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在周三又忙碌了一個白天後，程棄之再次幫謝潤拿到了可觀的市場和更為客觀的利潤合同，從謝潤處收獲50點舔狗值做回報。
而在夜晚時，可以休息了的家夥并未休息，看看時間差不多，就開了任意門，從S區直接穿到A區。
——兩天前程棄之在大洋深處弄魚怪的時候，意外接到秦暮的短信，對方約他有空去探班。
正好，今天晚上稍微空一點，所以程棄之在下午的時候就告訴了秦暮，說了自己會去劇組看秦暮的事。
20：20，程棄之出現在劇組地下停車場，幾分鐘後在片場看見了秦暮。
秦暮正在拍戲，站在角落裏督場的副導演則第一個發現“金主爸爸”意外降臨，趕緊迎上來。
看見“金主爸爸”程棄之似乎目不轉睛盯着劇中主角看，就猜到“金主爸爸”今夜為何而來。
“程先生。”
程棄之搖了搖手，示意副導演閉嘴。
人精副導演當然從善如流閉上嘴巴，還悄悄示意程棄之身邊不遠處的那些工作人員注意自己的站位，總之不能擋住“金主爸爸”欣賞其熱捧對象的每一秒表演。
一個動作鏡頭拍完，現場要收拾出來給下一場做拍攝準備，秦暮等演員才得空能夠休息幾分鐘。
走向自己椅子的秦暮在劇組全體人員聽從導演命令“不能遮擋那兩人之間視線”的“協助”下，很快就看見了在一旁坐着的程棄之。
多年用心經歷和學習，終于修成的精湛演技讓秦暮在那瞬間沒有露出絲毫奇怪的神色。
他的表情一如從前，冷淡、自持，即使看見“金主爸爸”大駕光臨，所處位置還那麽微妙，也能當做那就是個普通人，毫不在意。
而實際上，此刻秦暮的心裏正恨意喧天，怒火熊熊得快要凝聚出實體。
Advertisement
“晚上好，秦老師！”
被極度仇恨的家夥并未意識到眼前人對自己的真實态度，程棄之還是跟之前差不多，看見秦暮出現，臉上立刻堆滿了熱切和崇敬的笑容，圍着秦暮噓寒問暖的，一副狗腿又好舔狗的模樣。
“謝謝你來探班。”
秦暮不動聲色的說。
“聽說今晚拍完之後準備了很不錯的夜宵，不介意的話，程先生不如賞光一起？”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這家夥會在轉世之後對自己萬般讨好，但是，被讨好的人永遠都有資格有恃無恐、無所顧忌，既然如此，那自己就趁這種時候好好“回報”程棄之當年那樣對自己，也是應該。
至于報複的時間，就從今夜開始好了。
聽到秦暮邀請自己共進夜宵，程棄之心裏愣了一下，臉上卻自然綻放出燦爛無比，甚至摻雜着受寵若驚的笑容。
“真的可以嗎？”
程棄之難以置信似的這樣說着，那激動的模樣，讓他的眼睛裏似乎都在放光。
“誠摯邀請。”
這周目已經非常擅長演戲的秦暮淡淡笑道。
【啧……總有一種非奸即盜的錯覺。】
程棄之跟系統吐槽。
從來不關心宿主心情的系統冷淡回複：
【任意門1點舔狗值，開不開？】
程棄之在意識裏嘆氣。
【不、開！走了還怎麽拿秦暮的舔狗值？】
瞬息之間打定主意，臉上帶着無比燦爛笑容的程棄之萬分激動看着秦暮，忙不疊地點頭。
“好啊，我最喜歡吃夜宵了。”
白天為了集中注意力，好盡可能多的做完謝潤公司裏的工作，就毫不在意身體承受極限，喝了太多咖啡，以至于此時的心髒都有了一些心悸症狀的家夥一本正經胡說八道。
“那麻煩你等我一下。”
秦暮禮貌克制的說着，不出意外看見了混蛋再次連續點頭式的回答。
而這一等，就等了兩個多小時，直到22：50，今晚的夜場戲才結束，劇組宣布所有人收工，然後集體去吃夜宵的地方。
那位置也不遠，幾分鐘就走到。
就是個大排檔，因為菜肴味道特別接地氣，特別招人，所以雖然劇組資金非常充裕，但為了圖方便和美味，吃的舒服與自由，大家吃個便飯夜宵什麽的，還是經常會選擇這個地方。
這次也像往常一樣，後勤的人員早了十幾分鐘過來做準備，所以等劇組全部人都到了時，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可以開動。
程棄之當然坐在秦暮身邊，而他們那一個小四方桌也再過來坐了導演和一個副導演，至于別的人當然是不夠資格了，也不敢随便湊過來。
“喝點酒好嗎？”
秦暮看着程棄之的眼睛，問。
