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已替換)

接下來的幾天。

東方不敗果然說到做到,他本來每日起身就練一小時功, 現在他索性提早了一個小時起身, 而後風雨無阻地陪着徐一清去釣魚。

徐一清壓力山大。

他釣魚的技術本就菜, 再加上有個東方在旁邊“虎視眈眈”, 別說釣魚了, 連個魚影都沒見到。

“先生, 我今日有事就暫且不陪你了。”東方不敗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見徐一清實在是坐立難安,便自覺地尋了個理由離開。

徐一清心裏簡直是長舒出一口氣,“既然你有事,那你就去忙吧,不必陪我。”

東方不敗早已把他那點兒小心思都看在眼裏,似笑非笑地道了一聲好。

等到東方不敗走遠了,徐一清才長噓一口氣。

徒弟多了, 可真是麻煩啊。

徐一清根本難以想象那些有七八個徒弟甚至更多的人日子有多難過。

要想做到一碗水端平, 真是太難了。

別的還好,叫他釣魚, 他真的做不到啊!

但是他已經答應了東方了,自然就得說到做到。

徐一清提着魚竿, 打算去海邊釣釣看,湖泊裏魚少,大海裏魚多,說不定就讓他瞎貓碰到死耗子,碰到了一條魚了呢。

海岸邊, 滾滾海浪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

乳白色的泡沫随着深藍色的海水拍打在岸上,滔滔不絕的海浪聲一陣強過一陣。

忽而,天地間一道劍光一閃而過。

只見海水似乎瞬間被割斷了一般,時間也仿佛瞬間停止。

一道白色的身影就立在天海之際。

白色衣袖飄飄,如若仙人。

彭——

一聲巨響随後而至,海浪重重地拍打在了地面上,無數的魚蝦随之也掉落在了海灘上。

“西門莊主?”徐一清頓了下,叫了一聲。

葉孤城轉過身來,徐一清臉上露出尴尬的神色,“閣下是?”

“白雲城城主葉孤城。”葉孤城收劍回鞘。

“葉城主剛才的一劍可真是絕妙。”徐一清贊嘆道。

葉孤城緩緩點了下頭,“徐先生覺得妙在哪裏?”

啊??徐一清一臉懵逼,他只是想來摸一條魚回去,為了不顯得那麽尴尬,便誇了一句,竟然還要問他妙在哪裏。

“妙在快。”徐一清只能順着他的話往下聊,“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葉城主這劍平實無華,卻有獨到之處。無他,唯快爾。”

葉孤城怔了怔,琢磨着徐一清的這句話,“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先生果然有見識。還請先生指教我這一劍還有什麽不足之處。”

徐一清無法,只好查看了下,斟酌了下字詞,道:“你這劍固然快,可是卻劍心尚不圓滿,仍有執念。你的劍心不純。”

葉孤城的臉上露出了怔然的神色,他的眼裏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神色。

“多謝先生賜教。”葉孤城對着徐一清拱了拱手,帶着發自內心的尊敬。

“今日得先生指教,日後先生若是有什麽需求,只管命人到白雲城尋我,我必定絕不推辭。”

“那倒不必。”徐一清擺擺手,他俯下身拾起沙灘上的一條魚來,微笑着說道:“此魚便足以作為報酬了。”

葉孤城看着那條魚,愣了下,随後像是明白了什麽點了點頭。

徐一清又道:“說起來你和西門吹雪看似相似實則卻截然不同。”

“先生,為何這麽說?”葉孤城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來問道。

徐一清道:“你和西門吹雪都是武林中數一數二的劍法高手,可你是劍心中仍有執念,西門卻是劍心太過完美了。”

“劍心太過完美,不好嗎?”葉孤城問道。

徐一清回答道:“天下之事最忌諱的就是這個最字,獨陰不生陽,獨陽不勝陰,唯有兼之、并之、破之、立之,才能夠形成真正的劍心。”

兼之、并之、破之、立之!

葉孤城低聲念着這八個字,他的眼神中漸漸地恢複清明,一剎那間,一直束縛在他心上的鎖鏈瞬間瓦解。

他手中的劍呼嘯而出。

一劍光寒十九洲!

