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新的夥伴 (1)

坐在副駕駛位的何潇遠通過後視鏡沉着眉頭看着轎車後座的兩個女孩, 他不明白為什麽戴楓楠會跟他們一起同行, 如果不是她, 他現在完全可以坐在後座, 坐在程真身邊。

“真真,這是什麽?蛋糕嗎?”戴楓楠指着程真手中精美的紙盒。

“嗯, 是, 巧克力芝士蛋糕。”因為小起司靈豆的味道正是巧克力味, 程真猜測cheese會喜歡這味道。

戴楓楠并沒有在紙盒上找到logo,有些意外:“別跟我說這是你自己做得。”

程真害羞地點點頭:“就是一點小心意。”

“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會做蛋糕, 好賢惠啊,我要是男人都想娶你了。”戴楓楠說到這裏是, 目光還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副駕駛位上的何潇遠,“更神奇的是, 在橫店你竟然都能找到地方做蛋糕。”

“我提前聯系了一家烘焙店,租用的他們家的材料和工具。”程真如實回答。

“有心了, 喬小姐一定會非常喜歡你的禮物。”戴楓楠的笑容看多了還真的有點審美疲勞,似乎不論何時,笑的弧度都是完全一樣的,像複制的一般。

“沒有沒有, 比不上楓楠姐的禮物。”程真也沒想到戴楓楠明明不認識cheese, 還準備了那麽貴重的名表作為禮物, 這樣一對比, 自己的禮物真是不夠看了。

前排的何潇遠驀然開了口:“都跟你說工作室準備了禮物, 不用你單獨準備的。”

何潇遠依舊是那嫌棄的語氣, 只是眼睛卻一直停留在那盒子上沒有移開,看起來是個六寸的蛋糕,雖然不大,但是只一個人吃也太多了點吧,應該……應該也能讓他嘗一嘗。

“何老師,你們工作室準備了什麽禮物?”戴楓楠笑眯眯地問。

何潇遠對戴楓楠倒是客氣的,露出面對媒體慣有的迷人微笑:“不好意思,商業機密。”

戴楓楠表情一僵,抿了抿嘴:“何老師還真是幽默。”

何潇遠的目光不經意落在戴楓楠所穿得紫粉色抹胸短禮服上,雖然不是高定,也是某大牌最新季的定制禮服,對于戴楓楠所在的小作坊經紀公司,已經算是下血本了。

雖然程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生日會現場的奢華程度還是遠遠超過她的預期,果然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力,很難想象這裏僅僅是為了一位19歲少女的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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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程真,同樣是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的戴楓楠倒是淡然的多,目光還流連在周圍的人群中,參加宴會的明星并不多,僅僅是與幸行有過合作的幾位,大部分都是各界的商業大佬和他們的家屬,何潇遠還姑且算得上長晟媒體董事家的少爺,程真與戴楓楠僅僅不過是最普通的藝人罷了,再出名又怎樣,跟有錢人一比,不過是供人取樂的戲子。

“程真,我要陪我父親去與幾位商業夥伴聊一聊,你就在這裏,不要亂走,也不要亂說話,知道嗎?”何潇遠的突然離去讓程真更感到不安。

戴楓楠從服務生那裏拿了兩杯軟飲料,遞給了程真一杯,一邊飲了一口,一邊向遠處望了望:“那不是露露姐嗎?我們去打個招呼吧。”

程真放眼望去,那個角落裏穿着一身酒紅色禮服的中年女人的确是一線女星,被譽為四大花旦之一的陳露露,沒想到作為十八線的自己,竟然也能有一天距離她這麽近。

“好。”程真滿是笑意的小臉上透着緊張與興奮。

戴楓楠看向程真,卻突然一頓,用手蹭了蹭程真的嘴角:“你口紅怎麽化得溢出來了?”

“溢出來了?”程真連忙在自己銀色的小手袋中翻找起鏡子。

戴楓楠卻按住了她的手:“傻瓜,你還想在這裏補妝嗎?注意場合啊,你去衛生間吧,我在這裏等你。”

“嗯,我這就去。”程真轉身向大廳外走去。

突然聽到戴楓楠叫她:“程真,蛋糕!你不是要把蛋糕也拿到衛生間吧?”

