又不需要何先生配合，你們管得着嗎？”
視頻的最後，霸氣地留下了這麽一句話：還要錘嗎？繼續求。
顯然何方手上的料不止這麽多，但這不過是何檸檸故意吓唬鐘瑤團隊的手段，那些截圖和這段錄音已經是她全部的籌碼了，但這也足以搞臭鐘瑤。
果然視頻發出後，全網一片嘩然。
“卧槽，還有錄音，6666”
“我們炒我們的，你們管得着嗎？沒錯，這很鐘瑤。”
“假的，錄音是假的！”
“張小野的聲音才不是這樣的！”
雖然仍有少數鐘瑤粉在錘死掙紮，大部分粉絲早已明白此事的真實性，唯恐何方繼續爆出更不利于鐘瑤的料，通通選擇了閉嘴，只有吃瓜群衆的回複刷了屏：“還要還要，用錘拍死我們吧！”
何檸檸的舉動直氣得張小野想弄死她的心都有了，可是又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道何檸檸那個瘋女人還有什麽大招沒放。
鐘瑤徹底懵了：“怎麽辦，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急什麽！有我呢！”張小野強迫鐘瑤和自己冷靜下來，也很快想到了解決的方案。
鐘瑤工作室v：鐘瑤小姐與何潇遠先生的确僅僅是合作關系，不存在感情糾紛，對于惡意造謠二人緋聞的營銷號xxx，我工作室表示強烈譴責，并已交由律師事務所處理。關于張小野不當的言行乃私人行為，工作室以及鐘瑤小姐本人并不知情，我們對此表示非常遺憾，并會對張小野影響團隊形象一事進行徹底的調查與相應的懲治。
先是果斷撇清與自家營銷號的關系，再讓自己背鍋，張小野向來很擅長這種棄車保帥的操作。
然而吃瓜群衆并不傻，一眼便看穿了這伎倆。
“鐘瑤這麽慫的嗎？這就認了？剛才誰說錄音是假的，聊天記錄是p的，打臉不？”
“醜瑤不知情？瑪德，在逗我？那個上綜藝有意無意提一嘴何潇遠的是克隆人？”
“還要告自家的營銷號，還能戲再多點嗎？做戲也請做全套謝謝，好歹發個律師函。”
當然這種公告向來不是發給其他網友看得，不過是為了穩住溜溜球，所以只要做得差不多就ok了，畢竟粉絲這種生物智商可以忽略不計。
“我就知道我瑤是無辜的，萬惡的營銷號，惡心的張小野，強烈要求團隊給瑤瑤換個經紀人。”
“張小野滾出工作室！”
“垃圾張小野，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就知道炒炒炒，我瑤只想安安靜靜拍戲。”
張小野看着那些評論，氣不打一處來，又看了看如喪家犬的鐘瑤，罵道：“你特麽倒是去安安靜靜地拍戲啊？下次再作妖，看我還給不給你擦屁股！”
鐘瑤也自知理虧，一句話也不說，低頭看着劇本，可惜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張小野深吸一口氣，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喂，老王，b計劃執行。”
鐘瑤一驚，老王正是他們團隊中負責營銷的人員，之前的營銷號就是他在操作。
“b計劃？什麽b計劃？”
張小野惡狠狠地回道：“這口氣你咽得下，我可咽不下！”
張小野早知道何潇遠不好黑，黑何潇遠也并不是他起初的目的，他們不過是想給越來越嚣張的程真一點顏色看看，何潇遠只充當黑程真事件的一顆棋子，雖然何潇遠這頭失敗了，但這并不影響他們繼續針對程真。
不多時，又一個營銷號發的文章被全網推廣，先是嘲諷了一下之前的營銷號聽風是雨亂分析，繼而再次詳細地分析了鐘瑤昨天發的微博，并得出結論鐘瑤被搶的根本不是男人，而是角色，搶角色的人正是程真。程真先是帶資進組成為《清歡一曲》的女二號，又逼迫制片方給她加戲，升番女主，甚至在劇集拍攝期間多次耍大牌，并惡意搶走了本屬于鐘瑤的貂蟬一角。
