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姜元妙最近發現祁熠好像很不一樣。
又說不上來,具體是怎麽個不一樣。
這就是每天都待在一塊的弊端,很難發現那些細微之處的變化。
就好像徐綿綿背着她偷偷減肥,因為每天都見面,所以看不出什麽變化,但要是一個寒暑假不見,立刻就能發現,這人怎麽瘦成這樣?
姜元妙現在對祁熠也是這種想法,隐約覺得哪裏不同,細想又毫無頭緒。
她天生不是會鑽研的人,有什麽問題,要麽直接去問,要麽轉頭就忘。
這次是後者。
因為她壓根沒時間去探究。
自祁熠接下給她補課的任務,姜元妙就沒過過一天高二生該有的安生日子。原因無他,這個家教老師真的,很卷。
旁人怎麽樣她不知道,單就祁熠而言,他是真的很喜歡做題。
別人無聊時的放松方式,是看書看劇玩音樂搞運動,諸如此類,到了祁熠這裏,就變成解題過關。
被許多男生喜歡的對抗類或競技類游戲,他并不愛玩,他手機裏游戲就兩個游戲軟件,數獨、消消樂——後一個的存在,還是因為姜元妙當初沉迷又總是卡在某些關卡,逼着他下載登陸她的賬號,幫她過關。
因為喜歡做題,所以祁熠給姜元妙的補課方式,也是刷題。
姜元妙最恨題海戰術,偏偏這個辦法還真就對她最有用。她記性好,又會點小聰明,錯題集對她來說沒什麽用,但凡碰到曾經做過的題目,就算還沒有完全懂得怎麽運用知識點,也大概能回憶出之前的步驟和答案,她都能寫出個大概。
這技能應付平時的考試很有用,但對最終的高考來說,就會變成看臉。老天爺給臉才會讓她在高考現場碰到曾經做過的原題。
Advertisement
近一個月,姜元妙被祁熠的題海戰術折騰得一個頭兩個大,哪怕是做夢,都夢見自己還在寫數學題。
可海口是她誇下的,東晏大學是她決定要去上的,再頭疼,也只能咬牙熬着。
好在她的努力有所收獲,經歷了近一個月的身心摧殘,姜元妙這次的期末考試成績很不錯,尤其是數學,進步很大。
得知分數的當天,姜元妙第一個跑去找祁熠家找他,向祁老師炫耀自己的進步。
她驕傲地雙手叉腰,“氣氣老師,知道這次年級第七十二是誰嗎?是您的愛徒!”
祁熠單手支在門邊,“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姜元妙心情很好地問:“像什麽?”
祁熠:“學會了七十二變的那只猴。”
姜元妙:“……”
用盡全力,姜元妙才勉強忍住朝他比劃國際友好手勢的沖動。
她拿出手機,亮出自己的數學分數:“當當當當!看我數學考的多少分,是不是進步很大?”
她幾乎要把手機怼到他臉上,祁熠往後仰了仰,這才看清屏幕上的數字。
确實比她以前的成績正常很多。
不過,其中不乏有某個客觀原因,學校為了讓學生們回家過個好年,期末考的題目難度,普遍地會下降一個等級。
他到底沒把這事說出來,姜元妙這段時間也确實挺認真地在補數學,需要一點正面激勵。
祁熠嗯了聲,“還行吧,沒給我丢臉。”
他是有八分也只表現出四分的人,能從他嘴裏聽到“還行”這個評價,那就說明她真的很不錯。
姜元妙眼角眉梢都沾上得意。
她眨眨眼睛,狡黠一笑,試圖跟他打商量:“那我寒假能不能……”
“不能。”
話還沒說完,就被祁熠打斷。
仿佛早有預料,他毫不遲疑截話拒絕,“想都別想。”
姜元妙頓時眉毛一塌,“我說都還沒說呢。”
祁熠扯唇冷笑,“不就是想在寒假的時候瘋玩,我還不知道你?”
“不是瘋玩,只是放松一丢丢,就一丢丢,”姜元妙連忙用手指比出很小的尺寸,為自己辯解,又可憐兮兮地賣慘,“上個月太累了,我都累瘦了,你瞧瞧我這臉,是不是凹進去了?”