程真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将蛋糕遞給戴楓楠:“楓楠姐幫我拿一下,我很快回來。”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心中卻隐隐有種不好的預感。

程真望着鏡子中的自己,唇膏的确溢了出來,嘴角有一條小小的紅印,就好似武俠劇中走火入魔嘴角溢出的血,只是程真沒有立刻補妝,她越看那痕跡越覺得奇怪,她從橫店到這裏,還未補過妝,按理說口紅早就幹得差不多了,如果不是用力蹭,根本造成不了這種痕跡,可她中途也沒有吃過東西,唯有……

戴楓楠用手指蹭過她的嘴角……

程真心中有個很可怕的想法,但是她又不願意這樣惡意地揣測別人,用氣墊蓋住了紅痕,重新補上口紅,深吸一口氣,向大廳走去。

“你這個人怎麽這樣啊?撞了人都不道歉?”程真還未走進大廳就聽到裏面傳來一個尖銳的女聲,細聽還有些熟悉,卻是戴楓楠。

“戴小姐,實在不好意思,好像是你撞得我吧?”

“你這麽個人怎麽血口噴人,你把我東西都撞壞了,就這樣的态度?你知不知這對我朋友非常重要!”

“ok,ok,算我倒黴行了吧,太對不起了,我道歉了,你滿意了吧。”

程真走進大廳,發現戴楓楠已經被人層層圍住了,同樣被圍住的還有一個服務生,只是他看起來脾氣并不和順,完全沒給戴楓楠好臉色。

而兩人中間的地上有一個紙盒,紙盒裏跌出一個蛋糕,已經摔得不成樣子。

“怎麽,我都道歉了還不放手?蛋糕而已,我賠你行不行?”

戴楓楠被服務生理直氣壯的态度,直接氣得雙眼通紅,掉起了眼淚:“你別走,我要投訴你!”

程真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戴楓楠看到她回來,更是控制不住嗚咽起來:“真真,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的蛋糕……對不起……”

程真一下子變成了所有人的焦點,這種感覺差極了,那些人都是有錢有地位的大佬,看她和戴楓楠的眼神滿是冷漠,甚至不屑,看笑話一般。

程真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忙對服務生說道:“沒事,不用你賠,快打掃一下吧。”

“憑什麽不用賠?那可是你的心血,真真!”戴楓楠明顯不想善罷甘休,程真強行将她拖了出去,戴楓楠沒想到程真看似如此瘦弱,力氣竟然如此大,即便她再掙紮,都完全不是程真的對手。

“你冷靜一點。”程真壓着怒火對戴楓楠說道。

“對不起,真真,對不起……”戴楓楠依舊哭得梨花帶雨,只是程真看到她這幅樣子,只覺得心煩,戴楓楠故意支開自己,又将蛋糕摔碎嫁禍給服務生,最後大吵大鬧故意讓自己丢人,程真不傻,她都看在眼裏。

“又不是什麽大事,何必呢。”

“可是……可是……那可是你為喬小姐準備的禮物……不如、不如這樣吧,你把我準備的手表送給她,這樣就不算空手而來,我無所謂的!”說着戴楓楠一邊哭着,一邊拿出了裝表的盒子。

程真明知道這不過是戴楓楠故意說得,那又能怎樣?她還能借花獻佛,白拿人家的東西嗎?戴楓楠可以做人無恥,但是她卻做不到。

“楓楠姐,不用……”

突然角落裏傳來一個男人的笑聲:“我倒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別辜負了楓楠的美意。”

程真就算不看人,光聽聲音也知道那人是何潇遠。

戴楓楠的表情明顯僵住了,何潇遠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紙巾,扯出一張,幫戴楓楠擦了擦臉上未幹的淚:“慌什麽,我又沒說不給錢,你□□還留着呢吧。”

程真明白,這根本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戴楓楠本來就不在受邀之列,又不送禮光吃白飯,肯定要被人笑話死了,何潇遠擺明了要給她難看。

“不必了。”一個少女的聲音遠遠傳來,程真回過頭,看到那張圓圓的小臉,大大的眼睛,正是cheese。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誇張而臃腫的淺粉色歐洲宮廷禮服,頭發也由上次的粉色變成了銀色,頭上的鑽石皇冠奢華又複古,點綴着淡粉色的玫瑰,活像暖暖真人版。

“我和真真的情誼,不需要其他人的東西代替。”cheese說着走到戴楓楠面前,接過那只裝表的盒子,輕輕打開,“好漂亮的表啊,是戴小姐送我的禮物嗎?”

