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東方不敗抿了下唇,嗯了一聲,竟然附和地說道:“這門的質量确實不行。”
“是吧,我這就去找掌櫃的說下情況。”徐一清随意找了個借口,他現在尴尬得恨不得有條地縫能鑽進去,随口撂下一句話就腳底抹油地跑了。
東方不敗看着他倉促離開的背影,嘴角忽然露出了一絲笑意。
徐先生,這樣子,感覺更有人氣。
因着兩扇門的事故,徐一清整個早飯時間都沒有和東方不敗說過一句話,甚至上了馬車,他還都裝作打坐吐息,全程閉着眼睛。
也因此,徐一清沒有看到東方不敗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如果他看到的話,那他——會把眼睛閉得更緊。
馬車緩緩地朝着京城而去。
與此同時,在江湖上也流傳開一個令人震撼的傳聞。
殺手組織頭一次放棄追殺一個人,那個人就叫做——東方不敗。
這是江湖這麽些年來最讓人震驚的一個消息了,原因無他,誰都知道上了殺手組織名單的人,都只有一個結果——死!
這麽多年了,這個結果從沒有變過,不是沒有人試圖挑戰殺手組織,也不是沒有人想過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辦法來逃命,有人為了逃命親手毀掉自己的容顏,甚至吞下毒藥來毀掉自己的聲帶,還整天背着一個鑼子彎着腰走路,一裝就裝了十幾年,但最後還是死在了殺手組織的人手上;有的人則躲上了少林寺,寧願出家當和尚也要活下去,但是,在少林寺七十二銅人的保護下,那個人依舊死了,而且死得很凄慘。
無數的生命向所有江湖中人證明了一件事——殺手組織要殺的人,必死無疑!
直到今日,這個仿佛深深镌刻在每個江湖中人心中的潛規則竟然被打破了。
而且打破的人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二流高手。
江湖上頓時風起雲湧,所有的門派、所有的人都在打聽東方不敗,他是誰?他練得是什麽武功?為什麽殺手組織要追殺他?為什麽又不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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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問題充斥在人們的腦海裏。
黑木崖上的氣氛卻出奇地古怪。
這日是任我行大擺筵席,慶賀他千金滿歲,所有日月神教裏排得上名號的人都收到了請帖上山來道賀,各地的堂主、舵主更是為此,特地準備了不少禮物來道賀。
然而,這本該是歡歡喜喜、充滿喜氣的宴席此時此刻的氣氛卻出奇地沉悶。
所有的人都默不作聲,唯有童長老童百熊拍着胸膛,哈哈大笑地說道:“我這東方兄弟果然不同凡響,這次下山可鬧出了好大的動靜,諸位可都聽說了?”
衆人面面相觑了一眼,他們當然都聽說了。
東方不敗的這件事鬧得這麽大,但凡是江湖中人,哪裏有不知道的。
但是所有人都不提這件事,就是因為最近任我行在黑木崖上的一些舉動,他幾乎好幾次都有意無意地暗示衆人,他對東方不敗的不喜。
在這種情況下,東方不敗又遭人暗殺,實在不得不讓人懷疑,任我行是不是已經容不下東方不敗了?
原本東方不敗被追殺,他必死無疑,所有人自然就倒向任我行這邊,但是現在又傳出了這樣的傳聞,他們這些人就猶豫了。
他們本來都打着如意算盤,在局勢未明朗前,暫時不輕舉妄動,也不輕易表态。
但誰知道童百熊這家夥竟然在周歲宴上說出這話,這簡直就是點了馬蜂窩了。
“童長老,你喝多了,少說幾句吧。”曲長老見氣氛越來越尴尬,忙出來打圓場說道。
誰知童百熊今日卻是特意要說這話,他雖然看上去五大三粗、一副蠻橫武夫的模樣,但卻心細如發,最近黑木崖上的事早已落入他的眼中。
他與東方不敗性情相投,自然看不慣任我行這樣的舉止,今日是故意說起這個話題來膈應任我行的。
童百熊打了個酒嗝,滿臉紫紅,他擺了擺手,拍開了一壇子酒,“我沒醉!今日教主千金大喜,我高興,多說幾句怎麽了!”