天地間仿佛瞬間變色,大海在剎那間仿佛被分成了兩半,又在片刻後合攏。

嘩嘩嘩——

海浪聲在靜默片刻後又響了起來。

“我悟了。”葉孤城閉上眼睛,沉着聲道。

他的聲音中帶着隐隐的喜悅,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的眼睛仿佛洗淨鉛華一般,眼中仿佛有萬千世界,深邃、神秘,又帶着暢然。

“多謝先生。”葉孤城對着徐一清拱了拱手,這次他執的是弟子之禮。

一字尚且為師,這八字于他至關重要,無論徐一清認不認,葉孤城都認了他欠徐一清的恩情。

“不必多謝。”徐一清心裏感慨,這葉孤城的悟性極好,甚至在他認識的人裏面都能排得上前三了。之前他似乎身有羁絆,現在他顯然已經看透了,沒了羁絆的他究竟能走到什麽程度,徐一清很好奇,也很期待。

徐一清的目的已經達到,便提着桶,拿着魚竿轉身離開。

看着徐一清“灑脫”的背影,葉孤城臉上也不由露出了敬服的神色來。

或許仙人,就該是這般,不拘小節吧。

尋常人要是有這等讓他欠恩情的機會,早就恨不得讓他做各種各樣的事情來讨回恩情了,也只有徐先生會用一條小魚來當作他的報答了。

葉孤城一想到這裏,心裏就忍不住生出了幾分敬佩來。

徐一清根本不知道葉孤城腦補的想法,他提着魚,心裏頭松了口氣。

總算是有辦法跟東方交代了。

“先生還真能釣到魚啊?”東方不敗看着魚桶裏的小魚,唇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

“那是當然。”徐一清理直氣壯、得意地擡起下巴,“區區一條小魚,根本不在話下。”

東方不敗忍着笑,誇獎道:“我也看出來了,先生無一不精,在釣藝上必定也是精通的,只是前些日子怎麽不見先生釣到魚呢?”

徐一清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他的額頭上沁出冷汗來,幹咳了一聲,“大概是你在我身邊,那些魚被你吓跑了。”

“是嗎?”東方不敗伸出手敲了敲那木桶,裏頭那條黑魚被驚動了,不住地搖擺着尾巴四處竄游着。

“就是這樣。”徐一清淡然自若地把鍋丢給了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眼裏泛起點滴笑意,他擡起眼眸來,如寶石一般璀璨的眼睛裏含着笑,“可我怎麽聽說先生這魚是跟葉孤城葉城主換來的。”

“消息傳得這麽快?”徐一清驚得瞪大了眼睛說道,他說完這句話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眼神飄了飄,“這都是誰造的謠!”

“司空摘星。”東方不敗笑道。

徐一清心裏扶額,司空摘星好歹也是個盜王之王,怎麽這麽八卦?!

“先生,還堅持是別人造謠嗎?”東方不敗忍着笑,一臉嚴肅地問道。

徐一清自知理虧,低下頭,他身為師傅,本該好好教導東方才是,自己卻為了一點兒面子說出謊話來,“東方,我錯了。”

徐一清認錯認得很誠懇。

東方不敗咬着嘴唇,忍笑忍得很辛苦,他咳了一聲,“先生,錯哪裏了?”

“我錯在不應該說謊。”徐一清摸了摸鼻子,心裏後悔萬分。

“還有呢?”東方不敗握緊拳頭,忍耐着笑意,緊跟着問道。

“還有就是不應該把責任推到你身上。”徐一清想了想,內疚地說道。

“是我釣魚技術不好,不關你的事。”

“難道除了這些就沒有其他的事了嗎?”東方不敗覺得自己就是搬起石頭來砸自己的腳,他現在幾乎是耗盡自己的意志力在忍耐着笑,他咳了一聲,試圖把笑意遮掩下去。

徐一清絞盡腦汁,卻怎麽也想不出來了,他擡起頭來,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還、還有嗎?”

“難道沒有嗎?”東方不敗反問道。

徐一清頓時心虛,東方既然這麽說,那他肯定是有做錯什麽事情。

可是,徐一清根本就想不到自己還做了什麽錯事。

“東方,我難道真的還做錯了其他事嗎?”徐一清擡起頭來,“你就提醒我一點點。”徐一清比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東方不敗再也忍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笑也就算了,還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徐一清愣了下,随即反應了過來,他被東方給耍了!

徐一清的臉漲得通紅,他又羞又急,“你、你……”

徐一清恨不得有個地縫能讓自己鑽進去。他拂袖,轉身就要離開。

“先生,我真不是故意的。”東方連忙伸出手拉住徐一清的衣袖,徐一清的性子好歸號,但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這要是讓徐一清走了,他日後就別想在徐一清面前有什麽好臉色了。

徐一清氣惱地說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有心的。”

“我也不是有心的。”東方不敗說着就想到剛才徐一清那模樣,他又忍不住笑了一聲。

徐一清頓時就跟被點燃了的爆竹似的,一下子就炸了。

他回過頭瞪了東方不敗一眼,“你竟然還笑!”

“我沒笑。”東方不敗試圖忍下笑意,但是顯然他臉上的笑容根本遮掩不住。

徐一清沉默地看着東方不敗,片刻後,難得毒舌地說道:“那你臉上的笑容是走火入魔了嗎?”

