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第 23 章
回到住處，蕭瑟看着低着頭沒說話的唐九璃，哼笑:“剛才那股大殺四方的氣勢去哪了？”
唐九璃低着頭假裝玩着兜帽上的耳朵，沒說話。
蕭瑟扶額，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匣子:“算了，這個給你。”
唐九璃唰的擡頭，接過蕭瑟手裏的小匣子，打開一看，整整齊齊一匣銀針，她雙眼放光:“哇！蕭瑟！沒想到你還記得！”
她将銀針全都收進背包裏，加上之前的，一共一七二一，一千七百多枚銀針，她又覺得她可以了。
蕭瑟:“之前你閉關時，我找人做的，一共一千枚，昨日你出關本來打算給你的。”
蕭瑟的話沒說完，唐九璃卻聽懂了，昨天她過得比較混亂，蕭瑟沒找到機會給自己。她擡頭看着蕭瑟，手裏還拿着空匣子:“謝謝蕭瑟！我這就找人試試這新銀針！”
蕭瑟:“回來！”他拽住唐九璃兜帽上的耳朵:“我答應李管事要看好你，別讓你再去禍害他們了。”
唐九璃護着兜帽:“別給我拽掉了。”
第二天，蕭瑟說到做到，去賬房的時候拉着唐九璃一起，方便看管。唐九璃一臉痛苦地坐在賬房裏看着蕭瑟處理事情，最後實在沒事幹，随手從書案上拿了一本賬本，翻開看了兩眼，秒睡。
蕭瑟無奈地嘆了口氣，讓來往彙報的人都放低了聲音。待處理完賬目，他推醒唐九璃，“走了。”
中午在酒樓吃飯的時候，又遇到唐蓮了，三人聊着聊着，聊到了雷無桀，又說起了三天後的百花會。
唐九璃:“要不我們去跟雷無桀說說呗，讓他也來百花會湊湊熱鬧。不然，就他那進度，什麽時候葉若依成親了，他還擱蒼山練劍呢。”
蕭瑟嘆了口氣:“很有可能。”
唐蓮:“那我們去蒼山找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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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師兄！三……蕭兄弟。”雷無桀打招呼。
蕭瑟:“蕭兄就蕭兄，哪裏多個弟字？”
唐九璃從蕭瑟身後繞出來:“我呢我呢？怎麽不跟我打招呼？”
雷無桀:“唐璃，你出關啦！”
唐九璃翻了個白眼:“怎麽一個兩個都喜歡說廢話啊？我不出關，我在這幹嘛？”
蕭瑟聽着唐九璃和雷無桀吵嘴，看了看唐蓮:“他怎麽知道是我們來了？”
唐蓮:“想來是進入二師尊止水劍第一重了，沒想到幾日不見，他的境界又漲了。”說着，又看了看一旁的蕭瑟，調侃:“不像某些人，只是跑路越來越快了。”
蕭瑟嘁了一聲，沒說話。雷無桀聽到後插嘴:“不光是境界漲了，我的劍法也精進了不少。大師兄，可敢接我一劍？”
唐蓮:“有何不敢。”
說着，兩人就打了起來，蕭瑟看了看他倆，嘆了口氣，順便把站在那看熱鬧的唐九璃也拉到一旁。
“小心了！此劍雪月劍仙所傳，月夕花晨！”只見雷無桀運功起勢，朝唐蓮揮了一劍。
無事發生。
沉默過後，唐蓮接住唯一落下來的一朵花，笑着問:“你說這叫月夕花晨？二師尊同意嗎？”
雷無桀尴尬地撿起地上的劍鞘:“可千萬別告訴她！你是不知道，這兩天師父她看我練劍，稍有出錯，就是當頭一棒子:不對！”
