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電話被拒接的紀峰意識到自己不能這樣瞎打電話浪費時間。
于是，紀峰立刻讓助手買了最近一班飛去S區的機票。
即使最後拿到手的機票時間不太合适，只買到當夜的紅眼航班，紀峰依然以最快速度安排好了醫院的一切事宜，給自己空出了至少一天時間。
跟着他就拿上機票，奔向機場，準備連夜就飛到S區去，帶某個搞不清楚狀況的混蛋回醫院。
只是當紀峰還在去往機場路上時，卻接到了一個讓他意外的電話。
電話是醫院行政副院長打來的。
電話內容主要說的是之前醫院提出在L國開展衍支合作意向的事，就在剛才謝氏集團給出了反饋——對方接受了。
換句話說，紀氏醫院現在初步成為謝氏集團在L國醫藥行業的其中一家合作者。
雖然相比于其他那些與謝氏集團合作的醫院，紀氏的規模以及所占的市場份額都是其中最小的，但即便如此，紀氏能分到的利潤，也是遠遠超乎想象的巨大。
幾乎就在同時，紀峰手機上接到了一封新電郵。電郵是B區知名律所發來的，是份聲明。
聲明內容在說，程棄之已經通過全部相關法律程序，正式解除同紀家的收養關系。從紀峰收到此聲明起，程棄之就不再是紀家的孩子，也同紀家沒有絲毫法律上的親緣關系。
當然，按照相關條例，作為補償，程棄之會将自己今後十年全部收入的一半給紀峰的。
這兩個消息讓紀峰不由皺起眉頭。
他仔細想了想，随後就又撥通了醫院法律顧問的電話。
“……您所猜測的事的确可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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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顧問仔細聽完雇主關于兩個消息的轉述和猜測，利落作出結論。
“程棄之先生作為謝氏集團在L國所設立新公司的高級管理人員，按照相關法律規定，如果和他有親密關系的家族與公司因此而具備任何過分深度合作關系的話，是違反相關法律原則的。”
“所以，為了讓紀氏醫院和謝氏集團新公司的合作達成，在合作之前，程先生才會通過法律手段解除了他和紀家的親屬關系，以保證在您和謝氏集團合作期間，自己不會和紀氏醫院有不應該的牽扯關系而影響合作……”
聽明白律師說的意思之後，紀峰挂了電話，他終于明白某人真正在做什麽了。
所以就是自己猜想的那樣嗎？
上周目程棄之害的紀寒心髒病發而死，所以這周目在以為自己快要死之前，說要把心髒送給紀寒；
上周目程棄之從他手中奪取了紀家家産，所以這周目程棄之在成為謝氏集團公司成員後，就促成謝氏集團和紀氏醫院的合作，讓紀家将能獲得比上周目已有的紀家家産，還要更大，更長久的利潤？
并且，還為了促成合作，寧可跟紀家脫離親屬關系——
——所以，真的是這樣嗎？
那個明顯是和自己一樣，恢複了上周目記憶的家夥，是想借助這些東西，來将上周目虧欠紀家的都一一還給紀家，還給他嗎？
那現在自己拿到的這個最開始提出申請時，只是抱着試一試的态度，實際上醫院上下都覺得就是個奢望下才可能達成的合作，也全是因為程棄之的緣故？
——真相就是這樣的嗎？
就在紀峰為自己堪破的“真相”而難以置信的時候，程棄之的意識裏傳來系統提示音。
【恭喜你！獲得來自紀峰的150點舔狗值！現在你的舔狗值總數為正的346點！】
正在開心大廈準備給梁骨“安魂香”的程棄之：“……”
——很欣慰啊。
看來自己的策略很成功，紀峰完全踩上了自己預設的陷阱，全然信了自己設計出來所謂的“真相”——紀峰相信了，自己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在“償還”上周目所虧欠紀家的那些。
——啧，真不知該說紀峰太單純，所以才會這樣随便就相信了，還是該說紀峰是對上周目的程棄之抱有太多割舍不掉的情感因素，在潛意識裏認為自己這個一同長大的“弟弟”可能是有苦衷的，所以才會在上周目做出那樣卑劣的事嗎？