“這也說不定。”東方不敗從善如流地接下話來,“先生,畢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東方不敗原意是想說宮九,但是他卻忘了,在這個時候,這句話更能夠解讀出另一個意思。

徐一清盯着東方不敗拉着他的袖子的手,從嘴裏吐出一個字來:“手!”

“先生。”東方不敗不解地回視徐一清。

許是剛才得意太過頭,東方不敗到這個時候都沒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什麽問題。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徐一清磨牙切齒,牙癢癢地說道:“我去找別的地方呆着,免得讓你也染上我的壞毛病。”

徐一清說完這句話,就怒甩袖子,拂袖而去,臨走還撂下一句話:“不許跟來。”

東方不敗愣了片刻,扶額,該死,剛才那種關鍵時候竟然還說錯話了!

他看着徐一清氣呼呼的背影,想了想,忍不住又低頭笑了。

徐一清聽到身後傳來的笑聲,腳步頓了頓,氣惱地回過頭給東方不敗甩了個眼刀子,有完沒完!

這孽徒!

東方不敗連忙收斂笑意,一臉無辜地回視徐一清。

徐一清哼了一聲,氣得臉都紅了。

東方不敗本以為徐一清的脾氣好,頂多生氣個一兩天,沒想到,直到要坐船去無争山莊的時候,徐一清還是在氣頭上。

甚至,徐一清還孩子氣地裝作沒有看到東方不敗。

陸小鳳和司空摘星、宮九三人對這兩個人突然之間鬧翻的事情顯然很是好奇。

司空摘星時而轉過頭看看左邊的東方不敗,時而轉過頭看看右邊的徐一清,壓低了聲音對宮九問道:“宮九,他們兩個怎麽了?”

“我怎麽知道。”宮九淡淡地說道,“你要是好奇,大可以去問。”

司空摘星撇了撇嘴巴,他要是敢問,早就去問了,哪裏還用得着來問他。

這兩個人的武功都比他高,而之前明顯脾氣很和善的徐一清現在就一臉“我很生氣”的表情,只有傻子才會在這個時候去問。

“難道是那件事?”陸小鳳摸着胡子,小聲地說道。

“不可能吧。”司空摘星搖搖頭,“我覺得不可能,要是真是那事的話,東方不敗怎麽會是那種表情?”

陸小鳳瞥了東方不敗的表情,“你怎麽就知道他不會是那種表情?你又沒有經驗。”

“嘿,那種事跟尋常的事有什麽區別。”司空摘星頓時就不服了,兩個冤家又杠了起來了。

“哪裏沒有區別,區別可大着呢。”陸小鳳道,“再說了,東方教主和徐先生都不是尋常人,豈可用常理來忖度。”

司空摘星道:“那我們幹脆來打個賭,輸的人回頭抄一百遍《大明律》。”

一百遍《大明律》?!

陸小鳳聽到都覺得頭皮發麻。

“你不敢了吧?”司空摘星故意用激将法激陸小鳳。

可是偏偏就是這一招連小孩子都不上套的激将法,陸小鳳再次地上套了,他道:“有什麽不敢,賭就賭!”

司空摘星正要得意地笑的時候,東方不敗突然咳了一聲,道:“司空摘星,跟我出來一趟。”

司空摘星的後背頓時竄起了一股寒意。

這些日子東方不敗的和善顯然讓他大意了,忘記了東方不敗是怎樣一個可怕小心眼的人。

他們當着他和徐先生的面兒拿他們打賭,簡直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東方不敗朝船艙外走去。

司空摘星臊眉耷眼地也跟着出去了。

“你們的打賭,我聽到了。”東方不敗道,“我可以告訴你,你贏了。”

司空摘星的眼睛頓時一亮,“東方教主,您真是個好人!”這下他能夠叫陸小雞把兩只手都抄酸了。

“我不是什麽好人。”東方不敗直接道,“我要你幫我個忙。”

“不幫可以嗎?”司空摘星苦着臉問道。

東方不敗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說呢?”

“看來是不可以。”司空摘星後悔不及。

陸小鳳喝着酒,心思一半放在外面的司空摘星上,一半放在徐一清身上。

他見到司空摘星手腳俱全地走進來的時候,心裏頭松了一口氣。

可司空摘星心情就沒那麽好了,他悲痛着一張臉走到徐一清面前,“先生。”

“嗯?”對于東方不敗把司空摘星叫出去這件事,徐一清不是不知道,他看着司空摘星,有些好奇東方到底要叫他幹什麽。

“先生,東方教主讓我告訴您,氣傷肝,怒傷心,讓您莫要因為小事氣壞身體。”司空摘星內心簡直內流滿面,他為什麽要當這個傳話筒。

能把徐一清氣成這樣的事情,怎麽想也不會是件小事。

要是徐一清因此惱上他,那他豈不是慘了。

徐一清哼了一聲,端起茶盞,“你告訴他,我沒生氣。”

司空摘星看着徐一清面如寒霜的臉,嘴唇蠕動了下,就這還沒生氣,分明就是氣極了好嗎?