她邊說邊側着臉往他跟前湊,還悄咪咪地咬住臉頰內側的肉,好讓自己的臉看起來凹陷進去一些。
祁熠垂眼瞧着她,把她的小動作盡覽眼底。
他微不可察地翹了翹唇角,低頭湊過去,“是嗎?我看看。”
姜元妙一聽,直覺有戲,更加積極地往前湊,“來來來,你看。”
才說完,她的一側臉頰就被人捏住。
骨節分明的食指和中指鉗住她臉頰,稍一用力往外一扯。
姜元妙“哎喲”叫出聲,連忙從他手裏掙脫,憤憤問:“你掐我幹嘛?”
祁熠斜靠門框,雙臂環胸,“幫你看看是不是真的瘦到凹進去。”
“你——”
姜元妙氣到語塞,咬牙切齒怒瞪他。
不答應就不答應,竟然還掐她臉,別太過分!
冷不防,腦子裏靈光一閃。
姜元妙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看向他身後,化身眉開眼笑的慈祥人類:“我們大福來啦?”
祁熠下意識扭頭往身後看一眼。
恰恰是這回頭一眼的空檔,姜元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他的左手拽到嘴邊,狠狠啊嗚一口。
饒是祁熠,毫無防備也吃痛出聲。
他抽手回頭:“姜元妙!”
姜元妙拔腿就跑,比兔子還快,甚至來不及換鞋,踩着他家的拖鞋跑沒影,她自己的鞋被遺忘在玄關。
祁熠看了眼左手虎口的牙印和口水,分不清是好氣還是好笑地深吸了口氣,到底還是輕笑出聲,“小狗嗎?”
姜小狗一路狂奔回家,進屋第一件事,氣喘籲籲推開書房門:“老爸,咱們今年去爺奶家過年吧!”
剛咬完祁熠,這興臨市是待不下去了。
姜砺峰正跟人打電話,被她猝不及防的開門吓一跳,連忙壓低聲音跟電話那邊的人說了聲什麽,挂斷電話,“去爺奶家就去爺奶家,你整天這麽橫沖直撞的做什麽?”
姜元妙扁扁嘴,小聲咕哝:“反正你也是在摸魚。”
隔得遠,姜砺峰沒聽清,“你說什麽?”
姜元妙立刻改口,轉移話題調侃:“老爸,您又跟誰煲電話粥呢?”
姜砺峰神色微微一變,“什麽煲電話粥,我這跟人談正事呢!”
姜元妙嘻嘻一笑:“煲電話粥又不是壞事,只要能把書賣出去,您跟甲方爸爸使勁聊,聊到明年都行!”
話才剛落,一包紙巾就朝她扔過來。
姜元妙靈活躲開,跑路閃人,把姜砺峰的罵聲抛到身後。
“你這臭丫頭能不能盼着點好?”
“你老爹的書什麽時候滞銷過!”
-
老姜家都是風風火火的人,當天下午,姜元妙就收拾了行李,坐上了前往溪川市爺奶家的車。
兩個市離得不遠,開車上高速,也就兩三個小時的路程。
抵達溪川市後,姜元妙給祁熠發了個挑釁意義十足的定位,又發了條裝模作樣的文字消息。
元氣妙妙屋:親愛的氣,當你看到這條消息時,我已經到溪川了,你放心,即使到了溪川,我也會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你也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不必挂念,年後再見。你的愛徒:妙。
元氣妙妙屋:ps,記得多多分享大福的美照。
元氣妙妙屋:pps,當然我更想要你的。
姜元妙正要把第三條“ppps”發過去時,對方忽然發來一張貓咪照片。
乍一看,她受寵若驚,祁熠竟然這麽好說話,才跟他說發貓片他就真發了。
然而一細看,姜元妙才揚起的笑容僵在嘴角。
照片裏的小橘貓正在咬鞋子磨牙,那赫然是她今天逃跑時落在祁熠家的鞋,還是剛穿沒兩天的新鞋!