“是的。”看着cheese笑嘻嘻地從盒子中取出了表,戴楓楠臉上抑制不住地欣喜,她肯花大價錢買這塊表,就是為了讨喬小姐的歡心,還好沒有直接交給現場的工作人員,給喬巧的禮物早已堆積如山,她根本不會注意到,看來自己這招一箭雙雕,進行得非常順利。

cheese拿出那表沒有戴在自己手上,反而戴在了戴楓楠的手上,冷冷道:“很可惜,我并不喜歡,恕我實在不能收下,不過我覺得這塊女表倒是非常适合戴小姐。”

“女表”兩個字被cheese重讀,戴楓楠的黑臉證明她聽懂了這小丫頭的罵意。

cheese突然挽過程真,用圓圓的腦袋在她頸窩處亂蹭:“真真,我都沒想到你會親手給我做蛋糕,可惜我還沒有吃到,好氣哦!”

程真看着cheese可愛的小臉,笑道:“我下次給你做好不好?。”

“真真,你能不能在我這裏多住一天,我已經等不及了!”

“不行,我明天還有戲要拍,等我回去就做,讓物流給你送來。”程真的語氣像是在哄小孩。

“不好不好!萬一配送員和某人一樣毛手毛腳怎麽辦?我可不敢再冒險一次!”cheese轉了轉眼睛,頓時有了主意,“不如這樣吧,我正好沒事,我要跟真真去橫店,我要和真真一起吃一起住,我要去橫店玩!”

“啊?這不好吧,我是在橫店工作,不是在那裏玩的。”程真明顯有些為難,看向何潇遠求救。、

何潇遠輕咳兩聲:“的确不方便,喬小姐。”

cheese直接拉着何潇遠的袖子撒起嬌來:“我就待一會兒會兒,一下下,一個星期,不,三天!求求你了何哥哥~~”

那句何哥哥嗲得何潇遠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伸出兩根手指:“最多兩天,算你探班。”

“耶!那我今晚就跟你們的車一起走!”cheese激動地拽着何潇遠的手一蹦一蹦。

“坐我們的車?我們車上已經有四個人了,對喬小姐來說很擠的。”

“四個人,怎麽這麽多?一個司機,真真和何哥哥,哪裏多了一個人?”cheese瞄了一眼不遠處的戴楓楠恍然大悟,“哦,還有戴小姐啊,沒關系,我給戴小姐再叫輛車,保證她回去得舒舒服服的。”

戴楓楠咬咬牙,早已看出自己被喬巧和何潇遠針對了,也不願意再留下來收白眼:“不好意思各位,我去補個妝。”說着轉身離開。

待戴楓楠離開了,cheese神神秘秘地拿出了一張紙交給程真,“你跟陳露露撞歌了!”

生日會有個表演環節,cheese早就跟程真說了,非常期待她的現場表演,只是程真一直忙着拍戲,沒來得及選歌,還是在來的路上戴楓楠幫她選了歌,《心動》。

這首歌對程真來說并不難,她完全可以選首更容易驚豔全場的歌,只是戴楓楠說這是她最喜歡的歌,非常想聽程真唱,她就……現在想想不過是中了戴楓楠的圈套,她早就從某種渠道知道了陳露露的選歌。

“謝謝你,cheese,那我換首歌吧。”

“其實真真完全不用換啊,你肯定比陳露露唱得好多了!”

正是因為如此,那不就是當場打陳露露的臉,她還想不想在這個圈子混了。

cheese從程真為難的神情中明白了其中利害:“好吧,真真,你想唱什麽,我告訴樂隊給你伴奏。”是的,喬家大小姐的生日會上還從國外請了整一個專業的樂團,堪比《中國新唱霸》的決賽配置。

“我……我暫時還沒想好。”程真再次看向了何潇遠,那個一直幫他選歌的老師。

“還有不到兩個小時就要表演了,臨時給樂團這種工作量不太好吧,不如讓程真自彈自唱吧。”何潇遠提議道,并詢問cheese,“你這裏哪裏有鋼琴?”

果然喬家是無所不能的,會所樓上就有一間琴房,那件琴房大極了,除了鋼琴,其他樂器也一應俱全,黑管、長笛、小提琴、大提琴、豎琴、二胡、琵琶、古筝……從是西洋樂到民族樂器應有盡有。

何潇遠看着那張表演節目表,嗤笑一聲:“我還想一不能唱二不能舞的戴小姐能表演什麽,竟然脫口秀,倒是會揚長避短,看來稿子也早請人寫好了。”

程真卻沉着眉不語坐在鋼琴前不語,何潇遠走過去,坐在長長的鋼琴椅另一頭:“選首歌有這麽難嗎?”

