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當晚時秋寒沒有留下來, 易塵想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

“你易感期…到底什麽時候?”

“怎麽?”時秋寒把從別院送過來的手環拿出來給他戴上,“迫不及待了?”

易塵垂眸看着男人的動作,忍不住小聲控訴。

“你總是這樣, 就不能好好說話?”明明每次都在做對自己好的事情。

“怎麽才算好好說話?李老師那樣的?”時秋寒問他。

易塵将他的手拍開, “你這人很奇怪。”

“哪裏奇怪?說話奇怪還是行為奇怪。”

“都奇怪。”易塵往帳篷外看了一眼,“你還走不走了, 現在外面沒人。”

“現在又不擔心我的易感期了?”

“你要是不舒服才不會這個樣子。”易塵篤定,但說完又想到自己好像從來沒有見過時秋寒軟弱不适的狀态。

第二天喬希難得很安靜,沒有搶活幹, 也沒有時時刻刻的注意着鏡頭, 好像一下子換了個人。

面對時秋寒也不再刻意熱情, 眼神中也有些躲閃。

其實本來大家可以有很獨立的空間, 但因為這次的主題是露營, 大多數時間還是一群人聚在一起。

相對來說氣氛真實了很多,李玄一夕之間變成了大家的調和劑,cue易塵, cue喬希,偶爾也和時秋寒聊一聊劇本。

下午錄制結束時, 喬希率先離開,時秋寒知道易塵的心思, 想了想還是讓他跟着巴迪的車走, 自己先行去了軍部。

因為提前征求過時秋寒的意見,易塵把地址報到了比莉住的小區,讓巴迪将自己放下, 才上了克萊專門等着的車上。

看見易塵小心翼翼的樣子, 克萊唏噓,這孩子真是一點也沒想到蹭自家哥哥的熱度。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也摸不清易塵到底是想要獨立發展, 還是為了未來分手的時候,不至于攪和的太深。

回到別院,易塵才發現時秋寒壓根沒回來。

他專門找了管家問時秋寒的身體狀況,然而似乎也不太清楚,“少爺這幾天沒回來過,工作應該是很忙。”

“那他的易感期呢?”易塵完全不理解眼前這是什麽狀況。

“少爺易感期一直不太規律,每次是靠監測手環看數據,如果有異常,葉少會讓他去醫院查一下腺體,從而計算出準确的時間。”

“啊…聽起來好麻煩。”易塵皺眉,怪不得時秋寒的狀況時好時差。

“易先生,您也一樣,如果不把身體養好,以後恐怕也要靠手環才行。”管家對此有些無奈,“你們啊,在這樣的條件下還能遇到對方,真的很難得了。”

易塵笑笑,沒再開口。

這讓他想起昨天在帳篷裏時秋寒的那些話。

當時他被時秋寒眼底的情愫攪的心神不寧,好不容易有點頭緒,此時卻又突然被打亂。

到底是感情還是信息素?他真的無從得知。

晚上他抱着巴迪送的吉他,在院子裏邊忙活,邊等時秋寒。

不知道是不是一旦有了期待就會容易落空,這次易塵一直等到早上,時寶在邊上開始扯呼嚕這人都沒出現。

明明之前他随便熬個夜都能遇到。

撇了一眼大早上開始活動的傭人,他随手将昨晚的曲子都整理好,轉身上去睡覺了。

與此同時,時秋寒正對着全息布防圖開會。

從邊境發來的消息提示此起彼伏,中将皺着眉頭道。

“我帶着一小隊人馬,先去确認一下消息的真實性,若真是艾薩克有異心我們也好去做針對性的安排。”

“不。”時秋寒不贊同這個提議,“你不合适。”

“是啊,中将,你的身份太敏感,這些年他們已經把你研究了個透,一定意義上來說對你很熟悉,一旦被發現太危險了。”克萊也道。

“那你們說要誰去?”中将脾氣一向穩定,但幾天下來耐心也見底了,“現在軍部和艾薩克交過手的就只有你我二人,再者就是防長,難不成還要他去?”