正想着，紀峰的電話再次打過來。程棄之接通了。
紀峰在電話裏第一句話就直接問：“和謝氏的合作，是你促成的嗎？”
程棄之沒有理由否認，所以他回答：“哥哥，這些都是你應得的。”
而這個回答似乎就讓紀峰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程棄之則笑了笑，輕聲說道：
“對了，不好意思啊哥哥，從法律意義上來說，以後我可能不能再叫你哥哥了。”
紀峰的呼吸急促起來，接下來想要說的話卻被程棄之打斷。
“當然，你以後也不能再叫我弟弟，你得叫我名字，這樣才合适。對吧，紀先生？”
送合作機會，給仿佛心甘情願的心髒捐獻意願，解除自己和紀家的直系親緣關系……這些并不是程棄之計劃的所有部分——為了後續舔狗值的獲得，程棄之知道自己應該要給紀峰一個合理的“解釋”，讓紀峰堅信，上周目的自己那樣做是有“不得已”理由的。
只不過現在程棄之還沒有想出來那個“合理解釋”該是什麽樣，當然，這不妨礙在這一刻程棄之說出符合此時自己角色的話。
而這樣的話，讓紀峰瞬間無話可說。
“現在時間很晚了，紀先生，我想我得休息了，不介意的話，晚安？”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傳過來，程棄之無聲笑了笑，自顧自挂斷了電話。
……
……
安靜等了幾分鐘，手機上沒有新的來自紀峰的電話。
程棄之了然，看來紀峰這次被打擊的夠狠，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打電話過來。
——還好已經獲取的舔狗值不會因為目标人物的心情變糟而被收回。
程棄之暗自想着，靜立一旁等着程棄之處理完那通電話的梁骨忽然說話。
“你心情看起來不錯。”
程棄之笑微微點頭。
“因為剛剛搞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就像某些工作重要環節被打通，那種成就感自然會讓人很愉悅。
“對了。”
程棄之從虛空中一擡手，手上就多出了10支“安魂香”。
他将“安魂香”遞給梁骨。
後者臉上露出訝異的神色。
程棄之解釋：
“你現在的魂魄最多每天可以接受10支香的供給。所以我想以後每天都給你10支好了，這樣的話，你的魂魄很快就能達到進行‘死替’儀式的強度要求，那你就能更早解脫了。”
——這種理由當然是謊話，真實的原因不過是為了在梁骨相信這種爛理由後，可能會因為感動之類的而反饋給他的舔狗值。
而實際上，在程棄之說完上述謊話之後，很快就如願以償聽見系統提示音。
——還挺大方的。
這一次梁骨竟然直接給了30點舔狗值作為回報——顯然程棄之剛才那番解釋讓梁骨不僅深信不疑，而且大為感動，因此才會給了這麽多。
——哇，梁骨真是大方！
“可是這麽多——這東西并不是很容易就能獲得吧？”
梁骨遲疑的問。
他已經切身體會過“安魂香”的效用了，自然知道“安魂香”的确對魂魄大有裨益。而根據梁骨之前上千年的修行，多少也猜到能有這種效果的東西應該不是俗物。
既然不是俗物，那麽一般來說都是價值不菲的。
可是程棄之現在說給他就給他了，而且還似乎越給越多。
程棄之不以為然的笑了笑。
“是不太容易，甚至可以說不太好拿到。不過用在你身上就不一樣了，再不容易都沒關系。幫到你之後我就能飛升，這麽劃算的買賣我當然要做，你說對不對？
深知凡事适可而止道理的程棄之沒有繼續哄騙梁骨，打住了那些謊話，臉上神色不變，打了個哈欠，像是很累的樣子，對梁骨說：
“梁先生啊，介不介意放我去睡覺？我今天真的很累啊。”
梁骨：“……”
他很快反應過來，忙不疊地點着頭一邊往牆壁那退着，瞬間就消失在程棄之視線裏。
房間裏就此剩下程棄之一個人。
看着空蕩蕩的房間，程棄之無聲彎了彎嘴角。
好了，這邊結束了，該去找溫不良履行抱枕的義務了。
——希望今天能做個好夢。
踏入任意門之前，程棄之如是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