那微博說得條條是道，有理有據，乍看還真像是真的。
誰能證明《清歡一曲》先簽了程真，後簽了鐘瑤？沒有人。
即便是何檸檸曬出程真的合同，只要鐘瑤不将合同供出，就沒人可以對比日期，而合同屬于商業機密，劇組自然也不會輕易将鐘瑤的合同提供給何檸檸。
程真是不是帶資進組根本無法證明。
而關于貂蟬一角，那更是李子健一拍腦袋做得決定，除非他親自出來澄清，然而張小野了解李子健，那老頑固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腦子裏向來只有拍戲，劇的宣傳，劇的收視率他都一概不管，又怎麽會管一個小演員的醜聞。
那篇營銷文在鐘瑤團隊的推動下，很快就将吃瓜群衆的注意力轉移了。的确就算證明鐘瑤與何潇遠僅僅炒了cp，但這與程真搶鐘瑤角色的事毫不相幹，而且相反的，這很有可能是被張小野得罪的何檸檸指使的。
“難怪程真資源越來越好，敢情都是搶來的。”
“程真那騷樣還需要帶資？直接靠睡就夠了，何潇遠可真舍得錢。”
“兩個字，真愛。”
“可是我之前聽有人爆料，是程真本來被定了冉清歡，被鐘瑤搶了去。”
“笑死了，程真演冉清歡？鐘瑤搶她角色？開什麽玩笑，一個糊咖，她也配？”
鄭依然看着網上對程真越來越不利的言論，忍不住問何檸檸：“檸檸姐，怎麽辦？”
何檸檸看着這架勢也是頭疼：“先看看情況再說吧。”
“不想想辦法嗎？”
何檸檸狠狠瞪了鄭依然一眼：“那也得有辦法啊！難道要我去找制片商開個澄清的記者發布會？”
然而正當程真被鐘瑤的水軍罵得狗血淋頭的時候，許久未在大衆面前出現的顧崇輝發了一條微博。
顧崇輝v：由音樂精靈@程真獻聲的《清歡一曲》@電視劇清歡一曲插曲《春來辭》、《秋霜調》柔情發布。作詞：作家一座孤城，作曲/編曲:@夢兮古風音樂工作室，混縮：顧崇輝工作室。
下方附了歌的鏈接與歌詞。
原著粉都知道《春來辭》與《秋霜調》是冉清歡最常吟唱的兩首曲子，而且歌也是按照作者一座孤城原著的歌詞填得曲，又作為電視劇的插曲，可想而知，這就是冉清歡要在電視劇中演唱的。
可是為什麽明明是屬于冉清歡的歌，卻是由飾演蕭阮的程真演唱？這詭異極了。總不會是程真主動要唱的吧，就算程真如此要求，作為飾演冉清歡的鐘瑤也不會同意。
“emmmmmm，好像一下子知道了了不得的事。”
“歌都早好了，該不會冉清歡确實之前定得程真，半路被鐘瑤截胡了？”
“這還用問，@鐘瑤。”
“鐘瑤真是夠不要臉的，明明她先搶了人家的角色，現在又來倒打一耙。”
“程真的聲音簡直美哭，就是我心中冉清歡。”
随後有細心的橙汁兒扒出了程真之前的行程，這首歌是很早就開始錄得，遠在劇組公布選角之前，而又有人扒出了一張截圖，是之前該古風音樂工作室的某歌手在粉絲群中被問及為什麽沒有演唱工作室新作的歌的截圖，當時她很直接地回答，是因為那首歌為某電視劇而作，将由主演那個角色的某唱功了得的女演員演唱。
唱功了得？鐘瑤是萬萬擔不起的，幾年前她在某跨年晚會的首次獻唱堪比車禍現場，一直是她最大的幾個黑歷史之一。
緊接着，又有人爆料，程真早就簽了合同，但簽的合同卻有問題，只注明女主角，卻并沒有注明角色，這才給了鐘瑤團隊鑽空子的機會，所以才有了雙女主的決定，可憐程真一下子從絕對的女主，變成惡毒女配，片方給蕭阮加戲的鍋還甩到了程真身上。
一時間真相水落石出，瞬間評論變了。
“心疼程真，就這麽被劇組和鐘瑤坑了。”
“程真也是厲害，你搶我角色，我不哭不鬧，憋着一口氣回頭搶你的角色，好帶勁的小姐姐！”
“所以說程真搶鐘瑤的角色也是故意的咯？一丘之貉，都不是啥好鳥。”
“圍觀聖母，是不是被欺負就得忍着不吭聲？”
