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期待的雀躍
第22章 期待的雀躍
紅星劇場的大門外，蕭旭的車已經熄火，靜靜地停在車場。
音樂劇還沒有散場，場外一片靜寂。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吳小溪此時就在這劇場裏面，只有咫尺之遙，蕭旭甚至覺得他都聽到了吳小溪輕笑的聲音。這是一出帶點輕喜劇的音樂劇，而她的笑點那麽低，一定笑得很開心吧。想到這裏，蕭旭的嘴角也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看着時間還早，蕭旭打開了天窗，放平了椅座打算躺一會兒。明天還得去趟杭城談個工程，開車要六個小時來回，再加上商談細節及簽定合同這些事，如果要趕在樂樂放學前回來那他就得淩晨四點就出發，留給他睡覺的時間可不多了。
蕭旭半眯着眼睛仰望天空，陰暗的天空也沒有星星，只有幾盞稀疏的路燈透過樹葉灑下些許昏黃的光。一陣風夜風吹來，樹葉搖動，蕭旭眼前光影綽綽。恍惚間，光影突然有了更具化的影像，一個個灰白影像又連接了起來，終于，往日，像昨日一般在眼前清晰了起來。
充滿了消毒水味道的病房，蕭旭半卧在病床上，左腳打着石膏十分地規矩在平放着，右腳卻伸長了打算去踢躲在一邊角落裏的關劍峰。
“陽子，你快老實點吧，當心恢複不好以後都是個拐子。”毒舌關劍峰說話從來不用忌諱，張口就來。
“就算以後做拐子我今天也得打了你再說。”
關劍峰退到了他的大長腿可及範圍外，蕭旭正要拖着打着石膏的腳下床，卻聽到一聲嬌喝：“你要不要你的腳了，都什麽時候了，還像小孩子一樣不懂事！”
蕭旭頓時覺得全世界的花都一起開了，心裏說不出來的歡喜。他半是得意半是炫耀地瞪了牆角的關劍峰一眼，然後乖乖地挪回了原位，像剛才一樣半卧好，眼睛卻難掩熾熱地望着剛走進來的吳小溪。
“哦，吳小溪，你逃課……”
關劍峰反應過來，指着吳小溪大叫，只是還沒有叫完就被一個飛來的枕頭打了個正臉，“滾回去上課，別吵我和小溪同學聊天。”
關劍峰把枕頭抓在手裏，剛好對上蕭旭投過來像看蒼蠅似的眼神。
噢切，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關劍峰鄙夷地回了蕭旭一眼。
不過将心比心一想，要是此時他的子情出現在這裏，他肯定會直接一腳踢開所有會喘氣的障礙物的，這樣一比較，他就釋然了，将枕頭塞給吳小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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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同學，你們慢慢撩，我回去上課了。”
關劍峰搖擺着走出了病房，甚至還關上了門。
病房一時變得安靜異常，好半天，蕭旭開口：“你真的是逃課過來看我呀？”
“誰……誰逃課了？這節是自習課，我……我就是盡同學之誼……過來看看你傷得怎麽樣。”吳小溪嚅喏着解釋。
“嘿嘿，那你說過的話可還算數？”蕭旭一顆心跳得慌亂，說實話，若是吳小溪矢口否認，那他追她的事又得退回原地。不過，隐隐地，他有種感覺，這一次他似乎要成功了。
“我……說過什麽話了？”吳小溪臉上一熱。
“你答應做我女朋友的話啊。”蕭旭瞧着她臉上漸起的紅雲突然覺得事情已經有了可趁之機，趕緊再把話挑明了出來。然後，就那樣毫不掩飾地，用最熾熱的目光盯着她，只是，他的心跳頻率比剛才更快了，連喘氣都有了些困難。
“我……那是答應考慮，不是……”
“哎呀，那個沒差，一樣的。”蕭旭欣喜地打斷了吳小溪的話，“不就是後面的數學小考考進班前十麽，小菜一碟。”
“你……”吳小溪的臉更紅了，話都說不出來，幹脆一跺腳，“我先回去了。”
“等等！”蕭旭叫住了她。
“還有什麽事？”吳小溪停下來，卻不敢回頭望蕭旭。
“你得負責給我複習啊，不然我怎麽考前十呀，還是你根本就是想食言，答應的不想算數。”
“我給你複習？”吳小溪回頭，手指指着自己。
“當然是你。”蕭旭一臉的不容反對，“就從今天，現在，此時此刻開始！”
觀察了一日之後蕭旭就出院了，斷端複位良好，只需要石膏固定一個半月就能愈合。
蕭旭那時覺得自己骨折的那段時間簡直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時間，每天放學時間一到，他就開始在家裏期盼着吳小溪的到來，那種雀躍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
也許就像此時，他在車裏期待着看上她一眼一樣。
耳裏傳來喧鬧的聲音，蕭旭睜開眼一看，劇場門口已經陸續走出來人。三三兩兩的，或是一家三口，或是夫妻兩人，或是男女朋友。
看到了，黑暗中出現兩個人影，一大一小，就算沒有看到樣子，但蕭旭幾乎是立刻就确定了那就是吳小溪和樂樂。
只是很快兩個人影變成了三個，蕭旭心裏突然涼了一涼，因為新加入的那個明顯更高更闊了些，是誰不能确定，但肯定不會是一個女生。
“小溪，找到了，原來滾到下一排的椅子底下去了。”追上來的紀夜白彎下腰，将一只小足球拿給了樂樂，“叔叔下次做一個網兜給你，你把繩子提着在手裏球就跑不掉了。”
“謝謝紀叔叔。”樂樂開心地抱回了球。
“你呀，比我還慣着他，真要把他慣壞了。”吳小溪搖頭。
“男子漢都喜歡足球，怎麽能是慣壞呢。”紀夜白道。
吳小溪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神有些漂浮，喃喃道：“是啊，男子漢都喜歡足球呢。”
三人慢慢走下石階，誰都沒有注意到有一雙眼睛正朝着他們看着。
黑暗中，蕭旭的心已經涼透了。他看清楚了，那個男人就是上次在幼兒園門口看到的那個，也就是吳小溪的丈夫吧。兩人剛才有說有笑，恩愛和諧得很，一點兒不像是鬧分居的樣子。那男子看吳小溪的眼神他是再理解不過了，那是一種捧着疼着，生怕她會受一點傷害，恨不得将全世界的好東西都擺在她的面前那個眼神。
以前，他也是用這種眼神看着吳小溪的。
但是現在，他再也沒有資格用這種眼神看着她了，取代的是她的正牌丈夫。
三人已經到了停車場，蕭旭心虛地伏低了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