司空摘星抹了一把臉,委屈巴巴地出去轉述徐一清的話。

東方不敗明明已經聽到徐一清的話,卻還是等司空摘星的話說完後,才故意提起音量來,說道:“你告訴先生,我那話不是那個意思。”

司空摘星站在原地,他不想動。

東方不敗朝他瞥了一眼。

司空摘星嘆了口氣,委屈巴巴地又走進去複述了一遍東方不敗的話。

徐一清其實早就知道東方不敗不是那個意思。

他只是心裏頭羞怒極了,過不去那個坎罷了,他的态度軟和了下來,卻還是冷着臉,“那他是什麽意思?”

司空摘星轉過頭去看外面的東方不敗。

徐一清揚了揚眉,怎麽還不去?

“哦。”司空摘星心裏苦,但他不說。

他沒想到,連脾氣最好的徐一清都這麽狠心了。

東方不敗道:“我只是說笑罷了,這件事都怪我不好,不尊重先生。”

徐一清的臉色又好了幾分。

陸小鳳心裏正要替司空摘星松了一口氣的時候。

偏偏東方不敗又想到那日徐一清的模樣,又忍不住笑了。

他一笑就知道糟糕了!

徐一清的臉色幾乎是瞬間晴轉多雲轉陰。

他的臉連着耳根都紅透了,咬牙切齒的聲音連外頭的司空摘星都聽得清清楚楚。

司空摘星想哭的心都有了。

“先生,我真不是有心笑的。”東方不敗越想忍住笑意就越忍不住。

徐一清從船艙裏出來,看着東方不敗的笑臉,瞬間就氣炸了,扭頭就走。

陸小鳳從船艙裏出來,對一臉委屈的司空摘星拍了拍肩膀,“一百遍《大明律》我會抄的,不過你……唉。”

司空摘星寧肯抄一百遍《大明律》也不肯夾在徐一清和東方不敗中間,神仙打架,都是凡人遭殃。

司空摘星悄無聲息地意圖離開。

卻被東方不敗抓住了肩膀。

東方不敗笑盈盈地說道:“司空摘星,你急着去幹什麽?”

“我幫你去說情。”司空摘星一臉認真地說道。

“是嗎?我還以為你想跑。”東方不敗道。

“怎麽會!”司空摘星抵死不認,“我好歹也是盜王之王,雖不是什麽大人物,但也是一言九鼎。”

“那好。我拜托你一件事。”東方不敗道。

“啊?”司空摘星悔得腸子都青了。

“叩叩叩——”

“先生,是我。”

徐一清本想起來開門,又坐了回去,他頭也不回地問道:“你來幹什麽?你有什麽話,讓司空摘星傳話便是了。”

“有些話,我得自己說。”東方不敗放軟了聲音,“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就給我一次機會。”

裏頭安靜了一陣子。

東方不敗耐心地等着,當他聽到裏面的腳步聲的時候,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

徐一清打開門後就背轉過身。

東方不敗知道今天下午的事估計是火上澆油,現在徐一清肯定在氣頭上,不過,他知道徐一清的脾氣向來好,就算是氣,只要他好好說話,也能讓徐一清把氣給消了。

“先生,還在氣我呢?”東方不敗提起茶壺給徐一清倒了一杯茶。

徐一清睜着眼睛說瞎話道:“沒有,我怎麽會生你的氣?”

東方不敗咬着牙忍着笑,道:“既然不氣,怎麽不喝我的茶?”

徐一清愣了,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他乖乖地接過茶來抿了一口,畢竟他都說了不氣,自然不能不喝東方的茶。

生氣過的人都知道,要是一接受對方的示好,那氣就沒辦法再生下去了。

徐一清一時被東方不敗給套路了,等反應過來後,自己內心的氣也消得七七八八了。

他握着手中的茶杯,一下子,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了。

喝,就說明他不氣了。

不喝,他也已經喝了小半杯了。

東方不敗偏偏在這時候,又給徐一清倒了半杯茶。

徐一清:“……”

到底還能不能讓我好好生氣一回了?

作者有話要說:徐一清:東方,我們的師徒緣分盡了!!!

東方不敗:那正好,我早就不想當你的徒弟了。

徐一清:懵逼.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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