姜元妙趕緊把消息編輯框裏的第三條“ppps”給删除,發消息讓祁熠快搶救她的新鞋。
消息發過去,聊天頁面彈出一條系統提醒: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祁熠把她給拉黑了。
姜元妙:“……”
-
用一雙新鞋的代價換來短暫的安寧,姜元妙含淚投奔爺奶的懷抱。
雖然這次回家突然,臨到出發才跟奶奶打了個電話,但姜元妙還是一進屋就聞見了美妙的飯香,光聞着味就知道奶奶做了她最愛吃的炸香菇肉丸。
姜元妙放下東西,直奔廚房,跑去找她的好奶奶,“奶奶,我回來啦!”
她跑過去就是一個熊抱,姜奶奶連忙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接住她,又是驚喜又是慌亂,“哎喲喲,小心着點。”
跟奶奶抱完,姜元妙也沒忘記嘚瑟:“奶奶,我這次考了年級第七十二。”
“年級第七十二啊,”姜奶奶拿筷子給她夾了個剛炸好的香菇肉丸,“我們家妙妙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在廚房達成沒上桌菜的第一口成就,姜元妙叼着肉丸又跑去找爺爺,囫囵吞棗把肉丸嚼咽下去,繼續跟爺爺搖尾巴:“爺爺,我這次考試考了年級第七十二!”
姜老爺子正一個人研究象棋,聞言欣慰點頭:“好好好,考得好啊,考得好,來跟爺爺下盤棋,今年過年給你包個大紅包。”
姜元妙要的就是這句話,一把把老爺子給抱住:“爺爺你真好。”
她的另一雙新鞋有着落了!
對姜元妙來說,每年最幸福的時候,就是在爺奶家小住的這段時間,因為可以正大光明地好吃懶做,理直氣壯地當豬。
唯獨一點。
她這幸福快樂的生活裏,存在着一個令人咬牙切齒的瑕疵。
大年三十早上,姜元妙尚在美妙夢鄉,美好夢境裏忽然下起了雨,冷冷的冰雨不停地落在臉上,冰涼仿佛有了實感。
她閉着眼睛,擡手抹了下臉,臉上一片濕潤。
迷迷糊糊睜開眼,竟然真的瞧見一手的水。
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床邊傳來壓抑了但還是沒忍住笑的氣聲。
姜元妙一扭頭,就瞧見一顆閃瞎眼的粉毛。
粉毛一只手上還拿着作案工具注射器,嘴角快咧到耳根,笑得肩膀都在打顫,開口就是極其欠揍的腔調:“妙妙,你怎麽睡覺還流口水啊?”
大敵在前,姜元妙瞬間瞌睡全醒,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徐牧星!”
才喊完,就被對方用注射器射了一臉水。
徐牧星故作嗔怪:“沒大沒小,喊堂哥。”
姜元妙二話不說從床上爬起來要去揍他。
徐牧星動作更快地先溜一步,邊往外跑還邊朝外面喊:“叔,我把妙妙喊起來了!妙妙要揍我!”
姜元妙氣抖冷,這人竟然惡人先告狀!無恥!
