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恍若隔世
恍若隔世
屋子裏,墨色坐在沙發上發呆,貓敘跑到他腳邊蹭着他的小腿,“咪——”
“……”
“喵嗚——”貓敘伸出傷腿晃了晃,他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人突然變了性格。
除了和宮永澈說話,其他時候就沒有開過口,一直在忙這忙那,就算不忙的時候也是坐着發呆,昨天晚上還睜着眼睛在床上坐了一夜。
其實邵寒玉只是有些郁悶而已,昨晚睜着眼睛坐了一夜那個可是墨色,不是他。
看到貓敘的傷腿,邵寒玉這才想起昨天貓月特意叮囑過,今天一定要去獸醫院給貓咪換藥,不然腿上的傷口會發炎。他彎下腰把不停搖晃的貓敘抱到懷裏,“別動。”
“咪嗚——”終于又恢複正常了,貓敘揮了揮爪子表達自己的興奮之情,然後就乖乖的窩在邵寒玉懷裏一動不動。
抱着貓咪下樓,邵寒玉攔了一輛的士往獸醫院去,他查看了一下系統時間,現在是下午4點多,還沒有到下班時間,這時候過去應該還來得及。
的士在獸醫院門口停下了,邵寒玉一下車就見到妖怪醫生站在門口不遠的地方,一看到他們就笑着往這個方向揮手,很顯然是在等着他們了。
“貓月,你确定貓敘真的不是你的情人?”這麽殷勤的等在門外,說沒有JQ都沒人信。
“……”貓月腳下一個踉跄,想起那天某個族長捏着他的下巴笑得一臉邪氣:如果貓敘出了什麽問題的話,我不介意讓你代替他。
他狠狠的打了一個冷顫,死命搖頭,“不是不是,絕對不是!”他可沒有被族長虐待的愛好啊。
“……”邵寒玉無語。開個玩笑而已,這麽激動幹什麽?
貓月從邵寒玉手裏接過貓敘,對他笑着說:“你還有什麽事就去忙吧,晚點再過來接他。”
邵寒玉點點頭,沒說什麽。他大概知道應該是那個族長想見貓敘,那天他一個不小心就看到了貓敘和某個族長在深夜裏‘私會’的場景,他們說的每句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雖然有點好奇,但他也明白好奇害死貓。
邵寒玉正想找個地方坐一會,突然兜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喂?”
司空泊的聲音傳了出來,“小墨啊,你現在在家嗎?”
“我在外面。”
“啊,在哪裏?方便我過去麽?”司空泊的音調上揚了幾分,說不清楚是激動還是什麽情緒。
邵寒玉往周圍看了看,“嗯,沒關系,我在那天的獸醫院附近。”
“那我們在奇南路的‘杯墊’見面吧。”
“好。”
已經入秋了,天氣開始冷了起來。
下午剛下過一場大雨,外面的空氣有些涼。一推開杯墊的大門,暖暖的感覺撲面而來,迅速蔓延四肢百骸,讓人有一種舒服得想嘆氣的沖動。
‘杯墊’的布局十分幽靜典雅,每一個卡座之間都有綠化帶隔開,雨後的陽光穿過落地玻璃照進店裏,使得整間咖啡廳都顯得明亮而幹淨,讓人心情也跟着愉快起來。
邵寒玉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朝服務員微微一笑,“給我一杯熱牛奶吧。”
他從前最喜歡的做的事情就是在天氣冷的時候捧着一杯熱牛奶慢慢的喝,感受那種溫熱香濃的味道漸漸的溫暖五髒六腑。他的胃不太好,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每天睡前都要喝一杯牛奶,這個習慣已經保持了将近30年了。
輕輕的抿了一口熱牛奶,邵寒玉十分享受的眯起了眼,好幾天沒有喝,居然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了。
“陳越,你憑什麽娶小清?!”
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名字,邵寒玉拿着杯子的手一頓,不會這麽巧吧。
“穆正英,肖清已經嫁給我了,人要懂得願賭服輸。”一個聲音輕蔑的響起,邵寒玉怔住了,果然是陳越。
“願賭服輸?小清在你眼裏原來只是一個可以用來賭博的籌碼?!”穆正英的語氣帶上了咬牙切齒的味道。
陳越輕笑了一聲,話語裏帶着數不盡的嘲諷,“不然你以為呢?穆正英,你太天真了吧。大可以告訴你,本來她只是個無聊消遣的玩具罷了,只是我沒想到她是那樣的身份,不得已只好聽父親的,把她娶了咯。你明白的吧?像我們這種身份的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啊……”
穆正英眼神不屑的看着他,身不由己?說得真是堂皇冠冕,誰不知道在十三年前陳越曾經為了邵寒玉發誓終身不娶的,那時候怎麽沒見他身不由己?
“呵呵,”穆正英突然笑了起來,眼神裏帶着惡意的神采,“陳越啊陳越,你娶了小清,不知道邵寒玉會不會怪你違背了當初終身不娶的誓言呢?又或者人家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裏,我可是曾經聽說邵天王死的前一天還和小情人在夏威夷甜甜蜜蜜呢。”
“閉嘴!”陳越低喝一聲,臉上隐隐有一絲狼狽。這是他心裏的一根刺,不管過去多少年,只要想起那段時間的事情,就會覺得心裏一鈍一鈍的疼,那是他們感情的污點。
穆正英搖了搖頭,他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有點可憐了。當初陳越和邵寒玉的事情鬧得幾乎人盡皆知,在繼承人競争得最激烈的時候,陳越甚至為了邵寒玉在陳越的壽宴上發誓終生不娶。
可惜後來陳越為了孩子跟一個女人呆在別墅整整一個星期,邵寒玉得到消息找上門的時候就看到了滿屋的歡【嘩】愛痕跡,還有在床上的□□的兩個人。
邵寒玉一氣之下直接就坐飛機出國了,這件事情當時在S市的社交圈裏幾乎都傳遍了,人盡皆知。
“你真的以為邵寒玉的死有那麽簡單麽?”不知道出于什麽心态,穆正英忍不住說出了曾經在父親書房門口聽到的秘密,“你以為陳叔叔當初跟我父親買的那批貨是什麽?調、教你們店裏MB的D0259?別傻了,那是專門針對邵寒玉那種體制的……”
“……夠了!”陳越打斷他。
邵寒玉緊緊的咬住下唇,右手不受控制的收緊,指甲深深陷入血肉裏,一滴滴鮮血滑落到潔白的瓷磚上。
經過的服務員忍不住驚呼出聲,“這位先生,您怎麽了?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沒事。”邵寒玉的聲音有些幹澀,他拿出一張紙慢慢的擦掉手上的血跡。
一只手從旁邊伸過來一把抓過他的右手,聲音裏有着責備和幾分焦急,“你又怎麽回事?”
邵寒玉擡起頭,有些蒼白的臉上扯出一個笑容,“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