上周目程棄之并不怎麽能喝酒，一般一瓶啤酒就會倒，喝多點就會吐的天翻地覆。此時此刻，除了想要确認自己的一些猜測，秦暮還想看看，這周目的程棄之是否也會酒量很爛，甚至會吐的比上周目還要慘。
而此生向來就不喜歡酒味，也不擅長喝酒的家夥為了舔狗值和夢想實現，所以就算再不喜歡，也只會點頭表示同意。
街邊的大排檔一般都沒有配備紅酒，白酒和啤酒倒是應有盡有。秦暮不打算跟程棄之磨磨唧唧浪費時間，直接讓服務生上了一件小瓶裝白酒，裏面都是二兩裝一瓶的配置，度數不低，12瓶都拿出來放在桌上，看起來挺震撼的。
秦暮親自動手，直接開了所有瓶子，在座1人3瓶。
作陪的導演和副導演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心裏都是同樣感受——不太對勁。
“第一杯酒，敬程先生。”
倒滿容量是1兩的酒杯，秦暮端起來，對着程棄之說：
“謝謝程先生願意相信我們，不僅給了我們最好的條件，還讓我們拍了這麽棒的戲。”
“您随意，我先幹為敬。”
說完，秦暮仰頭喝掉杯中酒。
不喜歡也不太能喝酒的程棄之：“……”
——心累。為什麽自己在秦暮的世界裏，人設是圍着秦暮打轉，超級崇拜秦暮的啊！
不想喝酒的家夥心裏這麽想着，臉上卻露出了激動又惶恐的神情，仿佛在激動自己竟能被崇拜的偶像敬酒，至于惶恐當然也是差不多。
懷揣着“複雜”的心情，程棄之立刻舉起酒杯，一句話都沒說就把酒喝掉了，爽快的很。
爽快演戲的結果就是來這個世界時，身體初始狀态裏留存的基礎性胃病立刻給了反應，如果不是拜托系統幫忙壓制，讓程棄之別在這種場合出醜，而壞掉了秦暮的興致，或許現在某人已經在大吐特吐。
“第二杯酒，還是敬您。”
秦暮面色不動，再次舉起滿杯的酒，對程棄之說。
“感謝程先生不介懷我之前的種種惡劣态度。謝謝您。”
“秦老師您随意就好，不用喝完的！”
看着秦暮似乎打算又喝完整杯酒架勢，不管是基于人設也好，或者是單純不想喝更多酒也好，程棄之趕緊勸阻秦暮。
可惜速度慢了，秦暮這一次同樣喝的很快，程棄之剛說完最後一個字，秦暮就已經放下酒杯，那杯子裏的液體已經消失了。
程棄之：“……”
心中無奈，臉上卻是更加激動的家夥只好舉起酒杯，豪氣的喝光那杯酒。
“第三杯酒，依然要敬程老師。”
秦暮舉起第三杯剛倒滿的酒杯，看着程棄之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悠悠的說：
“謝謝程老師給我機會，讓我在有生之年能夠認識‘程期。’”
再一次喝光那杯酒，秦暮不說話，只是看着程棄之。
程棄之當然明白那是什麽意思——
還在想秦暮什麽時候會再提起“程期”，來赴約之前就猜測秦暮之所以會約自己見面，還有話想跟自己說，很可能就是因為“程期”，想說的也是和“程期”有關。
此刻看來，自己猜的是對的。
所以自己這一杯酒更得“好好的”喝。
意識到這一點的家夥臉上的激動自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失去至親的哀傷。
帶着令人信服的傷痛神色，程棄之舉起酒杯，以一種比喝前兩杯酒都要更快的速度，一下子就喝掉了杯中所有的酒。
喝的那麽急，結果嗆到了自己，讓程棄之不由捂住自己的嘴巴，在那劇烈的咳嗽着。而那樣的劇烈程度，很快就讓他眼角滲出了晶瑩液體。
“還好吧？”
看着程棄之略顯狼狽的模樣，秦暮問着，那語氣平靜的仿佛在看一場和自己無關的戲。
雖然偶爾比較遲鈍，但智商并不算太差勁的家夥此刻終于意識到了秦暮的故意。
可惜程棄之太摳門，不願意付足夠報酬給系統，讓系統幫忙檢測攻略目标的心理活動和所思所想和所有際遇，所以此刻在關鍵信息缺失的前提下，程棄之就很容易猜錯秦暮的“故意”是因為什麽。
——程棄之就還以為，會故意這樣和自己喝酒的秦暮，是因“程期”的原因，是在為“程期”的永遠離開而傷心不已。
當然，“理解”歸“理解”，在連喝三杯還沒有一點舔狗值回報的時候，程棄之只想把剩下的酒都給秦暮灌下去，好讓秦暮認真感受一下這種“好”的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