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啓程
第22章 啓程
“慕樓主怎麽跟着我們一起來了?”楚山孤小聲問林粟。
林粟聳聳肩:“我怎麽知道,他好像對我們的任務不放心……這個任務有這麽複雜嗎?你不是說很簡單嗎?”
“或許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內情?”楚山孤撓撓頭:“要不說這個是乙級呢?”
“怎麽不在挂任務的時候說明白呢……”林粟嘟嘟囔囔。
楚山孤倒是給自己打了打氣:“這次我一定要好好幹,多難得的機會能和慕樓主一起出任務,我一定要給樓主展現出我最卓越的實力!”
林粟:……你開心就好。
兩人說話間走到了馬車邊,本來楚山孤是想帶林粟騎馬簡裝出行的,可林粟不會騎馬。慕雲生聽了之後,還是調了輛馬車來,雖然比騎馬慢些,但是輕車簡從,也可以在一月內到達京城。
慕雲生恰巧也到了馬車邊,看見林粟,皺了皺眉,沒說話。
林粟莫名其妙受他一個臉色,搜腸刮肚也沒想明白自己又是哪裏沒讓慕雲生滿意了。她本就有些生慕雲生的氣,幹脆一轉頭不理他。
楚山孤倒是沒發現他們之間暗流湧動的這氛圍,只見了慕雲生便一喜,連忙上前道:“感謝樓主給我這次機會,楚某一定拼盡全力,不讓樓主您失望。”
慕雲生連眼神都懶得給他,冷漠地一點頭,繞過他上了馬車。
林粟十分不屑地撇了撇嘴,她正因為好端端的乙級綜測還要被慕雲生進來分一杯羹而十分不爽,此刻看慕雲生自然看哪哪不順眼:“真沒禮貌,別人和他打招呼都一句話不說!”
楚山孤則眼睛發亮,喜滋滋地對林粟道:“你看見沒有,慕樓主回我了诶!”
這娃沒救了。
林粟嘆一口氣,也坐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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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山孤跟着林粟也想上馬車,卻被衛淩一伸手給攔了下來。
楚山孤看看林粟的背影又看看衛淩,一臉迷茫地指指馬車又指指自己:“我……”
“你騎馬。”衛淩言簡意赅地朝着他一揚下巴。
楚山孤一轉頭,看見衛風牽着一匹馬走了過來。
“可是……”楚山孤指着馬車,欲言又止。
“小栗子又不會騎馬,你總不能想着咱樓主跟你一起騎吧?”衛風拍拍楚山孤的肩,誠懇地道。
楚山孤:……好像也是這麽個道理。
他認命地騎上馬,一夾馬腹:“駕!”
馬車內的林粟等了半天,等到馬車開始動了也不見楚山孤上來,奇怪地問慕雲生:“他不坐馬車嗎?”
“你乘馬車是因為你不會騎馬,他既然會,為何還要乘馬車?”慕雲生淡淡道。
“我看楚山孤他細皮嫩肉的,還以為他是哪家來的世家公子呢,平日裏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倒是挺能幹。”林粟掀起車簾往外看去。
慕雲生眼睛眯了一眯,沒有說話。
納進樓裏的人,他自然都仔細一一篩查過。楚山孤的身份自然是沒有什麽問題,原來确實是纨绔公子,結果父母雙亡,寄居叔叔家。叔叔倒是對他挺好,沒有刻意磋磨他,只是他不願寄人籬下,便進了結海樓,想靠自己闖蕩。
仰慕他的年輕人,慕雲生見得多了,楚山孤确實算其中十分不錯的一個。
“說起來,這次的任務有什麽特殊的嗎?楚山孤說任務難度不大,不應該到乙級才對。”林粟放下簾子回頭看慕雲生:“我也看了關于美人面的情報,她照理來說只殺恩客,只要不要落到她陷阱裏去,以楚山孤的身手,對付她綽綽有餘了。”
慕雲生頓了頓,放下手裏的茶杯道:“倒是真有一樁。”
“美人面的出沒地點是在京城,如今正值年關,本就是盜賊常出沒的時節,官衙查得緊,花街柳巷一類地方,常是罪犯藏身之處,官衙或許會翻來覆去地排查,以免在年關給自己尋晦氣。”
“何況既近年關,萬國來賀,京城內魚龍混雜,甚至有不少外邦人,青樓這種本就複雜之地,只會更加特殊。”
“朝廷與江湖兩不相幹,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初出茅廬,到了京城切記隐匿身份、謹言慎行,莫要與外邦人起了沖突,免得不好收場。”
“這樣啊,那确實,兩國邦交可大可小,特別是外國來使,屬于邦交中極其重要的存在,若是真在這中間有了矛盾,确實麻煩。難怪這是乙級,原來還有政治方面的考慮。”林粟撓撓頭沉思道。