“貂蟬得跳舞吧，鐘瑤舞跳得多好，我記得程真小時候拍戲也有段舞，跳得跟廣播體操似的，擔心會毀劇。”
“反正我只看顏值，誰愛看跳舞請出門右轉去廣場，謝謝。”
鄭依然看着瞬息萬變的風評，興奮地說道：“這個顧崇輝也太會趕時候了吧，牆倒了我都不扶，就服他！”
何檸檸卻非常疑惑：“這根本不是發布插曲的時候，顧老師一般也不參與新歌的宣傳……”她瞬間明白了，“是程真！”
一定是程真的主意，難怪她打電話來的時候不慌不忙，還只問何潇遠的事，原來她早就有了謀劃。這個丫頭竟然不需要自己就能洗白……何檸檸露出了欣慰又有些慚愧的笑容。
鐘瑤從來不知道程真什麽時候還提前錄了歌，千算萬算，沒想到她還留有這麽一手。
看着被氣得發抖的鐘瑤，張小野連忙安慰：“我盡量将這事壓下去，網友都是金魚記憶，過一段時間就忘了，成大事者要學會忍耐，再說《羽扇綸巾》她的确搶了你的角色，那部戲快開機了，黑她的機會多着呢，你好好拍戲，別想那麽多，用演技碾壓，懂嗎！”
鐘瑤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對，下個星期《羽扇綸巾》就要開機了，還有機會。”
很快便到了《羽扇綸巾》的開機日期，之前劇組從未公布公布任何一名選角，雖然小道消息已經确定新晉影帝何潇遠将出演男一號周瑜，其他角色卻都是未知的，公布選角就定在開機的這一天，也讓新劇的開機頗受矚目。
與《清歡一曲》劇組不同的是，《羽扇綸巾》劇組開機儀式要求所有演員化妝着戲服，不論是主角還是配角。
程真雖然見過無數次何潇遠古裝的造型，但這次由于是大制作，就連造型師都是業內數一數二的大咖——趙誠，何潇遠的造型非常複古，符合當時的歷史環境，但作為三國第一高富帥的周瑜，用的布料都極為奢華，讓人既能感到大族出身公子哥的貴氣，又不失優雅。
瑜長壯有姿貌，曲有誤，周郎顧，程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迷妹兒濾鏡，看着眼前風雅綽約的美男子，仿佛真當得起江東雙璧之一的周瑜。
周瑜着實被《三國演義》黑了一把，這部劇将還原一個真實的周瑜，再現歷史上那個“顏值高、出身好、有謀略、懂藝術、老婆美，基友帥”的真人傑克蘇。
而這部劇的女主角小喬的扮演者竟是90後影後戴楓楠，與鐘瑤同歲的她如今已經憑借多部電影拿了三次影後，雖然只演電影的她親和力并不怎麽樣，甚至很多觀衆莫名對她反感，但她的演技卻是公認的好。
這部劇是戴楓楠首次嘗試演電視劇，噱頭十足，而影帝影後雙劍合璧外加李子健趙誠的質量保障，注定這部劇不爆都難。
戴楓楠的長相并不驚豔，卻非常耐看，是典型的電影臉，透着高級感，她此時身着戲服，一副溫婉又清冷的模樣，雖然沒有小喬預想中的美麗，卻讓人看着格外舒服。
然而媒體的目光卻被另一個人吸引了，正是客串貂蟬的程真，雖然這不是程真第一次身着古裝造型，但是畢竟《清歡一曲》比起《羽扇綸巾》只能算小作坊劇組，趙大造型師似乎特別鐘愛貂蟬這個角色，幾乎把全劇組最好的布料，最漂亮的發飾都用在了程真身上，穿着戲服出現在衆人面前的程真，再次美出了新高度，戴楓楠在程真面前都顯得有幾分黯然失色。
照片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網絡，關于《羽扇綸巾》的最熱話題也由#戴楓楠首部電視劇#變為#程真貂蟬#。
只是那話題下讨論程真顏值的評論，卻逐漸地被程真如何拿到這個角色的評論一點點替代。
程真的角色怎麽來的？答案顯而易見，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了，何潇遠塞進來的，至于是不是惡意搶了鐘瑤的角色，已經沒有人關心了。