唐蓮:“對了，你怎麽一個人在這，二師尊呢？”
雷無桀在發呆，唐蓮喊了他幾聲，他回過神:“什麽？”
唐蓮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問你二師尊去了哪裏？”
雷無桀:“師父每日都會去山間練劍，除了每天早上看我習劍之外，幾乎就不見人影。不過每到飯點，倒是回來的很及時。對了，你們找我有事兒？”
蕭瑟:“找你，和你說兩個事。”
雷無桀:“什麽事？”
唐蓮:“你師叔雷雲鶴數日前又上了青城山，同樣是一指破開上山路，二指掀了乾坤殿，第三指，夾住了趙玉真的清霄劍。據說兩個人大戰了一夜，期間整座青城山上天雷滾動，暴雨狂鳴。除了六大真人留在山上觀戰以外，其他人只能下山避其鋒芒。之後，雷雲鶴乘鶴而去，但是趙玉真也親口承認，這一戰，雷雲鶴沒有輸。很多人都猜測，雷雲鶴下一步，會前往江南霹靂堂，從雷千虎手中奪過雷門家主的位置。”
雷無桀:“那第二件事呢？”
唐九璃:“我知道我知道！第二件事是關于葉若依！”
雷無桀:“那是誰啊？我不認識啊。”
蕭瑟賤嗖嗖地湊上來:“奈落禦界，不記得了？”
雷無桀轉過身背對衆人，扭捏道:“幹嘛和我說她的事啊？我又沒問。”
“那好，我們走了。”蕭瑟說完，帶着唐蓮和唐九璃轉身就走。
雷無桀趕緊追上來，攔住三人:“好好好，你們說，你們說。”
唐蓮跟雷無桀介紹了葉若依的身份，蕭瑟湊到雷無桀旁邊:“好了，不要說這些了。你想不想認識她？”
唐蓮:“三天後，是雪月城一年一度的百花會，到時候，全城的弟子都會參加。”他走過來攬住雷無桀:“平常從不出門的葉若依也會來，你要不要參加？”
雷無桀:“百花會？我師父會參加嗎？”
唐蓮:“千萬別告訴你師父，三師尊說了，誰都可以來，李寒衣，千萬不要來。”
雷無桀疑惑:“啊？怎麽了？”
唐九璃:“李寒衣出一劍，百花會上還有花嗎？”
雷無桀了然，又問:“對了，百花會，具體是要做什麽啊？比武嗎？”
唐蓮:“百花會上，不談武功，只論風雅。參加的，多是年輕一輩的弟子，吟詩作對，把酒高歌，算是我們雪月城一年一度的盛事了。”
雷無桀:“把酒還行，吟詩作對，我不太懂啊。不過習武之人吟詩，會不會有些……矯作啊？”
蕭瑟:“那無心在于阗國傳你拳法之前，不也吟了詩嗎？你覺得矯作？”
雷無桀恍然:“對啊！”
唐蓮:“那無心确實是一個妙人，不知現在怎麽樣了。”
唐九璃舉手:“問我呀！我知道！”
蕭瑟看了她一眼:“你又知道了？”
唐九璃從背包裏拿出五木明瓊裝模作樣的算着，雷無桀湊上來:“雖然我不太懂這些，但別人算卦都用卦錢之類的，怎麽你用六個色子啊？”
唐九璃胡謅:“你懂什麽？佛曰: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不能只看表象，要透過表象去參悟世界真谛。你看到的是六個色子，而我看到的，是我所看到的。”
蕭瑟挑了挑眉:“又開始胡言亂語了，那你說說，你算出來什麽了？”
唐九璃:“我掐指一算，無心當日雖廢去了羅剎堂秘術，卻因禍得福頓悟了佛門六通，如今的境界……天哪！好刺眼！竟是逍遙天境！恐怖如斯啊！”
蕭瑟看着她做作地捂着眼睛，哼笑:“得了吧，你不是用色子算的嗎？怎麽又掐指一算了？”
唐九璃一跺腳:“我說的是真的！”