“不是……”程真咬了咬唇,“畢竟是對cheese表演,我想唱些不一樣的,來表達我的誠意。”

“不一樣的?”

“對,就像親手做的蛋糕,禮輕情意重,所以我想唱一首我自己寫的歌。”只是說完那句話,程真才意識到她竟然在對何潇遠說,這簡直是班門弄斧,不由得臉頰發燙。

沒想到何潇遠卻很是贊賞:“不錯,這主意很好,那你有存貨嗎?”

“存貨……”程真尴尬地笑了笑,“還沒有寫完,只是有了靈感。”

“什麽樣的靈感,說來聽聽。”何潇遠顯然非常有興趣。

程真被何潇遠認真的眼神盯得有些慌,埋下頭:“就是講一個女孩……重遇了她小時候喜歡的男孩,那個男孩應該也很喜歡她,只是她由于某些原因,不能将她的身份表明,只能默默地在他身邊……”

“然後呢?”

“然後?”程真有些緊張地閃躲了下眼神,“她也不知道,可能一直這樣吧,悄悄在他身邊,已經很幸福了。”

“聽起來是個很傻的故事。”何潇遠毫不留情地說,他戳了戳琴鍵,“歌寫了多少了?”

“只有一點點,詞加曲就三句……”

“沒關系,唱來聽聽,我看能不能幫你。”

程真沒想到何潇遠竟然會讓她立刻唱出來,怎麽想都是有些害羞的事,只是看了看表,已經沒時間給她矯情了。

她的手指落在了琴鍵上,化成一段每秒的旋律,跟着開了口:

別怕,我就在你身後

想燃燒成花火

帶給你一點溫熱

程真唱完扭頭看向何潇遠:“老師,暫時就這麽多。”

本以為會遭到何潇遠的嘲笑,他卻緊緊擰着眉頭在思考什麽,半分鐘之後,他按下了琴鍵,接下了程真剛剛唱的旋律,又續了一段旋律,開口唱道:

不需要言語的觸動

感受你的感受

守候我的守候

程真有些震驚,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何潇遠除了寫詞,還能寫曲,而且續寫得非常好,就連歌詞也完全抹掉了自己一貫的風格,而是盡量去貼合程真的詞。

這一下子讓程真有了靈感,她沉思了幾分鐘,再次彈唱道:

別怕,我就在你身後

雖然你還不懂

就算是錯也不錯

然而何潇遠似乎在程真思考的這段時間,早就有了下一段的答案,在程真唱罷,雙手直接覆蓋到了鋼琴上,甚至還不小心觸碰了一下程真的手指:

也許你永遠不會回頭

也不會為誰停留

但我還記得你說

愛是克制的溫柔

何潇遠看着程真愣愣地看着他,笑着問:“怎麽了?結局太悲了?要不我改一改。”

“不、不,很好……我非常喜歡……”程真從未想過,會和何潇遠共同完成一首歌,而且他仿佛就像她肚子裏的蛔蟲一樣,能完全感受她的感受,寫出讓她有共鳴的歌詞,所以一時有些激動。

“那就唱這首歌吧。”

“不。”

何潇遠沒想到程真竟然會突然拒絕:“怎麽了?”

“正因為我太喜歡這首歌了,我不想在這麽倉促的情況下表演,會影響它的。”

“影響?”

“我想和顧老師一起研究一下,盡量給它做一個完美的編曲,然後用我最好的狀态錄制,作為新專輯的主打歌,再在詞曲上标注我們兩個人的名字。”

何潇遠看着程真的眼神,能感受她的認真,和對這首歌的珍惜,只是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仿佛除了認真,還有些什麽,讓他甚至不敢直視。

“好,随便你。”何潇遠站起身來,走向其他樂器,撿起一把小提琴,胡亂拉了兩下,平複剛剛有些波動的心,“那你想好唱什麽了嗎?”

程真看着何潇遠手上的動作,頓時眼睛一亮:“你現在還會拉小提琴嗎?”

“什麽叫你現在?你怎麽知道我以前會拉。”

程真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忙笑道:“之前看你訪問,記得你說過。”

“哦,大概說過吧,還可以,怎麽了?”