曲長老着急的滿頭大汗,這童長老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他這都給他梯子下了,他怎麽就不乖乖地順着話頭安靜下來,偏要惹事生非。
“童長老說得對!”就在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的時候,任我行摸着嘴角的胡子,哈哈大笑地說道:“今日是我女兒的周歲宴,諸位都是自家兄弟,莫要拘束了。來,我敬諸位一杯,先幹為敬!”
衆人都笑着舉起酒杯來,一飲而盡。
童百熊不動聲色地觀察着他,忽然提起酒壇,踉跄地站起身來,朝任我行走去。
“童長老,你這是要幹什麽?”左右護法從兩側竄了出來,兩人的武器已經握在手上,就等任我行一聲令下,就送童百熊上西天。
“我幹什麽?!”童百熊滿眼醉意,他打了個酒嗝,踉跄了一下,手指顫顫巍巍地指着任我行,道:“我要和任教主好好喝一壺,怎麽?不是連這都不行吧。”
“都退下。”任我行喝了一聲,聲音中氣十足,驚得後院中鳥雀都從樹枝上飛起。
左右護法滿懷着忌憚退在兩邊,但他們的手仍然握在劍柄上,分明就是不信任童百熊。
童百熊也不在意,他的衣裳半敞開着,席地坐了下來。
任我行示意丫鬟去取了酒壇來,他拍開了酒壇子上的紅封,爽朗地笑着說道:“好久沒有和童長老一起拼酒了?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好!不醉不歸!”底下的衆人齊聲附和着說道。
童百熊心裏暗暗想道,這任教主的本事果然不同凡響,不過三言兩語就把氣氛給扭轉過來了。
可惜了,他今日是注定要幫東方讨回一個交代。
“童長老,我敬你!”任我行提着酒壇對童百熊說道。
童百熊也不虛僞,直接拿起酒壇對着壇子口喝酒,碧青色的酒水涓涓不斷地從壇子裏湧出來,他的嘴巴不停地喝下酒,喉結也跟着上下滾動。
這一喝,就直接把一壇子酒都喝光了!
“好!”底下坐着的衆人即使心裏不喜童百熊今夜搗亂,也被他露的這一手驚得拍掌贊嘆。
“童長老好酒量!!”有人高聲喊道。
任我行贊賞地點了點頭,這童百熊還真是有一套!
“既然童長老喝了,那我也不能輸。”任我行笑呵呵地爽朗地說道,提起酒壇子就要痛飲一回。
突然間。
一只手卻壓在了壇子上。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着那只手的主人——童百熊。
曲洋心裏暗自搖頭,這童百熊今夜怕是另懷目的而來,看來今晚這宴席是沒法好好地繼續下去了。
“童長老這是何意?”任我行眼神中掠過一絲冷意,他側過頭,一雙如蒼鷹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童百熊,他身居高位多年,威嚴十足,左右伺候的丫鬟們早已被他散發出來的氣勢吓得臉都白了,一個個都身子抖如篩糠,兩腿也都軟得跟面條似的。
距離任我行比較遠的丫鬟們都尚且如此,臨近任我行的童百熊更是首當其沖地受到任我行氣勢的沖擊。
但他不躲不避,眼神直直地對上任我行,“任教主,今夜這壇酒你可以喝,不過,你要給我一個答案。”
“什麽答案?”任我行的眼睛裏已經滲出了殺氣。
童百熊的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冷汗,他卻仍然死死地抓住酒壇子,“東方兄弟這回在江湖上闖下了不小的名聲,等他歸來後,教主可會重重賞他?”