雷無桀學她:“我信你個鬼。”
唐九璃邪魅一笑，惡魔低語:“你們身上有我傳的笑醉狂，你們現在是什麽境界我能感應到，甚至你們不管在哪，只要你們用了笑醉狂，我也都能感應到。”
雷無桀撓了撓頭:“意思是，只要用了笑醉狂你就能知道我們在哪？”
唐九璃無語:“我是什麽定位器嗎？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們什麽時候用了笑醉狂，怎麽可能知道你們在什麽位置啊？”
雷無桀:“那有什麽用啊？”
唐九璃:“……重點難道不是前面，我說，我可以感應到你們的境界嗎？”
蕭瑟:“所以無心現在真的已經逍遙天境了？”
唐九璃:“沒錯！”
唐蓮:“你們說的笑醉狂是什麽？”
唐九璃看向他，笑得像個拐子:“你想知道？我教你呀～”
給唐蓮傳了笑醉狂，留他在原地懵逼，唐九璃拽着蕭瑟下山了。
她一邊走，一邊算: 蕭瑟，雷無桀，無心，千落，唐蓮，現在都會笑醉狂了。嗯，差個葉若依。不過葉若依的氣質……笑醉狂……不管了，百花會之後找機會接近葉若依，混熟了再說。
走在下關城回住處的路上，唐九璃突然聽見一陣樂聲，她擡頭望過去:“蕭瑟蕭瑟，是雪月城新開了什麽店嗎？”
蕭瑟:“沒聽說，估計是在排練百花會上的節目。”
唐九璃:“哇！百花會上還有表演？我們去看看吧！”
兩人走進一家樂坊，正在排練的樂人們見了兩人，起身打招呼:“蕭總管，九璃長老。”
蕭總管三個字莫名戳中了唐九璃的笑點，她捂着嘴笑出鵝叫，被蕭瑟糊了一巴掌。她解釋:“不是，我覺得蕭總管聽着好像……咳咳。”
蕭瑟橫了她一眼:“像什麽？說完。”
唐九璃:“沒什麽，挺好的。”像太監總管，但她不敢說。
蕭瑟懶得理她，對那群樂人說:“你們繼續，我們就是過來看看。”
兩人找了個位子坐下，聽了一會兒，唐九璃來了興致，走到一架古筝面前坐下，試了幾個音，彈了一曲七秀坊的BGM《名動四方》。
所有人都停下，聽她彈完，蕭瑟:“沒想到你還會彈琴。”
唐九璃膨脹了，“hiahiahia～我可是專門練過的好嗎～我還有更厲害的，聽嗎？”
蕭瑟挑眉:“你奏。”
唐九璃呼了口氣，彈了一首《殺伐》。古筝的主人一臉心疼地看着唐九璃手下的古筝，欲言又止，平時她彈琴都是小心再小心，對古筝也愛護有佳。九璃長老奏樂，怎麽還揍樂呢？砸那幾下琴弦，簡直像是砸在她心上了。其他人都覺得這首曲子彈得好，而她只想讓唐九璃趕緊走，別嚯嚯她的古筝了。
唐九璃彈完最後一個音，一臉得意地看向蕭瑟:“怎麽樣！有沒有大開眼界！”
蕭瑟看了眼她旁邊一臉糾結，欲言又止的古筝主人，“的确大開眼界了，別人奏樂，你揍古筝。”
唐九璃嘁了一聲:“你懂什麽，這首歌本來就慷慨激昂，你不覺得剛我拍琴弦那幾下特別燃嗎？對了，這曲子還有歌詞，你要不要再聽聽？”說着，就準備配上歌詞再彈一遍。
蕭瑟:“放過古筝吧。”
古筝主人感激地看了蕭瑟一眼，又期期艾艾地看向唐九璃，手放在古筝上，恨不得抱着古筝就跑。
唐九璃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站起來向蕭瑟走過去:“蕭瑟蕭瑟，我想買一架古筝！”
蕭瑟站起來:“那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