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咳咳咳。”徐一清被東方不敗的這句話給嗆到了,他的臉蹭地一下紅透了, “你、你在胡說什麽?”

東方不敗眼裏掠過一絲狡黠的笑意, 先生對這句話不惱, 可見是并不排斥的。

他眨了眨眼睛, 眼睑垂下, 濃密的睫毛如同小扇子一般, “先生,我困了。”

徐一清愣了下, 還沒反應過來。

東方不敗已經倒在他肩膀上, 閉上了眼睛,精致俊美的眉眼近在咫尺。

“等等,別在這裏睡。”徐一清推了推東方不敗的臉, 誰知道他睡是睡了,卻是跟塊石頭似的, 怎麽都推不開, 這也算了,他還嘟嘟囔囔地說道:“先生別吵, 我要睡覺。”

如果不是知道東方肯定不會做出這種幼稚的事情,徐一清定然要懷疑他是裝醉了。

他看着東方不敗安詳的側臉, 無奈地嘆了口氣,也罷。

跟個喝醉的人,他計較什麽。

徐一清将剛才的事情抛在腦後,在他想來,這只不過是一個意外罷了。

他把東方不敗送回了房間, 幫他蓋好了被子,才離開。

他前腳一關上門,後腳“醉”的不省人事的東方不敗就清醒過來了,他屈起手臂,支撐着側臉,看着徐一清離開的方向,臉上露出了個笑容。

東方不敗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低聲笑了一聲。

那笑聲極輕,還未落地就散入了風中。

徐一清停下腳步,側過頭看向東方不敗的屋子,疑惑地皺了皺眉。

接下來的數天,東方不敗的心情都顯而易見地好轉,就連對着陸小鳳和司空摘星也是少見的有說有笑。

他這态度的改變,卻讓陸小鳳和司空摘星兩人心裏咯噔了下。

“你說,這東方不敗不會是練功練的走火入魔了?”司空摘星偏過頭對陸小鳳低聲地問道,前些日子他們還是吃着糙米鹹菜,這幾日就吃起了山珍海味。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司空摘星連吃的時候都有些提心吊膽,怕飯菜裏下了藥。

“我看不像。”陸小鳳道,“倒像是有什麽好事發生。”

“有什麽好事?”司空摘星八卦地問道。

陸小鳳瞥了一眼毫無知覺低頭看着話本的徐一清,能讓東方不敗心情這麽好的人也就只有徐一清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事,竟然能讓東方不敗這麽高興。

陸小鳳撚了撚手指,這件事歸根到底怎麽說也是徐一清和東方不敗的私事,他和司空摘星不過是外人,有什麽資格插手。

“甭管什麽好事了。”陸小鳳拿定主意,岔開了話題,“現在離着那個島還有多遠?”

“不遠。”司空摘星道,“再走半個小時的旱路,我已經聯系了宮九,想來他已經讓人準備了船只等着接我們了。”

一說到這事,司空摘星的眼神就忍不住飄忽了下。

他在信中可沒有說他帶了先生和東方不敗一起同去,不知道宮九等會兒看到先生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宮九是什麽樣的表情,司空摘星還不知道。

但是,當宮九派來的人看到和司空摘星同行的數人後,臉色卻是驟然變了。

“徐、徐先生!”一人驚呼出聲,從船上跳了下來,慌慌忙忙地對着徐一清拱了拱手。

徐一清的名頭如今在江湖上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黑白兩道的人也都将他的特征記在腦海裏,生怕自己落得跟青城派一樣的下場,一時不慎沖撞了他,落得個人名兩失的下場。

那人一出聲,船艙裏的人也都聽聲而出。

“你就是徐先生?”一個傲慢的女人最後從船艙裏出來,她身着一身紗衣,曼妙的身材玲珑剔透,她微微眯着眼睛,狹長的眼睛裏天然帶着媚意。

陸小鳳見到她的時候,忍不住出聲:“沙曼,你怎麽在這兒?”

沙曼卻沒有理會他,她似乎沒有看見陸小鳳,又或者她看見了卻當作沒看見,這正是沙曼的性格,然而,她卻不容許別人對她視而不見。

徐一清只是擡眼瞥了她一眼,就又垂下眼睑,沒有說話。

沙曼皺着眉頭,嗤笑一聲,“難道大名鼎鼎的徐先生是個啞巴不成?”

“沙曼姑娘。”司空摘星不想多生事端,他連忙打斷沙曼的話,對沙曼說道:“我們都是宮九的客人,這次來,是為了把宮九要的東西給他。你若是壞了他的事,恐怕對你來說也不是一件什麽好事。”

沙曼冷冷地看着他,随後冷着臉轉過身走入船艙內。

陸小鳳摸着胡子,無奈地笑了一聲。

等到他們上了船後,司空摘星等人被請進了一間客艙裏稍作休息,客艙裏很華美,四處懸挂着名家字畫,桌子上也事先擺好了瓜果點心和茶盞。

“陸小鳳。”牛肉湯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故地重游的滋味如何?”