童百熊雖然魯莽,但是并不笨。
他知道,如果他當着這麽多教衆的面詢問任我行到底是不是他出錢讓殺手組織追殺東方不敗,任我行都會否認,眼下這個情況并不适合來問這個問題。
所以,他權衡了一下,選擇了詢問另一個問題。
任我行緊緊地盯着童百熊,他看着童百熊,眼神仿佛要看穿童百熊到底在想什麽一樣,沉默了許久後,他突然放聲大笑,拍着童百熊的肩膀,和他勾肩搭背,“就這個問題?童兄弟這不是廢話嗎?!東方兄弟這回可是為我們日月神教立下了大功勞,等他回來,我當然會重重賞他!”
剛才幾乎凝滞的氣氛瞬間融化了。
童百熊得了他這一話,也就幹脆順着他的話下了臺階,“任教主向來有功必賞,今晚是我喝多了,說多了胡話了。”
“哪裏就喝多了!”任我行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對丫鬟招了下手,“去,再拿十壇子酒來,今晚我和童長老要好好地喝一回,先說好,不醉不歸!”
“那當然,難得教主有此雅興,我肯定奉陪到底。”童百熊摸了摸後腦勺,憨厚地說道。
宴席一喝就一直喝到了天明時分。
宴席上,所有人都至少喝了三四壇子酒,喝到最後,那酒就跟灌進去的似的,每個人都醉成了一灘爛泥躺在地上。
杯盤狼藉、各個桌子上都是殘餘的食物。
有的人醉了,嘴裏還反反複複地自言自語地說道:“拿、拿酒來!我要喝酒。”
童百熊也喝醉了,他醉得不省人事,倒在了曲洋身上,曲洋喝的少,他原本是不喝酒的,但架不住那麽多人都要灌他酒,一下子也跟着喝了小半壇子酒了。
這灌他酒的主力就是童百熊。
現在這時候,童百熊嘴裏還囔囔地說道:“曲、曲長老,咱們接着、接着喝。”
曲洋在半夢半醒中聽到他這句話,心裏頭第一個念頭就是早知道剛才就不該給這混蛋說好話,到頭來反而害得自己被灌了不少酒。
他正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卻聽得主座上任我行對着一人悄悄說話。
曲洋朦朦胧胧地睜開眼睛,視野十分模糊,但他卻認得出那人不是教裏的人。
任我行對着那人不知道說了什麽話,而後他四下看了一眼,轉身帶着那人離開了。
曲洋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裝睡,但他這一裝睡卻一下子把所有的睡意都驚飛了。
他閉着眼睛,腦子前所未有地飛快運轉着,東方不敗被追殺,日月神教內早就有人偷偷在傳是任我行任教主幹的,他本來一直不信,不然今晚上也不會攔着童百熊了。
但沒想到,卻是被他親眼目睹了任我行跟一個教外的人接觸。
以曲洋的眼力,看得出那人的太陽穴高高鼓起,走路時步伐不急不慢,落地時候鴉雀無聲,這等好輕功恰恰是殺手依仗來吃飯的。
曲洋感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下意識地就立即出手擒拿住那人的命脈。
但是他的手根本還沒搭到那人的命脈,就被束縛住了。
曲洋猛地睜開眼睛,見到那人是童百熊後,心裏頭頓時松了口氣。
此時涼風一吹,他渾身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童百熊的下巴沖着任我行去的方向揚了揚,小聲地說道:“這下你可相信了吧。”
曲洋無法反駁,看着任我行離去的方向,心中不免失望極了,他們日月神教雖然在武林中人眼裏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邪教,但是教內的兄弟向來都是一腔熱血,互幫互助,就算勾心鬥角,那也是明刀明槍的,從沒有人暗箭傷人,曲洋卻沒想到任我行竟然會在暗地下收買殺手要取東方副教主的性命,要知道,東方不敗的性格雖然有些琢磨不透,但是在教內那也是有口皆碑,而且他做事從來都公道,故而教內衆人也都服氣他,就連任我行也幾次三番當着長老們的面兒對東方不敗大肆贊揚。
沒想到,想要東方不敗死的,竟然就是任我行。
曲洋心裏頭失望極了。
與此同時。
任我行帶着殺手組織派來的人進了書房。
他一揮衣袖,将門帶上後,臉色立即沉了下來,此時的他哪裏有一定半點兒的睡意,神色分明清醒得很,他滿腹怒火,怒氣沖沖地質問道:“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說只要交給你們,東方不敗必死無疑嗎?現在,他怎麽還活着!”
