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古代貴女重生文
古代貴女重生文
京城街道上,幾輛馬車從城門行駛而過,看着馬車很不起眼,但是馬車上的族徽,以及馬車旁跟着的看起來很是魁梧的下人,就知道這必定不是尋常人家,定是京城那戶達官顯貴。
最近陛下重病,又正好快到了陛下的壽辰,便想好好辦一個萬壽節,也是為了沖喜。
所以如今京城,有許多外地的官員帶着禮物,來到京城準備賀壽,京城今年倒是比往年還熱鬧些。
會仙樓的窗邊,坐着一個面色冷硬的男子,一身黑袍,整個人有些深不可測,目光直直的盯着那一輛馬車,
恰好又在這時,一陣風刮過,正好将車簾吹開一角,露出裏面人的半張臉,元臻站在高處,眼色深沉的看着那個梳着婦女髻的女子,她還是那樣膚白如玉,容色傾城。
元臻想起上一世的上官明月,她永遠在外是高傲的,從不地下自己的脊梁,但有時候,他帶有目的的接近她,娶她為妻,又在心中嘲笑她天真愚蠢,
而此時的他,內心只有無盡的悔恨,內心只能想起宮中的那一場大火,那火燃了三天三夜,将她在世的一切經歷仿佛都燒盡了,但是那火卻永遠燃在了他的心中。
元臻一直以為他做的是正确的,是她沒能諒解他,他一個九五之尊,怎麽就不能三妻四妾呢,她就變得歇斯底裏,變得不可理喻,甚至還為此落了胎,他沒有想要廢後,只是給她時間給她反省罷了。
但是他忘記了她是怎樣一位女子,她是一位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女子,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心中存着一根連着腐肉的刺。
所以她決定離開,并且是以這樣慘烈的方式離開,同時也讓他夜晚再不得安眠,也夜夜等不到夢中與她的相見,她走後,甚至不願意來夢中見一見他。
元臻是在她走後一年死的,是被人用劍刺穿心髒而死,而殺他的人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君子——蘇愉。他看着馬車漸漸遠去,漸漸的再也看不到,
他從死後重回奪嫡的前一年,而她一如往昔的傾城絕色,甚至這一世的她,還多了上一世沒有的從容與豁然,相比與她那個夫君相處的極好吧,元臻心中暗恨自己為何不早回來幾年,
但是突然眼神犀利,雖然她已經嫁給了旁人,他總會想辦法将人奪回來,想起這副身體的記憶,原來他對她一見鐘情了啊,那麽這一世,上官明月最終還是會屬于他元臻。
“殿下,夫人遣人來問,您是否今夜回府用膳?”小厮不敢太接近,他這一個月以來,總感覺自己的主子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眼神更兇了。
要說元臻重活一世後,最不滿的就是,這一世的他居然這麽沒用,先是娶丞相嫡女未果,納了個沒什麽用的丞相庶女,後又娶了司馬大将軍的女兒,這倒是個好姻親,只是引起父皇的忌憚,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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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回到這裏一個月,卻感覺到,自己原本的勢力被打的七零八碎,而如今朝中,大皇子更有優勢,他依然不把元貞放在眼裏,他上一世雖然被蘇愉所殺,卻不知蘇愉是為誰賣命,如今他更懷疑是已經死去的大皇子,為了替主報仇,才掀起逼宮。
——
而這邊蘇愉與上官明月已經到了蘇府,他們是距離壽宴還有兩月之時出發的,留足了時間,一家人便在路上游山玩水,慢悠悠的才到了京城。
此時離萬壽節還有五日,兩人也在家好好休息了幾日,徹底掃去一路上的舟車勞頓,便到了萬壽節這日。
蘇見月還小,便沒有帶着他去宮中,只讓人好好守着。
宮中宴會開的早,蘇家人進宮時,整個宮殿都已經燈火通明,宴會男女不同席,見着蘇母領着上官明月走向對面的女席,不經意間與上首的麗妃對視一眼,又很快移開了目光。
那是元貞的母親,她雖出生地位,但向來極為聰慧,如今為了制約貴妃,她也頗受皇帝的寵愛,有她在,自然會照拂蘇母與上官明月。
蘇愉與蘇父也落席入座,上首萬壽節的主角還沒有到,而離他們不遠,就是皇子們的席位,蘇愉端起酒杯,接着掩飾,看了看那邊,大皇子如今不再像之前那樣不聲不響,滿臉含笑,三皇子依然是那副放蕩不羁的模樣,而蘇愉的眼神突然在二皇子元臻身上停頓了幾秒,
但是又很快離開,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放下就被,左手食指與拇指在緩慢的摩挲,若是熟悉的人看到,必定是知道他此時正處于思考狀态。
二皇子元臻,這幾年不停的被大皇子與皇帝打壓,還有元貞在背後使壞,蘇愉本以為他會看見一個頹廢暴躁的二皇子,之前元貞的書信中,也提過一嘴,說如今的元臻估計已經起不來了,
但是方才他觀這位二皇子,臉上哪裏有一絲的頹廢,反而如果脫胎換骨般,一身氣勢也不可能是之前的元臻能有的,他現在的氣勢倒是像是身居高位養成的,人不可能突然變化如此大,
最可能的解釋就是,他不是原先的元臻了,見他的模樣,大臣的名字也絲毫不出錯,記憶沒有問題,那就是——他也重來了一世!
