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這次難道是真的領便當了嗎?
白蘭說:“這樣是贏不了我的哦。不論是多麽接近實物的幻覺,你也只不過是仿造品。如果想贏我的話,至少必須要逃脫複仇者的牢獄,以自己的血肉之軀來戰鬥啊。”
也就是說這十年間,某個人還是浸在深深的地底,獨自一個人。
其實蠻想吼他:你是個笨蛋嗎?但是想想自己也差不多啊。
我們都是笨蛋啊。
“幻境這種東西看起來無論多麽真實美好,但事實上還是假的吧。”Giotto接住一片桃花花瓣輕輕握住,再張開手裏面卻什麽都沒有。
“但是還是有很多人寧願沉浸在美好的幻境中,而不願面對殘酷的現實吧。”庫洛姆輕輕揮手,遍地桃花轉眼之間變回了皚皚白雪。
“夢到好處方須醒吧。”我捧起一堆捏成個雪球甩手向他丢去,他反應不及被砸個正着。
Giotto大笑,“笨蛋啊!”
用不着你來說,他拍掉身上的雪,從我大叫:“有種不要逃。”
“笨蛋才不逃。”
笨蛋才不逃。
我拉着小彥往裝置裏跑,讓他頂着,我們先溜。
阿綱少年們向裝置注射了火焰,一陣搖晃後,臉先着地了。
“那個,小彥你沒事吧?”我捂着鼻子爬起來。
“我沒事。不過,你流鼻血了。”
“……”
破壞裝置并不成功,六弔花已經開始追來,似乎是有一個落到并盛中學,雲雀和迪諾決定去看看。
一行人回到基地,我想了想還是去接了下通訊室。想了想直接連巴立安意大利總部的線,有些緊張的聽着裏面的聲音。
“小s,你怎麽現在才來聯絡啊,boss可是很生氣哦!”路斯利亞的聲音。
“boss回到意大利了嗎?”我有些遲疑的問道。
“你走後就馬上回來啦,畢竟意大利還有很多事情呢。”
“是嗎。”我把在這裏發生的事情經過簡單的講了一下,“現在把能派的人都派日本來吧。”
“可是現在我們都在忙着收拾殘留在意大利的密魯菲奧雷的殘黨啊。”
“那種事暫緩好了。”我不禁嘆氣。
聽林彥說,弗蘭現在正忙着就六道骸出水牢,那麽剩下的,“貝爾和列維呢?”
話問完,那邊卻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怎麽了?難道是他們出了什麽事?”我不記得有這個劇情啊,還是我記漏了。
“小s。”路斯利亞很少見的正經聲調。
“幹嘛。”不會是他們真的出了什麽事吧?
“你的眼睛怎麽了?”這次卻是忽然出現的貝爾的聲音,“我一直都站在路斯利亞邊上。”
“我……”正想說什麽,忽然爆炸的聲音傳來,狂亂的氣流把我吹的趴在地上。磕到的舊傷很痛。
“靠,搞什麽啊?”先在這種時候,我可沒有那個集中力去感受身邊的氣息了。
空氣中有很重的灰塵,我拍掉身上的碎石,開始慢慢摸索着站起來。
“斯誇羅你沒事吧。”開門,然後是山本少年的聲音。
“啊,米事米事。”我沖聲音的方向擺擺手,順便吐掉嘴巴裏的沙。
輕輕踢開腳邊的石塊,站起來。奇怪的是,山本少年卻忽然不出聲了,又是詭異的寂靜。
凸,欺負老子看不見是不是啊!我慢慢往他們那個方向走一步,卻忽然聽見少女的驚呼。
“不要。”
頸間一片冰涼,然後就是疼痛。生生止住前勢,我摸了摸脖子下面,有着粘稠的溫熱的液體。我當然不會認為它是水。
再往上。
“呃!嘶~”手指被利刃割破的痛楚我可不會分不清。
這麽說來,脖子上橫着利刃了。沒想到我也有被當做人質的一天。
“雖然很想把你們都幹掉,然後帶由尼回去,但是這樣的話難免會傷到,白蘭大人可是說毫發無損呢,真是麻煩呢。”身後傳來了懶洋洋的大叔音。
“現在麻煩由尼大人自己乖乖的走過來吧。”