“我們合奏吧,貝多芬的《春天奏鳴曲》。”程真笑着提議道。

程真從小就注重她的音樂素養的培訓,像很多小孩一樣,從幼兒園起就在練習鋼琴,小學六年級便考取了鋼琴業餘十級,而她的聲樂天賦也是被鋼琴老師發覺的,并将她推薦到了市少年合唱團,也因此認識了同校不同班的何潇遠。

而何潇遠更像是個天才少年,不但會鋼琴,小提琴拉得更好,只是他似乎對任何一門樂器都不是很喜歡,基本上都是被母親逼迫學習的,在合唱團練習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唯一次認真,便是學校老師要求他與程真在校一二九晚會表演一個節目,鋼琴與小提琴合奏的《春天奏鳴曲》。

“你也會彈這個曲子?”何潇遠雖然感到詫異,但是又覺得如此理所當然。

雖然是之前彈過的曲子,但是多年不練,早就丢差不多了,兩個人立刻下載了曲譜,并且只截取一段作為表演內容。

陳露露的歌唱得并不專業,但是還算動情,又是大明星的表演,迎來了全場的掌聲,戴楓楠的段子着實寫得不錯,何潇遠光聽內容就猜到是業內哪個大手寫得,也得到了陣陣喝彩。

“下面是由何潇遠先生與程真女士帶來的鋼琴小提琴合奏,《春天奏鳴曲》。”

全場嘩然,本來聽到何潇遠與程真,以為這兩個人要麽是演一段什麽,又或者是唱一段什麽,畢竟那次《中國新唱霸》總決賽兩個人的對唱,驚豔了一票人,萬萬沒想到,套路這麽深,竟然是樂器合奏。

程真與何潇遠出現在舞臺中間,白色禮服的程真坐在黑色三角鋼琴前,一旁站着的是身着黑西服端着小提琴的何潇遠,兩個人哪怕只是出現的畫面,就已經足夠美好,宛如一對璧人。

兩個人互相一個的眼神,演奏開始,纏綿的小提琴聲配合流水一般的鋼琴聲,仿佛真能将人一下子從寒冷的深秋帶到春天,看到萬物複蘇的景象。

鋼琴聲包容着小提琴聲,小提琴聲襯托着鋼琴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一段你做主,我做輔,下一段又換做我來成為核心,你做成為渲染。

兩個人的默契就算是不懂音樂的人也聽得到。

最後一個音落,何潇遠紳士地牽起了程真的手,兩個人一同謝幕,随之臺下響起了雷鳴一般的掌聲。

表演過後,何潇遠像是不放心程真一般,再也沒有離開她半步,也不知是看何潇遠的面子,還是為了一睹程真的芳容,很多大佬,都有意無意地過來,與程真閑聊了兩句,誇獎了她一番,這其中包括何潇遠的父親,何主榮。

何主榮是個表情不多的人,自帶威嚴,只是他看程真的目光還算溫和:“小姑娘,很厲害嘛,以後阿遠如果對你不好,歡迎你來長晟。”

他只說了一句話,便離開了,程真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鼓勵。

cheese最終還是沒有得到父親的準許,與程真一起去橫店,只說下次有機會一定去探班,不過她依然給戴楓楠叫了一輛車,所以歸途中何潇遠終于如願以償地坐到了後排。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程真再一次在車中睡着了,睡夢中,她來到了吸貓會所。

程真趴在貓窩打了個哈欠,吸貓會所的門剛好被推開了,一道金光閃過,那竟然是個四顆星的稀有客人,程真定睛一看,她竟然認識他,著名導演崔從憲。

崔從憲,臺灣數一數二的導演,專攻文藝片,在臺灣娛樂圈與香港娛樂圈盛行的十幾二十年前,拍下不少經典之作,只可惜,随着內地娛樂圈的興起,臺灣與香港娛樂圈的影響力在逐年下降,到如今基本一糊糊一片的程度,很多臺灣導演和香港導演發現了內地這個巨大的市場,也逐漸意識到不能再将目光停留在當地,而崔從憲卻一直守着他的陣地,以致于近幾年拍的影片無論是票房還是知名度都遠遠被同行落下。

如果被他撸了,自己就會上他的電影嗎?

雖然崔從憲目前并不得志,但是程真卻非常欣賞他的才華,如果能有機會合作,那将會是天大的喜事。

程真也不管不顧了,反正她現在是貓,誰認得她?

