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二十七章
為了避免放在作者有話說裏後,手機黨們看不到,于是我在這裏說,這章是與現在正文沒什麽關系的僞文藝章,所以一定要慎入。慎入哦。
第二十七章 這只是在昏迷中一個有些漫長的夢
我記得很久之前的傑德羅,有着金色長發的那個笑容微薄的少年。
他娶了一個并不愛的女人,只為了讓她為他生下孩子,然後在這之後,又把她送走。而曾幾何時在那個并不遙遠的過去。同樣也是他一臉蒼白的微笑着說:“我曾被我父親送給別人當玩物。”
我在一邊默默無言的看着無論是他們還是自己的改變,不斷重複着我們曾經所深惡痛絕的事情,甚至麻木的都不曾有過一點感觸。
如果一個人一直做着壞事,忽然一天他做了一件好事,就會被人原諒。也可以反過來說。
如果一個人一直做着好事,忽然一天他做了一件壞事,就會讓人失望。
甚至有時候,我們會偏向于同情于第一個人。有個人告訴我鬼泣的英文原名是Devil May Cry。惡魔會哭泣。
惡魔也會哭泣,你聽說了惡魔也會哭泣,于是覺得原來他也是有血有肉,會歡樂會悲傷。
于是,很容易原諒他們。
可是不要忘記了,即使會哭泣,他們依舊還是惡魔。這是事實。
1730年,我居住了十年的小村莊,被卷入了貴族和教會的鬥争。很不幸的成為了無人知曉的炮灰。
歷史總是需要無數的炮灰來作為奠基。這句話是Giotto說的。
我說這個道理我明白,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麽歷史的奠基是他們。為什麽死的是他們。同樣是無辜的人,為什麽就不可以是我不認識的人?
不認識就沒有關系嗎?那麽又為什麽不可以是他們,你又不是上帝的誰,他還來給你開後門。Giotto嗤笑。
是啊,上帝不會悲憫任何人。
所以我只能像現在這樣沉在深深的水底,不同的是,彼時他們的血順着岸邊,順着橋面,一滴滴的滴進河裏,把水底,把我的世界染得一片猩紅。
然後,等殺戮之後看着滿目瘡痍,淚流滿面。
我說我又不是酷拉皮卡,報仇這種事情不适合我,真的一點都不适合。我是想養幾只雞,養一頭羊,種種花,耕耕地,過無聊到可以讓我想抽風的小日子,僅此而已。
我說教會又不是幻影旅團,不是我不幫你們報仇,雖然我學了一點劍,但我本質還是一個廢材,人家可是現在最大的官,人不能和政府鬥,啊是。
我一邊嘀咕,一邊給他們挖坑,一具一具又一具。
我說教會的殺手也夠懶的,雖然我們村子只是個偏僻的小村子,可是你也不能殺完就不管吧。好吧,你們收走了所有有錢的東西僞裝成強盜這算你們聰明。
我說他媽的教會也不搜一下,我他媽的就躲在河底你們這麽多人竟然一個都沒找到,把我殺了多省事,省的我現在這麽煩惱。
我一邊說一邊眼淚就往下掉,我說你們死了還有我來給你們哭,來給你們收屍,等我死了還不知道會被丢在那裏呢。
我說,對不起,不是我不出來救你們,而是我沒這個能力,我怕死。
我說,對不起,不是我不幫你們報仇,而是我沒這個能力,我怕死。
我怕死,那種被全世界都抛棄的孤寂感覺,那種一無所有的悲傷,那種疼痛中的慢慢絕望。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我不想再死。
等到很久之後我才明白,這只是我自己軟弱的借口,可是那時已經太晚了。
因為我已經躲在這個借口後面慢慢的變成了我自己所憎恨的劊子手,傷害着無數與我相似的人,奪取了他們重要的人的生命。
甚至連停下揮刀都不可能。
所以若是你覺得我很可憐,于是原諒我,那是絕對不可以的,因為雖然會哭泣,可是惡魔還是惡魔。
罪孽深深的刻進了我們的靈魂裏,不是洗淨手上的血跡就可以消除的。
如果你原諒了我,上帝會懲罰你,那個如同月亮一般的少年的死就是最好的例子。
路那死後,我算是和傑德羅分道揚镳了。我斷了和他的聯絡,一個人躲着,除了Giotto外誰都不見。甚至後來他結婚生子的消息都是Giotto告訴我的。
直到有一天,他們說:他要死了,你去見見他吧。
他要死了?我當然是不會輕易相信這個消息的,可是我還是去看他了。
少年安靜的坐在庭院裏,似乎在看風景。我慢慢的坐到他面前,他都沒有半點驚訝。只是微微的揚起臉,微笑:“今天怎麽來得這麽早?”望向我的目光毫無焦距。
我遲疑的伸出手在他眼前擺了擺,眼神絲毫未動。
“迪亞嗎?”他伸手觸及到我的臉。
“果然是你,你來看我現在的樣子嗎。”微涼的手指在臉頰上摩挲着:“你當初說的不錯,我壞事做的太多了,現在果然遭報應了。”
我以為我會落淚,卻發現眼眶好像枯竭了一樣幹的厲害。
“彭格列指環是用基石做成的,因為之前沾染了太多的血腥與戾氣,使得它本身帶上了詛咒的性質,若是濫用裏面的力量,靈魂和身體的練習就會被慢慢切斷。”
“會怎麽樣呢?”
“看不見東西;聽不見聲音;嘗不出味道;發不出聲音;身體失去知覺;不能動;一點點的衰竭。然後會死吧。”
“會死嗎?”感覺就像是聽見了很遙遠的詞一樣。
“都會死。”說完他沉默了好一會。
“詛咒其實還是一樣的,雖然過程有些不同。”他輕笑。
“有什麽區別?”
“看不見東西;聽不見聲音;嘗不出味道;發不出聲音;身體失去知覺;不能動;一點點的衰竭。只是先後罷了。”
“如果最後都要死,那麽過程有什麽重要呢。”
“是沒什麽重要的啊,只是……”
“恩?”
“很想再看看……
你的臉……”
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