慕雲生看了她一眼,又補充道:“不過,也不必太過擔心。就算真是起了沖突,我……結海樓也有保下你的能力。”
林粟十分信服地點點頭。
畢竟慕雲生嘛,直接殺進宮裏砍掉皇帝的腦袋應該也是沒什麽問題的。
“那我晚上休整時告訴楚山孤一聲,雖然說結海樓頗有威信,但是能不起沖突自然還是不起沖突的好,也免得節外生枝。”
雖然慕雲生有這個能力,但是林粟還是知曉外交的重要性的,一個不小心就是屍橫遍野生靈塗炭的後果,何況有些時候有的國家只要一個借口,若無必要還是不要遞出這個把柄了。
“随你。”慕雲生閉上眼開始休息。
京城比歷州還要靠北些,幾人在路上行了将近一月,終于在第一場雪落前趕到了京城。
楚山孤就一匹馬,跑得快些,慕雲生就将他派向前方去探情報。楚山孤喜出望外,覺得這是慕雲生對他能力的信任,馬不停蹄地就去了。
林粟深深覺得粉絲濾鏡是真的大,自己被當工具使了還不自知。甚至當她于心不忍向慕雲生提意見的時候,慕雲生還會悠悠地說:“我是在鍛煉他。”
楚山孤也會樂呵呵地說:“對,樓主是在鍛煉我,跑這一趟我高興!”
兩個人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林粟再在中間摻和倒顯得她不識趣,只好閉嘴當啞巴。
慕雲生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看着楚山孤就是分外不爽。
論能力,楚山孤辦事幹淨利落,放眼整個結海樓也是數一數二的;論性格,他幾乎從不與樓內的任何一位結仇,有些時候別人給他一點跑腿的活,他也樂滋滋地願意幹,樓裏同殺手們的關系,大抵除了林粟就屬他最好;論相貌,楚山孤也還算勉強及格,有幾分世家公子那模樣,也難怪林粟這麽覺得。
慕雲生想不明白自己看不慣楚山孤的原因,那便眼不見心不煩,把楚山孤派到前頭去幹活,他就暢快了。
雖然偶爾看見他和林粟湊在一起講話的時候還是有些不爽。
“就如樓主您說的,城內外邦人很多,往日或許十天半月見不到一個,但現在街上十之一二都是外邦人。”楚山孤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對慕雲生道。
林粟手上抱着衛風給準備的湯婆子,給楚山孤遞了過去:“太冷了,捂捂手。”
“謝啦。”楚山孤抱着林粟給地湯婆子,這才覺得找回一點熱度:“情報裏說的美人面那家青樓,我也找到了,在京城西邊的一個小巷子裏,花街柳巷嘛,開了一條街,巷子口小,走進去倒是別有洞天。不難找,走進去最大的那家就是天香樓。”
“美人面這等級別的人物,自然是應該在最大的那家。”林粟點點頭:“它家的花魁是誰呢?”
“我正要說,”楚山孤笑道,“天香樓如今沒有花魁,好像是上一任花魁已經離開了,等到下月初一開群芳會,邀八方來客共選新花魁。”
“今日是二十五,據下月初一還有五日,來得倒巧。”林粟彎了彎眼睛,看向慕雲生:“老板,您看我們如何安排?”
慕雲生捏着下巴不說話,半晌才道:“本座有些冷了,把湯婆子拿來。”
林粟看看慕雲生身上裹着的大氅,又看看楚山孤在冰天雪地裏穿的一身單衣,沒了言語。
衛風被慕雲生提前派走去打理客棧了,林粟沒了日常的聊天搭子,只好轉頭悄悄和衛淩咬耳朵:“老板是不是對楚山孤有什麽意見啊?一天到晚這麽折磨他?”
衛淩輕輕咳了一聲,面不改色道:“林姑娘多慮了,樓主待下屬一向一視同仁。”
他的目光偷偷瞥向抱着林粟遞過去的湯婆子,心知肚明,卻也只能壓着不說。
“好吧。”林粟撇撇嘴,決定還是晚些時候和衛風聊。
“樓主可千萬要保重身體。”楚山孤倒沒什麽反應,笑着把手裏的湯婆子遞了過去:“我年輕火力旺,抱着湯婆子有一會兒了,也不覺得冷了。”
林粟和慕雲生都是一愣。
“啊,我不是說樓主年紀大的意思……”楚山孤說完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着急地擺手道。
慕雲生臭着臉接過湯婆子,丢回林粟手裏:“還是讓最體弱的人抱着吧!”
湯婆子繞了一圈又回到林粟手裏,林粟覺得這不是湯婆子,而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那什麽,”林粟給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承認自己體弱,尴尬地說,“要不我們進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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