任我行忍了一天一夜,心裏頭的怒火早已按捺不住了,他此時一拍桌子,直接在桌子上拍出了個掌印。
“任教主,我們首領說了,這筆生意,我們不接了。”那黑衣人的衣袖一拂,一沓銀票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桌子上,這一手功夫簡直叫人驚豔,要知道甩出這一沓銀票來不難,難得是甩出銀票的過程中,一丁點兒聲音都不發。
僅僅這一手,就足夠證明此人的實力了。
任我行眯了眯眼睛,眼神下暗含着殺意,這殺手組織實在太嚣張,竟然派了這個個人來警告他,這殺手組織的意思很明白,他們派出來送信的人都有二流高手的武功,組織內武功更高的人自然更多了,如果想要對他們不利的話,就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這是什麽意思?”任我行忍着怒氣,拳頭握緊,手背上青筋繃起,“如果是錢的問題,我們可以商量,再多加兩三萬兩也不是不可以的。”
那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神色,他一板一眼地說道:“任教主,不管你們出多少錢,這筆生意,我們是不會接的。”
任我行心裏咯噔了一下,他從椅子上起來,皺着眉頭問道:“為什麽?區區一個東方不敗,難道吓到你們了?東方不敗的武功不過是二流罷了,以你們的實力,這筆生意是十拿九穩的事。”
那黑衣人看了他一眼,眼神十分古怪,“任教主,我們怕的不是東方不敗,而是他身邊的人。”
“他身邊的人?”任我行愣了愣,“東方不敗這次下山不過帶了幾個心腹而已,他們的武功比東方不敗還不如,你們怕他們幹什麽?”
“不是他們,我們怕的是東方不敗身邊出現的一個人,他的來歷不明,但是他的實力深不可測,”黑衣人頓了頓,遲疑了下接着說道:“據說他已經遠遠超越了大宗師級別。”
超越了大宗師級別?
任我行感到自己的腦子一下子懵了一下,他疑心自己聽岔了,這大宗師級別他還聽說過,這超越了大宗師級別,那是什麽級別。
任我行沒發現自己已經把話說了出來了。
那黑衣人的眼中突然竄起一道火焰,他的語氣前所未有地激動了起來,“半仙!”
“半仙?”任我行瞠目結舌地看着黑衣人,“這、這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黑衣人冷冷地看着任我行,眼神就像是看一個不開化的野人一樣,“三流之上有二流,二流之上有一流,一流之上有宗師,宗師之上有大宗師,大宗師之上自然還有更高的武林境界。”
轟——
任我行腦子裏仿佛有一道雷電一閃而過,他的心潮忍不住跟着這個黑衣人的話語起伏,大宗師以上 !
他的手腳激動得發抖,他從沒有想過在大宗師上面竟然還有更高的境界,今日黑衣人的這話幾乎是叫他大開眼界!
黑衣人對任我行的反應一點兒也不意外,所有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都會震驚得無法言語,甚至還有個大宗師在得知了此事後,激動到滿面淚流。
也許有些人不知道徐一清的出現意味着什麽,但是所有致力于追求武功中更高境界的人都會知道,徐一清的出現意味着——一個可能。
這麽多年來,不是沒有人質疑過到了大宗師境界後還有沒有更高的境界,但是每一代在大宗師境界苦苦不得進步最後或生死道消或遁入山林的大宗師們都會用他們的事跡來讓後世人死心。
可是,現在有了徐一清了,他的出現就證明了這個被世人猜測已久的問題。
這叫那些武林中人誰能不激動!誰能不為之痛哭!