被徐牧星這麽一刺激,姜元妙的懶覺告吹,咬牙切齒去刷牙洗臉。
洗漱完,走去客廳,就看見徐牧星沒骨頭一樣癱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看電視。
他喜歡捯饬自己,耳朵上戴着幾個銀色耳釘,這次又染了頭粉毛,就差把張揚兩字寫在臉上。
淺色頭發容易顯黑,長得不好看的人染這種顏色的頭發更是災難,偏偏徐牧星恰好長了張好臉,眉眼深邃,薄唇挺鼻,帥哥标配的一張臉,又很會穿搭,把自己收拾得跟要去打歌的男明星似的。
不可否認,她這個堂哥,長着一張很能迷惑人的帥臉。
更重要的是,他的惡劣程度和長相完全呈正比。
欠揍的男人嬉皮笑臉朝她招手,拍拍身旁的位置,一副咱哥倆好的模樣:“來,妙妙,坐堂哥這來。”
姜元妙給他一個白眼,避瘟神一樣避開他,屁颠颠跑去找沙發上的另一個人,“堂姐~”
眉眼間和徐牧星有幾分相似但氣質更為清冷的女生立刻往旁邊挪了一個位置,同樣像遠離瘟神一樣遠離她,“像個普通人一樣打招呼就行。”
姜元妙:“……”
徐牧星在旁邊幸災樂禍:“看吧,還是堂哥跟你親。”
姜元妙學着堂姐姜望月的模樣,高冷道:“像個正常人一樣跟我相處就行。”
徐牧星:“……”
姜元妙跟徐牧星的恩怨,多到講一晚上都講不完。
恩怨的起源,當屬姜元妙上小學那年,被巧舌如簧的徐牧星哄騙,說要幫她做造型,讓她像電視劇裏的女主角那樣,剪個頭發就能變成大美女。
結果把她剪成狗啃了似的癞子頭。
至于堂姐姜望月,姜望月并不是不喜歡她,只是像嫌棄徐牧星一樣平等地嫌棄被徐牧星帶成顯眼包的她。
害姜元妙被姜望月嫌棄的罪魁禍首,還是徐牧星。
年少無知的她,被徐牧星帶着做了很多丢臉的事。
比如三兄妹一起上街,看到跳廣場舞的,徐牧星先是帶着她去跳,而後帶着她強行拉着姜望月去跳。
長大後的姜元妙很有自知之明,畢竟,沒有正常人在經歷一遍又一遍被迫社死後,還能對導致她社死的兩個罪魁禍首保持平常心。
姜望月嫌棄姜元妙,姜元妙又嫌棄徐牧星,偏偏徐牧星就喜歡逗這兩個妹妹玩,從小逗到大。近來姜望月掌握着徐牧星的命脈,一惹她不高興,她就去爸媽那提一嘴他的相親,徐牧星不敢在親妹面前造次,逗趣的人,只剩下傻不拉幾的小堂妹。
電視索然無味,徐牧星的屁股挪了又挪,最終挨到姜元妙旁邊,搭上她肩膀,語氣幽幽:“打牌嗎?”
姜元妙正忙着徐綿綿聊近期的網上八卦,聽說路黎在跟她新電影的男主演員談戀愛,網上傳得沸沸揚揚,她也着實關心,手指飛快點着手機屏幕,按鍵聲啪嗒啪嗒地響。
“不打。”她頭都沒擡就拒絕。
已經參加工作的徐牧星使出對付高中生的殺手锏,“付費陪玩,時薪一百。”
姜元妙終于舍得給他眼神,但不完全是因為他給出的價。
她抓起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湊到鼻子邊嗅了嗅,聞見一股淡淡的荔枝味。
她扭過頭,看犯人的眼神盯着徐牧星,“你是不是趁我在睡覺,把奶奶買的荔枝全吃光了?”
徐牧星莫名其妙,為自己開脫的同時還不忘損她一嘴,“我又不是你,哪能像豬一樣胡吃海塞?”
姜元妙不信,起身探頭,看了眼垃圾桶,确實沒有荔枝殼。
奶奶知道她喜歡吃荔枝,前幾天去超市直接買了十斤,讓她吃個夠,但她爸說吃多上火,不讓她一次炫完,每天就只能吃一點。
她老老實實地每天只吃那麽一點,要是剩下這些全被徐牧星一次炫完,她會氣到吐血。
姜元妙松口氣,但還是給了徐牧星一拳,報複他剛剛的損話,“誰讓你手上的荔枝味這麽重,我還以為是被那十斤荔枝給腌入味了。”
徐牧星直呼冤枉,讓姜元妙陪他打牌好好補償他,姜元妙懶得搭理他,伸手嫌棄地推開靠過來的人。
雖然他手上是她喜歡的荔枝味,但遠沒有祁熠身上的那麽好聞,也絲毫沒有讓她想去跟他親近的吸引力。
反而是在旁邊當低頭族的姜望月,聽見他們倆的吵鬧,從手機裏擡起頭,忽而起身,徑直朝這邊走過來。
姜望月停在徐牧星面前,拎起他的手聞了一下,随後,面無表情盯着他,毫無感情地喊了聲:“哥。”
方才還揪着姜元妙不放的徐牧星,頓時眼神飄忽,捋捋頭上的粉毛,又摸摸耳朵上的耳釘,“我就擠了一點,就一點。”
姜望月扯了扯唇角,“那是小遙送我的護手霜,我一次都還沒用過。”
徐牧星即便心虛,也要把厚臉皮進行到底,“所以我在幫你試——”
話沒說完,就被姜望月用抱枕砸上腦袋,人仰馬翻倒在沙發上。
姜元妙使勁鼓掌,“堂姐好帥!”