“牛肉湯,你也在這兒。”如果說陸小鳳看得沙曼的時候是驚訝,那他看到牛肉湯的時候就是驚喜了,“這可真是巧了。”

“巧什麽巧。”牛肉湯翻了個白眼,她還是跟原來一樣直性子,“我一見到你就覺得晦氣,哪次見到你是有好事發生。”

“你這可就說錯了。”陸小鳳道:“是那些事情發生,我才去的,可不是我去了才有壞事發生。”

陸小鳳又犯了一個錯誤。

牛肉湯可不是個講理的女人,她瞪了陸小鳳一眼,“這兩者有區別嗎?”

徐一清忍不住撲哧笑了一聲。

“沒什麽區別。”他笑着說道。

“你聽聽,連先生都說沒什麽區別。”牛肉湯更是得理不饒人了,她道:“江湖人都說你陸小鳳是個聰明人,要我說,你就是個糊塗蟲。”

她說完這句話,就側過身看向司空摘星,“你覺得呢?”

司空摘星連連點頭,他從以前到現在都知道一個道理。

千萬別和一個正在氣頭上的女人講道理。

偏偏陸小鳳這個自诩風流浪子的人卻不知道這個道理。牛肉湯這态度分明是動了氣,而她為什麽動氣呢,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陸小鳳剛才才和沙曼見了面,那一幕說不定就被牛肉湯看到了。

牛肉湯因此吃醋生氣,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

可是司空摘星沒想到,牛肉湯看到他點頭,竟然又生氣了。

她撅着嘴,生氣地說道:“你點什麽頭,你是他朋友,這時候竟然不幫他說話,可見也不是個好人。我們島主的東西,你拿來了嗎?”

司空摘星苦笑,他這才知道原來有些女人生氣的時候,是無差別攻擊的。

“拿來了。”司空摘星道。

“那就好。”牛肉湯點了下頭,她轉過身,對徐一清和東方不敗又是另一個态度,“二位貴客請稍作片刻,船很快就會到我們島上。我們島主如果知道二位來了,一定會很高興。”

她說完這句話,就又瞪了陸小鳳一眼,轉身離開了。

等她一走,徐一清就忍不住低聲笑了一聲。

東方不敗嘴角也噙着一抹笑容,“陸小鳳,你的情債可真不少。”

“胡說,哪裏有的事。”陸小鳳尴尬地摸着自己的胡子說道。

“那沙曼姑娘不是?剛才進來的牛肉湯姑娘不是?”東方不敗笑着說道,“這二位姑娘看上去都不是好惹的主兒,你到底喜歡哪一個?”

東方不敗的話音剛落,陸小鳳的耳朵就動了動,他聽得出有兩個女人同時屛住了呼吸。

東方不敗或許并不在乎陸小鳳的答案,可是沙曼和牛肉湯卻未必不在乎。

“你真是給我出了一道難題。”陸小鳳嘆了口氣,他現在才知道,有時候得罪一個男人比得罪一個女人更加倒黴。因為男人總是最了解男人的,知道該怎樣才能夠讓對方痛苦。

“所以你的回答呢?”徐一清也問道。

“連你也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陸小鳳看着徐一清,有些無奈地扶額。

“為什麽不?”徐一清笑着說道,“既然東方想知道,那我也想知道。”

陸小鳳嘴角抽搐了下,他突然想到一句話來,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兩人能成為師徒,必定是有相似之處。

“所以你的答案呢?”就連司空摘星也都壞笑着看着陸小鳳。

陸小鳳張了張嘴,他正要回答,突然聽到船艙外傳來一陣聲響,陸小鳳的眼睛頓時一亮,“船到岸了!”

他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客艙外跑了出去,從背影來看,頗有落荒而逃的意思。

船的确到岸了。

這艘船的速度本來并不很快,但是今日因為船上坐着一個特別的人的緣故,船速竟然出奇的快。

好像船上的人巴不得快點兒把那個人給送走一樣。

當徐一清和東方不敗等人從船上下來的時候,那艘船上的船夫們心裏都松了口氣。

盡管傳聞中這大名鼎鼎的徐先生從沒有出手傷過人,但是他不出手,卻比那些出手的人更叫人心中感到恐懼和畏懼。

牛肉湯和沙曼也跟着下了船。

兩個女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但是她們的臉色再難看,也沒有宮九看到徐一清的時候的臉色難看。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司空摘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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