黑衣人說道:“現在你該知道為什麽我們不接你的生意了,東方不敗身邊有那人護着,別說我們,你就算是請了玉羅剎,他也不會出手!”
任我行捂着臉,顫抖着嘴唇說道:“我明白了。”
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了。半仙,那是什麽概念,那是天下第一!
可以說,如果那人願意,只要他稍微透出一點兒口風,都多得是人争先恐後想要給他送錢,別說萬兩銀子了,就是百萬兩,恐怕也有人會心甘情願地供奉上。
而且,非但如此,如果那人願意出手指揮的話,估計武林中會有不少宗師、大宗師會為了他的一句話,做出任何事來!
“最後再提醒你一句。”黑衣人道,“我們首領說了,他沒有跟那個人說出你的身份來,所以現在除了我們殺手組織的人,沒有人知道是你收買了我們對付東方不敗,你最好是要把手腳都抹幹淨,否則被那人發現了,你的下場恐怕會很慘。”
任我行沉重地點了下頭,“我明白了。”
他心裏頭隐隐生出了幾分後悔的意思,如果是他收買兇手追殺東方不敗的事情傳出去,根本不需要那人動手,江湖上恐怕會有不少人為了讨好那人會迫不及待地取了他的項上人頭去領功,而且,恐怕連日月神教內的人也會動心。
畢竟,任我行設身處地地一想,自己心裏頭也有些意動。
“我能不能最後再問一個問題?”任我行沙啞着聲音開口說道,這時的他哪裏還有剛才那質問時候的氣勢,不管他承不承認,任我行心裏頭害怕了。
“問吧。”黑衣人憐憫地看了任我行一眼,說道。
“那人叫什麽名字!”
“徐一清。”
“衆所周知啊!這江湖上的第一殺手是誰?”蓬萊客棧,眼看明日就要進京了,東方不敗和徐一清就随意找了一家客棧住店順便歇息。
他們來得時間湊巧,恰好是個說書人手拿着一把折扇在那說書。
徐一清最喜歡的就是聽說書了,這說書是門手藝,要說得好不容易,在現代的時候沒那機會聽,趁着現在有機會,他幾乎是但凡遇到說書都忍不住停下來聽一聽。
“東方,那江湖上第一殺手是誰”徐一清小聲地問道。
東方不敗正要回答,旁邊的一個穿着富貴、體量微胖的富家子弟就不屑地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嫉妒兼鄙夷的看了徐一清一眼,手中的折扇合起,“哪裏來的鄉巴佬?竟然連這江湖上第一殺手是誰都不知道!這第一殺手就是中原一點紅啊!”
“中原一點紅?”徐一清眼裏掠過驚訝的神色,這名字怎麽聽着好耳熟,好像最近才聽過。
“不是吧,中原一點紅你都不知道啊。”徐一清驚訝的臉色顯然讓那富家子弟更加得意了,他擡起下巴,得意洋洋地賣弄着自己的“學識”,“這中原一點紅是這江湖上最有名的殺手,他殺過的人比屠戶殺的豬還多,而且,他的劍法高明,但凡他要殺的人,就沒有人能活下來的,并且每次殺人的時候,都是只出一招,而且那死者的額頭上都是只有一點淡淡的紅,這句就是他名號的由來!”
徐一清想起來了,這不就是之前來找東方被他指點東方破了罩門的那個殺手嗎?沒想到這名聲還真不小,徐一清随口說道:“中原一點紅未必每次都能殺死人吧。”
“你胡說什麽!中原一點紅的厲害是你這鄉巴佬能想象得出的嗎?像你這樣的弱雞,他不知已經殺了多少個了。”那富家子弟顯然對中原一點紅很是推崇,見徐一清這樣“侮辱”中原一點紅,立即就破口大罵。
徐一清被罵得有些莫名其妙,他說的不過是實話罷了。
東方不敗眼神一冷,眼刀子朝那富家子弟甩過去,“你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