“你已經被他們研究的底朝天,防長身份敏感,那就只剩下一個選擇。”時秋寒感受到振動,低頭看了一眼別院發來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這次你去?”中将皺眉,“你現在是帝國明星,若身份一旦暴露以後會很危險。”

“艾薩克一直以為我死了,也沒人會想到時秋寒就是我,這個身份反而會掩護我的行蹤。”時秋寒看起來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元帥,你這話道理我都懂,但真的太危險了,若一旦出現什麽意外,後果不堪設想。”連一向吊兒郎當的克萊,都對這個計劃提出反對。

“所以需要這個任務高度保密,除了小組成員,就只有你我知道。”時秋寒朝着中将擡了擡下巴。

中将臉色有些難看,“這兩天我會再次篩選一下合适人選,不到最後你不能去冒這個險。”

當年時秋寒從戰場下來,他一度以為他活不過兩年,當時他甚至發誓如果他能好好活下來,他一定再不會讓他經歷戰争的痛苦。

現在可好,歷史再次重演了。

“這麽幾年過去,你越來越優柔寡斷了。”時秋寒擡手關了全息。

“不是我優柔寡斷,是這事在我這就是不行。”中将扔了書中的控制器。“艾薩克那人生性多疑,雖然他只見過你一次,但指不定是否能認出你,要是你的身份被暴露出去,以後你要怎麽辦?你好不容易找到的omega還要不要?”

時秋寒皺眉,難得沉默了。

克萊看看這個,又看一看那個,大氣不敢出。

這次中将是真戳到了他家哥哥的軟肋了。

回去的路上,時秋寒罕見的沉默,克萊也沒了平時的嘻嘻哈哈,小聲提醒他,

“易先生昨天一晚上沒睡,應該是擔心您的身體。”

“我知道了。”時秋寒擡眸看了一眼外面飄渺的雲層,“這事暫時保密,父親,包括博納德都不準透露一個字。”

“可是…如果決定要親自去,這事他們遲早都會知道,尤其是時部長。”克萊苦口婆心道,“您還是再仔細考慮一下,也許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到了別院,時秋寒才發現自己還穿着軍裝,他從地下直接到四樓換了衣服,才打開家裏監控查看了易塵的狀态。

易塵的房門關的嚴嚴實實,時寶正後腿站立在巴拉房門門鎖。

男人穿好衣服,擡步下樓。

到三樓的時候時寶已經成功打開房門,正繞着易塵的床邊打轉。

見易塵睡的死死的,一點反應都沒有,最後選擇趴在地毯上等。

時秋寒一直不太理解易塵到底是怎麽快速和時寶建立的感情,現在自己回家它都懶得迎接,天天守着易塵。

現在看着這場景,他莫名覺得還不錯。

如果可以,他希望未來自己的家就是此刻這般。

見時秋寒進來,時寶起來扒拉一下男人的腿,嗚嗚了兩聲,沒像往常一樣叫出聲。

似乎是怕打擾易塵休息。

時秋寒拍了拍它的腦袋,轉而毫不留情的把這個狗東西給拎了出去,然後反手關上門。

時寶在外面旺旺撲騰了兩聲,見沒人理他,最後只能蔫噠噠的下樓回自己的狗窩。

仿佛聽到時寶的聲音,易塵放在床邊的手指動了動,口齒不清的嘟囔,“時寶別鬧…”

男人好笑的刮了刮他的鼻尖,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按理說易塵這樣的性格,平常應該是很警醒的,可幾次他晚上過來,這孩子都一點反應都沒有。

時秋寒在床邊坐下,仔細看着易塵皺着的小臉,幽幽嘆了一口氣。

明明等了一整晚卻一條信息都不肯給他發。

小傻子。

-

可能是白天的緣故,易塵這覺沒睡多久,臨到中午便翻了個身體要醒來。

無奈這麽大的一個床,才翻了一次他便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易塵迅速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正好翻到了時秋寒的懷裏。

他擡頭看了一眼,這麽大的動作這人竟然還沒醒來。

他悠悠坐了起來,發現時秋寒眉頭緊緊擰着,像是正在做什麽不愉快的噩夢。

此時易塵滿腦子還想着易感期的事情,鬼頭鬼腦的往下去看時秋寒的手環。

可惜不是主人,手環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手環,無法顯示出數據來。

盯着時秋寒的看了半晌,他又去看自己的手環,有點像,卻還是不太一樣。

時秋寒本來沒有醒,被他抓住衣袖弄了半天只能被迫醒來,眼看着易塵還要再次來戳,他忍不住用大手直接蓋在了他的臉上。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怎麽跟只貓一樣?”

易塵被他的動作吓了一大跳,随即就被男人的大手一整個蓋在了臉上。

“…唔,你的手好大。”

“難道不是你的臉太小了?”時秋寒沒起來,依舊懶洋洋的躺着,“睡夠了?”

易塵皺眉盯着時秋寒,很糾結,“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睡在我房間?”

“是啊,什麽時候睡在你房間你都不知道。”時秋寒說,“趕明兒我給你論斤賣了你是不是還得替我數星幣呢?”

易塵唇角抽動,忍不住控訴,“你最近說話總是不正經。”

聞言時秋寒身體突然朝他側過來,表情認真。

“不正經都沒能跟你熟悉起來,易塵,你真的好難接近。”

易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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