原本塞一個同公司的後輩進劇組是各大經紀公司的常規操作，并沒有什麽可黑的，然而恰恰這件事發生在了李子健導演的劇組，李子健之前接受過采訪，曾直言特別煩經紀公司塞人，自己只用自己認為合适的演員，拒絕一切關系戶。
程真的進組無疑在啪啪打李子健的臉。
而與此同時，#程真戴楓楠#的話題也上了熱搜，有營銷號狂奶程真，猛踩戴楓楠，一下子就惹怒了戴楓楠的粉絲，一時間程真的微博下再次被人問候起了全家。
随着程真成了衆矢之的，#程真鐘瑤#的話題的排位也在迅猛上升，而程真之前與陸青與赫小魚的戰争也開始被人提及，網友一下子發現，程真竟然跟半個娛樂圈的女明星都不合，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
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大家對程真的負面情緒，再次引到了程真搶角色上面，仿佛在給所有人洗腦，程真人品差，所以程真人緣不好。
甚至有一篇文章詳細描寫了何潇遠是如何費盡心機把程真送到李子健身邊才拿到了出演男主角，壓番戴楓楠的機會，而程真又是如何發嗲撒嬌俘獲了老男人的青睐，為自己又争取到了這個難得的角色。
李子健本以為這種低劣的造謠沒人會信，他卻不知道這早不是過去的年代了，随随便便找些水軍，假的都能被傳成真的。
“李導，願意合作嗎？”何檸檸坐在李子健面前，微微輕啓朱唇。
李子健非常不喜歡和何檸檸這種經紀人接觸，若不是給何潇遠幾分薄面，絕對不會讓她進來：“合作什麽？你去找制片商，我只管拍戲。”
“我說的不是電視劇的合作，而是為了抵制謠言的合作。”
“清者自清，時間會證明一切，我并沒有精力去做發聲明這種蠢事，又不會有幾個人相信。再說我這把年紀已經不想像個小醜一樣被人圍觀了。”李子健的性子非常倔強，說話也毫不留情面。
何檸檸淡淡一笑：“李導誤會了，這件事什麽也無需您做，我只要您的授意即可，畢竟這視頻中，您可是主角。”說着何檸檸将攜帶的平板打開了。
平板正在播放一個視頻，明顯被剪輯過，先是程真與鐘瑤一起跳扇子舞的一段錄像，緊接着李子健與劉導為兩位剛剛跳過舞的年輕女演員鼓掌，鏡頭對向了李子健，他說：“程真，《羽扇綸巾》裏貂蟬有一場不到半集的戲，別看戲份少，卻很亮眼，你願意客串嗎？”
然後鏡頭又對準了鐘瑤：“李導，這個角色，我記得我的經紀人也在跟您談吧？”
李導只是笑了笑，答道：“沒錯，我今天來，其實本意是想來看看你的表演的，只可惜……小姑娘，你還要多努力，希望下次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
之後便是李導再次詢問程真是否願意，而程真十分高興地應允了。
李導震驚地看着視頻：“這……這不是那天的事麽？誰錄得？”
“是程真的助理無意錄到的，李導只需要回答我，您是否同意我們将這段視頻發到網上。”
李子健其實并不願意将這段視頻發到網上，他讨厭極了自己成為網友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只是如今的他已經成了，還被打了一個老流氓的标簽，李子健明白，現在也只能以毒攻毒了……
李子健點了點頭，正如何檸檸所料，其實何檸檸早幾天就收到了程真發來的幾段視頻，只是她并沒有立刻剪輯發出，她似乎預感到鐘瑤還會繼續作妖，這手王炸怎麽也要留到最後。
當晚，一個标題為《李子健選角現場》的視頻風襲了全網，掀起了一波巨浪。
“李導：我有選角的特殊技巧。”
“這就是傳說中的程真搶角？我只看出了某瑤技不如人。”