鼓掌完還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再次遞上作案工具——剛才那抱枕也是她遞過去的。
這場鬧劇,最終以徐牧星舉雙手雙腳投降而落幕。
姜元妙看熱鬧看得很開心,順便從姜望月這裏,問到了這護手霜的牌子,打算過完年也買一支。
除夕夜離不開守歲,大人們一邊看春晚一邊聊天說地,小孩這邊都在沉迷電子産品。
已經成年但童心未泯的徐牧星,撺掇兩個妹妹下樓放煙花,姜望月嫌冷,不樂意去,姜元妙猜出這個自戀的家夥到時候肯定把她當拍照工具人,讓她給他各種拍拍拍,也不肯去。
奈何徐牧星實在磨人得狠,兩人到底妥協半步,願意放下手機,陪他玩會兒,不過不是下樓放煙花,而是打牌。
徐牧星欣然接受,又立刻得寸進尺:“純打牌沒什麽意思,我們加條規則,輸的人來局真心話大冒險,敢不敢?”
他問得很巧妙,不是“怎麽樣”,而是“敢不敢”,前者是征求意見的詢問,後者則帶上了幾分挑事意味。
姜望月抿起唇,立刻看出這是個坑,沒馬上答應,也想讓姜元妙別答應。
但她慢了半步,姜元妙完全中了激将法,撸起袖子,鬥志十足:“有什麽不敢?看我跟堂姐一塊鬥哭你!”
姜望月:“……”
三個人盤腿圍在床上打牌,十分鐘後,兩個農民被粉毛地主幹倒。
姜元妙捂着臉看向三番兩次“倒戈”截了她出路的姜望月,“堂姐你……”
姜望月的冷臉難得露出心虛神色,“我不怎麽會玩。”
她倆越喪氣,徐牧星就越得意,把壞心思都擺到臉上,“先從月月開始吧,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熟知親哥的惡趣味,姜望月毫不猶豫選擇真心話。
徐牧星陰險一笑:“有對象了沒?”
姜望月一僵,姜元妙豎起耳朵,聚精會神等聽八卦。
沉默半天,姜望月擠出一句:“有。”
姜元妙的反應比徐牧星還大:“堂姐你談戀愛了?什麽時候的事?堂姐夫照片有沒有?你們怎麽認識的?”
女高中生對戀愛話題的熱情非一般人所能想象,姜望月被她連環炮似的問題問得眼角直抽,“這是另外的問題。”
姜元妙當即失望,徐牧星拍拍她的肩,“別急嘛,她還會有說真心話的時候,到時咱一個一個問。”
姜元妙豎起大拇指:“堂哥,還是你陰險。”
徐牧星得意:“要不然是你堂哥呢。”
姜望月:“……”
這局的懲罰還沒結束,有姜望月這個前車之鑒,姜元妙毫不猶豫選擇大冒險。
徐牧星似乎早有預料,拿手機給她看了兩句話,又說:“給你微信裏最近的聊天對象打電話,開免提,跟他說這兩句話。”
土味情話而已,姜元妙表示小意思。
她微信裏最近的聊天對象是徐綿綿,打牌前才跟徐綿綿發完消息,簡評了一下徐綿綿發來的新年自拍。
拿出手機前,姜元妙胸有成竹。
拿出手機後,姜元妙整個僵住。
微信消息裏多了兩個紅點。
她手機沒開聲音,打牌的時候,有人給她發來了新消息,徐綿綿直接被擠到第三個。
姜元妙臉色難看地看着新發來的兩條消息,在大冬天體會了一把汗流浃背的感覺。
祁熠,路逍……
你們倆在這時候發什麽消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