“喵喵喵!”程真主動地跑過去,用身體蹭崔從憲的小腿,當崔從憲低頭看她的時候,甚至直接躺在地上,露出肚皮,打起了滾,“喵嗚~”

“小貓咪,妳造嗎,我不喜歡橘貓的,很重的耶。”

然而程真沒有放棄,一邊用兩只爪爪扯着崔從憲不放,一邊使了個眼色給雪球、小起司、矮萌萌,“快過來拉客!”

幾只貓懶洋洋地從貓爬架跳下來,和程真一起賣萌打滾。

“成噸兒,這個臺灣腔老男人是誰啊?”雪球問。

“管他帶了什麽槍,只要給的小魚幹夠多就好。”矮萌萌賤兮兮地說。

“不知道他有沒有随身帶甜不辣~”說着小起司刺溜留下了一抹口水。

崔從憲看了看新來的幾只貓,說:“這幾只貓長得倒是不賴吼~”

正當程真以為奸計快要得逞的時候,眼前一只巨大的貓默默飄過,正是布偶貓黛富妮兒。

“(⊙o⊙)…好美膩!”

就這樣崔從憲像是着了魔一樣,跟着黛富妮兒繞柱了好幾圈後,點了她的名。

黛富妮兒被抱走時,還得意地看了程真一眼,像是故意在挑釁。

法克,長得好看了不起啊!程真氣鼓鼓地給自己喂了一把幹巴巴的貓糧。

“黛富妮兒真不要臉,搶成噸兒看上的老男人!”由于沒有吃到甜不辣,小起司都氣掉毛了。

“我們畢竟是田園貓,一切随緣,要做一只佛性的貓。”雪球安慰着幾個妹妹。

“我和小起司又不是田園貓,我覺得一定是因為我們的團隊還不夠強大!”矮萌萌氣鼓鼓地說,突然她眼睛一亮,“對了,最近會所新來了一只貓,還沒有加入黛富妮兒的團隊,我們趁現在去把他忽悠過來!”

雪球一邊舔着爪子一邊問:“你說的是那只孟加拉豹貓?那可是只公貓,咱們都是婦女同志,不方便吧。”

“豹貓?什麽時候來的,我怎麽不知道?”小起司聽了來了精神,“管他是公是母,到時候還不是要被咔嚓,做我們的好姐妹。”

雪球聳聳肩:“可是我聽說他很高冷呢,黛富妮兒用美貓計勾引都沒把他拿下。”

“越是黛富妮兒做不到的,我們越要去争取,看我的!”說着矮萌萌就叼着兔皮小老鼠向目标奔了過去。

那只孟加拉豹貓強健極了,寬肩窄腰,一身腱子肉,正在吸貓會所最高最高的貓爬架的頂端俯視着一切。

矮萌萌的腿短,整整爬了半個小時,終于能仰望到孟加拉豹貓的臉了。

“帥哥哥,你好嘛,人家叫矮萌萌,你叫我萌萌好不好,初次見面請多關照喲~”矮萌萌嗲聲嗲氣地說道。

孟加拉豹貓只看了看矮萌萌,輕輕從鼻子中哼出了一聲:“嗯。”

馬丹,居然沒有被我迷住!矮萌萌感到有些憤怒。

“帥哥哥,你叫什麽名字啊,人家好想知道呢~”

“阿吉。”依然不茍言笑的樣子。

“吉哥哥,聽說你之前拒絕了黛富妮兒的邀請,為什麽呀?”

阿吉眯了眯犀利的眸子:“你是她的說客?回去告訴你主子,我是不會跟一只柔柔弱弱的貓混的。”

柔柔弱弱不行嗎?矮萌萌立刻粗聲粗氣了起來:“大兄弟,那你想要跟啥樣式兒的貓混?兇一點的?你該不會想跟煤球哥混吧?巧了,我和煤球哥老熟了,他媳婦兒雪球就咱俺們女團裏。”

氣得雪球差點想一個巴掌糊上去。

“你說那只黑貓?”阿吉冷着臉說道,“我并不想和他做朋友,他太不吉利了,有違主人給我的賜名。”

瑪德,還挺矯情。

矮萌萌突然靈機一動:“我覺得有只貓特別适合你,那就是俺們的大佬,成噸兒,噸兒姐!”說着矮萌萌用短短地爪子一指。

阿吉看了看:“不就是只橘貓嗎,長得還挺喪的。”

你才喪,你全家都喪!程真狠狠瞪了回去。

“今年就流行這個長相的貓,要的就是這個fu。”

阿吉感受到了程真凜冽的眼神:“确實,還挺夠勁兒的。”

“再說我們噸兒姐才不是啥橘貓,學名中華田園虎斑貓,虎斑貓懂嗎?你作為豹貓跟誰混,不久得跟虎貓混嗎?”