蘇愉猛的擡頭朝着女席那邊看過去,卻沒有看到上官明月的身影,他猛的站起來,那邊皇子席上的元臻也不見了蹤影,可能是蘇母看見他,便吩咐身後的丫鬟說了什麽,那丫鬟随後朝着他走過來,
“少夫人呢?”
“禀公子,方才席間一個宮女不小心将酒灑在少夫人衣服上了,便帶着少夫人去後殿換一身衣服。”宴會總會出現或多或少的意外,所以一般都會在後殿準備一些衣裳,以便賓客們不小心弄髒了衣服,有應急的。
問了後殿在何處,蘇愉便向蘇父說了一聲,腳步急匆匆的離開了。
後殿就在方才舉行宮宴的宮殿左後側,蘇愉往那邊越走越近,也越發覺得不對勁,這處竟然沒有宮人守着,他走進去,踏進殿門,主屋燈光亮着,也能漸漸聽見一些模糊的說話聲,
一男一女,說話聲雖然很小,但是蘇愉還是一下子就确定,那就是上官明月的聲音,他正要走近,就聽見屋中一聲仿佛是花瓶破碎的聲音,蘇愉猛的沖進去,就看見元臻抓着上官明月的胳膊。
兩人仿佛沒有料到會有人闖進來,上官明月來時的衣裳下擺染了一塊酒漬,她的身後就是掉落在地,破碎的花瓶,她仿佛想要遠離抓着她手的男子,卻因為被男人緊緊禁锢,而痛苦無法掙脫。
蘇愉趁着元臻慌神間,将上官明月拉過來護在身後,“殿下,內子可是有冒犯殿下的地方,內子這些年陪臣待在偏遠之地,未免有些失了禮數,臣在這裏替內子向殿下賠罪,還望殿下莫要計較。”
見蘇愉彎腰向他作揖,元臻再看向他身後被他護着的女子,不由的一陣火大,方才如此抗拒他,現在卻對這個僞君子充滿依賴。
他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一世沒有恢複記憶的時候,他都還是以拉攏蘇家為主,只是一直沒有将人拉攏到他的陣營,他還以為蘇家是真正的清流之家,不參與皇室鬥争,
可誰能想到這位被稱為第一公子的蘇愉,當代年輕人的楷模的蘇愉,竟然也在暗中支持某位皇子,最後還打着他元臻殺父嗜兄、謀權篡位的旗號,逼上宮殿,将他斬于劍下。
他正要發難,就聽見蘇愉輕聲說道:“臣出來時,聽內侍說,陛下還有兩刻鐘到正殿,大皇子殿下已經領着衆人準備迎接了。”
元臻知道他是故意說的,就是為了讓他早日離開此處,不要為難他們,但此時他确實不得不離開了,
他的大皇兄本就是父皇最心愛的兒子,如今又有蘇家暗中相助,他如今的勢力也分崩離析,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再讓父皇不喜。
元臻深深的看了兩人,然後轉身離開了。
“可有傷到?”蘇愉趕緊查看上官明月,
只見她的手腕處,幾個烏青的指印,蘇愉心疼的替她輕柔着。
“夫君為何不問,我為何與二皇子單獨在此處?”上官明月眼神複雜的看着他,
蘇愉卻道:“定是那二皇子故意引你過來,下次別這樣冒險了,我很擔心。”蘇愉将人擁入懷中。
他又怎麽不知,他的夫人那麽聰慧,宮女将她一副弄髒的那刻,怎麽會想不到這是有些人的小把戲,所以她才會一個人都不帶,獨自赴約,卻又讓丫鬟記住去後殿的路,因為她知道,他發現她不見,一定會出來尋他。
“方才我與二皇子說了幾句話,發現他很不對勁,你與三皇子定要小心。”上官明月其實已經看出元臻也同她一般,恢複了前世的記憶,但是她現在還沒有辦法将這些事,講給事事願意相信她的愛人聽,就只能這樣提醒。
“放心,方才我就宴上,我就發現他極不對勁,所以方才我為何會提起大皇子殿下。”是想讓他以為,他其實是一直在幫大皇子。
上官明月卻疑惑道:“他如何會憑借這幾句話認定你是大皇子的人?”蘇愉卻只笑不語,
元臻當然會認為,今日在宴上,看他對元貞沒有敵意,依然是不屑一顧的模樣,方才面對他蘇愉時,卻一閃而過的驚恐與仇恨,他就知道,上一世估計是他自己殺了元臻,甚至殺他時沒有出現元貞。
此時的元臻估計沒想到,蘇愉不愧是蘇愉,他的才智心計永遠不遜于任何一個人,他永遠都是那個驚才豔豔的第一公子,他能僅僅憑借他的幾個舉動,一個眼神,将他的來歷、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好了,這些事留給你的夫君與元貞操心吧,就算他這次不相信我是大皇子的人,我們也總會有方法讓他不得不相信的。”說着從旁邊的衣服架子上,拿下來一件大襖,
如今已經邁入冬季了,京城的冬季總是格外寒冷,将大襖披在她身上,遮去了衣服上的酒漬,就帶着人往宴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