“雖然拿個人質這一招往往很有效,但是我不認為只要由尼過來,你就會放過我。而且我記得白蘭對我下的是必殺令吧。”因為第四塊基石是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不定因素。這種東西能毀掉還是毀掉好。
“暫時放你一命也沒有什麽關系,反正你們也逃不了多久了。”他冷笑道。
“哦,是嗎!”忽然後退一步,感覺到後腦勺撞倒他下巴。
“嗚~真痛。”趁着他受創之際,用匕首格開他的利刃,急速轉身對着他兩腿之間就是一個膝撞。
是男人都知道哪裏最痛,而且不好意思,我最早學的就是防狼三招。
我以前說過,我不喜歡和岚屬性的人對戰,因為他們的戰鬥方式都太激烈了,會讓我受不了。可是岚屬性的火焰洶湧而來時,我只能奮力去抵擋了。
真是的我踢得這麽狠,你竟然還有力氣。我咬牙切齒,“你們快走吧,我來擋住他。”
“可是……”阿綱少年想要說什麽。
“我不會死的,所以快走吧。”我拿出兵器匣道。
“我明白了。”回答的是小彥,聽着他們漸漸跑遠的聲音,我才慢慢把壓在胸口的淤血吐出來。
“不用兵器匣嗎?”他看着我把匣子塞回口袋裏。
“不用,反正你們已經知道了,不知嗎!”我記得白蘭可以從其他時空知道別人的招式,然後傳授給六弔花。
“那你難道想憑那副破破爛爛的身體打敗我嗎?”他冷笑。
“這好像也很難啊。”我用手捂住胸口,“其實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一下。”
“在拖延時間?”
“白蘭在其他時空裏看見的斯誇羅并不是我吧。簡而言之,就是只有這個時空裏,初代雨守還活着。其他世界裏的斯誇羅,只不過是單純的巴立安雨守而已。”我慢慢道。
“知道了這個又有什麽用,難道你以為這樣就能贏嗎?”不知是什麽東西飛過來,在我身邊炸開。
我滾到一邊,捂住受傷的手臂,靠!和獄寺一樣是用炸彈了什麽的?
“贏不贏的我不知道啊,但是,起碼能加點勝算吧。”
不過沒想到最後劍士要靠着術士的本領來保命了。幻覺。
我盡量遠離他靠在牆上,看不見任何風景,無法嘗出味道,聞不到花的香味,然後慢慢的會變得聽不見聲音,無法感覺到任何溫度。他們最後都是這樣死去的嗎?
如果真的有神的存在,我想問問他,是不是因為我們做了太多的錯事,所以才要受這樣的懲罰。
我記得Giotto所說過的“對不起”和流下的滾燙的讓我生疼的淚滴。
他說:“對不起,我知道我不應該這樣自私。”
他說:“如果你覺得難過殺了我也可以,這樣你就可以不這麽為難。”
他說:“如果你去做,我無法阻止你。”不是“不會”,而是“無法”。
我擡起頭可以看見教堂裏彩色的玻璃投下的影子光怪陸離,前面的聖母像慈祥而溫柔。
“啊,沒關系啊,總會有辦法的。我相信總會有方法的。”我抱緊懷中的聖經。
那個“我相信”是騙人的,就像那句“我不會死”也是騙人的。
沒有人是不死的,大概神可以不死吧,但也不一定啊。
不斷有爆炸産生的氣流撲面而來,我可以感覺到火焰一點點的變淡。我靠着牆壁慢慢滑下來,倒數着幻覺被破除的時間。
通訊器裏傳來了阿綱少年的呼喊:“斯誇羅,你那裏怎麽樣了?你沒事吧?”
“啊,阿綱少年啊,不好意思,我恐怕要食言了。把由尼帶到盡量遠的地方。快逃……”
利刃穿透身體的疼痛,沒想到還能再次感受到,還以為會被炸成殘渣呢。
“有什麽遺言嗎?”他慢慢的抽出劍。
“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還是沒有能堅持相信到最後,還是無法找到第三種方法,還是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因為,我太喜歡他了,還是無法看着他就這樣死掉啊。