阿吉覺得矮萌萌說得有幾分道理,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她不是只母貓嗎?我跟她混?我不要面子的啊?”

“母老虎才兇呢!”矮萌萌說着給了程真一個眼神。

程真立刻龇牙咧嘴哈着氣:“咪呼呼~~”

阿吉似乎感受到了程真少見的王霸之氣,從貓爬架上跳了下來,蹲坐在程真面前:“你先告訴我,你的貓咪靈豆是什麽屬性的。”

程真看着身材宛如公貓模特的阿吉,想到自己胖靈豆,有些慚愧,誰知傻甜白的小起司,立刻搶答道:“成噸兒是胖靈豆,我的最愛!”

果然阿吉倒吸了一口冷氣,眯起了危險的眸子。

額……果然被嫌棄了嗎。

“大姐在上,受小弟一拜!”

啊,竟然接受了!!!!!

“小弟這裏有10顆靈豆,請大姐作為見面禮務必與小弟交換!”

10顆靈豆程真自然是有的,潇灑地就将胖靈豆給了阿吉,又拿了阿吉的靈豆。

阿吉迫不及待地塞入了口中,不過幾秒,他的八塊腹肌就變成了一整塊,臉也腫得像藏了兩顆堅果在嘴裏的倉鼠。阿吉摸着自己圓鼓鼓的肚子和胖乎乎的臉,欣喜若狂:“我、我竟然有一天可以這麽帥!”

小起司、雪球、矮萌萌看阿吉的眼神也蒙上了一層水霧:“卧槽,原來阿吉可以這麽迷人!”

……這都什麽審美?

“大姐,你也吃啊。”阿吉開心地對程真說。

程真看着眼前的靈豆,再回想一下阿吉剛剛一身腱子肉的樣子,說實話,她也是有偶像包袱的,不是什麽靈豆都能吃的。

“我不餓,等會兒再吃吧。”

誰知聽到程真如此說,阿吉立刻變了臉色:“大姐,你是不是看不起阿吉?”

程真尴尬地笑了笑:“怎麽會呢,大家都是喵喵嘛。”

“吃!”

“……”

“吃不吃?”

“唔……”

誰知道阿吉瞬間撲倒程真面前,撬開了她的嘴,一把将10顆靈豆都塞到了她嘴裏,阿吉本就壯,現在還變得胖了一圈,程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程真險些被噎到,好不容易将靈豆吞了下去,是沙嗲牛肉味的,她打了一個飽嗝,頭上蹦出了十個一模一樣的字:“敏!”

突然一個急剎車,程真被晃醒了。

“跟你說到橫店了,開那麽快幹嘛?”何潇遠的聲音從頭上方傳來。

頭上方?

程真這才發現她竟然趴在何潇遠的腿上睡着了,立刻坐了起來,臉紅得如番茄一樣。

何潇遠沒想到程真竟這麽醒了,也感到有些尴尬:“那個……剛才你一直說難受,好像是喝多了,一直說夢話,直到爬到我腿上才不說話,我試着把你扶到一旁,但是你抓着我不放,所以……我絕對沒有要輕薄你的意思。”

啊,別說了,太可恥了!

誰知小葛也來補刀:“潇遠哥說的是真的,我能做證,為了你,他腿都麻了一路了。”

啊,沒有臉做人了!

程真不知道為什麽,臉上的滾燙一直下不去,難道是靈豆的“敏”……該不會是什麽過敏靈豆吧,該死!

何潇遠也注意到了程真紅紅的臉:“你下次還是少喝點酒吧,軟飲料也最好少碰,千萬別影響明天拍戲。”

“我知道了老師。”

程真敏感地感覺到何潇遠緊緊注視着自己的目光,那目光在黑夜中似乎格外灼熱,難道那個“敏”是敏感的敏?

程真只能假裝向車窗外看去,這時她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籃球場,這裏距離他們酒店已經很近了。

“小葛,麻煩停一下車,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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