“李導特意來看鐘瑤，結果選走了程真？哦，醜瑤廢得讓人心疼。”
“鐘瑤不是有舞蹈功底麽，怎麽跳得都不如程真？”
“程真跳得是真好，跟領舞的老師神同步。”
“長得不如人家，唱得不如人家，跳得也不如人家，我要是鐘瑤，自殺算了。”
“不，鐘瑤作妖能力max，娛樂圈絕對不能少了這只大戲精。”
“鐘瑤：才不是人家跳得不好qaq，都是程真辣個賤婢搶了本公主的角色，哭唧唧~~”
當然只做到這點，何檸檸是遠遠不會滿足的，很快另一篇營銷文應運而生：“細扒某小花團隊挑撥戴楓楠程真事件，進不了的劇組，老娘就毀了它→_→”
雖然文章中沒有明确指明某小花是誰，但凡是帶點智商的網友都看得出，指得正是鐘瑤。
而好巧不巧，戴楓楠恰好“手滑”給這篇文章點了個贊，五分鐘之後又取消了。
何潇遠一邊切着面前的牛排，一邊對眼前的人說道：“你倒是會選飯店，這家牛排的味道果然不錯。”
那個五官雖然不足以驚豔，卻讓人十分舒服的年輕女孩微微一笑：“味道總要對得起它的價格，不然我不就成了飯托了麽？”
女孩的眼睛非常迷人，有種無論從什麽角度看都能将人深深吸引的魅力，正是戴楓楠。
“出來享受，何必提錢呢。”何潇遠又品了一口牛排，心中卻徒然想到了一個人：只吃過她做的中餐，不知道她會不會做牛排……想着想着不由得一笑。
“笑什麽呢？這麽開心？”戴楓楠優雅地拭了拭嘴角，“你請我吃這頓大餐，只為換我一個贊，明明是樁虧本買賣，還笑得出來。”
何潇遠回以官方的微笑：“能請戴影後吃飯是多少人的夢想，這是我的榮幸，當然開心。”
戴楓楠自然知道他不過是客套，又或許是哄自己開心，不過的确，還算有些讓人開心吧。
“想赴何影帝約的人要比想請我吃飯的人多不知多少倍，我就不得了便宜還賣乖了。”說着戴楓楠舉起杯，“為接下來的合作，幹杯。”
何潇遠正要與戴楓楠碰杯時，手機卻震動了一下，正是程真發來的微信。
程真：老師，明天我就要去《羽扇綸巾》劇組拍戲了，有點緊張啊o(╥_╥)o
何潇遠：有我在緊張什麽？好好準備，別給我丢人現眼。
雖然回複的語氣并不客氣，何潇遠的表情卻不會騙人，眼角盡顯溫柔。
“程真？”戴楓楠單純憑直覺猜測。
何潇遠知道騙不過眼前的聰明女人：“嗯，在請教我一些表演的問題。”
“倒是好學。”戴楓楠莞爾一笑，“何老師似乎很關愛你們工作室的這位新人，過去倒是從未見過你這樣。”
何潇遠讀出了戴楓楠的意思，笑道：“我們工作室過去就我一人，光杆司令一個，我能關心誰？現在多了這麽個後輩，我不提拔何檸檸都能弄死我。”
手機再次震動了一下，何潇遠毫不猶豫點亮屏幕，只是看到的一瞬間，眼神黯淡了幾分。
程真：可愛/ka
竟然只回了一個表情……
戴楓楠驀然站起身，讓何潇遠不由得一驚：“楓楠，去哪兒？”
“不用緊張，我去洗手間。”說着眼神飄到了何潇遠的手機上，輕輕笑道，“正好給何老師足夠的時間，好好提拔後輩。”提拔兩個字故意加了重音。
戴楓楠即便是走路都不緊不慢，優雅得體，仿佛她就活在鏡頭下一般，不甘願任何一個影子失了美麗。
她對着洗手間的鏡子，觀察着自己的妝容，很完美，不知道何潇遠有沒有注意到她今天精致的妝容，鏡子中的年輕女人如她的妝容一般雅致，并不比那個毛丫頭差。
她擰開口紅，為自己耐心地補妝，看着那嬌豔的雙唇，滿意一笑，繼而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那些東西先不要發了……嗯，對，就是踩我誇程真的那些通稿……為什麽？鐘瑤都垮下去了，沒找到下個背鍋俠之前，不能讓何檸檸察覺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